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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再次偶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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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遥在演戏这件事上，最近是第二次栽跟头。
陆昀交给他的任务看起来不难，只是挡个桃花而已。
可他没想到陆昀这桃花这么旺。
总共才十几个人的小聚会，还真有一个女孩上来就要坐陆昀身边，拉着他聊公事。
步遥看着陆昀在女孩的猛烈攻势下频频给他递眼色，也是一筹莫展，他都已经被挤到卡座边缘了。
这和女生抢男人的戏码，他没演过啊。
黏在陆昀身边的女孩叫罗悠，据说，是国内最老牌的影视帝国罗氏的千金。
罗悠本人虽然看上去比陆晚宜只大一点，可已经接管家族企业两年。去年罗氏在她的带领下，投资并制作的剧拿下了国内近一半的奖项。据说她现在和星禾影视的合作也很密切，正拉着陆昀谈投资的事。
可罗悠虽然厉害，却不是那种女强人风格。
从步遥的角度看，罗悠披着一头性感的大波浪，胳膊肘撑在腿上，正认真专注地听取着陆昀发表的关于企业合作的一些见解，发梢有意无意扫过陆昀露出的小臂。
这温柔刀，对男人可是最致命的。
步遥单手支颐，往嘴里丢了粒爆米花，觉得似乎陆昀今晚应该不太需要自己挡桃花。
有人主动凑过来，是个卷发的大男孩，脸上带着点婴儿肥。
“遥遥。”那人十分热情地伸出了手。
步遥用湿纸巾擦擦吃过东西的手，握了上去：“你好。”
这个人步遥认识，是从前他的经纪人——南风经纪副总简一的弟弟以及男朋友。
两个人不是亲兄弟，虽然工作性质不在荧幕前，但也是帝都圈的豪门世家，出柜时闹得那叫一满城风雨。
步遥还记得当时有一段时间这俩人吵架，简一那个神经病疯狂工作，害得他通告都翻了好几倍，差点过劳死。
“贵人多忘事呀。”见步遥礼貌又客套地给他点头打招呼，简万说，“有次孔曹他们家办酒会，我们见过的。”
大概是简万这个人在他脑海里已经存过档，步遥想了想，还是不记得所谓的舞会初见了。
简万见他想不起来，又给了点提示：“就是那次，你好像被哪个孙子欺负了，昀哥带你出来见见我们，让我们罩着你。”
步遥想起来了，好像是七夕那次，《萤烛》主创第一次聚餐，他差点没被投资人那个猥亵。
后来陆昀就带他去过一次酒会，帮他打了些招呼。
当时这个小弟弟咋咋呼呼地开玩笑，说要是陆昀护不住他，让他去自己哥哥的南风经纪，然后被陆昀拎走了。
“昀哥，你再和罗家姐姐聊天，冷落遥遥，我就挖墙脚了啊。”简万开了瓶啤酒，给陆昀递了过去，声音刚好能让大家都听见，“我可听见我哥夸过遥遥是个好苗子，不骄不躁的，新人里不多见。”
陆昀本来还在和罗悠说着话，被这么一打断，接过酒瓶和简万那瓶碰了一下，笑得很自信：“你可以试试。”
“那有什么不行的，星禾主攻影视业务，昀哥要承认经纪艺人方面确实略逊一筹嘛。再说我哥对底下人多好……”简万掰着手指头，把简一的优点数了个遍，什么手上资源多、公关能力强、带一个火一个。
这时旁白一个穿着皮夹克的年轻人凑过来搭上简万的肩：“简一不在你也吹这彩虹屁。我可听说，你哥手底下有个前阵红得发紫的小鲜肉，已经跑了。”
那人还要再说，陆昀已经伸手拦住了他：“别扫大家兴嘛，这事说到底怪我，今天不提了。来，喝酒喝酒。”
他们那边说得热闹，步遥却竖起耳朵，敏感地捕捉到了什么。
那个皮夹克好像就是简一方才说的孔曹，孔氏影业的总裁。
他口中所说的“小鲜肉”，不出意外就是肖霄了。
步遥不明白，艺人跳槽换老板什么的，圈里也常见，怎么一个个都对这事很关注似的。今天白天于一城也提了，晚上这些大佬也关心这事。
“去洗手间吗？”陆昀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步遥跟前。
*
陆昀在前面走得很快，步遥拉住了他的衣袂。
“肖霄，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他只是个小喽啰。”陆昀靠着墙，点了一支烟，“主要他竖了个好榜样，现在不知道多少人蠢蠢欲动，想独立出去。”
陆昀告诉步遥，他那个野心勃勃的舅舅，打算一脚踹开他，在陆氏旗下成立另一个主营艺人投资的公司。
如今，有很多艺人纷纷脱离经纪公司，出来开办个人工作室。这样的好处是资源方面更加自由，可以避免公司内部资源的激烈争夺，还有税务方面也更加宽松。
但是风险也是有的，比如运作不下去时不可宣布破产，资金不足时威胁很大，等等。
因此不少投资人利用艺人对这种风险的惧怕，选择入股艺人工作室，帮忙承担风险的同时分得一杯羹。
周成谷就是这些投资人中的一个。不过他做得更过分，已经在各大公司挖墙脚了。
“星禾也会有人走吗？”
此处的灯光昏黄而暧昧，舞池里闹哄哄的音乐也离得远远的。步遥听见陆昀口中利落地吐出一个字：
“会。”
那怎么办？步遥有些担心，别他还没揭发肖霄，陆昀就被他舅舅干下去了。
“怕什么。”陆昀见他这样，不禁笑了，捏捏他的脸，“天塌下来，个高的顶着呢。”
“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陆昀挑挑眉，话锋一转，“就是你今天这表现，不怎么尽人意啊。”
唔。
“我看你和罗小姐聊得挺好的，就没敢打扰……”
“罗氏和星禾有合作，我当然不能拒绝得太明显了。可要谈合作肯定也不是这种场合。你得拿出你正宫的气势，懂吗？”
啊？
步遥被逗乐了。
还正宫。
他突然想起先前自己的经纪人冰哥和陆昀谈事情时，陆昀嘴里冒出了“水军”这两个字，一点都不像总裁。
“还笑。”
“我找找感觉。”步遥压下已经上扬的嘴角，按着脑袋假装正经想问题。
只过了那么几秒中，他甩手不干了：“还是先开闸放水，憋着想不出来。”
“懒驴上磨什么多。”陆昀在垃圾桶顶部的鹅卵石上磕掉烟灰，跟在他后边往洗手间走。
“我知道了。我给你道歉行不行，这就回去了。”熟悉的嗓音从拐角后传来，步遥脚步蓦地一停。
拐角后，迎面过来一个人。那人穿着柔软的白色羊绒衫，手机支在耳边在打电话。虽然低着头，虽然灯光不太明亮，温润的眉眼仍依稀可辨。
是沈祁。
沈祁一个不经意间抬头，也看到了他们。
步遥心中一颤，在沈祁来到他们面前就快擦肩而过时，他脚下打滑了一下，往前摔去。
还好身后陆昀反应够快，伸臂勾住了他的腰。
沈祁似有感应地抬头，与二人视线交错，过去了。
“谢谢。”
沈祁过去了，二人还在原地，步遥低头轻声吐出了这两个字。
他盯着扶在自己腰间的陆昀指尖一明一暗的烟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陆昀在他身后，环在他腰间的手臂紧了紧，贴着他的背：“演技不错。好像每次遇见他，你的演技都不错。”
两个动作之亲密显而易见，方才沈祁一定看到了。
步遥的眼皮跳了一下。
陆昀什么都知道，知道那次塞班岛蓝洞的吻是做给沈祁看的，却也什么都不在意。
可是沈祁，好像也和他一样不在意。
自己做的这一切有用吗？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远处舞池里似乎切了两首歌。
陆昀把他翻过来，两个人面对着面，呼吸相闻。
步遥勾起唇角，笑得有些勉强：“你的计划里，什么时候揭发肖霄？”
他想起先前陆昀给他出谋划策，合计了个“报复沈祁三部曲”，第一步就是打垮肖霄。
联系到今天听闻的关于肖霄跳槽的事，步遥猜，这步棋八成和陆昀和周成谷之间的斗争脱不了干系。
第二步自然就是让肖霄自己承认假货身份了。可是陆昀却没有给他细讲怎么让肖霄自己承认。
可是，之前肖霄为了不暴露身份，几次置他于死地，怎么可能轻易承认呢？
“一口吃不成个胖子，我的小同盟。”陆昀仍没有告诉他答案，把手上的烟按灭，拉他进洗手间，“再说，你答应我的事办到了么，嗯？”
“我，我待会儿会好好表现的。”
为了找到情侣间的状态，二人是从洗手间里互相挽着胳膊走出来的。
迎面却碰上个令人意外的身影。
“哥，遥遥哥，好巧啊，你们怎么在这？”陆晚宜见到他们，像个见到花丛的小蝴蝶一样飞了过来。
被步遥松开手的陆昀：“你怎么在这？”
“我男神在这办粉丝见面会啊，不过这会儿有事先走了。”陆晚宜晃晃手上一条细细的银链子，很是得意，“抢到了男神的礼物。”
陆晚宜的男神当然是沈祁。据说沈祁已经打算逐步淡出荧幕，专心幕后工作，为了补偿粉丝，特地在全国各地开了小型见面会。
“哥，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出来玩也不喊我。”既然男神那边的活动已经散场，陆晚宜当然是当了小尾巴，跟着一起进了先前的卡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