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过客》佑涼

11、梵的秘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因苏迟介才识过人，有勇有谋，特命其为军谋，立即起身前往与北月衔接的边塞，同尤戾将军并肩作战。钦此。”
　　众人均是一惊，跪在苏迟介身后的柳若抬起头看着苏迟介的背，却看不出任何感情。
　　“臣，遵旨。”苏迟介的声音仍然是那么波澜不惊，然而柳若却又低下头，紧紧地咬着唇，她知道少爷此时一定很愤怒、很绝望。对啊，渴望自由的少爷本来已经习惯了这样平静的生活，如今……
　　回到房内柳若看着一脸平静的少爷在收拾衣物，她走上前按住少爷正在折叠衣服的手，忍住眼里的泪颤声道：“少爷……您……”
　　苏迟介转头看着柳若，嘲讽地笑笑，“即刻启程，听到了吗？呵。”然后扭头回去接着收拾，不再理柳若。苏迟介此时真的很恨皇上，可他不知道恨他些什么，到底是打破了自己的平静，禁锢了自己的自由，疑惑是不想柳若跟去，有危险呢？他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一个皇帝赏赐的奴婢算什么，家人吗？哎，乱了……苏迟介闭起眼，不再想那些，而后睁开眼，脸上仍旧一片平静。
　　柳若脸色苍白，握紧拳，安静地回自己房内收拾衣物，准备出发。

　　在森林木屋旁，木子月正在练舞。
　　她赤着双玉足踩在落叶上，一圈红色的丝绸用两条细细的金丝绑着，绕过脖子环在胸前，绑在光滑的背后。而裙子则是红色的纱，低低地围在蛮腰下的盘骨上，从大腿旁分叉，一扭动，便露出雪白凝脂。环胸的丝绸下是一排小小的金色铃铛，不断发出清脆动听的声音。而围在盘骨上的腰带则是金色绣花，一旁垂下三两条长铃铛。那拖地的长裙和绞在小臂上的红色纱带纠缠在一起，风一吹，纷纷起舞。那么妖娆，那么美丽。（外貌见图）
　　只见她一旁落尽了红的、黑的、白的外套，而她则在这些衣服中踮着脚尖不断旋转，乌黑的秀发不断和红色的纱衣纠缠一起，随风飘扬。手则不断扭动，小蛮腰也跟着扭，铃铛发出“铃铃”的声音，合着树林里的风声和“飒飒”的树叶声。
　　练了一个上午的木子月却仍不满意，她觉得自己始终没有跳出那种妖精的感觉，她知道这所谓的“脱衣舞”是梵至今最喜欢的舞，她一定要让梵开心。
　　木子月捡起身边的那些外衣，蹒跚着走上阶梯，转头看向远方朦胧的树，她无奈地摇了摇头。“梵……”呢喃却掩不住嘴角的宠溺。
　　看着被梵弄得乱七八糟的房内，她决定收拾干净再做饭。
　　将散落一旁的书拾起，木子月注意到了一本封面崭新的战术书《驰骋》，她随手翻了一下，看见里面那些惊险刺激却又妙极的策略后，她赞扬式地挑了一下眉，然后又翻着另两本，一本名为《策书》，另一本则是宫煜将军杜撰的《欲翔》，这些都是她都背得滚瓜烂熟的计策，尽管她不屑。
　　就在她准备转身去收拾衣服时，她的余光看到一张布满灰尘的手帕，她拾起，眉头却紧紧地皱起。
　　那张手帕左上方绣着一个月亮，还题诗一首：

　　岁岁年年兮不复返，
　　月月思君兮不见回。
　　如此往来兮心垂泪，
　　歌声寄情兮与君随。
　　（此诗为作者自创）

　　落款为：邺
　　木子月一惊，“邺？”木子月又把刚才堆好的书翻出来，找到梵自己写的一些诗和战略，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才在最后一页的角落发现一个“邺”字。木子月沉吟道：“从8年前起，邺就是一个禁字，可是都城却被皇上命名为‘邺城’，而想必梵的名字是梵邺吧。”木子月想着想着便坐在厅中的椅子上，手里拽着那个手帕。“当今皇上叫李月，月……”想到这，木子月又看了看那手帕上的月亮，“木子月，木子李，哈哈……”然而她笑着笑着，眼就湿润了。
　　她不希望有人抢走她的梵，那是她最爱的梵啊……

　　刚逛完的梵邺一脸茫然地走在树林里，她刚刚听到那些人在谈论邺城发生的事，她听到皇上废黜后宫之举在8年后又再招到大臣们反对，那些大臣们说：“没有妃子，皇后在冷宫，没有子嗣，谁来继承大业？！”而皇上只是阴沉着脸说：“不是皇后与朕的子嗣，朕不稀罕！”……
　　梵邺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制功精美的戒指，她紧紧抓着那个戒指，冷笑，“呵，冷宫吗……什么皇后，我不稀罕！”（题外音：连说的东西都是一样的……）
　　梵邺走进小木屋里就看见大厅一般整齐，一般乱七八糟，怪异得很。她走上前去拍了拍发呆的木子月，凑到木子月脸旁吹了口气暧昧地说：“哎哟，大爷，想死奴家了……”然而她的玩笑却被木子月打断了，木子月站起来悲伤地看着梵邺，梵邺的笑僵在脸上，嘴角有点抽搐，莫名其妙。
　　木子月拖着那身还未来得及换下的舞衣，步入厨房做饭。
　　而梵邺则是提着手中的铃铛愣在一旁，“呃……给你跳舞添上铃铛更好……”看着木子月没有理自己，她鼓着嘴赌气地坐下。
　　吃完饭，收拾完毕后，木子月坐在大厅的窗旁看书，而梵邺则是一头雾水地走进房间，衔着一根草背对着门盘腿坐在床上。
　　夜深人静。在森林里更是寂静，只剩下一些虫鸣。木子月放下书息了烛，缓缓步入梵邺的房内，她看见梵邺沉思的背影，眼前又模糊了。
　　她冲上前去从身后环抱住梵邺，将脸埋在梵邺的背上。
　　梵邺一惊想要扭头回去，却想不到扭伤了脖子，用手捂着脖子一脸痛苦低下头。
　　“梵……我不知道你是什么身份，但是……你离开我之前告诉我……我一定要找到你的解药……”木子月哽咽地说。
　　梵邺背木子月抱得紧紧的，脖子又扭不过去，一脸痛苦。
　　然而木子月没听到梵回答，她以为梵默认了，便抱着她沉沉入睡……
　　留下梵邺一个痛苦地度过长夜。
　　“我怎么那么命苦啊……”梵邺在心中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