《行蛊迷心》真言之誓

6、祸国之象

　　“明天就要渡河了吧。”青子悠听着隐约之间传来的大河奔腾之声，便向小凝询问着。

　　“是呢，明天赶早就渡天澈河了。”小凝细致的解释着。“天澈河是宣楚两国的界河，宣国安排的人今天已经和我们汇合了，船只也是他们准备好的。渡河之后还有宣国的人在对岸接应。”

　　“今天是我们在楚国的最后一晚了吗？”青子悠的语气中莫名有些悲伤的意味。

　　“小凝，陪我出去走走吧。”青子悠说着便下了自己的马车。小凝赶忙跟上了。

　　“公主出来观星？”古奕的出现让青子悠和小凝都小小地意外了下。这个人平时都是领头守护着车队，不怎么出现。今天古奕明显来找青子悠的样子确实让人意外。

　　“千万星光，光耀世间，是大慈悲，可惜我不会观星，倒是辜负了。”青子悠轻声应答着，回答间忍不住抬头看了满天的繁星。

　　“啊？那是？”就在青子悠抬头一瞬间，好多星辰拖着长长的白光，斜着颗颗划过天际，青子悠似乎还听见了轰然之声，那些星星会落在这个世间的某一个角落吗？那又会是怎样的风景呢？青子悠惊叹于眼前的奇景，感叹于自然的莫测，暗暗想着。

　　“传说在心里对着这种星像许愿，愿望便会实现。”古奕的声音仍旧冷冰冰地不带任何温度，他也在看着眼前的景色。

　　“那我先试试。”小凝不疑有他，她知道古奕对这些很有研究，一定不会错，小凝觉得机会难得，便开始在心里慎重许愿：希望公主永远开心幸福。

　　青子悠沉默了一瞬，终是开怀一笑：“哈，如果可以，希望一切都能善始善终吧。”对，她不想苛求什么，只想求个善始善终。一瞬间她的心情明朗起来。

　　“咦，公主你说出来了。古奕这样会不会不准啊？”小凝一脸紧张地看向古奕。

　　“这个传说我也不信，只是突然想起故人曾说过，便提一提。”古奕仍旧是那么一本正经地说着。

　　所以你也只是听说是吗？小凝有些炸毛：“你这个人很不适合开玩笑的！坏蛋。”感觉自己被耍了的小凝顿时气呼呼地吼着古奕，亏得自己还那么认真，可恶！

　　青子悠莞尔，抬头看着天空的异象，眼中倒映着星河辽阔，安心不少。

　　同一片夜空下，叶贤看着奔腾而逝的天澈水，默默不语，他抬起头看着河对岸，楚国公主就在对岸了，明天他就该开始暗中保护楚国公主的任务了。

　　看着飞驰而落的流星，叶贤突然有了不安的感觉。传言这是天下大乱之像，七百多年前燕国亡国前夕也有过这样奇异的天象，那场天象后，一夜之间横空出现了这天澈河，横隔南北，不知始终。故此此天澈河被称为分天下之河，此天象被传为分天下之象，如今这天象再显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小凝被青子悠支开去拿披风了，开阔的草地上青子悠和古奕悠闲地漫步着。

　　“燕国亡国前夕，上苍降下天启，天火降于天澈山上，天澈山一夜消融，方得天澈河，以分南北......”青子悠将自己记忆中的文字轻声背诵着。她明白古奕这么一个不喜欢开玩笑的人说出那些话是一片好心，不过她也知道自己踏上的这条路也许与七百年前某个人的路是相似的。

　　“都是很遥远的事情了。公主不必太过担心。”古奕似是知道青子悠的疑虑，却并没有多说的打算。

　　“古奕，你是图谋什么呢？”青子悠直接将心中所惑问了出来，既然听不到心声也许问可以更明了。“作为国师离国护我不是你的本职！”如她所问，对于古奕的随行，她着实疑惑。

　　“因为忠，小凝忠于公主，我忠于楚王。于公主有利小凝万死不辞，于楚王有利在下万死不辞。”古奕的声音仍旧冰冷，如他万年不改的冷漠神色，他的目光落在远方谁也看不清的黑暗处......

　　“公主，赶紧披上披风，别冻着啦。”青子悠正待说什么，便被小凝打断，青子悠倒是没有想到小凝居然这么快，青子悠只得将心中的疑问压下，以后再问吧，现在似乎也不是好时机。

　　青子悠回过头看着奔腾着的天澈河，其实毕竟是人心有别吧，不然七百多年，怎会一座桥也没有，这天澈河还真是将这宣楚地界分得明明白白呢。青子悠轻声一笑，自己又在胡思乱想了，居然有那么瞬间觉得这天下不该这么分明，不知道七百年前的那位是不是一念祸起呢。

　　接下来的几天一切顺利，只是青子悠再也没找到机会与古奕交谈过，哼，青子悠不禁气闷地哼了一声，继续看着自己手中的书，有什么记忆似乎隐匿在书中还没有被青子悠想起，可是自己的记忆就是这样，似是而非，只能在回忆中追溯自己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