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犹寒》犹寒

14、（3） 熟人

　　手中的瓜子不知何时撒了一地。
　　萧南看着身边愣头愣脑的人，看向擂台，往事如决堤之水拥入脑中，手不自觉的紧紧握紧。
　　台上的老者大呼：“凤御谦，你竟然还有胆回来，上次让你跑了，这次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本来是很有气势的，但凌玥听来这话怎么那么像班主任训人的感觉-。-
　　“奇怪了，我身为武林中人，为什么我不能参加武林大会？难道来参加大会的人都要和你比试不成？”凤御谦连眼睛都没往那边看，听着声音，就知道是谁。
　　“就算你是武林中人，但是大会的要求是任何帮主都不能上场。你身为眠宫的宫主，没有参加的资格。”
　　轻挑起嘴角，“曾经。”
　　怎么回事，曾经，我走了之后难道发生了什么事…等到凌玥回神时，发现在场的人都一片寂静，那两个字如同六月飘雪，每个人神情各异，台上的老头看了冰山身后的老人，凌玥的视线也被吸引过去，只见冰山紧锁眉头，而现在才发现在他们身后有一位老人，神色阴暗。
　　再次看向台上，不期而遇的对视。
　　“哼，凭你也想当武林盟主。”虽然语气轻蔑，但是看得出老头挺紧张的。
　　“谁说我要当的，我只是来找人的，路径此地，顺便看看。”说话时看向这边，当看到萧南时，不觉一怔。
　　好吧，这样的组合的确很诡异。
　　突然一个人跳上了擂台，我看向身边，幸好人还在，只是傻掉了。
　　而跳上舞台的人竟然是——冰山。虽然表情无奈，但是，他们不是朋友吗？凤御谦看着冰山眼中闪烁不定的是什么，凌玥不知道，但是他能看到是痛苦。台下忽然爆发出一阵欢呼，果然人都是喜欢看别人斗的，尤其是高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台上的两个人只是看着对方，谁都没有动手的样子。
　　台上的老者看了一眼原先冰山身后的老人，面色不善。
　　沉默是由神秘的老头打破的，“轩儿，你在干什么，不要手软。”
　　“那个老头是谁啊？”话一出口，凌玥就遭到一群白眼。
　　“你连神剑山庄的老庄主都不知道啊，当年可是名满江湖的名人啊。”
　　“可不是么，上次大会，技压群雄，可惜功亏一篑。”
　　“他的大儿子现在也很厉害啊。”
　　“可惜了，我觉得还是小儿子更有天赋。十二岁就身怀绝技了。”
　　“这不天妒英才么，小小年纪。哎”众人纷纷摇头表示惋惜。
　　“怎么了？他怎么了？就是那个小儿子？”武林就是这点好，人多嘴杂，凌玥打听起来更方便了。
　　“就在技惊武林的第二年，在瘟疫中死了。后来老庄主就那样了。”
　　“嘘…想死啊，这不能提的。”其中一个人神神叨叨的，看向了阴晴不定的老人。
　　“没想到到头来还是无法避免。”欧阳轩羽无奈的举起剑，指向凤御谦，“来吧。”
　　“哼。你怎么就那么听那个老头的话啊，我真想不通了。”随即看向老庄主，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那么他们两个人就都死了。
　　欧阳轩羽站在台上，看着对面的人，感受着背后的杀气，早知会有这一天的，只是没想到会在这样一个舞台上，这样的观众，慢慢看向观众席中的凌玥。
　　人有时候第六感真的很灵的，只是一种感觉，抬头看见对方眼中深深的黑色，凌玥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是一瞬间，比武没有人知道是谁先开始的，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
　　看着台上打得你死我活的两个人，不知道为什么，凌玥就是很难受，很难受，为什么会是这两个人呐。
　　“为什么哭了？”一个十分熟悉的声音。
　　“我早就不会哭了。”
　　“你在说什么？”萧南沉默的看着眼前人，他都记起来了，所有所有的一切，而他现在需要作出选择。
　　“没事。”凌玥已经明白和她说话的是谁了
　　那个声音又出现了，“我感觉得到。因为他们吗？”
　　“不是所有的事都是有理由的。”
　　“你希望谁赢？”
　　“我希望他们都没有事。银舞，你不要突然对我说话好不好？”其实那次之后，凌玥与银舞达成了一个共识，凌玥让银舞平日里出来活动，但是不经凌玥同意，不能随意占用身体。只是到现在凌玥还是不太习惯，因为这样看上去有点像神经病-。-
　　天空不知为什么也下起了蒙蒙的细雨，渐渐地变大，豆大的雨不停地往下落，观战的人们开始四处寻找避雨的地方，台下只剩了三个观众，萧南打着伞，凌玥一言不发的站在那里。阴郁的老头不顾他人的反对，兀自坐在椅子上，大雨中看不清表情。
　　“妈的，你们就打不停了嘛！”实在是看不下去的凌玥一跃上台，一柄折扇插入两个人中间，其实就凌玥的武功肯定阻止不了两人的，因为他们早就看见凌玥，收了招，而凌玥这才看清两人的表情，冰山深深地蹙着眉，凤御谦直直的望着石像。
　　台上的人兀的停住；周围的人也都惊讶的看着。
　　“下着雨打什么打，”看这两个人“深情”对望，凌玥真是要举白旗了，转而看向老者“老头，是不是这样？你也说句话呀？”
　　老者瞪了凌玥一眼，不情不愿的出来解围，“咳，就像这位…”
　　“凌玥。”哼，这老头唯恐天下不乱，竟然装傻一刚。
　　“正如这位凌公子所言，今日天公不作美，两位不必再打了，我们自当会定夺。”
　　两个人寂静的对峙，忽然凌玥笑了笑，看来老天还真是帮忙，昨天夜观星象，掐指一算，知道会下雨所以带了伞，没想到这雨下的还真是时候，老天，原来你还是会帮我的嘛。
　　“好啦，不是朋友，但最起码也不是敌人。”看向石像大哥。再看看凤御谦。转身跳下台和萧南消失在磅礴的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