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人间曙光》诸君子

22、004

　　走在去宿舍的林荫道上，陆离和我并排走着，相互沉默，正当我想开口打破这沉寂时，陆离突然开口：“嗯……今晚咱们做点什么？”
　　我停住了脚步，讶异的凝视着他：“还能干嘛？睡觉呗。”
　　“我想来点刺激的。”陆离脱口而出，看上去有点不好意思。
　　我：“？？？？？？”
　　不过下一秒我就清楚了。
　　“不行。”我快步走上前，不经意的把陆离抛在了身后。陆离走上前：“为什么？”
　　这……哪有为不为什么？是我答不答应的事!
　　我的理智告诉我，不能鲁莽答应。
　　陆离绕到了我身前：“就一次。”
　　我掩面：“你就这么忍不了吗？”
　　陆离乖巧的点了点头。
　　“忍不了也给我忍着。”我便道。陆离撅了噘嘴：“好吧好吧，你说什么都对。”
　　“那以后再刺激。”陆离哼哼了几声，听的我是浑身一抖。
　　我拉过了他的手腕：“走走走。”
　　“怎么着你还害羞了？”陆离问。
　　“哎哟你给我闭嘴。”我蹙了蹙眉，脑海里全是他说的刺激的画面，怎么都散不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忘掉忘掉!
　　-宿舍
　　我盘坐在床榻上，口中啃着辣条。突然，门开了，只见洛川探出了小巧的脸蛋：“聊聊呗。”
　　我靠在了枕头上：“有啥事吗？”
　　“林依然真的喜欢你？”洛川扶了扶鼻头眼镜，凑上前问。
　　我把辣条包递给了他：“是啊，怎么了？”
　　“林依然长得也不赖，你干嘛不答应她？”洛川一脸的好奇。
　　“我对她没感觉，再说，我们现在应该好好学习。”
　　“是吗？可是我怎么感觉陆哥对你有意思呢？”洛川转换成你最好诚实的表情。
　　“你搞什么？怎么可能？”我抢过了他手里的辣条。
　　“嗯？”
　　“真的没有。你脑子里都装了什么？”我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心里还是止不住心虚。
　　-另一边
　　贺红梅还是像往常一样守着服装店，王大妈还是雷打不动的坐在她身边陪她聊天。
　　贺红梅咳嗽了几声，虽然声音不大，但是还是惹得王大妈双眉一皱：“你这几天怎么老是咳嗽啊，不会是感冒了吧。”
　　“应该是吧。”贺红梅苦笑，“没事没事，小毛病而已。”
　　“话可不能这么说呀，小毛病也会变成大毛病的。要不咱们去卫生所里看看？”王大妈试探着问。
　　“去什么卫生所，我多喝点热水就好了。”贺红梅打理着桌子上的衣服，“这几天客流量少，我可得想想法子。忙都忙不过来。”
　　王大妈叹了口气：“你做这么多，还不是为了楠楠嘛，你对楠楠上心我看的出来，可是你为什么这几年对他那么严苛呢。”
　　贺红梅动作变得迟缓，口中喘息声越来越急促，动作停了下来，她红了眼眶，隐隐间还是看得到她眼角泛着泪花。
　　“这你不用管，你也辛苦，为小彩付出了许多。”贺红梅垂下了眼睑，但还是控制不住眼眶里打转的热泪。
　　王大妈沉默了，她似乎又想起了可怕的，噩梦般的凌晨。她重重的叹了口气：“楠楠是个好孩子。”
　　话落，她便拿起手边的篮子便走出了服装店。
　　贺红梅坐在了木椅上，从抽屉里拿出了自己的病历报告。
　　刺眼的几个大字还是像往常一样暴露在眼前。
　　肺癌。
　　她重重的叹了口气。
　　这病在一年前就查出来了，她从未告诉过任何人。她对儿子严苛，也只是为了万一自己真的挺不过去了，他能活的洒脱，也不必太过伤心。
　　然而已经一年了，自己还能活多久呢……一口气就这么提了上来，感觉心里堵着慌。她低头失声痛哭，死的确是一种解脱，但是她放不下儿子，那是她心中唯一的牵挂。
　　曾经公寓墙边画满了骂他的话，贺红梅总有种冲上去把一切脏言脏语撕掉的冲动。但是她被人群挤到了外围，最后也只能无奈的回家。
　　直到她看到儿子在地上坐着哭，被暴雨无情的击打。。
　　她还能做什么呢，她只能为他撑一把伞，为他挡住暴雨。在王小彩跳楼自杀的时候，她也害怕过，害怕他也会像小彩那样草草了结自己的性命。
　　但是这一切都抵不过死亡的恐惧。这一年，她活的煎熬。如同度日如年。
　　贺红梅拉下来服装店的库门，独自在黑暗中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