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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贴身宫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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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清早,奴母拿着鞭子在院子里骂骂咧咧,周围围了不少女奴,小声议论,常青端着宫女送来的脏衣物,看到这幅场景,准备走开,奴母不是个好伺候的人,脾气十分臭,况且她本来就变着法子刁难自身,此刻还是有多远就走多远。
“你个贱胚子,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还想勾引那司衣局的人,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看我不打死你!”说完,手中的鞭子又往地下的人挥了去。
“奴母,饶命,奴婢知,错。”地上的女奴说话断断续续,气息微弱。
常青忍不住看了几眼,血糊糊的,有些吓人。虽然在锦菊楼里长大,可并没有出过楼,平时蛹女犯了错只会托到牢里处置,更何况,她身为小郡主,平常犯错也不过是抄写训德,哪里见过这场面。
常青全当什么也没看见。“呸!现在知道错,晚了!”奴母手中的鞭子没有要停的意思,叫声惨烈。
此刻,凤凰楼台上,梁夜观察着奴院里的举动,表情淡然,似乎在看场笑话“徐良,你说,她会不会出手?”
身旁的徐良瞧着这一切,眉头紧了紧:“回陛下,老奴也有些捉摸不透。”
梁夜身上除了给人一种睥睨天下的尊贵感觉,全身上下都在透露着冷,那种对任何事都不关心的冷,就算是看着他从小长大的徐良,有时候也猜不透他俊冷的外表下在想些什么。
“奴母,停手吧,要死了。”终于,一个小女奴看不下去了。
“怎么,你也想尝尝鞭子吗?”奴母装出要打她的样子,那小女奴顿时闭了口。
“奴母,凡事都要有规则,这件事不管怎样,还是上报最好,看上面怎么处置,不然回头死人了,您不好交代。”常青终究是开了口。“这奴院里我说的算,我自然有权利处置女奴,我倒是忘了,你和这贱胚子都是一个货色,狐狸精变的。”
常青仔细看了看,是平日里同她说话的白荷,一同被拐进来的,有些姿色。“奴母,您说白荷勾引司衣局的人该处置,那您和司衣局的人偷情的事又该怎么处置呢?”常青那日自己撞见奴母和司衣局的李安在一块,说出这话后,又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
那奴母果真变了脸色,料想这事不会被别人知道,怎么就让她给瞧见了:“你撒谎,还想污蔑我。”“奴母,您说我污蔑你,那怎么知道您是不是也在污蔑白荷?”
旁边的女奴见事情有些大了,扯了扯常青的袖子,如今奴院怕是呆不下去了,闹大了才好,顺便趁机离开这个地方。
“你当真是不怕掉脑袋。”奴母放下鞭子走了,心里慌得很,这件事要是让外人知道了,估计难逃死罪,宫中最忌男女偷情。
梁夜未说些什么,转身离去。徐良在后跟着:“陛下,刚刚那个女奴且不说身份出自什么地方,可性格太善良了,空有智慧和胆量。”梁夜嘴角弯起,继续前行。
奴母走后,一些人扶着白荷进了屋子。多事的人顺便问了问常青:“你说的真的假的?”常青挤出一丝笑容:“我亲眼所见,这怎么会有假。”趁别人不注意,拉着女奴走到了一边:“你恨不恨奴母?”打量着她的脸色。
“自然恨啊,平日动不动就拿我们撒气。”“那你就多往外头传传,事大了,奴母自然会被换掉。”常青温柔地笑着,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常青和白荷住在一个屋子,入睡时,她忍不住问了问:“你真的喜欢李安吗?”李安便是当初将这群来历不明的女奴送进来的人,年龄也比白荷大了近二十岁,先前还与奴母混在一起,白荷在他身上下手,怕是心里有事。
“今天你救我,我也不同你说假话,你和我一样都是被拐进来的,你无牵无挂,可我不同,我家里有父母,有弟弟,谁愿意一辈子呆在这个地方,当初是李安送我们进来的,我要回家,只有接近他才有方法。”白荷说着,说着,不禁哽咽了起来。
常青眨着双眼,她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她也想家,想锦菊楼的那些姐妹,可她不能回,她身上的担子很重很重,她想喘口气,可一喘了气就怕丢了性命。回家有很多种方式,她不明白,白荷将自己清白看的如此之轻,可她又能说些什么呢?
这几日常青当作往常一样,奴母此刻慌着处理那些乱事,只是给常青说过一句:“你等着。”后来奴母被换,生死未卜,李安身后是个大人物,被保了下来,只是降低了职位。
又过了几日,常青被调到了别处。
“浓了。”语气温柔,龙椅上,梁夜处理一些国事,只是,写着写着,墨水加重了,不禁眉头微蹙,并未向磨墨人看去。
常青更不敢向梁夜看去,有些心慌,她是第一次做这些活。
这次,椅子上的人又传来一句:“淡了。”明显语气坏了些,常青心里感叹,如果自己再磨不准可要遭殃了。
最终,梁夜抬起了头:“你是怎么办事的?”语调冰冷,双眸淡然,叫人瞧不出喜怒哀乐。
当常青与他对视上时,常青承认,梁夜有着俊美的外表与华贵的气质,那种骨子里都带着俊冷。
“皇上息怒,婢子原先在女奴院里当职,不知得罪了什么人,将一无是处的婢子放在了皇上身边,惹您不开心。”常青猛然跪下,额头上多了丝细汗。眼前这位,虽让人看不出脾气,可与生俱来的威严让常青害怕,怕就怕在太让人琢磨不透。
梁夜盯着她,只说了句:“徐良,将宿谨唤来。”并未管地上的常青,宿谨是原先伺候在皇上身边的贴身宫女,常青来了后就被换走了。
徐良走后,常青见前方始终都没有动静,抬头瞧了瞧,只见梁夜双眼看着自己,两人无意中又对视上了,常青赶紧低下了头,耸拉着脑袋,心想完了,完了。梁夜看了看自己的字体,浓的浓,淡的淡,有些滑稽,不禁又说了句:“起来吧,往后,宿谨会教你这些。”
“谢皇上。”这才松了口气。
别人都当这次是上位的好机会,她却说被奸人所害。
当初教主让她以女奴的身份进入皇宫,可女奴的身份终究有些限制,常青想着尽快摆脱这个身份,不曾想,直接来到了梁夜身旁。
常青后来跟着宿谨学着伺候皇上的一切礼仪,唯独除了侍寝,宿谨年龄比她要大上十多岁,常青今年也就17左右,虽说宿谨年龄偏大,可风韵犹存,宿谨说即使是贴身宫女,可常青年龄小,又是个新人,侍寝之事还轮不到她们,宿谨呆在皇上身边十年,可皇上从来都没有碰过她。
总之,宿谨教给她的,是一些下人该做的事。
“皇上,听说,将宿谨换去了?”太后闭着双眸。“嗯,宿谨早已到了出宫的年龄,终归是要走的。”
梁夜见太后有要歇息的意思,不忍再打扰。梁夜从来都清楚,宿谨是太后的人。
可女人终究是为情所困,宿谨主动向皇上请缨,希望放她出宫。
这天夜晚,在常青将要睡下时,徐良派了人过来,说皇上召唤,自然是要给皇上掌灯。皇上每每宠幸嫔妃时,身边要有贴身宫女在屋里掌灯。
常青过去时偷偷打了个瞌睡,却不想让梁夜瞧见了,狠狠瞪了她一眼,常青低着头不敢说话,心底想她又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