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入扁舟》无雁

15、第十五章

　　南末觉得自己真的喝醉了，在这一瞬间突然失去了反抗一切的能力，任由男人的动作。
　　贺泽舟小心又温柔，一手捧起南末的脸，让她微微抬头，另一手抚上她的脖颈处，感受到她的僵硬和紧张，便不断安抚着，然后一寸一寸地覆上南末樱红的嘴唇，轻轻舔舐，吮吸，抽走她所有的力气。
　　南末全身发软，心脏快要跳出胸口来，被他亲吻的唇瓣麻酥酥的，不用看也知道肯定又红又肿。
　　只是嘴唇之间最原始的触碰，男人没有更进一步，克制地微微离开女孩的嘴唇，又忍不住亲吻她的鼻尖。
　　“嗯……”南末的鼻尖被亲的有些痒，发出一点点鼻音。
　　贺泽舟这才稍稍放开她，脸还是和她靠得及近，用自己的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尖，转而又凑到她的耳边，亲了亲耳廓，当他湿热的吻落到南末小巧的耳垂上时，南末悄悄退开几公分，咬着下唇，努力克制着忍不住的颤抖。
　　见她敏感，贺泽舟便直接将小可人儿圈进怀里，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偏过头抵着她敏感的耳朵。
　　“末末。”男人叫她。
　　南末没做回应，靠在男人身上，清晰地感受到了贺泽舟有力的心跳声，不禁面红耳赤。
　　“末末。”贺泽舟又叫她：“和我在一起好不好？嗯？”
　　男人的声音有些低哑，似是在询问，却又带点不容拒绝的强硬，如同冬日里碳烧味十足的浓拿铁，带着远方山林的水汽向你而来。
　　南末偏过头，将整张脸埋入男人厚实温暖的臂弯，空气充斥着的暧昧已经让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好。”她的声音从男人的胸膛处传来，闷闷的，几乎微不可查，带着些许胆怯和犹豫，却还是被他敏锐地捕捉，尽收耳里。
　　“嗯，那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男朋友了，任末末使唤。”男人轻轻笑起来，胸腔也跟着振动。
　　知道以南末害羞的性子说出这话来有多不容易，也不再逼她，只调整了一下位置，让她的脸从自己胸膛上出来，不至于呼吸不顺畅，更舒服地靠在自己怀里，顺手拉过刚才亲吻时落在一边的毛毯盖在两人身上。
　　电影还在继续，只是贺泽舟暖香软玉在怀，也不再有心思注意电影的内容。
　　南末似是还没回过神，静静靠在贺泽舟的臂弯里，听着他沉闷有力的心跳声，有些恍惚：所以我这是脱单了？
　　南末上了一天班，又喝了不少酒，这会儿倚在男人怀里，温暖又极具安全感，困意便一阵一阵袭来。文艺片不咸不淡的剧情和恰到好处的灯光更让她昏昏欲睡。
　　贺泽舟感受到怀里没了动静，低下头一看，南末靠着他睡着了。
　　不敢吵醒她，便小心翼翼将她打横抱起来，进了卧室，帮她盖好了被子。
　　打开床头的小夜灯，见她陷在自己的大床上熟睡的模样，像毫无防备的小动物，心中的柔软便溢满每个角落。
　　微微阖上门，贺泽舟关了电影，见三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它的小窝里睡着了，笑笑，关了灯，自己则去客房洗漱睡觉了。
　　一夜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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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晨南末醒来时，周身都被贺泽舟的味道包围着，发现自己居然在贺泽舟的床上睡了一晚上，而且昨晚他们还……在一起了。
　　她有些微微愣神，坐起身来，见自己的居家服完完整整，不禁松了一口气，转而一想又笑自己在担心什么。
　　下床走进了洗手间，见上次在贺泽舟家住一晚上时用过的牙刷杯子和他的并排摆在一起，忍不住浮想联翩，怎么看着还有点同居的意思。
　　呸呸呸，瞎想啥的，洗漱完毕后，南末轻轻推开卧房门，早餐的黄油香扑鼻而来。
　　没想到他也起床了，还做了早餐。
　　贺泽舟正在餐桌前摆着碗筷，听见动静便转过身来朝她笑：“末末早安，昨晚睡得好吗？”边上的落地窗斜斜地照进几缕清晨的阳光，他就站在阳光里，周身明亮，身形轮廓被阳光勾勒得修长。
　　南末有些手足无措，朝他点点头，走上前去。
　　贺泽舟见她穿着拖鞋，绑着丸子头，一副随性的样子，心里突然就有种做了早饭等妻子起床吃的心情。于是便伸手搂过南末盈盈一握的腰，轻轻在她眉间落下一吻。
　　南末大气不敢出，紧张得攥紧手指，男人侵略的气息笼罩着她，心里暗骂自己没出自，每次他一靠近自己就腿软。
　　男人很快放开她，见她害羞的模样笑意渐浓。
　　“末末，现在我已经是你男朋友了，要学会适应这些事情。”男人说完朝她挑了挑眉。
　　贺泽舟拉开椅子让南末坐下，接着拉开了南末右手边的椅子，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他准备了两份三明治，煮了醇香的咖啡，洗了点小西红柿。贺泽舟做的东西总是令南末食指大动。
　　两人并肩坐在一起享用早餐，南末吃饭东西时脸颊一鼓一鼓的，像小动物一样可爱。贺泽舟低低地笑出声：“好吃吗？”
　　南末转过头撞进他深邃的视线里，嘴里还嚼着食物，朝他笑笑点点头：“嗯，好吃。”
　　南末这一笑一下击中他的心，身体便不受控制地朝她倾斜向前，逼近她，啄上她软嫩的嘴唇。
　　南末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红起来，与远处天空中的暖色如出一辙。害羞地避开男人热烈的视线，转过头拿起咖啡喝了一口。
　　他摸了摸鼻尖，眼神透露出无限柔情，姑娘绯红的脸颊、闪躲的眼神和红得要滴血的耳尖都被他尽收眼底。
　　吃了饭，南末说自己要回家整理工作便先回去了。
　　走进书房，打开电脑开始工作，才过了半个小时，南末家门铃便响了起来。
　　一开门，就见贺泽舟两手提着两个满当当的购物袋站在门口。
　　“你这是？”南末疑惑。
　　“买了点菜，中午在你家做饭给你吃。”其实是贺泽舟想和南末待在一起才找了借口。
　　进了门，贺泽舟自然地取过鞋架上唯一一双男士拖鞋。又从购物袋中拿出新鲜蔬菜和肉放进了冰箱里，其他的零食水果便放到了客厅茶几上。
　　南末跟在他后头看着他做着一切，觉得有些不真实。人前最光鲜亮丽的影帝人后却做着最普通日常的事情。
　　“想什么呢？”贺泽舟见她沉默，皱了皱眉。
　　“没什么，就觉得挺不真实的。”
　　“嗯？为什么不真实？”贺泽舟把她拉到客厅坐下，顺手拿起一个脆桃削了起来。
　　“就觉得……影帝削桃子就有点不对劲。”南末垂着眼小声说道。
　　贺泽舟手一顿，转过头看着她，眼神有些复杂。
　　“末末，你是不是觉得……有些分不清工作中的我和生活里的我？”
　　南末没说话，默认了。
　　“末末，镜头前的我和生活中的我是同一个我，都是爱你的我，这点你不用担心。”贺泽舟柔声说着，把削好的桃子切出一小块递到她嘴边。
　　南末张开嘴吃下了贺泽舟递来的桃子，又脆又甜。
　　“末末，你想公开吗？”贺泽舟见她嚼得差不多，又切了一小块递给她。
　　“啊？”南末被他突如其来的话吓到了。
　　“我都听你的。”
　　“公开……还是再等一段时间吧……”南末不想这么着急。
　　“好。”他点点头，其实公开与否，他并不介意，恋情对他的工作影响并不大，重要的是末末的想法。
　　“我这次只能在家待两天就得回剧组了，电影可能还有一个月才杀青。”贺泽舟有些歉意地说，刚确定关系就要分开，他着实有些不舍。
　　“没关系，你好好工作。”南末笑着对他说。
　　贺泽舟轻轻捏捏她软软的脸颊：“那你要记得想我。”
　　南末见他是要待在自己家的架势，便把笔记本电脑拿到客厅，靠着沙发坐在地毯上处理工作，男人则坐在沙发上看剧本。
　　临近中午，贺泽舟起身去做饭，南末便放下工作来到厨房帮他打下手。两人围着围裙一起准备午饭的样子莫名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