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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德顺皇朝,宣熙年,都洼
(朝代架空,请勿考究)
―――――――――――――――――――――-
都洼城门北上五百里,临九衢有家叫“百里居”的客栈,四台头的瓦房,墙红壁亮,院内种着一棵百年老榕树,茂盛的枝叶斜斜向外探出几株,伞状一般,使近墙的道儿一年四季都是阴爽爽的。
这一年腊月,梅花开得红艳艳,寒风飘雪的日子,旅居的人已难得见到,为此当几个苗人半夜猛拍百里居的大门时,让客栈的王掌柜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王掌柜打开大门,只见一孕妇被两老妪一左一右的搀着先进来,后面的三个苗人,均是中年汉子,身板宽厚,手臂坚实,腰间插着亮晶晶的角刀,靴子是兽皮缝制,马上的鞍是鎏银鞍,王掌柜立刻知晓他们是苗王的银骑手,于是急急忙忙的唤来大儿子把马拴好,又机灵的给他们选了几间上等的客房,本以为可以回床上继续睡觉了,却不料,最先上楼的孕妇忽然大叫一声,接着是一老妪奔出来叫唤道:“我家夫人快生了,掌柜的快烧些热水来!”话毕又奔入了房内。
三位银骑手一听,急忙窜到楼上,守在门边,王掌柜也不敢怠慢,幸好天冷,煤坑上总温着一锅水,大火烧一会儿就开了,提上楼时,那老妪就亲自接过且小心的把房门关好,王掌柜也不敢离开,站在房外耐心的候着。听到里面的呻/吟声越来越大,还有两老妪不停的说着“使劲”“呼吸”什么的,使得王掌柜不禁回忆起大儿子出生时的情景,一时间嘿嘿直笑。最后,在一声摧肝裂肺般的痛呼声中,婴儿的啼叫声同时传出,总算是生出来了。
“恭喜夫人,生了一对龙凤胎,长得可标致呢!头胎就成双,吉利!”房里的老妪语调兴奋,而那位夫人也惊喜的呀了一声,门外的三位银骑手与王掌柜闻言,均是一脸喜色。
此时,与苗人一墙之隔的沈夫人早被吵得睡不着,睁眼躺在床上仔细地听着隔壁的状况。对于没有生过孩子,而且无法生孩子的她来说,这种生产的事多少有些好奇和妒忌。
说起这位沈夫人,姓秦,是姑苏千户沈瑞安的正室,自嫁入沈家一直无所出,为此就算与丈夫两情相悦,也常被老太太埋怨,而妾室生育的儿子,更是她心尖尖上的痛,再加上此妾经常挑衅,为此秦氏一直过着忍气吞声的日子。所谓怨气积累到一定程度,就是暴发的时刻。一日,老太太又再次埋怨她,说她是不会下蛋的鸡,把秦氏气得全身哆嗦,半夜就打好了包袱,带上一名女护卫离家出走,一路南下到了都洼。
由于小城处于边陲,来往异族人较多,商业方面也就很繁荣。兴许是都洼的异族情调让足不出户的秦氏新奇万分,又兴许是自尊心与赌气的原因,总之她这一住就九月有余。
为此,当她听到老妪的话,心里是又羡又嫉,又怨又气,真是百般滋味绕心头。心想这老天爷真是不公平,她一生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为什么就不给她怀上一个孩子?不禁嘀咕:“这一呆就快一年,也没见夫君来接,若我有个娃儿,就不会被气得躲到这小城里,那贱婢生的劣种也无法在我面前风光。”这么一想,心里猛然一动,念及她离开沈家之前与丈夫有过房事,算算也快十个月,如果她能怀个孩子,这时候早产也不奇怪。于是下床走到在榻上浅眠的女护卫旁边。
“飞凤。”沈夫人低声唤道。
飞凤睁开眼,看到沈夫人一双眼贼似的亮不由一惊,倏的站起来道:“夫人有事?”
沈夫人和颜悦色道:“飞凤,你对我是否忠心?是否愿帮我做任何事?”
飞凤不明白沈夫人大半夜的怎么问起这个,脸上一肃,认真地道:“我对夫人当然忠心,自五岁被夫人救了一命,就是夫人的人了,不管什么事,纵是上刀山下油锅,我都会为夫人去拼命。”
沈夫人甚感安慰,于是道:“不知你的心是否真如你所说,我现在就有一件让你表忠心的事情。”
飞凤走近一步,“夫人尽管吩咐!”
沈夫人挨近她,低声道:“飞凤,隔壁来了个夫人,刚生了一对龙凤胎。”
飞凤有些莫名其妙,心里隐隐感到不安,应声道:“嗯,我刚才也听到了。”
沈夫人咽了咽口水,拉起飞凤的手,直勾勾地盯着她道:“飞凤,你去帮我把那个男孩儿抱来。”
飞凤倒抽口冷气,睁大眼睛:“夫人是不睡糊涂了?”
沈夫人眼一瞪,“我精神好得很!”贴近她,半拥着她央求道:“飞凤,我自嫁入沈府所受的委屈,你也是看到的,现在正是我摆脱那种日子的时机。你看隔壁的人只不过是苗人,哪里比得上我们尊贵,那苗蛮之居又哪里及得上我们府上丰足?那男孩儿入了我沈府,是造化了!”
飞凤大骇,这才相信眼前的夫人是认真的,不由退后一步道:“夫人,这种事会有报应的,拆散母子,天打雷劈的呀!”
沈夫人惨兮兮地挤出几滴眼泪:“说到报应,山贼怎就没有报应?偷儿怎就没报应?而我,什么坏事也没做,却是无法生育,你说报应是何物?飞凤,你自五岁就跟着我,我什么时候亏待过你?你先前不是说什么事都会帮我吗?这些年,我真正让你豁出性命去做的事可是一件也没有,而今晚这一件也不会让你丢了性命,有什么报应就冲着我来好了。飞凤,你就帮帮我吧,我跪下来求你了!”话毕,她卟通一下真跪了,还大大的磕了个头。
飞凤手足无措,伸手拉沈夫人,“夫人使不得,快起来,飞凤承受不起。”
沈夫人挣开飞凤的手,拼命的流泪,那固执的样子表明,飞凤若不答应,她就要死在这里。
飞凤脸色发白,想到夫人不仅救了自己一命,一直以来也没有用身份去压迫她,的确对自己恩善无比,闭眼哆嗦了片刻,终是下定决心道:“夫人快起来罢,飞凤……帮您就是了。”
沈夫人暗喜,遂站起来,脸上依然泪痕一片,凑近飞凤低哑地说:“隔壁的夫人似乎在苗人中地位不低,带有三个护卫和两老妪,你想办法引开他们,由我潜入房里将孩子抱出。”
飞凤见事以至此,反悔已是不可能,只能叹道,“这事怎好让夫人动手,我有独门迷香,吸之,会有短暂的恍惚,现在他们都在喜头上,防备很低,我一个人就可得手。”
沈夫人大喜:“那就快去吧,将男孩儿给我抱来。”
飞凤再次轻叹,闪身出了房门。此刻,隔壁的人都折腾得差不多了,门外只留下一名护卫,飞凤悄然的撒入迷香,无色无味无烟,须臾,房里房外就安静下来,连正在啼哭的两孩子也半昏半醒的慢慢睡去。
飞凤见门外的护卫眼神已变呆滞,便敏捷的进了房内,只见两老妪一人睡地上,一人睡在塌上,月光下,那位夫人眼睛紧闭,脸色泛青,嘴唇灰白,但呼吸平稳,估计是生下孩子后没多久就晕睡过去了。
飞凤小心地展开两个小襁褓,果然是一对龙凤胎,她抬眼又打量了一下床上的夫人,五官极细致,杏脸,双凤眼,弯弯的柳眉,长得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样,心下窃喜几分,暗道:“以后小少爷长大,也是个俊秀公子。”于是褪下包着男娃的襁褓,把他项上的双环银锁圈也解了下来。飞凤是个思维极慎的人,觉得这事证据越少越好,很快她就把男婴剥得光溜溜,这才放心搂入怀中,飞速闪回了沈夫人的房内。
沈夫人早已是坐立不安,看到飞凤进来,忙把房门关好并察看婴儿的身体,确认是男婴才喜上眉梢的对飞凤道:“你果然对我忠心不移,只是这婴儿才出生,喜欢啼哭,一会哭闹起来,如何是好?”
飞凤低声道:“我那迷香,有武之人尚会精神恍惚半晌,对于婴儿是可以沉睡一晚的。”
沈夫人闻言,安心不少,转念想了想道:“飞凤,估计一会儿那两老妪就会发现孩子丢了,你把这孩子藏到房梁上,明早去外面买个大篮子,装满食物回来,故意给王掌柜看到,这样我们明儿离开时,可将婴儿放入篮中就不会被起疑。”
飞凤应了声是,用了件自己的旧衣服把男婴裹好,飞身将他藏在了房梁上。
不多时,隔壁果然传来老妪的大叫声,然后是另两个护卫的责问声,接着就听到了那位夫人的哭泣声。只听她低哑地说:“襁褓还有孩儿的体香味,这大冬天的,盗婴贼估计也跑不了多远。喋卡,你出去追查,看看有没留下蛛丝马迹;里卡,你去叫王老板,让他帮你一间间查房;君卡,你到秦知县哪儿细说这事,让他命人守好城门,只要是带着婴儿的一律盘问查看,喏,这是苗王的令牌,你拿去给秦知县看。”
三名汉子同时应了声是,就各自出门办自个的事,然后隔壁房内又是哭泣声和诅咒声。整个客栈也不安静起来,一下子灯火通明,喧嚷一片,有咒骂、有同情、有道歉、有嬉笑。
这厢的沈夫人也紧张不已,暗想这苗妇的身份果不简单,竟然有苗王令,不知她是苗王的妻子还是女儿。这都洼城里,苗王总是有些影响力,此地知县也为了过得安稳,与苗蛮交好。沈夫人想了想,发现一件事有些奇怪,于是拉过飞凤悄声问:“他们在城门守着查看婴儿,不怕误认?婴儿都长得差不多。”
飞凤道:“苗人有一习惯,孩子生下来后都要在其身上纹上苗族的图纹,以示吉利。”
沈夫人大惊:“你抱回男婴时,有看到什么图纹吗?”
飞凤点头:“有,在腰椎上纹绣着一个奇怪的花纹,就小指尖那么长。”
沈夫人道:“能去掉吗?”
飞凤沉吟道:“可以去掉,但孩子这么小,怕经不起折腾,纹锈技术好不会太痛也不会出太多血,但是消纹就痛得多,而且不是苗人也不懂得怎么洗掉,只能用刀硬生生的割除,这样我怕……婴儿承受不了。”
沈夫人轻叹:“以后他沐浴时可不能让人近了身。飞凤,明早记得一定得买个大篮子回来,出了客栈,就可以把男婴藏在马车板下,应该能混出城。
飞凤点头应允。
正对话完,房外就传来王掌柜的敲门声,沈夫人示意飞凤前去开门,然后静静地看着苗人搜查屋内的每一个角落。沈夫人表面保持着端庄的官夫人的形象,心却几乎跳到了嗓子眼,两手紧紧的在长袖里相扣,不断祈祷:“阿弥陀佛,可别让婴儿哭出来,阿弥陀佛。”
客栈西院传来了鸡鸣声,沈夫人抬首向外望,天空一抹鱼肚白渐渐扩大,既将天明。苗人一番搜查无果,又在王掌柜的引领下去了别的房,沈夫人总算能呼出一口气来,额头的冷汗这时才缓缓流下。她又挨耐着性子坐到太阳露出脸儿,便催促飞凤出去买篮子。等到太阳爬上了老榕树的上方,沈夫人与飞凤早已在计划中驾驶马车,出了城门,一路赶回姑苏。
有话说:天有不测风云。长途奔波一月有余,沈夫人眼看就快到了姑苏城,大雪天的,却在城郊外的山林里遇上了打劫的山贼,而在她到来之前,已有一辆马车被截住,这会儿两方正打得不可开交。停在一旁的马车的轿顶是宝塔式的,垂下来的轿珠叮叮冬冬直响,每一颗都闪着玉石特有的白光,窗内挂着的帘布是精绣菡萏的双宫绸,可见是富有的人家;马车内不时传来女子的惊呼声,看来是女眷。
沈夫人不禁轻叹,出门在外这款行头也过于耀眼了,难怪会遇到山贼,把她也连累了进来。她唤飞凤驶马往回走,打算退出这个乱局,可山贼哪里肯放过她们,一声口哨吹来,一并将沈夫人也围了个严实,飞凤不得不一边打斗,一边引马,慢慢的就与富家马靠在了一起。
飞凤明白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她一人难敌众手,于是把连结马车的绳锁砍断,打算带夫人一起骑马而逃,却不料富家人的马车被一个山贼狠狠地踹了一脚,使得两辆马车猛然相撞,于是两位夫人同时被抛出了马车,滚到了草地上。
这一跌不要紧,却把沈夫人的男婴给抛离了怀抱,并且放声大哭起来,这时沈夫人发现,原来车内的女子也是一位夫人,她也有一个婴儿,也被抛离了怀内,抬头看去,三尺的距离两大红袱内的两娃儿,头并头挨着,都在哇哇大哭,两个红袱没多大差别,且凌乱不堪,半遮住了两孩子的脑袋,鹅毛般的大雪一下子就将两娃的另半边脸儿变得白乎乎的。
“夫人,抱紧孩子,我们走!”飞凤砍掉马车上的最后一根牵绊,对沈夫人大叫,并杀死了一个正要捉沈夫人的山贼。
沈夫人看着那山贼的头从肩上飞过,血溅到她的脸上,还是温热的,吓得魂都丢了半条,两眼直晕眩,只觉眼前两孩子都一模一样。不是自己的孩子,也没生过孩子,自然无法凭母性去感应哪个是自家的娃。没有过多的时间让她定神查看,她凭感觉推测男婴被抛下的位置,一把抱起左边的婴儿护在环中,飞凤立刻揽住她的腰飞上了马,纵奔而去。所有的过程,都快得令人措手不急。另一家的夫人,根本不用细看,只一眼就知道自己的心头肉被抱走了,于是嘶声哭喊:“我的孩子——”但混乱中,前方的人哪里肯回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二人一婴一马消失于林中。
奔出林子的沈夫人在马上听到那位夫人的悲声呼叫,不禁唏嘘,暗想:“那夫人哭叫得如此悲切,她的孩子定是被山贼杀死了。”心里一寒,同情心顿起,凄凄然泪下。
飞凤骑马一番狂奔进了姑苏城,沈夫人一颗惊跳的心总算恢复了平静,看着自己一身脏乱,这样子回沈家有失身份,于是要了间普通客房,打算将自己和孩子好好的洗干净,她抱过孩子展开红锦袱一看,里面裹着的居然是个女婴,不由失叫出声。飞凤以为出了什么事,遂跑到屏风后察看,才知道混乱中夫人将孩子抱错了。一时间,两人都震得无语。
半晌,沈夫人才长叹一声:“飞凤,这是不是上天在惩罚我的贪心?本来抱走那苗人的孩子就已是损人的事情,却还要挑选着抱走她的男婴,所以上天也看不下去,让我不能如愿。”
飞凤站在一旁,头低低的,无法回答。
沈夫人一时心灰灰矣,也内疚万分。想起那些凶残的山贼,心里又恐慌万分,觉得这是老天对她的一个警告,于是急忙跪下对天拜了又拜,说以后天天吃斋念佛一心向善,并发誓会对这个女婴视如己出,叩拜完毕,她这才起身,打算给孩子洗澡,她完全展开女娃的红锦袱,从里面滑落出一个小锦袋,袋内是一个鎏金钏,其上缕空花纹雕功精美,难得的上品,再看里面还有佛寺为其开光的小笺,以及女婴的生辰八字和一个平安符,上面的生辰竟与苗女所生的龙凤胎一样,不禁惊叹巧合。
“这女娃与那对龙凤胎也算是无血液关系的三胞胎了。”沈夫人对飞凤感慨。她哪里晓得世间同时出生的幼儿千千万万,在同一片天空下,盟国天朗国的十一皇子,也是其一。
飞凤细细打量着女婴,嘴唇粉粉润润,眼睫又浓又长,额庭饱满,下巴小巧,鼻梁很直,鼻尖微翘,眉黛如墨,难得的美人胚。她回想到林中的一幕,于是道:“夫人,这位富家夫人的小姐生得真是漂亮,看这开过光的鎏金钏和平安符,再想想那富家的马车朝向,定是刚从不远的佛寺离开,那位夫人一定极疼爱这女婴,才会在大雪天去佛寺为孩子求平安符吧,不知她能否脱险。”
沈夫人闻言,双掌合十,闭眼轻轻念道:“阿弥陀佛,愿她与那男婴都平安过了此劫。”她看了看鎏金钏,又看了看女婴,便私自给她起了名。
唤她:钏姝
修改后情况:
1、沈千绚改名为:沈千媛;给正室和妾氏起了名字。
2、修改不妥当的时间称谓;调整各角色年龄及不实际设定。
3、萧的出场提前,北堂出场压后。
5、删掉部分枯燥的和不必要的语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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