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歌行》第七司晨

11、第十章 伯珪携女会众人 子桓夜探闻梅阁

　　幽幽的清香在阳光中弥漫，柔软如纱的阳光铺进装饰华丽的屋子。
　　“好亮……”我伸手挡了挡射到眼睛上的阳光，眯了眯眼，却在眼睛的夹缝中看到了一个身披金色的雪白的人影，“华歆？！”
　　“你醒了。”他拉过我的手，将手搭在我的手腕上，声音淡淡，“恢复得还算快，让你的丫鬟陪你多出去走走吧。”
　　“哦……”我收回手揉了揉眼睛，看清了他的脸，笑了笑，“你很厉害嘛，还会医，你混进来有没有人说你什么？”
　　“没有。”他坐在一旁的梨木雕花椅上，低头收拾起针具，那动作让我一下子想到了平时给我看诊景兴，不禁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那次的事正好撞开了你的穴位，你现在可以说话了，但是你到这里来办事有些话，可不能乱说。”
　　“哦……不是，你怎么知道我……”来这里“办事”的？我蓦地抬头看他，“还有上次的……玫瑰，你到底是什么人？！”
　　“世事玄妙，有些事，有些人你是不必知道的，只要记住我不会害你就是了。”他已经收拾好了针具，但似乎没有打算离开的意思，“那天，你怎么会从二楼摔下去的？”
　　他知道我来“办事”，怎么不怀疑我是故意的？我又眯了眼细细看他，这个缥缈如仙的人好像什么都知道呢。
　　“我是被推下去的。”我闭了眼，轻轻说道。
　　“被推下去的？怎么会？”他似乎在喃喃，“被那些刺杀公孙瓒的人推下去的？”
　　“不是。”我摇头。
　　“不是？”他顿了顿，“那是谁？”
　　“一个……人吧，我也不知道是男是女，是个穿着殷红色衣服的人……”
　　“什么？！是他！”我还没说完就听华歆的声音一变，似乎连针具都掉在了地上，“他当时在哪里？”
　　“笙乐楼屋檐顶。”我睁开眼时，看到的仍是那个水波不惊的人，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我幻听似的，“你认识他么？”
　　“哦，这样啊……”华歆淡淡应了一句，并不回答我，站起身来，“你好好养病吧，子建和我就在笙乐楼，没事可以来看看，我先回了。”
　　“好的。”我点了点头，他已经隐去了身影，随之进来的是倾灵倾衣姐妹。
　　“小姐，华公子说你醒了。”倾衣的声音脆生生的。
　　“嗯，随便给我梳妆一下吧，我想出去走走。”
　　“好的，但是小姐要不要先去拜会一下侯爷？”倾灵的名字挺灵巧的，但却是个极温柔的人，说话也柔柔的，和名字淡淡却活泼灵动的姐姐倾衣倒是形成了很大的反差，真是有趣的姐妹。
　　“嗯，也是。那去把那张纸从我枕头拿来给我看看吧。”那张写满了答语的纸但愿能让我顺利通过公孙瓒那里的“考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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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来了。”很快，我就从公孙瓒那里回来了。
　　“小姐，怎么样了？”倾灵关上门，为我沏了一杯茶。
　　“大都在意料中。”我前尝了一口茶。
　　“他都信了吧？”倾衣蹦了过来。
　　“应该吧，但是……我可以知道公孙瓒的夫人刘氏到底在哪里吗？”公孙瓒见到我自然是很高兴，拉着我问这问那，但一提到我“娘”，他就带着淡淡的惆怅转移了话题。
　　“这你都不知道？”倾衣很奇怪的问。
　　“我怎会知道？”我也很奇怪的反问。我只是通过公孙瓒的资料知道，他曾在郡中作过门下书佐。他因相貌英伟，声音洪亮，深得刘太守器重，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又派他到涿郡（今属河北）卢植处习读五经。后仍在郡中做官。太守刘基因事获罪被召至京师洛阳交廷尉处置，公孙瓒为他驾车，像仆役一样服侍他，直至刘基被赦免。公孙瓒的夫人应该是这位刘氏，这侯府上的女主人了，也应该就是我那名义上的娘，“我只知道她是刘太守的女儿。”
　　“那刘夫人就……就是……大姐。”倾衣支支唔唔半天终于说出了答案。
　　“什么？！”我手一抖，茶水差点泼了出来，“是……梅锦娘？！”虽然察觉到她和公孙瓒定是有一番渊源，却不知竟是如此……
　　“对，大姐是跟她娘姓的，姓梅，叫梅锦琼。”梅锦琼？这“琼”字意境倒是不错，也和梅锦娘一样淡淡的。
　　“那梅锦娘为什么离家出走啊？”
　　“这……我们倒不知了。”倾灵倾衣互看一眼，摇了摇头，异口同声的说。
　　“这样啊……”我看了一眼外面的天，叹了口气，“对了，今天晚上的晚宴你们都知道吧。”
　　“是的，是专门为了迎接小姐而办的。”的确，公孙瓒非常重视我这么一个独女，专门邀请了不少人打算把我隆重推出，幽州这里可真是开放啊，我不禁自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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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隆重”见客，倾衣倾灵对我一顿鼓捣，终于最后让我以一身红色缀缠枝花纹裹身锦衣和一个繁复的流云髻出席这场夜宴。
　　刚刚进入大厅，就见不少人已经在大厅里了。来参加夜宴的人大都是公孙瓒的部下和朋友，大都是些武将，一大群粗人挤在一起早已经举着酒坛子喝开了。
　　“咳咳……”公孙瓒假咳两声，携着我入席就坐，“诸位，诸位，感谢兄弟们赏光来参加我公孙瓒的这场宴席。这就是我失而复得的小女，公孙续。”
　　“大哥，你客气什么啊，有酒喝就行……”一个头发蓬乱的大汉举着酒坛子咂着嘴，忽然看见我，“这……就是侄女吧，别介意啊，我乐何当粗人一个，不会说漂亮话，也就是想恭喜大哥找回了个这么漂亮的闺女！来来，为了这个大家得喝一杯！”
　　“干！”
　　“干！”
　　我淡笑着看着喝酒的众人，心中一一有数。在公孙瓒身边依次落座的是和他结拜的三个兄弟，分别是占卜师刘纬台、贩布人李移子、商贾乐何当，而面前这个乐何当就是当过几天商人就富达巨亿的老四，这“粗人”的敛财本领真不是一般强。
　　“玄德就在此恭喜伯珪兄了。”一个声音从主桌的另一侧传来，我转头看去。正中的是一个着朱红色锦衣的中年人，蓄着短短的胡子；在他身旁是一个黑脸大汉，正直直盯着面前的酒坛，却被身旁的一个男子拽着，一副想喝又喝不到的样子；拽着那黑大汉的中年人穿着儒雅，卧
　　蚕眉，丹凤眼，美须髯……
　　“你是刘备！？”我再笨也该知道这三人是谁了，看着那着朱红衣的中年男子不仅脱口而出，又觉失礼，“不，我是说……”
　　“正是在下。”
　　“你怎么认识我大哥的？”黑大汉张飞的嗓门真大，直震得我耳朵嗡嗡响。
　　“小女子曾在江湖行走，别部司马大人的名头还是听过的。”我笑着回答，从刘备这身衣装看，应该是这个官职，他和公孙瓒同在大儒卢植门下拜读，算是同学，现在又投靠了公孙瓒，也无怪乎出现在这里。
　　“公孙小姐曾是江湖人啊，那定是能喝酒的吧，来，我张翼德敬你一杯！”好个张飞，居然也有这种小心思，以敬我为借口自己好喝酒。
　　“续儿你……”公孙瓒怕我不能喝想上来阻拦。
　　“没事的爹，难得大家这么高兴，续儿总不能扫了大家的兴啊。”我接过酒颇有豪气的一口饮尽，这酒力是以前和挚在一起时练出来的。
　　“好！”
　　“小姐真是女中豪杰啊，恭喜将军了！”将士们纷纷附和，又喝开了。
　　我笑着看着这群狂放不羁的人们，心中竟也有了豪气，又端起了碗，刚想喝，却感觉有一双眼睛一直看着我，不禁转头看去。
　　那双温润的眼睛……竟是那天被我挡了刀的人——赵云。
　　他看着我似乎在想什么，忽然见我转头看他，蓦地回神，竟有点发愣，不知道说什么好。我会意的笑笑，抬了抬酒杯，自己喝了一口，他也抽了抽嘴角，算是回我了一个笑容，也自己喝了一口。
　　“将军……”大家正在兴头上，一个戎装的兵士快步走了进来，附在公孙瓒的耳边说了句什么，公孙瓒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续儿，爹这里出了点事，你……”公孙瓒看着我，眼里有点愧疚，像是怕我生气。
　　“没事，续儿也觉得有点乏了，就先回闻梅阁了。”我知趣的放下碗，立即起身，默默的退向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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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突然散席的事，是怎么回事？”我坐在阁外的凉亭里遥望着那半轮弯月。
　　“回小姐，恐怕他们是闻得些风声了。”倾灵倾衣执意站在我身旁回道。这些对姐妹的主仆观念很深，所以我屡次让她们坐，她们就是不坐，我也只是叹得无奈。
　　“什么事？”
　　“盟主他已经与乌桓和刘虞之子刘和联手，乌桓峭王也率其部落的人及鲜卑骑兵七千余骑，随鲜于辅迎接刘虞之子刘和与袁绍将麴义，已合兵共十万准备攻打公孙瓒了！”我听着皱了皱眉，他们的动作可真快。乌桓原来就与公孙瓒部不和，双方常起争端，但乌桓总是败给公孙瓒
　　的左右翼，“白马义从”等人，现在终于找到了袁绍这个靠山了；刘虞是因与公孙瓒不和而被公孙瓒斩杀的，刘和此举定是打算为父报仇了。
　　“我知道了。”我叹了口气，公孙瓒与袁绍起征战，于公孙瓒说，名义上是为了为他两个因袁绍而死的弟弟公孙越、公孙范报仇；与袁绍来说，实际上是因为公孙瓒对冀州的虎视眈眈以及他的无端挑衅，看来，袁绍要的军机图我得尽快到手了。听李移子说，经过上次的偷袭，公孙瓒虽然加强了戒严，但并没有将军机图移出他的书房，似乎书房里藏图之处极其隐秘，让他十分放心。也不知道上回那个被我和那个子桓丢在这里的那个倒霉鬼后来有没有被抓到，应该是没有，否则一定会有风声的。
　　可要想个什么冠冕堂皇的里有先去书房探探路呢？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似乎是倾衣在唤我，我忙回神，“是不是酒喝多了，要不要喝些蜂蜜水醒醒酒？”
　　蜂蜜水？醒酒？有了！
　　“倾灵，快帮我取一壶蜂蜜水来。”我催道，“我要去爹的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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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已经很深了。走在路上，两旁的花花草草在风的吹拂中，映着月光婆婆娑娑地将影子打在墙上，地上，竟有了那么点鬼魅。
　　书房的灯光依然如豆，影影绰绰，我静静地站在一片灌木丛后。
　　“大哥，凭我们在乌桓的人，定可以阻止峭王与袁绍的联盟的，到时我们只消让他乌桓后院着火，自然会不攻自破！”这似乎是公孙瓒的二弟那个曾经是占卜师的刘纬台的声音。糟糕，他们在乌桓还有一股势力？若是他们果真让乌桓后院着火，袁绍与乌桓联手定会如刘纬台所说不攻自破的，我不禁手心微微发汗。
　　“动用我们在乌桓的人？那岂不是轻易就暴露我们常年隐在乌桓势力，这值得吗？二哥，仅仅是十万大军而已，凭我们的可以以一当十兵士，以一万兵力就定可以将他们挫败了！乌桓那个次次是我们手下败将的小国又有何可惧？！”阴滑无比的嗓音，是李移子。
　　“三哥说的对，我乐何当定会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的，区区十万大军算什么，放马过来吧，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两个我杀一双！”果然是有勇无谋的“粗人”啊，李移子的诱导果然成功。
　　“我看也是……”公孙瓒明显偏向李移子一方，真的如资料中所说的刚愎自负，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我不禁长舒了一口气。
　　“将军，不可小觑乌桓，上次一战我们虽胜，但甚是惊险啊……”这是个不熟悉的声音，似乎是个军师。
　　“将军，乌桓定是休养生息已毕，打算前来报仇雪恨的，再加上袁绍和刘和的军力不可小视啊！”
　　“怎么能这么说！我们幽州军中那个不是好汉，要凭那些阴着取胜？你们简直是扰乱军心，轻贱自己兄弟！”李移子的人继续给公孙瓒灌迷魂汤。
　　“是啊……”
　　“胡说，将军，不可小觑乌桓啊……”
　　“将军……”
　　“够了！”公孙瓒大喝一声，正主终于说话了，“谁在说轻贱兄弟，轻贱我们幽州军的话，斩！”看来，这迷魂汤可真是灌对了地方，说中了公孙瓒的心中所想了，我咧咧嘴冷笑了一声。
　　“可……”还有人想说什么。
　　“你们都回吧。”公孙瓒似乎有些疲惫了，不再理会这些人。书房门大开，人影一个个出来，散去。
　　我见人都走了，忙提着小壶向书房走去。
　　“谁？！”暗处数十个身影向我袭来。看来这就是公孙瓒在安排在暗处护图之人。我立即换左手提壶（左手的功夫比较特殊不可以随意显露），以右手格剑，几番跳跃，才堪堪躲过几剑。人数太多，我有身穿长裙，手提一壶，行动不便，直被逼的四处闪躲，眼见一剑就要向我刺
　　来，我已无处可躲。
　　“住手，是小姐！”一柄剑替我格开了那剑，将我拉开，我抬眼，是赵云。
　　“外面什么事？”公孙瓒的声音传来，书房门又开，他走了出来。
　　“爹，续儿看您在宴上酒喝得多了，怕您晚上处理公务不适，备了些蜂蜜打算水给您醒酒，可他们……”我委屈的瞥着已经跪在地上的数十条身影，看着公孙瓒。
　　“放肆，连小姐都敢动手，你们一个个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公孙瓒怒视着地上的暗卫，又心疼的转过来看我。
　　“好啦，爹。”我并不想让公孙瓒处罚这些无辜的暗卫，忙挽着他的手，“爹，我们进去说吧，续儿手提着这壶都酸了呢。”
　　“诶，好。”公孙瓒不再看地上的人，转身进了书房。我回头，看见刚才偷袭我的一个似乎是暗卫的头领的人朝我感激的拱了拱手。
　　“续儿，刚才怎么不说你的身份啊。”公孙瓒满脸的怒气早已消得一干二净，换了一副慈爱的表情。他对自己女儿可真是好啊，我不禁暗叹，也不知道他真正的女儿在哪，小时候一定很幸福。
　　“续儿是吓着了，忘了。”我面不改色的给公孙瓒倒着蜂蜜水。心中暗想，我只不过是想探探这些暗卫的功夫，将来盗图时有个数而已。
　　“你呀，这晚上的可不能出来乱走……”
　　“知道了爹……”我应着，四处看着书房里的布置暗记在心中，却看公孙瓒正低头看着桌上的什么，忙看过去，竟然隐隐看到了四个字。
　　军机布防……
　　果然在这里！我强按心中激动，免得又打草惊蛇。
　　“爹，天色晚了，续儿乏了想先回了……”
　　“哦，行行，快回吧，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全，还要多休息啊。”
　　“知道了，爹，我先走了。”我快速出了门，朝闻梅阁奔去，打算画一张书房布局图。
　　“我回来了。”一头冲进闻梅阁，推开雕梅镂空门，却没有像平时一样有人迎出来。只见倾灵倾衣倒在里屋一旁的红木椅上，我一惊，立即回头。
　　“小姐，你让在下久候了。”一个鬼魅的声音幽幽而来，我手一甩，房中灯光大盛，一张绝美的脸出现在我面前。
　　“子桓？”我脱口而出。
　　“你怎么知道在下的字？”他绝美的脸上闪过一丝惊异，又隐去，“小姐倒是叫得一点也不避讳啊。”
　　“你……”我一怒，劈手朝他肩上砍去。他向另一侧一避，肘向我探来。
　　“几日不见，你倒已经成了公孙瓒多年不见的女儿了，真是厉害，叫在下佩服紧啊。”他闪开我的一腿，向后一跃，嘴上倒不停，“我还说你受了伤呢，还想来看看你伤到什么程度了呢，看来你很好嘛。”
　　“就是不如你的愿！”我正欲再向他袭去，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立即收手。他也站定，很明显，他也已经听见。
　　这么个大男人出现在一个小姐的闺房，这传出去，我可就死定了。来不及多想，我反手向他一点，然后将他推入床下，手一甩将灯熄了。
　　“笃笃笃，续儿，可是睡了？”我大骇，竟是公孙瓒。
　　“是啊，爹，什么事啊。”我装作很困的样子，掌了灯，起身开门。
　　“你的披风落在书房了，爹来看看你睡得怎样，顺便给你送来。”他走了进来。
　　“谢谢爹，还亲自来一趟。”我忙接过披风，向后退了一步，却一不小心踩到了一个滑滑的东西，差点摔倒。
　　“怎么了？”公孙瓒来扶我，和我同时一眼看到了地上的一条男子的腰带，“那是……”
　　要命，子桓啊子桓，你阴魂不散啊，竟然忙乱之中还留了一节腰带在外面！我忙低下身子，看似轻巧却用力一抽，将腰带拾起。
　　“哎呀，续儿给爹绣的腰带竟然在这里，续儿绣了好久，上次就想给爹作为见面孝顺爹礼物，可竟然找不到了。续儿可找了好久，竟在这里……”我眨了眨眼，眼泪立即就红了眼眶。
　　“续儿，别……别哭啊……”公孙瓒顾不上别的，忙手忙脚乱的来安慰我。
　　“那爹，这……您还要不要……”我可怜巴巴的看着那条被我踩脏的腰带。
　　“要，要，爹要……”公孙瓒忙接过那腰带，但当看到腰带上的花纹脸色立即就变了，“续儿你……这龙纹可不能乱绣的，这可是逆反之罪！”
　　那花纹竟然是蟠龙。
　　“啊，真的？”我装作慌张的样子，“那……续儿明儿重新给爹绣一条，爹我……”
　　“好，那就麻烦续儿了，可这条可不能留啊……”公孙瓒似乎又是怕我生气，声音有些低。
　　“续儿知道了，爹先回吧，续儿要先睡了，明天才能有力气绣是不是？”
　　“好，那爹就先回了……”公孙瓒的身影渐渐消失。
　　“你可真是会编谎啊。”那个诡异的声音又响起，凑在我耳边，“还有，女孩子家家的，怎么老解我的腰带呢，上次在客栈也是……”
　　我深吸一口气，回头，看着他手中的蟠龙腰带，“你……到底是什么人？”

作者有话说

　　累死了，下一阶段要忙了，最近不能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