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生日快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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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今天是星期六，哪来的课上？只是不用这么拙笨的借口根本无法阻止妈妈的唠唠叨叨。趴在床上的慕言翻了个身，看一眼床头的闹钟——已经快九点了。不能再在床上赖着了。同寝室的几个姑娘昨天晚上非得坚持等到十二点，说什么要送给她第一手的生日祝福，硬是闹腾到凌晨1点多。现下一个个睡得跟那最有福相的家禽似的，慕言又感动又好笑。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刚洗漱穿戴完毕，手机又振了起来。一看屏幕，是程默。
溜到阳台上接起了电话：“喂？程默。这么早有事吗？”
程默一看手表，不觉好笑道：“九点了还早吗？对了，慕言，生日快乐。”
“没想到你居然记得啊？真是难为你了，我朋友都抱怨我过农历生日，记不住日子。谢啦。”
程默顿了顿，道：“只要有心，就记得住的。”
慕言被这貌似双关的话弄得愣了愣，马上又暗骂自己自作多情，随口附和道：“是啊是啊。”
程默为尴尬的慕言解了围：“今天出来吗？20岁是大生日，出去庆祝一下吧。”
慕言正有此打算，眉开眼笑道：“好啊。不过先申明，我今天可不打算带钱包了，你做东啊。”
“那是自然。我已经到你们学校正门口了。”
“好好好，那我马上出来，你等等我。5分钟搞定啊。”
收了线，慕言不禁感慨世事无常。怎么也没想到，程默录取的学校跟自己的学校在同一个城市，且相隔不过10几分钟的脚程，也算是一种缘分吧。而自从毕业旅行以后，两人的关系有了突飞猛进的发展，由高中时的点头之交居然也变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这是慕言始料未及的。或许是同在异乡为异客，自然而然产生的一种依赖感吧。甩了甩头，抛开了纷乱的思绪，慕言随手抓过提包便出门了。
远远地就看见程默手插裤袋，静静地等在校门口。慕言踮起脚尖轻轻地走过去，想给程默一个“惊喜”。但是就在慕言离程默只有两步远的时候，程默突然回身。“呼——你干吗突然转身啊，被你吓一跳。”慕言拍拍心口。
程默无奈地一皱眉：“你倒还恶人先告状。我只是让你表演一下你期待看到出现在我脸上的表情。”
慕言一点也不为自己幼稚的小把戏被拆穿而不好意思，反倒一脸好奇地问道：“我明明已经很轻了，这么还是被你发现了？”
程默没多想，随手撩起慕言一绺长发道：“很少有人用跟你一样气味的洗发水。”
慕言因他不经意却有点暧昧的动作愣了一下。程默也意识到自己的动作过于亲近，随即松手，继续将手插回裤袋。慕言尴尬一笑：“呵呵。快走吧，我还没吃早餐的。你今天得负责我一日三餐啊。我真的没带钱包的。”说完便自发地走在了前头。程默看了一眼从裤袋中抽出的手，扬了扬嘴角，大步跟上了慕言。
“嗯，我要一碗牛肉拉面，记得要……”
“多点葱花。”慕言还没说完，程默就接了下去。慕言满意地点点头：“对啦，对啦。”程默起身去点单。
慕言无聊地坐在桌边等着，拿起桌上的宣传卡研究着。“余慕言？”一个不确定的声音打断了慕言。慕言闻言抬起了头。
“真的是你啊？你头发比高中时长多了，我还以为认错人了。”
“你好。请问你是？”来人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但慕言一时想不起是谁。
“我是原来文三班的范佳。”女孩笑着自我介绍。
范佳！听到这个名字慕言恍然大悟。她就是原来隔壁班的班花——换言之，就是陆琳恩口中顾川“爬墙”的对象。
慕言一时之间不知说些什么，只木讷地道：“原来是你啊。好巧。你，越来越漂亮了呢。”
范佳一笑：“你不用这么拘谨。说起来也挺不好意思的，当年我明明知道你和顾川在谈，还跟他表白，听说你们因为这个原因，闹了点不愉快？这不会是你们分手的导火线吧？”
慕言听得出范佳只是单纯的询问，没有其他意思，只淡淡道：“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们分手都是自己的原因，你不用太在意。”
范佳舒了一口气：“我就说你们怎么可能因为这么个原因就散了，搞得我还内疚了好久。不过当时听说你们分手我真的挺纳闷的。明明顾川都拒绝我了，怎么你们最后还是……”
慕言摇了摇头：“我自己都不知道原因……”
范佳见慕言情绪不佳，不好意思地开口：“哎呀。对不起，我不该拿着这陈年往事来烦你的。不过我看你和你现在的男朋友挺好的。”
男朋友？慕言想起了程默。知道范佳误会了，解释道：“不是的。他只是朋友。你应该也认识的，程默。”
话音刚落，程默就出现在眼前。“程默，”慕言出声叫他，跟着介绍道，“这是范佳，原来文三班的。”
程默面无表情地点点头：“你好。”
范佳也不在意程默的冷淡，调侃道：“冰山男还是老样子啊。不打扰你们了，我先走了。哦，对了，还有件事差点忘了问——余慕言你知道顾川当初为什么还没毕业就不声不响去了英国吗？我这人就爱八卦，你别介意。”
英国？慕言苦笑道：“我今天才知道他去了英国。”
范佳见自己又说错话了，尴尬地笑了笑：“这样啊。那个，我也是才听说的。你们慢慢吃啊，我先走一步了。”
慕言兀自出神，没察觉范佳已经走了。直到程默用筷子敲了敲慕言的碗，慕言才回过神来，原来面已经送来了。
“你知道吗？”慕言盯着眼前的面，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程默知道这面是无法安安静静吃下去了，索性放下筷子：“嗯，听说过。”
“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你们分手后不久。也就是他没来学校的时候。”
慕言嘴角扬起一个苦涩的弧度，喃喃道：“大家都知道啊。”
程默不由自主握紧了拳，继续道：“知道的人也不多。顾川让大家给他瞒着，不想影响你考试。但是他为什么执意要去英国就没人知道了。”
慕言不出声。半晌，抬起头，绽开一个笑颜：“都过去了。现在谈也没意义了。吃吧。呐，你今天要负责我一天吃喝玩乐的，别想赖啊。”
程默宁愿相信慕言是真的释怀了。回以一个笑容，轻声道：“没问题，我今天已经取了钱的。”
上午余下的几个小时逛了书店和音像店。慕言是个爱买书的人，虽然读的速度赶不上买的速度。而程默就是个真正读了很多书的人。在慕言淘书的过程中，时不时地建议哪种版本好一点。当慕言讲到一个作者，程默便会推荐这个作者的代表作并加以简短却精到的点评。让慕言再一次感叹强人果然强。但是到了结账的时候，慕言却一定要自己付钱。
“你不是说你没带钱包吗？”
慕言扬了扬从提包夹层取出的纸币，笑道：“我只说没带钱包，没说没带钱啊。再说，无功不受禄，这是我的原则。嗯，如果你坚持的话，就帮我付这本最薄的书的钱咯。当做送我的生日礼物，意思意思就行。礼轻情意重。”
程默被慕言怪诞的逻辑逗笑了，却也不再坚持。
中午吃完火锅，慕言拉着程默一起到博物馆看古物。或许因为外公是历史系教授，从小便受熏陶的慕言对古器有着浓厚的兴趣。
慕言趴在玻璃罩上看着一件件透着肃穆感的古物，兴奋地向程默诉说着自己记忆库中的相关介绍。程默看着慕言沉浸在历史中兴奋不已，也露出了一丝笑意。
直到闭馆时间到了，慕言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很闷吧？”慕言终于想起了问程默的感想。
程默摇摇头：“还好。”
慕言笑笑，径自说道：“以前要顾川陪我到博物馆，他都嫌闷的……”想起顾川，慕言的声音不由低了下去。
程默深吸口气，道：“可能是我本身就比较闷吧。到了博物馆反倒有种见到老朋友的感觉。”
慕言闻言抬头，一脸怪笑道：“程默，你这算是讲笑话逗我开心吗？很冷，真的。”
程默不在意道：“你还有节目吗？”
慕言摇了摇头，不知程默想干什么。
“带你去个地方。”程默说完大步走开。“喂~去哪里啊？慢点。”慕言小跑跟上。
程默把慕言带到一间蛋糕店。
“欢迎光临~~呀，小程，你来了啊。”老板娘居然认识程默。慕言一脸狐疑地看向程默。程默却没理她，径自向老板娘问道：“陆姐，我的蛋糕？”
老板娘笑着点点头：“给你好好保管的，绝对新鲜。你要不再去检查一下？小李在里头。”程默点点头，豪不客气地走进了工作间。
慕言被晾在一边，不知要干吗。“小姐，你男朋友对你真是贴心哟~硬是要亲自给你做蛋糕。大清早就赶过来了。现在这么细心的小伙不多了哦。”老板娘调侃道。
慕言刚想解释自己不是程默的女朋友，只见程默提了一个包装精美的蛋糕走了出来。“陆姐，谢了。我们先走了，再见。”
“先去吃点东西，晚上广场有烟火晚会。到时候再吃蛋糕吧。”慕言见程默不提蛋糕的事，也不问他，只随口应好。
12月的天黑得特别早。7点半，烟火晚会准时开始。
两个人找了一处人较少的地方，放下蛋糕。慕言打开盒子——只见淡蓝色的果酱涂满了整个蛋糕，而靠近蛋糕边沿处，摆着一个用巧克力拼成的小房子，房子周围是一圈奶油小花。“好可爱~~~”慕言感叹道。
猛地想起老板娘的话，慕言试探问道：“可爱是可爱，不过这个糕点师傅的手艺好像不怎么样，这果酱抹得一点都不匀啊！还有还有，只见大海，不见沙滩，这可不是我心目中的海边小屋，是海中孤房啊！”
程默继续装傻：“是吗？可能是新手吧。”
“行了，你别装傻啦。老板娘都告诉我了。不管怎么样，我真的很感动也很喜欢。谢谢你了，辛苦了。”
被拆穿了，程默也没有过多解释，只笑道：“你喜欢就好。”
“不说废话了，点蜡烛！”慕言催道。
只见程默突然僵住，脸上难得的出现一丝不自在。慕言一挑眉：“你不要告诉我，你没要蜡烛。”
“不是。我不抽烟，没打火机……”程默脸上尴尬加剧。
慕言大笑道：“你是第一次给别人过生日吧？太可爱了！哈哈~~算了算了，这么亮的烟火可以当蜡烛了。嗯，那我许愿了。”说完双手握在下巴处，闭上眼开始许愿。烟火照耀下，慕言脸上呈现出一种恬淡的神采，程默看着，不自觉地扬起了嘴角。
“好了。切蛋糕！咦？等等，程默你好像没给我唱生日歌的……”慕言突然想起漏了一个程序。
程默为难地说道：“就两个人，不用吧？”
慕言撇撇嘴，嚷道：“什么叫两个人不用啊？两个人就不是过生日啊？要的要的，一定要的！快点啦~~~大不了你害羞的话，一起来咯！”
程默被慕言缠得没办法，只好别扭地跟她一起唱。从来没听过程默唱歌，其实他声音低低的，还蛮好听的。想到自己应该是为数不多的几个听到程默开金口的人，慕言不由傻笑起来。
两个人并肩坐着看着烟火，吃着蛋糕。慕言突然开口：“程默啊,今天算不算我们的约会啊？”
程默被这么突然一句话弄得呛到了，慕言赶紧给他拍背。好不容易等程默平复下来，慕言又笑开了：“程默，你好纯情！一个这么小的玩笑让你紧张成这样。哈哈哈~~你一定还没谈过恋爱的哦？哈哈~~~~”
慕言一个人笑得开心，程默勉强扯了扯嘴角——玩笑吗？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生日快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