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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在我面前,不必坚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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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换到一个全新的环境,因诺心中也有一些忐忑,还好寝室的同学都比较好相处,对面床的是一个江南妹子,顾林夕,说话语速快的吓人,说起家乡话来她更是一个字也听不懂。
和她一边的另一个床位则是X市本地人,朱殊雨,脸小到令人发指,皮肤也是南方妹子典型的白里透红,水润清透,斜对角的高个子美女,张七七,因为生在七月七,所以起了这么一个略夸张的名字,一头黑长直,很是女神范儿。
因诺一到就发现这三个妹子都已经收拾好了,她还没放好行李,应勤本来说要给她铺床帮她收拾的,被她一口拒绝,“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这些事我小学就会了。”
本来是表示她自立自强的,偏偏叫应勤听出一丝心酸的味道,太小懂事,并不是本意,不过是生活所迫。
他抱了抱因诺,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诉说:“今天开始,你不用坚强,在我面前,不必坚强,随心地活着,好吗?”
因诺感动,用力回抱他,应勤总能轻易发现她的脆弱,而她明明对世界都表现得那么坚强,爱,有的时候,就是让你更容易发现对方的脆弱,更懂得心疼对方的付出。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因诺觉得,应勤,越来越成为她面对这个世界的勇气,纵然心怀孤勇,仍望有人能懂。
迎接新生的路上,有很多的师兄师姐,打着各种社团的招牌吸引新生,因诺姣好的外貌,高挑的身材,清冷的气质吸引到了包括礼仪队在内的三个社团,最终她选择了礼仪队和青年志愿者协会的宣传部两个部门。
她始终觉得,学生会这个组织在她的认知里官僚气息有点重,青协就感觉亲切了很多,礼仪队则是觉得招生的师姐很面善。
应勤在一边静静看着,对于她加入哪个社团并不掺言,这是她自己的大学生活,就应该自己决定想要去的社团,想要做的事情。
只不过,在她决定加入礼仪队时,应勤有些沉默,因诺敏感地察觉,问他:“怎么?礼仪队不好吗?”
“没有。”应勤否认。
“可是你看起来明明就有丢丢不开心。”因诺快走一步,到他面前,转过身盯着他的眼睛,似乎想要从里面找出蛛丝马迹。
“我在想,我的因诺,以后可能会是大家的因诺了,你长大了。”应勤语气有些低沉,意味不明。
“你不会是怕我喜欢别人了吧?应老师,你也会这样吗?”因诺在他耳边低语,应勤有些心痒。
“哪样?”他不想承认,还嘴硬。
“吃醋了吗?嗯?”她继续逗他,局势真的是完全变了,在一年以前,她还在为应勤去相亲而难受,一年后,应勤就已经有危机感了,这还真是,风水轮流转。
“你别倒着走,小心后面有障碍物。”应勤敌不过她,想要转移话题。
“哪有什么障碍物,我最喜欢倒着走了。”她不听,还是倒着走,一边紧紧盯着他的眼睛,炽烈,纯真,应勤的耳朵慢慢红了。
两人玩儿地太投入,以至于都没有注意到前面的“障碍物”——一个顶着满头黄毛的耳钉少年。
在大一的众新生眼里,这黄毛绝对吸睛,杀马特不说,还超级闪亮——是真的被阳光照耀得晃眼睛。他手里拿着一碗芋圆仙草,脚下蹬着一辆自行车,见人就说:“你好,要来点芋圆仙草吗?”
很明显,这人要不是疯了,就是——打赌输了。
因诺后来知道,这人属于后者,而且在撞到她的一秒钟之前他还在和前一位同学说“要来点芋圆仙草吗?”
就这样,一整碗清凉的芋圆仙草,就这样砸在了她身上,她因为惯性向前,还好应勤起了缓冲,她没有直直扑向地上,却也是被吓了一大跳。
打赌输了的黄毛,没有想到,不但丢人,还撞了人,刚想道歉,就毫无预兆地和因诺转过来的视线相遇。
很久以后,黄毛回忆起这一天,用“灵光一现”来形容,因为他终于明白了小说里那些“一见钟情”的含义,他惊得连对不起都忘了说,就好像他的青春,因为这一撞,加速膨胀,少年不知愁滋味的年纪,一去不复返了。
“梁桀,干嘛?怎么不继续了?”和黄毛打赌的同学一拥而上,他赶紧对这些损友说:“你们快走快走,别堵这儿,回头再说。”他推得太急,同伴们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股脑推出很远。
应勤一直注意着因诺,检查她有没有摔伤,因诺摇摇头,只是衣服废了,其他倒还好。
“同学,我这没看好路,你看,这衣服……”
“衣服我自己处理,你以后骑车小心一点,这样撞到人太危险了。”因诺打断他的话,转身和应勤准备离开。
“唉,那多不好意思,这样,你是哪个院的新生,我请你吃饭,赔礼。”黄毛急切地说。
“不必了,我们还有事。”应勤挡在前面,没有再给黄毛说话的时间。
“走吧,我得快点换掉这身。”因诺拉着应勤,快步离开了,她不习惯被众人这么注视。
“唉,同学,这……”梁桀还想说什么,因诺已经和应勤走远了,他最后的印象,就是因诺的背影,纤细,瘦弱,直直地印刻在他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