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他》三度大鹅鸭

12、忍不住吐了出来

　　“同学们，我们现在也没什么假期了啊，该收收心了…”褚肃看着满堂瞌睡的学生，慢慢悠悠地说着，“也没一两个月就放寒了，坚持一下，谢谢配合”

　　这么一说倒是有几个诈了尸，动了动手指翻页。万方暗戳戳转过头：“哥，寒假出去玩吧！你家听说你家旁边那个南祈山挺灵的”

　　“也不是不行，不过你们要敢像上次那样就死定了”

　　“怎么会说定了！爸爸！儿砸告退”

　　“去吧你”高道枫碰碰江竹三“一起去？那里有许多旅游地的”

　　“我都可以，反正也没什么好玩的”

　　“那就好！”

　　“挺拽啊？！前几天打得不是很好吗？”染着黄发的男子扯着江竹三的头发往里拽，“赶着英雄救美！电影看多了吧？毛长齐了吗？”江竹三挣扎着把横在脖子上的手臂往外拉，一贯白得发光的脸上也榨成了猪肝色，他妈的，要栽了。

　　黄发男是隔壁高中生，本身两人没啥联系，前几天他小弟例行在旮旯角拖人收费。其中有一位女生，一群人围着那女的说着一些见不得台面的荤话，手还不安分地动作着，江竹三实在看不过去挥手解围。没想到他们还挺锲而不舍，本想着做个了断，没想到这旮旯角和他们学校连在一起。看着就四五个实则后面跟着一批，这两手抵不住四拳，好汉敌不过人多，僵持了一段时间还是败了下来。

　　江竹三喘了一会儿，用力踩了下去，顺势来了个过肩摔，没等黄发男站起来江竹三一拳拳挥了上去，有人瞅着机会挥着木棍打在了他肩上，江竹三应声而倒…

　　正在他们踩在江竹三手上时，林简刚好路过这段巷子。

　　黄发男停了下来，嘲笑似的看了过去，“哟，老熟人嘛，怎么？转校了就不认我了？！”抬脚踩住了江竹三欲起身的后背上，一声闷哼从充满血腥的嘴里逸了出来，“你认识”

　　林简颤了颤睫毛，整个人都开始抖了起来“不…不认识，我不知道，我..”

　　“那滚啊，还是说要我请顿饭用你那里？”说着目光朝下。

　　林简听到后反射地摇了摇头，被刚好吹过的风一刮撒开腿就跑了出去...

　　“哥，他还是这么听话！”巷子里立刻发出了一阵轰笑....

　　林简跑了一路，刺耳的车鸣声夹杂着司机的怒骂才让他停了下来。还没来得及擦脸上的泪就抓起了手机，他知道江竹三和高道枫很好，可他没有高道枫号码。正当手抖得不行是，对面斑马线上刚好路过了一个拍篮球的的人，这才想起了万方。

　　“快，要死人了！啊啊，就是嘴边有痣的那个，高道枫一直黏着的那个！在陈角！被打了！”

　　“卧槽，什么？！”万方正在和姜逸磊撸串“江竹三被那个黄毛打了？！怎么可能看错了吧？！”

　　林简带着哭腔又十分着急声音提高了几个度，：“别逼逼了！就是他！他们人贼多！你们再等等就收尸吧！我不管了，我不管了！”说着按断了电话。

　　万方和姜逸磊对视了一下，身体起先有了反应，拿起烧烤铁签就往包里塞，顺手又拿了几个啤酒瓶“老板，这些有用，钱这里别找了”放了几百就赶路上拦车，正在万方骂骂咧咧让司机窜小路时，姜逸磊联系了高道枫，意识到高道枫打架习惯一个人冲，又把李丰他们叫上了。

　　陈角就是那个小角落，以陈铭铭为首来收保护费，混得风生水起，也就被人成为了陈角。他们还开起了连锁模式，以陈角为中心散落了十多个收费角落，这里的学校比较多涵盖了小学、初中、高中。

　　一伙人那都是往死里狂奔过去，没过几分钟那都堵在了陈角口上。高道枫看着趴在地上嘴里还不停流着血的江竹三，一瞪眼抬着脚就踹了过去那边的人看着这个架势那也是不敢动，高道枫扶着江竹三靠在了墙角..

　　“过分了吧？”李丰看着陈铭铭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这事你得负责吧？”
　　。

　　陈铭铭啐了一口唾沫：“你也是，连条狗都管不住”

　　高道枫挥开李丰拉住的手一拳就砸在了他的眼睛上，不给反应时间又一圈砸了过去。

　　江竹三知道他打架很猛，但亲眼看到还是惊了一下，他打人完全不留余地，往死里打的那种。高道枫扯着他的头发直接往墙上撞，刚开始陈铭铭还奋力挣扎着，换回来一次又一次更猛烈地与墙面接触也就安分了点。对面几个人刚拿起木棍就被他一转脚踹在了地上，爬都爬不起。

　　混着暴力的打击还有他的嘴炮输出，你求的是身体打击，他要的可是身残志也残，口服心也服。

　　“你他妈没人要啊？天天认爸爸给你钱我妈的叫你脆安了！”抬起一脚踹在他的腰上，“染了个毛就忘了你爸爸是谁啊？！原来是打你不够还是太过仁慈？狗杂种一样跑去汪汪叫？”

　　“…妈的！”

　　“哈还有气啊？！”一把拉过他，甩腿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可以啊？！”

　　黄毛男这次连捂肚子的力气都没有了，大口喘着粗气，开了好几次口硬是没发出一个音。

　　对面人看着大哥被这么打，叔可忍婶不可忍啊！想着毕竟不会真打死，现在不出头到时候在学校还混得下去！这事儿要被传出去，还收个屁的保护费啊？！

　　看着对面蠢蠢欲动，拿着木棍就要挥上来的架势，万方拉开包，拿出啤酒瓶就往旁边墙上一砸，啤酒瓶应声而碎，瓶上的碎片锋利得要命：“我看哪只狗赶着来找死！”

　　李丰也挥出了甩棍，招呼着后面的人冲了上去。

　　两对正打得不可开交，玻璃破碎声、叫骂声、木棍的相碰声…又快速地消逝于冬风里传过来的警鸣。

　　李丰刚踹了两个人就冲过去把高道枫抱起拦下来，硬是被高道枫摔了出去。李丰捡起啤酒瓶狠狠摔在地上，大吼道：“都娘的想进局子是吧？！万方！过来架着！”

　　万方这才停了下来，又气不过地把从对方那里抢来的木棍扔了回去，砸出来一片空地。两人一人一个肩膀，扭扯了多次才把高道枫从黄毛男身上扯了下来，高道枫又笑着对着他阴阳怪气地说：“等着啊，咋们换个场！”，鲜明对比的是躺在地上，抱着头连呜咽声都不敢发出来的那位。

　　不到两分钟双方完全都不见踪影，只留下陈角的满目疮痍，还有几滩血渍可把当时的激烈了解个一二。

　　黄毛男那边被打得贼惨，最后好几个都是从地上抬回去的，几个人那都不敢伸手去架黄毛男，深怕又来个二次伤害，缩着头关上小门这才缓了一口气。

　　高道枫这边虽是挂了彩，但程度远比那边轻多了，按李丰旁边的人说着，这可是近一年打得最爽的架了。叫了车把江竹三送去医院，万方几人到医院江竹三已经包扎了许久，看到高道枫坐在外面位子上拿着手机一按一按的，李丰站了过去：“别追究了，你再打下去可就真的得死人。”

　　“你怕我处理不好”高道枫反问。

　　李丰倒吸了一口凉气：“.你把人打得够呛，那边也会给个说法的，先把他伤养好..”

　　高道枫笑了一下，抬起那双因暴怒而布上血丝的眼睛，声音暗哑地扯着：“我差他一个说法！我他妈的要他的命。”

　　李丰下意识地往后一退，高道枫气到极致，又费力克制着，脖上青筋暴起，眼角收力，不自意间露出了一份可怕而阴冷的气场。
　　万方也在一旁愤愤不平：“那些人就是找死！上次破小米那事儿也是他们背地里搞的，一定打得他叫爸爸！磕头认错的那种！”

　　“嗯嗯，说的对”姜逸磊出声附和着，拿起刚刚从护士那边拿来的碘酒给他擦了起来，疼得万方嗷嗷叫着，“刚刚不是不要命地冲着吗？”

　　万方向后躲了躲，呲牙咧嘴的“你不懂，江湖里讲究的不就是个仗义吗？！”

　　“嗯嗯...”姜逸磊一伸手就把他捞了回来，一手按着他一手浅浅地擦着。
　　好巧不巧，陈铭铭下午也被送进了医院，还是同一个病房。

　　一进门就看到在门旁病床上躺着的江竹三。

　　陈铭铭眨着眼睛看着护士，旁边跟着的人把他要说的话传到位：“阿姨！不能换一间吗？！”

　　“阿姨！不能！当医院什么地方就这一间了！不住就去外面坐着！”护士拿着病号单就往外面走了出去，一路口吐芬芳

　　“我靠，那个妖老婆子！”

　　“我在休息，别说话可以吗？”江竹三从被窝里探出了个脑袋，直直地看了过去。

　　几个人瞬时心里咯噔一下

　　完了完了，这下得被交代在医院了。

　　几个人围在陈铭铭病床前，趁着高道枫还碰面，几个人拿起手机建了个群讨论着如何保命，陈铭铭没有按手机的气力只能看着手机上的信息，摇头点头的。

　　得亏陈铭铭病床是最里面靠着窗，几个人又严严实实地拉上的帘子，高道枫回来一时间还没发现他们。

　　“我带了水果你等下可以吃啊，还要吃什么？我去买”高道枫把东西放在了桌上给他倒了杯水。

　　“你们都还好吧？”

　　“嗯，就万方擦破了点皮”说着又靠近了过去，用幽怨的语气吐道，“打架挺猛啊？几次了都一个人往前冲啊.”

　　江竹三笑笑：“也不知道那是在他们学校后门边上啊”

　　“幸亏林简看到了，不然还不知道会被打成什么样，越想越他妈的来气，就该打残他们”

　　“他……应该是残了吧”

　　与他们俩惬意对话不同的几人被迫挤在帘子里面连大气都不敢出，计划等个一时半会儿就过去了，不能和他正面刚。可惜好景不长，可能老天听了那些被勒索人的祈愿吧，得了个天道好轮回。

　　“八号！陈铭铭在不在？换盐水”护士拿着瓶药水，看到被拉得严严实实的床位皱了皱眉，一把大力拉开，被里面躲着的五六个人下了一大跳“我天！你们这干什么”

　　回应这位受惊吓护士的是那几人满脸的濒死感。拉开那一瞬间，几人以全力转过身背对着门旁的高道枫，作为好兄弟，也还记得捏起手把陈铭铭盖了个严实。

　　“看着点，这瓶挂完了记得叫我们还有几瓶的。”

　　等着护士倒腾完了后，高道枫抬脚往里面走了过去，引得几个人顺着墙角根转圈：“哥，讲道理啊，这都到医院了，要打什么的等下次....”

　　“等你他妈的的下次！”高道枫一手扯了下去，那人因重心不稳啪的摔在了地上，高道枫拎着拳要挥下去

　　眼瞅着又得打起来，江竹三急忙阻止他“你别！这医院，.我要休息，别打了。”

　　高道枫明显不想放过他们但听江竹三那么说，手拽了一会儿还是撒开了，俯下身低声威胁着：“你们等着，一个都跑不了。”

　　说完回到了江竹三床边。

　　这几人想着道歉服个软，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什么话：“我们那个…对不起，如果…”

　　高道枫一拳打在墙上，伴随着墙壁的闷声高道枫响到：“都他妈的是聋的！他要休息，闭嘴可以吧？！”

　　几人对视了一会儿轻悄悄地走了出去，陈铭铭也一直闭着眼。

　　江竹三伤势比陈铭铭轻得多，在江竹三准备出院时，陈铭铭罕见开口了：“啊，那啥，对不起。如果可以我们可以交个朋友..俗话说..”

　　“不用，别再勒索别人了，他们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陈铭铭拖着打了石膏的腿慢慢走过来，觉得不大自在含糊地说了声“谢谢你”又清了清嗓子，“我会看着办。江湖规矩，今日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有需要可以找我..”

　　江竹三像是想起来什么，犹豫了一会儿问道：“你们认识林简？”

　　“林简？”陈铭铭心道一声不好，连忙否认，“不认识不认识，听都没听说过”

　　“那他为什么那么怕你们？你们欺负过他？”

　　陈铭铭脑海里浮现出那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吞了吞口水：“不知道，我们不认识，大概我们看起来太凶了吧”

　　江竹三没细问，当时迷迷糊糊的没听到他们在说些什么，只看到跌到地上的林简摇摇晃晃跑出去，应该是被这个场面吓到了。

　　“还没弄好？”李丰敞着浴袍急促的向里面人问道。

　　“马上马上”林简熟练的疏通着。

　　里面热气没散开，李丰透过宾馆浴室玻璃门可以看个大概，林简还在洗头，头发放下来已经到肩膀的位置了，身材消瘦细长，很轻易就能被抱起来，重不过百，也不知道为什么打篮球那么凶。

　　第一次看见他的身体，他从一楼厕所透出大半个身子，嘴里满是求饶，自己当时因为上课睡觉被请出去，就到处走走，看他还在往外靠马上就要跌下了就出手扶住他的后背。他先是整个人僵了一下然后转头看着他，林简的眼睛很大，那里面总是满满的一滩水，像是流不尽，往里看了一下，几个男人都褪下裤子往这边挤，细细一看林简的衣服也是凌乱不堪，是被人生生扯开的，领口大得看得到白花花带着点点殷红的胸口。

　　饶是他再怎么不敢相信，也知道的八九不离十。

　　他伸手环抱把他从里面架了出来，再一个蹬腿踩着窗户台面跳了进去，对着里面的人不该露的东西狠狠踹了过去，几个人都倒在小便池疼得起不来。

　　从那以后林简就跟着李丰，跟着烦了李丰抬手打过他一顿，可第二天还是顶着乌紫的额头跟着他走，离了三四米。

　　李丰回头走过去问他：“你老是跟着我干嘛啊？”

　　林简明显后退了几步，被李丰拉了回来，小声道：“我不跟着你他们就还会来欺负我”

　　“那我让他们别再欺负你了，你就别跟着我了行不？”

　　林简没说话，低下头摇了摇。

　　自己也没对他留心，他爱跟着就跟着，自己大多数就找个地方睡觉，他就在一边静静的看着等自己醒来。

　　第二次看见他的身体，自己被邀请去看一场戏，废弃的教学楼一楼大厅，他被绑在椅子上，身上套着恶趣味的女生内衣，嘴里被那根堵着，呜呜咽咽出不了声，白光从他身旁的大窗户照了进来，每一寸肌肤都裸露在外，被剖析在明面上，李丰忍不住吐了出来。

　　原来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他仍在被迫的承受，那些苍蝇一直围着他，所以他才要跟着自己。

　　他像是看到了自己，突然开始猛烈挣扎，牙齿磕在上面，那人吃痛，甩手给了他一记耳光，声音清脆利落，李丰拉起旁边的椅子往上面一扔，吓得那人连忙后退，林简没了阻碍哭声越来越大，李丰脱下外套给他盖上。其余人这才反应过来，李丰是校霸，打人狠没分寸，没人敢和他硬钢，三两人一小队跑了出去，只留下他们俩人，李丰等着他情绪逐渐平稳。

　　林简打开浴室门，李丰从床上坐起，林简往前蹲下伏在他身间。

　　两手抓住还未动作李丰还是看不下去弯腰把人拉起来，“算了吧”

　　“还是不行吗？”

　　“嗯”李丰含糊道，自己那道线还没破防，始终觉得变扭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