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年代文爽文里当工具人》许落

48、048（修）

　　“你们这是，都不想让我说吗？”沈翩翩侧头看着薛琴和沈渺渺，一脸无辜地说：“可这钱和票，又不是你们给我的封口费。”

　　她看着沈展，说：“爸爸，当年本应该下乡的是沈渺渺，可临走的前一晚，她病了。所有人都在担心她的身体，觉得她不能去乡下了。可她的名字已经登记了，该怎么办呢？”

　　她双手拖着下巴，讽刺地说：“大家就都来劝我，劝我先替沈渺渺去乡下。说是等几个月后，下一批知青下乡，她就把我换回来。我当时的工作，就让沈渺渺先顶上。她每个月给我寄五块钱和十斤粮票。”

　　“三年前的我，也是天真的有些蠢了，竟然信了这些鬼话。沈渺渺要是真想把我还回来，知青办登记的名字，又怎么会换成我的名字呢。”

　　“我在下乡等不到沈渺渺来换我，她说好的每个月给我的补贴，十五个月后就没断了。不过当初说好的每个月给我五块钱，但其实我每个月收到了十五块钱。多出来的十块钱，是爸爸给的吧？”沈翩翩看向沈展。

　　原身的身体并不怎么好，要是每个月只有五块钱补贴，怕是等不到她穿越过来，原身就彻底把身体熬坏了。

　　沈展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然后侧头目光沉沉地看了眼身边的薛霁华。

　　当年知道女儿下乡了，他怕女儿吃苦，就让薛霁华每个月给女儿寄二十块钱。

　　他一个月的工资快二百块钱了，自己在军队也不花什么钱，工资都寄给家里了。给女儿二十块钱，他觉得不多。

　　可女儿每个月只收到十块，还只有十五个月？

　　哪怕今天之前，沈展也一直觉得，薛霁华是真心拿沈翩翩当亲女儿看待的，只是女儿对她成见太深，这才导致俩人不合。

　　可这一刻，沈展想，薛霁华对女儿，可能根本没有他以为的那样好。

　　薛霁华被沈展那一看看的眉头一跳，只是这里不好跟沈展解释。她回头瞪了柳雪一眼。

　　她要收拾沈翩翩，不会用这些明显的手段。再说她每个月工资也不低，从没想过克扣沈展给沈翩翩的补贴。

　　柳雪被薛霁华一瞪，缩了缩脖子。每个要寄给沈翩翩的补贴，薛霁华交给她了。可她觉得二十块太多了，就私自扣了十块钱。

　　到她工作后，薛霁华就不给她零花钱了。可她花钱大手大脚惯了，工资不够花，就打起了沈翩翩补贴的主意。心想反正沈翩翩也不想回来，又不会给沈展写信联络感情，她就干脆把二十块钱补贴都据为己有了。

　　柳雪从没想过，有一天，沈翩翩会在沈展面前，把这事捅开了。

　　“幸好爸爸还记得我，每个月给我寄补贴。要不然，就我以前那个身子骨，在乡下不是饿死就是累死了。”沈翩翩感激地看着沈展。

　　沈展只觉得如鲠在喉，不敢看女儿那双清透的双眸。

　　可他心里却突然冒出来一个疑问，现在的女儿面色粉白，脸庞圆润，一点不像是吃了苦的。

　　女儿在乡下，是怎么养成这幅模样的？

　　“翩翩，我当初是想去把你换回来的，我去知青办问了，可登记的是你的名字，换不了。”沈渺渺小声解释。

　　“当初的下乡名单上登记的是你的名字，我只是暂时替你下乡，为什么名单上登记的人，会变成我呢？”沈翩翩看着众人，满脸疑惑地问。

　　“可能是知青办的干事弄错了。”薛琴尴尬地解释。

　　“是吗？”沈翩翩侧头看向沈展，问：“爸爸觉得，是知青办的干事不小心弄错了，还是有人专门把沈渺渺的名字改成了我的？”

　　“翩翩，你放心，这事，爸爸弄清楚之后，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沈展心痛地看着周围的家人，这一刻，觉得他们都好陌生。

　　他不信名字是无意弄错了。也就是说，女儿是被哄骗去下乡的，并非他以为的为了跟他赌气才去的。

　　算计他女儿的人，大哥大嫂一家，他妈肯定也知情。

　　沈展看了眼薛霁华，她呢？到底知不知情？

　　“好，我等着爸爸给我一个交代。”

　　沈翩翩的目光凉凉地看向薛霁华，薛霁华的心瞬间咯噔了一下，她思绪飞转，思索着这些事，应该牵扯不到她身上才对。

　　除了克扣沈翩翩的补贴，哄骗沈翩翩下乡，她可没直接参与，她还好心地劝沈翩翩别去呢。

　　“今天大家都在这里，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薛霁华同志。”沈翩翩看着薛霁华，陈梅梅害原身，她不知道是柳雪的注意还是薛霁华的，但算在薛霁华头上也没错。

　　薛霁华听着沈翩翩这要算账的口气，胸口堵得慌。她不知道沈翩翩要问什么，可直觉告诉她，不能问。

　　“你这孩子，有什么问题，咱们回房说吧。”薛霁华脸上是一贯的贤惠隐忍的表情，上前亲热地拉沈翩翩。

　　沈翩翩避开了，薛霁华也不尴尬，看着其他人说：“妈，大嫂，孩子们都饿了，你们先做饭，我和翩翩谈谈。”

　　薛霁华还想拉沈翩翩离开。

　　沈翩翩后退一步，站在沈展身边，玩味地说：“你非要拉着我避开大家，是心里有鬼吗？”

　　沈展已经看出来薛霁华在心虚，他暗叹一声，薛霁华再如何不好，可女儿这非要在众人面前闹开的性子，他也无法认同。

　　家丑不可外扬，哪怕是亲大哥和亲妈，沈展也不想把自己小家里的矛盾在他们面前摊开，更何况还有大嫂和侄子侄女们。

　　“翩翩，有什么事，咱们去爸爸书房说，爸爸给你做主。”沈展看着沈翩翩，语气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压迫。

　　沈展这种口吻，让薛霁华松了口气。沈展态度强硬的时候，连她都不敢反驳，更何况沈翩翩了。

　　只要别让沈翩翩在众人面前闹开，私底下，她总有办法哄好沈展。

　　然而下一瞬，薛霁华的侥幸，就被沈翩翩打破了。

　　“爸爸既然要为我做主，也就别偷偷摸摸的，咱们光明正大的。”沈翩翩嗤笑，她就不信沈展这会儿还看不出来薛霁华的态度有问题。他不过是不想把家丑在沈钊一家人面前撕开罢了。

　　私底下，她真的能得到沈展的公道吗？

　　沈翩翩不信，或许沈展现在对薛霁华是真的怀疑了，可薛霁华给他吹几晚枕边风，他的怀疑还能剩下几分？

　　“薛霁华同志，咱们俩这后妈继女的关系一直不融洽，可我都被你们哄骗着去下乡了，不在你眼前碍你的眼了，你为什么还不放过我？”沈翩翩的声音变得犀利，眼神如刀一般看着薛霁华，气势逼人地朝她走近：“为什么还要联合陈梅梅，想要害我的命？！”

　　“为什么？”沈翩翩盯着薛霁华，声音悲切：“我都离你们十万八千里远了，不出意外，这一辈子都回不来了，你为什么还想要我的命？！”

　　薛霁华被沈翩翩骇人的气势镇住了，她本就心虚，可沈翩翩问题，让她一头雾水，“我没有，翩翩你的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可能害你。”

　　沈翩翩的话，让沈奶奶和沈钊一家人都懵了，他们都知道薛霁华不待见沈翩翩，可薛霁华要沈翩翩的命，这不大可能吧？

　　沈展更是被沈翩翩话里传递出来的信息，砸懵了。

　　他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有人要害他的女儿？！

　　沈展怒目圆睁，“到底怎么回事？谁要害你？”

　　“谁要害我？”沈翩翩轻笑，抬手指着薛霁华：“问你的枕边人啊。”

　　她不给薛霁华和其他人开口的机会，继续说：“我和陈梅梅一起下乡，同吃同住，情同姐妹。可今年初，她骗光了我的粮票和钱，我只能挖野菜果腹。

　　可还是被人害的滚落池塘，泡了冷水，被捞上来就已经去了半条命。高烧昏迷不醒，医生说没救了。我被抬回知青院等死，知青们每顿给我省出一点救命的口粮。

　　可惜省下来的口粮都进了陈梅梅的肚子，她看我没淹死，又想饿死我。可能老天都看不过去了，没让我如了某些人的愿，凄惨无助地死在乡下。”

　　她目光平静地看着沈展，说：“爸爸，你唯一的女儿，差一点就被人害死在乡下了。”

　　沈展听得肝胆欲裂，垂在身侧的手微微发颤。女儿说的轻描淡写，可他能想象的出，女儿当初有多凄惨。

　　他只觉得心脏仿佛被人扎了一刀，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他差一点，就失去女儿了。

　　年初的时候，他在干什么呢？

　　他在生气女儿不懂事，过年都不回来看他，也不给他回信。然后他带着薛霁华和柳雪，给柳雪买衣服买鞋子，买零食吃……

　　沈展突然觉得眼前发黑，他强撑着站的笔直，不让薛霁华搀扶。

　　女儿饱含怒意的声音继续响起：“薛霁华，我想问问你，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我都远远地避开了，不打扰你们一家三口了，你为什么还非要弄死我？”

　　“翩翩，你说什么？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薛霁华是真的委屈，这么大一口黑锅扣在她头上，婆婆和沈钊一家人那怀疑的眼神，让她怒火中烧。

　　不过是沈翩翩的片面之词，凭什么都用这种眼神看她？

　　“沈翩翩，你少血口喷人，冤枉我妈。”柳雪又惊又怒，脸色煞白。她只是让陈梅梅想办法，让沈翩翩留在下乡，永远都不能回来。陈梅梅那个蠢货，怎么就想到把人弄死。

　　要真弄死了还好，都高烧昏迷了，医生都说没救了，竟然还让沈翩翩给挺过来了。陈梅梅可真是蠢得无可救药，但凡她有胆子在沈翩翩昏迷时做一点手脚，都能让她再也醒不过来。

　　“是不是冤枉了薛霁华同志，爸爸大可以让人去查。”

　　沈展闭着眼，牙齿咬得咯吱响。

　　女儿说的话，他没有怀疑。可真的是薛霁华要害女儿吗？

　　沈展不确定，他只觉得脑子嗡嗡地响，整个人晕晕乎乎的。

　　“老沈。”薛霁华看着闭上眼睛往前栽倒的沈展，尖叫一声。

　　沈奶奶也吓的大叫。

　　沈翩翩上前一步，在众人的谴责声中，接住了沈展，没让他脸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