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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chapter17 变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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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天瑜坐立难安,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自从上次出宫回来,均昊对她的态度一如往夕,但,在外人无可察觉一些细微变化中,天瑜却可以感觉得出均昊些许的不同,这些除了让天瑜隐隐有些忐忑之外,更多的担心来自子骞他们。
她伤了明寒,彻彻底底伤了他,离别时,明寒眼中曾闪过的那一抹死寂她瞧见了,心痛的无以复加,她却不能违背自己的心意,她只爱均昊,这已是不可改变的事实。
苏立欣在听到她拒明寒千里之外时,气急的指责她,她无言承受,她曾困惑自己到底是否爱过明寒,其实这个答案早已呼之欲出――没有,她没爱过,可是她却一直以为自己‘爱’他,也让他爱了自己那么多年,这是她欠他的,所以在苏立欣指责她无情时,她选择默默承受。
苏折欣的指责不过只一句话而已,明寒严厉打断她,让她不要再继续说下去时,她后面的那句‘三皇子,您这么爱她,就带她回去……’
‘回去?’天瑜一惊,她不要回去是她脑中的第一想法,那一刻,她才真的明白,原来自己对均昊早已是离不开,纵然要带她回去是他,还有她一直视如哥哥的子骞,她也不愿回去。
一句‘够了’出自明寒愤怒的口中,不管是因为她爱均昊,还是为了天池,她都不能离开,明寒不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懂,他曾被爱情冲昏头,千里迢迢跑来要一个答案,现在这个答案有了,是他该回去的时候了。
他走了,天瑜看着他的背影,泪无声的落下。尔后她听到子骞的安慰声‘为了你,为了天池,我都会努力的结束战争’。
结束战争?是啊,在与均昊坦诚相见之后,她快忘了自己只是和亲的公主,只为天池一时宁静而被送来的‘礼物’,要结束战争当然是最好,可结束又谈何容易啊?
均昊寿辰是两日之后,宫里一片喜气洋洋,天瑜的心情却在出宫回来后怎么也好不起来,想到自己是‘礼物’,想到炫琞与天池的战事,她好像就再不知如何才能开心的笑。
纷乱的思绪,让天瑜辗转难眠,近日均昊更忙碌了,国事加之寿辰而来的各国使臣,让均昊忙到每日都是过了子时才会回来,虽然很忙,但他还是会回到她身边,只有在这个时候天瑜才会暂时放下心中的不安。
每天她都坚持等他回来,可这几日身体却更加不适,偶尔竟然浑然欲呕,均昊已经很累了,她不想再让他分心,所以她未告诉任何人自己的不适。
凌儿这几日好像也很忙,时常不见了人影,她也曾担心凌儿会将那日之事说出,但看着凌儿那张纯真的脸及她已答应自己,所以天瑜便又放心。
睡不着,天瑜索性再坐起来,子时已过,均昊却还未归,坐在锦榻上一股凉意袭卷着她,现在白天几乎都看不到均昊,只有晚上她才能与他单独呆一会儿,而今日他却到现在还没出现,突然发现她好渴望见到他。
“贵妃娘娘”是卓航的声音
天瑜几乎是跑着出去,突然觉得失态,在见到贮立在门口的卓航时,她马上恢复以往,‘镇静’的看着卓航。
“贵妃娘娘,国主吩咐奴才将这西域进贡的萤血翡翠玉坠送于娘娘,并要奴才传话,今日会与铣壑国使者相谈一夜”卓航恭敬的说完,退出。
天瑜手抚着玉坠,她明白均昊送玉坠为其二,其一是要卓航来告诉他,他抽不开身,叫她不要等他。
他的体贴让天瑜心中一暖,将玉坠握在手中贴在胸口上,看着御书房的位置,愣愣出神。
挂着幸福的笑,天瑜甜甜的入梦,均昊送的萤血翡翠玉坠此刻就挂在她的颈项上,透过月光,闪着妖冶的红色光芒。
梦中,一股奇特的香气飘入天瑜鼻中,天瑜受到影响不安的翻了个身,尔后失去所有意识。
在天瑜失去意识时,一个黑影出现在床前,黑衣蒙面,只露一双如鹰般深沉的眼睛。
他就那样看着她,看着熟睡梦腼上那个依旧可见的浅笑。失神的望着那曾经属于他的笑,现在心里满满的却全是苦涩。
身后的异动让失神的他恢复以往:“都解决了?”
“是,三皇子”苏立欣压低声音回道。
闻言,张明寒取出一个小瓷瓶放到天瑜鼻前,瓶中的气味让天瑜皱眉,不一刻,天瑜缓缓醒来。
“你们…”看着床前站着的两人,天瑜一惊,刚要出声却被明寒捂住口。
明寒单手捂住她的口,一手解下自己的面巾,满脸沉痛的看着她。
“明寒?”看见是他,天瑜更惊。
明寒挥手示意苏立欣出去把关,苏立欣点头离开。
天瑜一下坐起来,半跪着看着明寒:“你怎么会进宫?你们不是已经回去了吗?这里很危险你快点离开,要是被均昊发现你就走不了了。”
那一声均昊让明寒的心向被万针刺入般疼痛,手紧紧的握成拳,压下心中的痛楚,明寒开口:“子骞和芸熙被单均昊扣押了”
“什么?”天瑜如中雷殛无法动弹。
明寒起身,背对着她:“就在那天,我们本寄宿在一对农夫家,那日与你分别后,我并未回去,而是让子骞先回去,当我们回到那对农夫家时,却发现子骞芸熙与那对农夫全部不见了,而那农夫家的木门侧面却有一个几近模糊不可见的‘单’字,由那字断定是子骞随身携带龙吟剑刻出的,所以,我肯定他们是被单均昊抓了。”
明寒那日只想一人独自理清脑中的纷纷扰扰,所以他叫子骞与苏立欣先回去,以防芸熙有什么不测,但苏立欣担心他,所以一路尾随。这才使得他们两人幸免于难。也饶是如此,他才多了一个帮手,要进这皇宫很难,要接近这后宫就更是难上加难,他们策划了好几日,所以时值今日才混得进宫,冒险进入了这后宫重地,单均昊的寝宫。
“均昊扣押了子骞和芸熙?”天瑜好像还没有回过神,仍无法相信的喃喃念着。
明寒转身看着她:“我已经在宫里找寻过,可单均昊做的滴水不漏,我根本查不到子骞与芸熙被关在那里,现在……”明寒一顿,见她抬头看自己,他知道天瑜已然明白自己的意思。
天瑜颤着双唇,手紧紧的压着自己的胸口:“我…我明白”像是花费了所有力气天瑜才从床上下来,站在明寒面前:“我知道了,你们快点离开,这里太危险了”担心他的安危,天瑜伸手推他离开。
眼中的痛色一闪而过,明寒霍然转身离开。在转身的瞬间,一个瓷瓶塞到天瑜手中:“这是解药,将它倒在地上,让气味随风飘散,那些昏迷的人自会醒来。”话声落,明寒的身影也同样消失了。
明寒离开后,天瑜依言将药水撒于地面,然后迅速回到自己的榻上‘安睡’,当她紧张的躺回榻上回想完明寒所说的一切安抚下狂跳的心之后才发现,连带着瓷瓶在自己手中的还有一张小纸笺,她疑惑的打开纸笺,上面写着他们的联络方式,收紧纸笺,天瑜的心再次狂跳。
她――最终还是没有摆脱在天池与炫琞、亲情与爱情之间做选择。泪不自觉的滑落。
她真的要背叛均昊吗?
她--真的可以置子骞与芸熙的安危不顾吗?
她该怎么办?当初绝决的说出‘到了关键时刻她知道该怎么做’,现在她却猛然发现,原来背叛均昊是如此痛楚的事。
犹豫着,她的心被撕裂,背叛均昊会让她痛,置子骞与芸熙不顾她就不会痛吗?当然不,她的痛一样深入肌里,痛入骨髓,他们是她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朋友,更是亲人,何况若真的不顾他们的生死,天池的百姓肯定一同掉入炼狱之中,这么残忍无情的事,叫她如何做?叫她怎么做?
用锦被蒙住头,天瑜的啜泣被掩盖,同样也掩盖了她口中的喃喃自语,但她心中的决定却无法掩盖,她最终做出无论怎样都痛心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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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主,真的放过他们?任他们在宫中……”大伟不解的质疑,他真的是越来越不了解这个陪伴了十几年的主子。
大伟的质疑被均昊示意打断,他冷然的站在黑夜之中,看着自己的锦榻上那个宿成一团黑影的人儿,眸光隐含的迅信是除了他谁也读不懂的复杂。
风轻柔的刮着,秋风吹走了炎夏的闷热,却吹不散围绕在皇宫上空的诡异气氛及均昊心中那复杂难解的心情。
‘天瑜,不要让我失望,不要做让我不开心的事,不要……’他在心中默默的诉说,最后的不要却让他心收宿的一紧,他向上苍祈祷他不愿看到的事千万不要发生,千万――不要。
天瑜站在窗前,手里拿着刚刚在妤琪园中取回的纸笺,她与明寒的联系方式就是妤琪园中那个假山流水旁石窟中的一个暗格,她都不知道那里有一个暗格,而明寒竟然知道,她虽然奇怪,但没时间理这些,思绪纷乱极了,她怎么都理不出一个头绪,明寒要她暗中协助他找到子骞与芸熙,并且放走他们,而她也要跟着他们一起走,她不走,就等于是在这里等死。
无疑的是,如果真的这么做了两国的战事就真的无法平息了,而她来和亲的目的也就一点意义都没有了,她不能,不能这么做,绝不能。
心中做下决定,来到书案前快速的写下几行字,然后将纸笺收好,她唤来凌儿,交待说想出去散散心,并且不要她陪,她心很乱一时间想不到好的借口出去,但也好在凌儿没有深究什么,听到她的吩咐就自动撤到一边,拿来披风为她披上之后,又去忙自己的事了。
“凌儿”在凌儿退出时,天瑜叫住她,这个妹妹的事她曾经决定要插一手,现在她要尽快做成才行,否则…她就没有时间了。
“什么事娘娘?”凌儿仍旧甜甜的面对她,仿佛天瑜的一切不寻常她都没有看到。
“你喜欢李护卫?”
她的疑问在凌儿听来就是肯定,她不好意思的低道,却也落落大方的回答:“是,我喜欢他。”
天瑜浅笑着走近她:“我如果让国主为你们指婚呢?李护卫他愿意吗?”
凌儿仍微低首:“娘娘,这您要去问他啊!”
“他的心意你不知道?”天瑜调侃着。
凌儿暗咬唇,抬首以清澈的眼眸看着她:“谢娘娘成全”
她笑,这是自从出宫回来之后天瑜第一次心无旁骛只因真的开心而笑:“好了,你去忙吧”天瑜突然想起什么又叫住她:“对了凌儿,今天试的那些衣服已经够了,吩咐嫫嫫们再为我准备一套舞裙就可以了。”
“可是娘娘,这寿宴要举办三天呢!其它宫里的娘娘少说也有十几件,你不过只有四件而已….”
“不必了,三天我换那么多衣服做什么?你只要按我说的做就可以了”天瑜吩咐着,语气有着坚持。
“凌儿明白了”没有再多说什么,好似也不知道天瑜要出去,凌儿竟自离开。
看着窗外皓月,天瑜知道快子时了,将自己写好的的纸笺放入妤琪园假山流水旁石窟暗格后,天瑜便匆匆赶回,等着均昊出现。
他今晚会来吗?天瑜在心中暗问,一方面她渴望见到均昊,另一方面她却又怕见到均昊。矛盾中,一只温热的大掌探到她胸前,拿起挂在她胸前的萤血翡翠玉坠,低沉的噪音同时响起:“喜欢吗?”
没有惊慌,没有变色,天瑜淡淡的笑:“喜欢”她可以感觉到均昊的气息,那是让她安心的气息,所以纵然他突然出现,她仍旧只感觉到那股安心的舒适。
“我知道你会喜欢,很配你”均昊侧身站定在她面前,挡去她的目光,让她的眼中只有他。
“昨晚你有休息吗?”天瑜微侧首,不敢正视他的目光,那一刻,她突然觉得仿佛他的目光可以穿透她,看到她心中隐藏着的害怕与恐慌。
“没有”均昊简短的回答,语气中有着难掩的疲惫。
天瑜转首望着他的俊颜,依旧英挺,依旧不凡,可深陷的眼窝却深刻的表明他真的应该好好休息了。
伸出柔荑按向均昊的太阳穴,轻柔的按揉着,突生的不安被现在的心疼压下,不需要言语,她的在意全部写在脸上。
抓起放在头上轻按的柔荑送到嘴边一吻,均昊轻声开口:“天瑜,你没有事情要对我说吗?”
天瑜一惊,被他抓着的柔荑也在心惊时想要撤回,无奈被均昊抓的死死,她没有撤回手,心却在颤抖着,他知道了吗?
感觉到她要撤回的动作,均昊的眸光一黯,随际说道:“想要让我为凌儿与大伟指婚,你总要付出点什么吧?”他戏谑的看着她,阳光一样的笑挂在脸上。
提起的心咚的一声掉落,天瑜才发觉自己的额迹竟有些微薄汗,眨着一双水眸,半晌她没有回话。
均昊也没有催促的样子,只是静待她的回答。
“飞天”半晌后,天瑜终于可以彻底放下心来,脱口说出的就是这两个字。
“飞天?”均昊不解
“对,飞天”天瑜笑望着他:“我的礼物太微薄了,所以我决定再送你一支完整的‘飞天’”她紧紧握着自己的手,手心中满是汗水,努力的让自己笑着,天瑜继续说:“不过我要亲自选一个人来陪我完成,你不能干涉,更不能再我教会她‘飞天’之前偷看。”
沉默一会儿,均昊扯开唇角:“好,我静等你的‘飞天’,别让我失望。”
“那凌儿与大伟的婚事呢?你打算什么时候下旨?”再松一口气,天瑜不露声色的问。
“寿宴之后”均昊一顿,尔后说道:“你会做他们的主婚人吧?毕竟这段姻缘是你一手撮合的”。
他语气的不堪确定,让天瑜觉得有着一丝古怪,望着他热切的眼神,压下心中一切异样感觉“当然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