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充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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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这是……一定是亓歌。是亓歌，那天招魂式上，亓歌这样驱赶走了亡灵。为什么？他的目的是什么？他究竟是谁？拥有这样的能力？
那天，他刚从大师傅埋骨的山上下来，独自上路。
“你也是去墨兰山的吧！我们结伴吧！我叫亓歌，想和你成为朋友。”亓歌等在小道上，当他经过时伸手截住了他。
那是第一次有人愿意和他做朋友，小白没有犹豫握住了他的手，“好，我叫小白，无父无母，想要见符尊。”
“原来是想见符尊，你一定是要想拜他为师学本事，当英雄杀魔头。”亓歌和他并肩而行。
小白是迟疑的，因为那并不是他真心所想，他不想骗他的第一个朋友。
“不是吗，那些小孩不是都嚷着要学符尊吗？小白，就算你心里不是这样想的，也要这么说，这样你才是别人眼中的有志者。”
“嗯。”小白默默记下了，他要见符尊，就是为了杀魔头当英雄。
“哈。你可以问我很多东西，我了解这天地间许多事情。”
小白听他讲了好多，最北方有个高原上一年四季都是白雪覆盖，有名门暮雪派曾经是诸派的领头，最南方有着一望无际的海洋，里面有美丽的鲛人，他们的泪水会化成珍贵的宝珠，最西方曾经是魔教盘踞之地，现在仍旧是枯骨遍地，生灵寥寥，最东方便是墨兰山东处的魂断崖，历来是穷凶极恶的人被流放的地方。
他们结伴走了半月，亓歌总能找到最近的路，最好玩的地方。
“这个是千纸鹤，传说它是给仙人递信的，把你想对哪个人说的话写上背面，它就会飞起来飞到那个人身边。”亓歌指着路边摊上的纸鹤夸夸其谈。
小白凝神一动不动地看着那摊主折纸，一道道痕迹，很繁琐，最后当它们合起时，一只纸鹤便在“引吭高歌”了。
亓歌买下了很多，供他拆解学习。
“就算我们是朋友，我也不能总是拿你的东西，花你的钱。”小白又一次拒绝。
亓歌笑笑把东西堆在他怀里，“我们可不是普通的朋友，我给你这些也是应该的。”
亓歌唯一一次错判就是去磨盘山。
“我看到那是愿派辖地，我们就这样闯进来，不好吧。”小白不明白为什么要绕远道来这里。
“小白，这你就不懂了，看到山上那些奇花异草了吗，特别珍贵，那半山腰还有个房子，我们今晚可以借宿。”亓歌带着他顺着崎岖的山路艰难行进。
当太阳半掩西山时，他们面前冒出一团黑气，一个行为古怪，手持尖刀的人现身。
“小白，危险，我们快跑!”亓歌拉着他朝小屋跑去，把他推进了草丛中。
然后，便是师叔出现救了他们。
这一切，亓歌大概早就料到了。
“睡懵了？”言曷顺手揉了揉他的头，觉得很软很舒服，不自觉的嘴角上扬。
小白看到言曷的笑，脸烧了起来。他强行将视线转移，看到角落处的茂竹，以及在它们衬托下显得楚楚可怜的青黄兰花。
“师叔，我们一起种些花吧！让昭光观像流光居那样引人入胜。”
于是两个人合力把各个屋子翻了一遍，顺便打扫了一通，准备妥当。
两人拿着铲子挖了不少坑，坐在毯子上喘息，然后才慢登登地讨论起种什么。
“桃树，杏树，都会结果子，到时候我们可以摘了一起吃。牡丹，芍药，罂粟，在山下有很多人都喜欢。当然，不能少了兰花，这是咱们墨兰山的标志。还有好多，以后我们见到了就采些种子来。师叔，你喜欢什么？”
“我……”脑海里映出，低着头是遍地金黄色的叶子遮住了土地，抬头看也是金黄色的叶子掩住了天空。
风吹过，“哗啦啦”飞舞着，美丽的“蝶”，缝隙里看到的是浑黑的天空，几朵青色的云融化，大地现出本来面目，是青黑色皲裂的。
黄金织成的不朽外套之下的身躯早已腐烂。
言曷比划着那叶子的形状，“金黄的。”
“这是银杏。”
原来它叫银杏啊！
他们将已有的种子埋进土里，言曷用符咒招来水灌溉，又施法将他们催生。
先绽放的是白牡丹，然后是红芍药，兰花，一刻间这片院子精彩起来。
言曷置身其中，望着蓝天白云，这片生机勃勃的大地让他感受到了创造的喜悦，还有内心的安宁。
我想永远待在这里，很神奇，只用了几天，他便从想逃离变成了依恋。真真假假的，他不在乎这些，他只想待在可以给他快乐的地方。
“尚宁，尚宁。来见我。”一个声音，呼唤着尚宁。
尚宁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强行推进了自己的灵境里，本来平静的岩浆竟然沸腾起来。不断有熔岩溅出，甚至灼烧了他的衣摆，烧蚀了他的皮肤，让他感到钻心的疼痛。
那个声音来自熔浆之下，“尚宁，来救我。”
“你是谁？我该怎么救你？”
“我是……”
“阿宁，走。”一缕兰花的芳香，淡淡的。来者抓住了他的衣袖。
“师父。”尚宁从灵境中被拽出，一睁开眼便看到朝他输送法力的流华。
“别动，宁心静气。你的境界马上就要提升为纯合了，这时候心魔很容易入侵。”流华面色更加苍白了。
“别被他骗了。”流华低弱的话和灵境中痛苦的嘶吼竟然重合了。
心魔吗？
几天之间，言曷又带着小白进了好几次灵境，渐渐地，言曷也能在小白的灵境里待上几刻了。
“师叔，我能自己进去了。”小白兴奋地跑进花丛里。
言曷指尖刚好停了一只蓝色蝴蝶，被小白一吵飞走了。小白扑过来抱住了他，一副求夸奖的样子。言曷无奈揉了揉他的头发，“嗯，厉害。”
“我这就去跟师父说，让他教给我下一步，我会变得很厉害。”小白跑出了昭光观。
言曷摇摇头，他不明白小白为什么这么急切地想要变强，但看起来小白很开心，这就好了。
流华那里很繁忙，人来人往的，小白乖乖待在外面，那些关于开支，惩戒之类的事务不断涌进他的耳朵里，乱糟糟的。
等到人散尽的时候，流华喘了口气，让小白进屋。
“我就不检查了。你现在是入境初级，你现在该思考自己该修炼那一宗术。有你师叔的符宗，我的丹宗，你师兄的器宗，包括刀剑等器物，地权长老的阵宗，又或者是其他小宗，如兽宗，元宗用来操控金木水火土。拿着这本书，有详细介绍，然后去内务府取些东西一一试试。决定好了，再来找我。”
小白接过书，担忧地看着流华，“师父，你最近脸色越来越苍白了，注意休息。”
流华闻言，轻笑一下：“没事，很快就过去了。等你成长了，就可以帮我分担了，我们愿派的未来靠的是你们这些小辈。”
“嗯，师父，我一定努力，守护好我们的家。”小白眼睛里满是坚定。
“很好，北极暮雪派来信，想让我派出个新弟子与他们比试一番，时间就在三个月后，我想让你和你师叔代表我派参加。”
“好。我一定不会给愿派丢脸。”
小白领了好多刀枪棍棒，带着丹炉符纸，分了几次才完全搬回去。
他告诉言曷三个月后要去北极，言曷很是期待。
言曷也对这堆东西显出莫大的好奇，挨个耍了一通。逮着一只棉团兽用狗尾巴草逗了起来，言曷抱着它给小白看，“看，棉花糖！”
“棉花糖？”小白不知道什么是棉花糖。
“顾名思义，很可爱。。”
小兽挠他，看来不满意这个一点也不霸气的名字。言曷不管它的抗议，握住它的爪子。
小白对这堆东西完全提不起兴致，总觉得带着这些东西太不方便了。
言曷扒拉了一下着那本书，“元宗。”
“对，元宗不需要带任何东西辅助。”小白一拍脑袋，棉花糖被他吓得叫起来。
之后，流华又给了他本书，上面有基础的口诀，让他每天都誊抄一遍，背熟为止。
小白忙忙碌碌背书，言曷就在一旁幸灾乐祸，逗棉花糖画些小人喝会儿茶。
等到小白开始施法时，言曷就倒了霉，一会救火一会堵水一会哄兽。
白棉花糖变成了黑棉花糖，言曷趴在床上一动不动，狼狈不堪。
“师叔，快来，我要再试一下，这会一定成功。”小白又在外面呼唤他。
“还要来啊！”
棉花糖急忙钻进被窝里。
太阳东升又东升，西落又西落，夜晚白日交替，白日夜晚交替。
花圃里的花有些落了，棉花糖追逐着蝴蝶，在里面东转西奔。
小白用法术洒着水，自然熟练，完全不见之前的破坏力。他也长高了很多，也不能叫小孩了，该叫少年。
“师叔，桃树结果了。”
言曷从屋里打着呵欠出来，使劲看，才看到那独一个小小青青的桃子。
“你别施法，从北极回来，它大概就自己熟了。”
“嗯。”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充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