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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他和那个凶手一起分食了我的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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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东西?”法师大喊道。
“不然……,我们走吧!”二夫人见这诡异情形有些被吓到,欲拉着那位法师离开。
“不行,马上就要揭开秘密了!”法师强撑着胆子,一定要探出究竟。
“不想死,你们就赶快走!”大夫人一边对着他们呼喝,一面朝着虚空乞求,“冷静些,你冷静些!”
“你让谁冷静些!”五夫人抓住了这句话不放,还想追问,却突然脖子被什么东西掐住,说不出话来,拼命挣扎。
“蕊星!”二夫人赶忙上前,却手足无措,只好朝着大夫人跪下坦白,“大夫人,您救救她,原谅我们!她不是什么法师,是五夫人啊!”
“五夫人?”大夫人满脸惊异,“怎么会是她!你们想干什么?”
“您先让…让…,放开蕊星!我们跟您坦白交代,再不会隐瞒!”二夫人看着五夫人发紫的脸,哭求道。
“郅儿!收手吧!她们没有恶意!”大夫人向着虚空劝道,却似乎没能改变什么,眼看着五夫人就要窒息而亡,她狠心喊道,“郅儿,你非要为娘以血相见吗?”
说着,大夫人便撞向一旁的门框,额头上顿时鲜血涌出。几乎同时,一股阴凉的气息围绕在她身旁,而五夫人也终于软软地倒在地上被二夫人扶住。
“谢大夫人!”探过五夫人的鼻息后,二夫人稍放下心,凝噎地说道。
“你们进房来!”大夫人虚弱着靠在萍儿的身上,略看了一眼她们。
“大夫人!”被二夫人安置在床上的五夫人缓缓醒转,看道大夫人仍是打坐在蒲团上,额头上却包扎着。
“蕊星,你不要乱动!”立在大夫人身旁的二夫人赶忙过来,按住了将要起身的五夫人,又犹疑地看着她说道,“刚刚我向大夫人交代了所有事情!”
“你不必紧张!”大夫人没有看向她们,“既然你拼死都想知道,那我也就如实以告!只要你们承受得住!”
“我承受得住!”五夫人哑着嗓子倔强说道。
蒲团上的大夫人闭了闭眼,看着供桌上的牌位,“知道你最想知道,为什么每一位夫人都生不下孩子。但这样从我的郅儿说起,从那年的逃荒说起……”
原来,如今富甲一方的关柯山也曾经面临饥荒下食不果腹的境况,每日里和妻子幼子嚼树根、吃糠菜。时日一久,为了生计关柯山便和同乡的一位莽夫预计离开家乡,到外面去闯一闯。因幼子尚且三岁,妻子本不欲随他们前去,但奈何关柯山坚持,只好随同。
因当年年景不好,各地都是灾荒严重,他们这一路上颠沛流离,竟始终没有找到可以落脚的地方。长时间地奔波饥劳,让一些人变得疯狂,为找来吃食而不择手段。打、抢,甚至杀,这其中就有那位同乡莽夫。
妻子在这种日子里备受折磨,一直劝说关柯山与那位同乡分道扬镳,免得日后为他所害。但关柯山顾虑自己妇孺在身,怕落单后更受欺凌,一直不曾答应。直至一天,外出觅食的关柯山回到暂居的破庙之后,发现妻子被绑在柱子上,幼子满身是血地躺在地上,而一旁的凶手正是那位同乡。他正起火煮水,意欲烹人而食。关柯山大受刺激,上前便欲砍杀同乡,却不敌被按在地上拳打脚踢一番。
那位同乡见制住他后,喘气坐在地上,竟然开始劝说关柯山,反正人已死,不如随自己一起食子。一开始尚且坚定的关柯山,闻着熟肉气味传来,看着同乡狼吞虎咽,自己又饥肠辘辘,意志渐渐馈散,竟向开口索要。
“就这样,他和那个凶手一起分食了我的儿!我的儿啊!”回忆着种种惨象的大夫人,心痛得忍不住流下了眼泪,始终萦绕在她周身附近的阴凉气息也变得躁动起来,煽动得烛火明明灭灭。
“怎么可能?老爷怎么会作出如此泯灭人性的事情来?”二夫人拒绝相信。
“后来呢?”五夫人虽然也是惊惧不已,但更加渴望知道后来的种种。
“后来?”大夫人擦拭了面上的泪痕,“后来他走了运,跟着那个凶手靠给商户跑腿走货起家,在这座城里站稳了脚跟!或许是怕丑事被揭露,动了手脚让那个凶手在一次船运中落水而亡,他自己则摇身一变,成了大善人!”
“不会的,老爷不会是这个样子的!”二夫人捂着双耳摇头不已。
“那为什么,娶了我们这么多位夫人,都没能生下子嗣呢?”五夫人终究忍不住心中最大的那个疑惑,问出口来。
“为什么?因为我的郅儿死不瞑目啊!”大夫人看向虚空,“被歹人所杀,被生父所食,惨死如此让他怎么忍得下?让我怎么忍得下?”
“所以,是你们,是你们!”五夫人睁大眼睛,指着大夫人的方向,“是你们做的手脚,害的我们!”
“你说对了一半!”大夫人惨淡地笑了下,“我没有对你们做任何手脚,我也无所谓关柯山有没有子嗣,是我召回的郅儿不允许!他自飘荡的厉鬼幽魂中,被我召回,虽然经过这些年的诵经超度有所安抚,已不会再随意伤人,但是他依旧容忍不了关柯山另有孩子出生!”
“所以,就要我们做了牺牲品吗?”五夫人心有不甘地道。
“不是他要你们做了牺牲品,是关柯山要你们做了牺牲品!”大夫人看向面色倔强地五夫人,“他以施恩的手段将你们一个个迎娶进府,明着是要繁衍子嗣,实际却是在用你们的八字来冲抵郅儿给他的鬼咒。知道你们自梅娘之前,为什么都未曾有孕吗?那是关柯山用你们命里的子嗣强行冲去了郅儿的一层层鬼咒,直到将六夫人命里两个子嗣也冲抵去,才最终完全破掉了郅儿下到他身上的鬼咒!才让梅娘有了身孕!”
“所以,你那郅儿的目标便又转移道了梅娘身上吗?”一直抗拒的二夫人在听到梅娘的瞬间,找回了清醒。
大夫人听闻此话,面色沉痛地点点头,“我虽然安抚住他不在随意伤人,但梅娘怀孕带给他的刺激很大!其实,早在梅娘进府的时候,为了保护她,我就给了她金锁。希望侄儿看见那枚曾带过的金锁时,能够放过梅娘,”大夫人说到这里,又看向了虚空,“而郅儿确实也在梅娘第一次怀孕的时候做到了!”
“第一次怀孕,梅娘仍是流产了啊!”二夫人无法相信。
“那是你们请来的法师刺激到了他!”大夫人摇摇头,继续说,“第二次怀孕,梅娘去了别院,却没有带上金锁,被刺激过一次的郅儿这次再也没能找回理智!”
“既然如此,那老爷为什么还能容忍你们,容忍那个鬼子的存在?”长久沉默后的五夫人问道。
“因为我还顾念一丝骨肉之情!”门外突兀传来一粗犷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