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年代文爽文里当工具人》许落

81、081

　　苏蕊果然三天两头地来沈翩翩家里，不是借书，就是问问题。

　　她也不是一个人来，而是带着柳雪。

　　柳雪毫不掩饰她的目的，一来就找唐逍，凑到他身边：“唐逍姐夫，这道题我不会做，你给我们讲讲。”

　　“什么题，我看看。”李莉也过来跟沈翩翩他们一起学习了，闻言好奇地问。

　　赵彩霞和云艾青坐在一旁，看着柳雪几乎要黏在唐逍身上的目光，两人对视一眼，彼此心里都明白了，柳雪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也难怪沈翩翩和柳雪这个继妹的关系不睦，柳雪这样的，就是亲姐妹也相处不了。

　　云艾青也起身，看了一眼柳雪和苏蕊拿来的数学题。

　　“这道题可真难，我一点头绪都没有。”李莉看完题，挠了挠脸。

　　唐逍已经开始动笔，在纸上写解题过程了，他一边写一边讲解。

　　“哇姐夫，你真厉害。”柳雪看着纸上唐逍力透纸背的字迹，夸他：“字也写的好看。”

　　苏蕊站在柳雪旁边，看着唐逍笔直地坐在那里，低头流畅地写着解题过程。

　　她没有为了来讨论问题而随便拿了一道题来，而是复习过初中的知识后，根据前世所学，自己出了一道难题，顾青昀都不会。要知道前世，顾青昀可是和唐逍并列全县第一的好成绩考上的大学。

　　可现在唐逍竟然轻而易举地就解答出来了。

　　苏蕊瞥了眼坐在唐逍身边的沈翩翩，再一次心生悔意。她重生回来，不应该再和顾青昀纠缠的。她应该先拿下唐逍，唐逍不是嫌贫爱富的性子，她不应该因为家境心生自卑，不敢追求唐逍。

　　可惜后悔无用，哪怕她觉得沈翩翩配不上唐逍，他们也已经订婚了。

　　苏蕊和柳雪离开后，李莉挪去沈翩翩身边，用胳膊肘撞了一下她，低声说：“翩翩，我看苏蕊和你那继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呐。”

　　她说着，瞅瞅唐逍，又对沈翩翩挤眼睛。

　　李莉自以为很小声了，可她本来嗓门就大，这会儿虽然压低了声音，但在场的人，也都听到了。

　　大家都不约而同地看向唐逍。

　　大家都不是瞎子，柳雪的意图那么明显，他们不是看不出来。而苏蕊就比柳雪高明一些。

　　只有顾安安年纪小，但她也烦苏蕊和柳雪。

　　听着李莉的话，在场的六双眼睛，齐齐地看向唐逍。

　　沈翩翩可不愿意唐逍被大家打趣，她戳了戳李莉，说：“莉莉姐你别胡说，苏蕊同志可是有未婚夫的人，至于我的继妹柳雪，她也早就定亲了。”

　　原小说里，柳雪的爸爸在世时，给柳雪定了门当户对的亲事。但柳雪亲爸牺牲，薛霁华带着柳雪改嫁沈展，柳雪的家世背景算起来，和对方就不匹配了。

　　柳雪和未婚夫也是相互喜欢的，但未婚夫家人反对。柳雪后来和苏蕊成了好朋友，还是苏蕊帮她出谋划策，柳雪才得到了未来婆婆的认可。

　　不过现在看来，柳雪是把她的未婚夫忘了。就是不知道柳雪真的是被唐逍的魅力吸引，还是只因为唐逍是她的未婚夫，柳雪才想要和她争抢。

　　“都有未婚夫啊。”李莉瞅了眼唐逍凌厉的眉眼，不敢再继续打趣了，她还是有些怕唐逍的。

　　大家没有再说闲话，都低头看书了。

　　不过第二天开始，大家都到齐了之后，顾瑾言便从外面把大门锁了，然后再翻墙进来。

　　不得不说，顾谨言干得漂亮。苏蕊和柳雪明显目的不纯，沈翩翩也烦她们。

　　没有了她们的刻意打扰，大家的学习氛围很好。云艾青她们也都自带干粮，他们中午吃饭，也都在沈翩翩的新房里做。

　　沈翩翩给饭菜里加了灵水，她不敢加太多，怕效果太明显，被大家察觉。但一个月下来，云艾青、李莉、赵彩霞和许冬生，他们的气色明显好了许多。最明显的就是她们的皮肤变白变细腻了，不过大家都以为是冬天捂白的。

　　至于记忆力显著增强了，大家也都以为是自己看书太认真，才会很容易就记住了。

　　苏蕊和柳雪，进不了新家，找唐逍请教问题。但沈翩翩和唐逍晚上会回知青院。这时候柳雪就会拿着一道难题请教唐逍，常常这个时候，苏蕊也会来。

　　她们的态度很真诚，其他知青们都以为她们只是单纯地请教问题。

　　薛红红虽然嘴碎了一些，但学习成绩还不错，也挺好为人师。苏蕊她们每次来问题，薛红红都热情地抢着帮忙。

　　虽然苏蕊找的难题，薛红红大多数也不会，但还有云艾青李莉她们，南红卫数学也不错，几个人一同思索解题方法，还特意不让唐逍帮忙，说要自己先琢磨琢磨。

　　苏蕊和柳雪气的咬牙，却抵不过知青们想要证明自己的学问。

　　不过也因此，知青院剩下的知青们，也都变得好学起来。趁着冬闲，纷纷拿起了闲置许久的课本重温。

　　在知青院过了小年，沈翩翩和唐逍收拾行李，准备回京市过年了。她和唐逍的探亲假，顾大队长给批了一个月，让他们俩在家好好陪家人过年。

　　柳雪和沈渺渺这才知道，沈翩翩要和唐逍回家。她俩也早就申请回家过年了，但回家探亲名额有限，她俩下乡堪堪满半年，还轮不到她们。而且她俩干活不积极，磨洋工，顾队长没给她俩批假。

　　沈渺渺拦住要出门的沈翩翩，“翩翩，奶奶说二叔上次带回去的羊肚菜和松茸味道不错，让你各带五斤。茶树菇要是有的话，也带几斤。”

　　她昨天才收到家里的信，说是她爸的升迁，走不了沈展战友的门路了，但另有门路，对方家里喜欢吃野菌菇。上次沈展带回去的菌菇干就很好吃，让她多弄些回去。一些自家吃，一些送礼。

　　可现在是冬天，山里哪有野菌菇。有的社员家里可能会有菌菇干，她要花钱买。她昨晚跑了十几户人家，也就买了一斤多羊肚菜，松茸一颗都没有。

　　她知道沈翩翩的菇房里，就种着松茸、羊肚菜和茶树菇。她一个人吃得少，剩下的都晒干了。

　　“天呐，奶奶想吃野菌菇？”沈翩翩挑眉看着沈渺渺和柳雪，笑着说：“你们俩可是奶奶最宝贝的孙女儿，这是你们表现孝心的机会呀。”

　　“你们多弄几斤回去，把奶奶哄高兴了，说不定她一哭二闹的，就能逼着我爸让你们回城呢。你俩可不能放过这个机会呀。”

　　沈翩翩说完，和唐逍大步离开了。冰雪消融，路上泥泞难行，她和唐逍要走去火车站，路上可不能再耽搁了。

　　至于沈老太想吃野菌菇？生产队的菇房里，茶树菇虽然供不应求，但同村人想要买，价格还能优惠呢。沈渺渺要孝顺，别说五斤了，五百斤也不是买不到，只要价格合适。

　　天寒地冻的，但火车上很拥挤，沈翩翩和唐逍不差钱，但买不到硬卧，更买不到软卧。甚至他们的硬座，也没在一起。还是唐逍和沈翩翩邻座的人换了，两人才坐到了一块儿。

　　而且火车里没暖气，窗户都关的严严实实的。可乘客们带的鸡、鸭、鹅，都是活的，还有带着大母猪坐火车的，味道简直一言难尽。沈翩翩无比后悔这个时候回京市。

　　而且火车还晚点了，本来是晚上十一点多到站。沈翩翩和唐逍都商量好了，这个点没有公交车了，他们先去招待所好好睡一觉，等第二天再坐公交车回家。

　　可火车晚点了，凌晨五点多到站。沈翩翩和唐逍在火车上囫囵睡了一觉，便不想去住招待所了。

　　俩人背着大包小包，踏着积雪，打着手电筒，喝着灵水提神，一路步行回家。

　　唐逍的家近一些，他们先去唐家。敲了好一会儿门，惹得院子里的鹅嘎嘎嘎叫。唐糖再三确认门外的人是唐逍，而不是坏人，才开了门。

　　“哥，你咋这时候回来了？”唐糖举着手电筒，看着风尘仆仆唐逍，激动不已。

　　说完，才看见唐逍身边的沈翩翩，赶紧上手帮忙拿东西，热情地叫着：“翩翩嫂子，原来你跟我哥一起回来啦。快进来暖和暖和。”

　　唐糖趁沈翩翩不注意，白了唐逍一眼。唐逍只写信告诉她，和沈翩翩订婚了，也没说过年要回来。

　　这未来嫂子第一次上门，她不能一点准备都没有哇。

　　她本来得知唐逍和沈翩翩订婚了，打算攒几个月的工资，给沈翩翩买一份礼物的。她现在钱是攒够了，可布票不够。快过年了，她就是想找人换布票都换不到。

　　沈翩翩跟在唐逍身后，刚进大门，唐糖身后的大鹅，扑棱过来，张嘴就往沈翩翩腿上啄。

　　唐糖吓得惊呼一声，呵斥大鹅，张开双手想拦住大鹅。沈翩翩却快准狠地攥住了大鹅的脖子。

　　大鹅张着嘴，扑棱着翅膀，‘嘎嘎嘎’地叫个不停。

　　“小家伙挺凶啊。”沈翩翩笑着把大鹅放在地上，大鹅在沈翩翩受伤吃了瘪，一摇一摆地跑到唐糖身边求安慰。

　　唐糖安抚着受惊了的大鹅，笑着说：“是挺凶的，陌生人上门，它扑棱上去就叨人家，叨人还疼，不过看家也厉害，不比狗差。”

　　“唐逍，我们不养狗了，年后也养只鹅吧，能看家，还能下蛋。”

　　鹅蛋虽然味道不如鸡鸭蛋，但营养丰富。到时候用灵水喂养，口感应该能改善一些。

　　“好，那到时候养一只鹅，两只鸡。”唐逍没意见，沈翩翩喜欢就行。而且他觉得鹅比狗好养，放出去就能自己觅食。

　　“翩翩姐，哥，你们饿不？我给你们热几个馍，再煮两个鸡蛋。”唐糖进了厨房，开始忙活。

　　沈翩翩也把她带的竹笋干和干菌菇拿出来，帮唐糖一起做早饭。

　　一份竹笋炒鸡蛋，一人两个杂面馒头。

　　唐糖吃的热泪盈眶，“唔，翩翩姐，你的厨艺真好，我做的菜，跟你比起来就是猪食。”

　　“好吃你就多吃点。”沈翩翩含笑看着唐糖，小姑娘黑黑瘦瘦，确实需要好好补补。

　　而且看起来，也不像是那种难缠的小姑子。等明年，多给她寄些灵水做的东西。

　　唐糖匆匆吃了早饭，就推着自行车，要去上班了。

　　沈翩翩看着她手上破了个洞，并不怎么保暖的线手套，急忙拦住她：“唐糖等等。”

　　她这几个月攒了不少兔皮，做的兔皮手套和帽子也有唐糖的。

　　“这是用兔皮做的手套，暖和，还有帽子，是我特意给你做的。”

　　“真暖和，翩翩姐，谢谢你。”唐糖眼眶发酸，手套暖融融的，一直暖到心底。

　　前几天，她亲妈找她，她还挺高兴，结果她妈开口就是借钱，说是要给弟弟安排个工作，需要三百块钱。她手头不宽裕，找她周转一下。

　　可她哪来那么多钱，弟弟每个月都找她借钱，说在后爸家里过的不好，吃不饱穿不暖的。

　　那是她的亲弟弟，她怎能不管，每个月都接济他。因此手头没攒多少钱。

　　而她妈，好久没见，一见面不问她过得好不好，一个人有没有被人欺负。而是问她借钱，借不到还指着她的鼻子，说她不关心弟弟，说她冷血。

　　“别客气，我在乡下，和你哥天天去山里逮野兔，兔皮多的是。等到了明年，再给你做一件兔皮袄子。”沈翩翩看着红了眼眶的唐糖，拍了下她的肩膀，小姑娘也不容易啊。

　　“天天逮兔子？”唐糖闻言，惊讶的瞪圆了眼睛：“兔子好逮不？会不会被人举报啊？”

　　她有同学也乡下了，写信跟她说过，乡下生产队规矩也多，山上的动物不能随便抓的。

　　“放心吧，我们都是偷偷逮的。”沈翩翩没有详说，唐糖还有赶着上班。

　　她要是在山里捉了鸡兔鱼虾，一个人吃独食，早被人私底下举报了。可她拿猎物和知青们换一些很容易买的粗粮，还教他们做鱼饵，在他们的鱼饵里再偷偷加点灵水，他们自己能抓些鱼虾，打打牙祭。偶尔在和自己换只野鸡野兔。

　　生活质量直线上升。就是看自己最不顺眼的薛红红和王伟，也都为了口腹之欲，不会去举报她。

　　唐糖走后，唐逍起身收拾碗筷，说：“你要是累，先去唐糖屋里睡一觉。”

　　“不累，”沈翩翩摇头，她看着唐糖略显疲倦的脸，说：“我先回家，你好好休息一下。”

　　“我也不累，我送你回去。”

　　沈翩翩觉得没必要，而且她的身体素质比唐逍好。唐逍昨晚没怎么睡，应该先好好睡一觉。

　　不过唐逍坚持，说回来了，要去看看未来岳父，沈翩翩便随他了。

　　到了家，沈翩翩推门进去，看见院子里沈展穿着棉大衣，拿着扫帚扫雪。厨房里，烟雾缭绕的。

　　“翩翩，小唐，你们回来啦。”沈展听见声音，抬头看着他们，乐呵呵的说：“我就说，你们这几天也该回来了。”

　　沈展的气色看起来不错，放下扫帚，走过来，接过沈翩翩手里的大包小包，说：“人回来就行了，带这么多东西干啥，一路上也不方便。”

　　最重要的是，乡下的日子有多苦，他已经亲眼就见过了。他的宝贝女儿，本来不需要吃这种苦的。

　　“没带多少，就是一些乡下的土特产。”

　　沈翩翩说完，就看见神老太围着围裙，右手拿着锅铲，从厨房出来，激动地问：“是不是渺渺回来啦？”

　　话音落下，沈老太也看见了院子里的是沈翩翩，而不是她的宝贝孙子沈渺渺。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收敛了，嘴角下唇，一张脸显得很是刻薄，声音也很是嫌弃：“是翩翩回来了，渺渺呢，没跟你一起回来？”

　　沈翩翩还没来得及回答，沈老太又看向唐逍，眼睛一亮，问：“这是谁？干啥的？”

　　沈展拍了下唐逍的肩膀，说：“妈，这是唐逍，翩翩的未婚夫。”

　　“翩翩订婚了？”沈老太闻言，猛地拔高了声音，一脸不高兴：“这么大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沈老太盯着唐逍看了看，觉得他长得好，眼神也清正，是个不错的青年。

　　最重要的是，看着不像是穷苦人家的孩子，想必家境不差。

　　“妈，是我的错，我上次回来忘了跟你说了。”沈展挠了挠后脑勺，他那次从沈翩翩那里回来，椅子还没坐热乎，就又回部队了。就忘了跟家里说女儿订婚的事。

　　“罢了罢了，我年纪大了，你们都不把我放在眼里了，这么大的事，也不跟我说一声。”沈老太抹眼睛，心里很不是滋味。

　　自从沈展知道沈翩翩下乡的真相后，对她、对老大的态度，没以前好了。

　　沈翩翩确实没把沈老太当回事，连表面的亲情也不愿意维持。拉着唐逍去自己房间了。

　　唐逍不知道沈老太和沈展是住一起的，他刚才买礼物，只买了沈展的。本来还要给薛霁华买，沈翩翩揽着坚决不让他买。

　　唐逍就知道，沈翩翩跟后妈有仇，是不可调解的那种。

　　他也知道沈老太对沈翩翩不好，在沈家，沈翩翩也只把沈展当亲人。

　　他理解沈翩翩，也能感同身受，因为他也有想老死不相往来的亲人。可他却做不到沈翩翩这么洒脱，真正的无视那些人。

　　两人直接走了，可把沈老太气了个仰倒，她指着沈展的鼻子怒道：“你看看！你看看你的好女儿，难得回来一趟，眼里就没有我这个人，连声奶奶也不叫。找的这个对象，看着就是个小白脸，一点礼貌都没有，跟翩翩一样没教养。”

　　“妈，你少说两句，翩翩心里有气，还没消呢。”沈展也为难，他不是察觉不到沈翩翩对他的态度变了很多，嘴上叫着爸爸，可他觉得，沈翩翩其实，一点不在乎他这个亲生父亲了。

　　连他都不在乎了，奶奶自然更不在意了。沈翩翩对沈老太，完全是陌生人的态度。

　　可沈展也没办法指责女儿，那次陪去沐华找女儿调养身体，他在村子里打听过，女儿那次落水，很凶险，差点人就没了。还被陈梅梅骗光了所有的钱和粮票。

　　大概是经历了一次生死，女儿才对亲情都看淡了。毕竟现在想想，他以前确实委屈女儿了。才会让女儿对他失望透顶，在鬼门关走一趟后，都不曾找他诉苦。

　　“哼，”沈老太从鼻子里喷出一股气，大声嚷嚷：“就她气性大！多大点事？记恨到现在！都是一家人，计较这么多干啥。”

　　沈展苦笑着劝沈老太：“妈，你说得对，都是一家人，翩翩年纪还小，性子有些倔。看在她替渺渺下乡，吃了很多苦的份上，妈你就别跟她计较了，别生气了，啊。”

　　“！！！”沈老太气的捂着胸口。她就是觉得自己作为的长辈的威严，受到了挑衅。可儿子竟然不理解她！

　　沈展拍着沈老太的背，帮她顺气，笑着安慰她：“妈你看，你还说翩翩气性大，你这脾气也不小。你上了年纪，可不能动不动就生气，对身体不好。”

　　沈老太觉得气更不顺了，眼前阵阵发黑。老二这哪里是怕她气着了，分明是想要气死她。

　　沈展眼看他妈脸色更差了，无奈地摇摇头，不再劝了。他妈要是听劝，当年也不会作天作地，逼得翩翩她妈坚决要跟他离婚了。

　　他把沈老太扶去房里歇着，又叫醒了薛霁华去厨房做饭，这才去找沈翩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