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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状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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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榜了出榜了！”
“要中啊，老天保佑老天保佑，一定要中啊！”
“榜上有名，可算光宗耀祖咯！”
“没有！？为什么榜上没有我！”
人潮拥挤于一处，议论声，惊叫声，失落的低泣声交叠在一起，使得刚刚到贴榜处还未来得及挤过去看的陶韵卓皱了眉头。
即使是皱着眉头也掩盖不住那紧致的面孔，旁边不一会就来了几个想搭话的。
陶韵卓脚下一动，避开那三两个朝她走来的，在人群推搡中站的更远了。
看样子似乎只能到下午或是晚上再来看了。
打定好主意的她后退几步，远离人群后便转身向客栈走去。
在陶韵卓走后不久，带着自己学生的君清策出现在了榜前。
“子善莫紧张，为师清楚你的水平，若发挥的好进入前三也不是不行。”
书谭，字子善，是君清策收到的天赋最好的学生，为了这次的殿试，她可以说是在书子善身上费尽了心思。
自己教了那么多年的学生水平如何她当然一清二楚，若无意外发生，状元之名便可收入囊中。
“老师，您去那边茶馆待着吧，子善自己看榜就行，当心别热着。”
看着这小姑娘一副紧张兮兮对自己不自信的样子，君清策在心里默默摇头。
这姑娘哪里都好，就是性格太软，也不知道以后进了官场该怎么办，她这个老师能庇佑一二也终归不是什么长久之计。
君清策又盯了一会，见这人群的拥挤丝毫没有减缓还隐隐有些更盛之意，也不再矫情地走入茶馆歇息。
她点了盏凉茶小口小口仪态优雅地喝着，听到身边人在议论此次殿试的名次。
“许兄，你看到榜了吗？那也太挤了吧.....”
“哪能不挤啊，每年不都这样吗。我看是看到了，但这次的状元好像并不是世家中的任何一位。”
听到这里，君清策留了个神，如果真如那人所说不是世家子弟的话，那自己的小学生便不是状元。
“寒门？你还记得名字吗？”
“记得啊，那可是状元，我怎么可能会忘。”
“他叫什么？”
“陶韵卓，感觉不像是男子的名字。”
自太祖皇帝起，就将女子可参政议政列入律法之中，所以女子科考也很常见。
不过女子科考常见是常见，寒门女状元可稀有的很，大家的观念一直没完全改过来，送闺女去读书的除了大户人家之外也只有那种只有闺女一个独苗苗还很宠的人家了。
君清策听了几耳朵，对那个叫陶韵卓的人有些好奇。
“老师，老师！”
听这周围人闲聊之际，手中那一盏茶早已饮完，书子善也已看到了榜。
“子善，怎么样？”
“老师，我.....是榜眼，没考上状元......实在是对不起老师这多年来的苦心栽培......”书谭支支吾吾，不敢正面看向君清策。
“道歉做甚，这次的人实力很强，到时候为师会分析分析你到底败在哪里。”
能压过自己学生取得状元的人实力可不是一般的强。
“既然已经看到成绩了，那便回去吧。”
君清策起身往外走，她只是一个陪自己学生看榜的，目的已经达成，也该打道回府了。
待这二人走后，看榜的人还是络绎不绝，到了黄昏时分才勉强散去一半。
在客栈床铺上打盹的陶韵卓撑起身子，揉了揉惺忪睡眼，伸了个懒腰后才披上外衫出门看榜。
果然不出她所料中了状元。
夺得满意名次的陶韵卓掂了掂布包中用去大半的银两，打算花光银子吃点好的犒劳犒劳自己。
她随便走进一家从外表看上去最和眼缘的，也不管能不能吃完，叫来小二上了几道招牌菜。
旁人见这小姑娘一人独占那么一桌佳肴无不感叹其奢侈败家。
其中旁桌犒劳学生考得好成绩的君清策也暗暗感叹这人家境富有，竟吃的那么奢侈。
陶韵卓生的好看，在她家乡那里，一双凤眼早就迷倒了小县中不知多少未婚少年，可惜她本人一个也看不上。
如今这酒楼中还未有婚配的男子早在她进门的那一刻就开始暗中关注，只可惜多数都被她那一手奢侈给打退，只留下少数家财万贯的还在看着。
一官家纨绔实在是抵不住美貌的诱惑，站起身子走到她面前尝试搭话。
“在下王综，请问姑娘芳名？”
“陶韵卓。”
旁边对出手奢侈的美人没再关注的君清策听到熟悉的名字后选择转头看过去。
人如其名，风资卓越，气韵明艳，是个难得的美人，令人看一眼便难以忘怀。
有才又有貌使君清策对这人好感度直线上升，动了招揽她的想法。
“姑娘，我能坐在这里吗？”
“抱歉，不能。”
毫不含糊的拒绝使王综脸色微变。像他这太师府大少爷从小到大都过的顺风顺水，哪里有过被别人拒绝的经历。
美人美是美，但面生的很，想必不是京城里的富家子弟之一。这么一想，王综不可避免地动了歪心思。
谁让她拒绝自己的，当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小美人，别给脸不要脸。”
“滚。”
陶韵卓看到他一身锦衣，却依然不带犹豫地让王综滚远一点后继续怡然自得地享受佳肴。
酒楼中其他看戏的人开始惋惜，这位姑娘也真是的，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王综这一个国公府大少爷，之后可有的苦头吃了。
在场谁都不想去得罪太师大人的宝贝孙儿，只除了君清策。
她不愿看着这么一个好苗子刚刚考得功名就被毁了，便站起来帮她逃离王综的魔爪。
“王综。”
王综正欲调戏美人呢，突然间听到了君清策的声音还以为是错觉，转头看去见到真人后犹如见到魔鬼般，支吾几句后脚底抹油般跑了。
他那有趣的反应自然都落到了陶韵卓眼里，她开始对能将这纨绔吓跑的人升起几分好奇来。
哦？
居然还是个美人？
陶韵卓风卷残云般吃好那一桌美味佳肴后立马挪到君清策桌前。
“姑娘，在下陶韵卓，感谢姑娘方才肯替我解围。”
“你吃完了？”
君清策还以为得再等一会，等她才吃好后再去向陶韵卓搭话的，没想到这人自己凑了过来。
“嗯，为了感谢姑娘，你们这一顿我请了。”
“多谢姑娘，我叫君清策，这是我的学生书谭，想必你就是那新科状元吧？”
自己的名字那么有名吗？居然随便一个美人都已经知道她是状元了？
也不对，能吓跑那一看就是个家大势大纨绔的美人哪会是什么普通人，想必今天是专门来看榜的也说不定。
“正是在下。”
“很不错，你打算投靠哪一方势力？”
“啊......啊？”
陶韵卓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这美人怎么一上来就那么直接？
“老师？”
一旁毫无存在感的书子善意识到自己老师今日的反常又担心被有心人听到，忍不住出声提醒。
“莫慌。”
君清策给了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又示意她别多想。
“陶姑娘想必刚到京城还没来得及投靠势力吧，你看我怎么样？”
君清策觉得一个怀有雄心壮志的年轻人到京城参加殿试之前应该会去了解官场势力，就算她是寒门出身，也必定会想尽办法地获取情报。
所以，君清策这个在百官之中如雷贯耳的名字，陶韵卓不会不知道。
“事关重大，还得容我考虑考虑。”
事实上陶韵卓并未如她所想那般去了解官场势力，毕竟这人懒到了极致且信奉着船到桥头自然直这一道理，也对自己的能力很了解。
她相信自己虽未早早去了解也能掌握所有情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