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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 3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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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英做好了午膳见自家主子和焦公子还没回来,就随便点了两个侍卫和他一起去荒庙唤他两回来用膳。
还没走到荒庙门口,他就听到庙里传来焦公子焦急痛苦的呼喊声:“子玉,你不要吓我,你醒醒啊!”
白英暗道一声“不好”,一马当先地窜进庙中正殿内。身后的两个侍卫紧随其后,跟他一前一后地进入了正殿。
白英刚进入正殿,就见自家主子人事不知地躺在地上,面色惨白,肩膀处的衣服氤着大片的血迹,一副重伤不治的凄惨模样。而焦公子六神无主地抱着自家主子,拍打着他的脸企图唤醒他。
他们四周散落着十来具不知生死的黑衣人身体,个个都受伤颇重失去了意识。
焦燝被突然出现的白英吓了一跳,他下意识把白连往自己往里带,想把他藏起来。待发现来的人是白英后,忙喊他过来,声音焦急地都带上了哭声:“白英,你快看看子玉怎么了,是不是中毒了。他中了黑衣人一剑就昏过去了。”
白英闻言立马蹲下,先伸出手探了探自家主子的鼻息,发现他气息还算平稳,又拿起他的左手搭了搭脉。
焦燝见白英一脸严肃地把着白连的脉搏,紧张地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听到自己不愿意听的消息。
他身后的两个侍卫则分散开来,检查四周的黑衣人情况,看他们是否全部死亡,身上有没有此次刺杀幕后黑手的线索。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他见白英还在把着脉,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问道:“白英,子玉他有没有事?伤得重不重?”
白英放下白连的左手,捡起了砍中白连的那把长刀,对焦燝问道:“焦公子,我家主子就是被这把刀砍了肩膀?”
焦燝点点头:“就是这把刀。”
白英举起刀,手指沿着刀身从头到尾摸了几下,然后将手指放进嘴里含了含。
“小心有毒。”焦燝见他这样,连忙制止。
白英摇摇头:“没事。万幸,这不是毒药,只是□□。”
焦燝松了口气:“你是说子玉只是被□□迷晕了过去,不是中毒了。”
“对。”白英半蹲在地,“焦公子,请您把我家主子放到我背上。主子他还需要包扎伤口。”
焦燝吃力地将白连从地上抱起,小心仔细地把他放到白英背上。
可能是碰到了伤口,白连难受地蹙了蹙长眉,却抿紧了嘴一声不发。
焦燝看得心疼,他小心地扶着白连对白英道:“白英,我们快走吧。”
白英站起身来,对跟来的两个侍卫吩咐道:“你们两留下收尾。”
两个侍卫纷纷抱拳道:“得令!”
……
白连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完全陌生的床榻上,他眼睛锐利睁开,头脑立刻清醒过来。
他想起身看看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处境,却发现自己的身体酸软无力,使尽了力气却只稍微动了一下又弹了回去。他这一动,却惊醒了坐在床边脑袋一点一点地往下垂打着瞌睡的焦燝。
焦燝惊醒了过来,发现床榻上的白连已经清醒,惊喜地道:“子玉,你醒了!”
白连听见了焦燝的声音,眼神放软,侧头看着他道:“阿燝,我怎么了?这又是哪里?”
焦燝并未回答,而是关心地问道:“子玉,你渴不渴?”
白连抿了抿干燥的唇,点了点头:“有点渴。”
焦燝忙站起身来,“那我先给你倒杯水,你边喝我边跟你说。”
白连虚弱地笑了笑:“好。”
焦燝“蹬蹬蹬”地跑到桌子边倒了一杯水,用手摸了摸杯壁试了试水温,见温度适宜,又“蹬蹬蹬”地跑回床边。
他将白连扶起来,让白连半倚在自己的身上坐好,将水杯递到他嘴边略微倾斜,方便他喝水。
白连略一低头,小口小口地喝着水。
等一杯水都被白连喝完后,焦燝问他:“子玉,要不要再喝一杯水?”
白连摇摇头:“不喝了。”
焦燝将杯子放到桌子上,又重新回到床边的凳子上坐好,“子玉你被黑衣人砍了一刀受了伤。那黑衣人的刀上有烈性的迷汗药,你中了药就昏了过去。”
“当时我都慌了,还以为刀上有毒,你中了毒活不成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幸好白英过来找我们,说你只是中了□□,将你带回了马车里稍微包扎伤口,为防意外,就快马加鞭赶到了广济府。”
“这里是广济府最大最好的客栈——悦宾楼。来了这里后,白英又去请了一个大夫为你重新处理伤口。哦,对了,大夫还留了几服药让你喝。”
“子玉,你等一下,我出去看看你的药煎好了没有。”
焦燝完全没给白连说话的机会,自己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然后又“蹬蹬蹬”地跑出房间准备去厨房找自己人看药煎好了没有。一出房间他就遇上了站在走廊里的白英。
白英见他出来,忙上前问道:“焦公子,我家主子醒了?”
焦燝点点头:“子玉他刚醒过来,我给他喝了点水。药煎好了吗?如果煎好了我去端过来给子玉喝。”
白英紧绷的面色肉眼可见地舒缓了下来:“还差一点。”
焦燝想了想,“那我过去等一会儿,药一好我就马上端过来。你也给子玉准备些晚饭吧,他从中午就滴水未尽,恐怕饿得很了。”
白连:“早已备好,待主子喝过药就可以用晚膳。”
焦燝松了一口气:“白英,有你在真好。不说了,我要去厨房了。”
白英还是一副面瘫样子,脸上不见丝毫表情:“焦公子谬赞。”
他注视着焦燝跑远,转身敲响了身后的房间门,“主子,属下有事禀告。”
待里面传来一声“进来吧”他才推开门走进去恭敬地跪在白连床前,“主子,属下办事疏忽,请您责罚。”
白连半倚着床框坐在床榻上,一床宝蓝色的棉被严严实实地盖到胸口,闻言淡淡地瞥过来,“可查出什么?”
白连双手支地,低伏身子将头扣在冷冰冰的地板上,“有一个刺客身上藏有藏锋山庄的青蝠玉佩,面貌也跟藏锋山庄外门弟子李树一模一样。”
白连冷冷地重复道:“藏锋山庄。你认为呢?”
白英:“主子认为这件事不是藏锋山庄做的?”
“你起来吧。”白连冷哼一声,“怎么不会是藏锋山庄做的呢!”
“沈美人可是有了身孕了,大小姐生的两个小皇子又频频遭遇黑手。”
白英站了起来,“大小姐洪福齐天,膝下两个小皇子总是化险为夷。”
白连伸手理了理身上宝蓝色的棉被,“沈鸿风那个人再傻,刺杀我时也不会派个能查得出来的人好留个把柄给我。况且他还不是那么傻。”
“不管这个李树是何人派过来的,只能证明一件事,藏锋山庄的人面和心不和。”
白英若有所思地道:“这对我们有利。”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也要看看自己是不是黄雀。就算是黄雀,我也不是任人宰割的螳螂。”白连冷冷一笑,吩咐道,“你通知下去,第一,让大管家给沈鸿风找点事做。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们对待沈大盟主一定要保持基本的礼节;第二,让白天派人手查出藏锋山庄内的势力分布,找出是谁派李树来刺杀我。”
白英弯腰抱拳道:“得令。”
焦燝回来的时候,桌子上已经摆了几道清淡的小菜和一小碗荤菜。
他走到白连床榻边的凳子上坐好,端着药对白连道:“子玉,你有没有好一点,手还有力气吗?用不用我喂你喝药?”
“阿燝,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喝药。”白连从焦燝手上接过碗,皱着眉仰起头,咕咚咕咚几口就飞快地把药全部喝完了。
待他放下碗后,嘴里突然被焦燝塞了一个东西,他惊了一下,瞪大双眼看向焦燝。
焦燝扬了扬手里的牛皮纸袋,笑眯眯地对他道:“我去马车里拿了蜜饯回来,子玉,甜不甜?”
白连试探着嚼着嘴里的蜜饯,一股酸甜酸甜的滋味在嘴里蔓延开,微微的果酸更突出了蜜饯的甜味,让这股甜味一直蔓延到心里,他笑着回答道:“甜,甜极了。”
焦燝将装蜜饯的牛皮纸袋塞进白连手里,略一踟蹰,低着头道:“子玉,对不起。这次要不是因为我好奇想去那荒庙里看一看,就不会遇到刺客。不遇到刺客,你就不会为了救我而受伤。”
白连伸手抬起焦燝低垂的脸,看着他的眼睛,“阿燝,这不是你的错,你不用自责。明明是来刺杀我们的死士的错,更是指使死士来刺杀我们的人的错。是他们不顾大永朝刑法,滥杀无辜,我们何错之有。”
焦燝还是有点自责,“可是,如果今天中午我们不去那荒庙里,那些死士就不会有机会刺杀我们了。”
白连摇摇头:“既然有人想刺杀我,不在那荒庙里还会在别的地方,早晚都会来,我们阻止不了。”
焦燝还想说些什么:“我……”但他刚开口就被白连往嘴里塞了一颗蜜饯,堵住了还没来得及出口的话。
白连摩擦着他的嘴角,眼神深邃幽黑,“这么甜的蜜饯,我想和阿燝一起分享。咱们就不要谈那扫人兴的刺杀了。甜不甜?”
焦燝看着逼近自己的俊美容颜只顾着呆呆地点头:“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