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穿]戏精的诞生》刘老老

81、【番外】元旦礼物

　　元旦佳节，平日里清冷的素白都换作红绸与大红灯笼，旭凤与穗禾的神魂也被暂时从凡间带回，飘在半空，平白高了别人一节。

　　御花园里欢声笑语不绝，旭凤有些不太习惯，掩唇咳嗽借故逃了人群。飘的高望的远，居高临下地见红枫树下润玉正蹲着与人说话，他有些好奇，就往那边飘去了。

　　是一个玉雪可爱的奶娃娃。

　　身穿大红锦衣，用金线绣着福字花鸟纹，发髻盘成花苞，上有几只宝石镶珠缠丝蝶，光芒熠熠，展翅欲飞，加之脖子上挂着的玲珑锁、腕上戴着的揽月镯，都是法宝仙器，寻常上神都伤不得她。此刻正低着头闷闷不乐，闹脾气，周边丢了一圈珠宝饰品，闪得旭凤都眼睛疼。

　　家人对她定是十分宠爱。只是，旭凤奇怪，历劫前也没听说哪家神仙成婚了，怎么凭空就冒出个来。

　　“兄长，这是谁家的孩子？”

　　旭凤怎么回来了？润玉一僵，倒有些心虚，却又透出自得，缓缓道：“这是…你小侄女明宜。”

　　旭凤“哦”了一声，忽反应过来，那岂不是润玉或是锦觅的孩子？没等他问，那孩子抬起头来，一双大眼睛满是眼泪，以及难以忽视的……两颊不知被谁涂满了胭脂，胜过树上红绸。

　　旭凤瞪大眼睛，问：“谁把好端端的孩子造成这样了？！”

　　一听这话，本就委屈的明宜就更忍不住了，一屁股坐到地上，哇地一声开始嚎啕大哭。

　　“都丝泥，嫉妒母神喜欢我，呜呜呜。”

　　罪魁祸首显而易见，润玉摸了摸鼻子，道：“元旦可不得喜庆一点。”

　　时间回到一个时辰前，明宜才漂漂亮亮地从紫方云宫出来，东绕西逛到了虹桥，特地趾高气昂地在假寐的润玉面前晃了好几圈。

　　润玉睁开眼，打量了半响，摇摇头。

　　明宜才不管他，做了个鬼脸，得意洋洋，“母神给我打扮的！羡慕吧，羡慕你也没有。”

　　润玉：“太素静了（太讨打了），你看那边。”

　　明宜嘴上说着胡说，眼睛却不可抑制地看向桥边石桌，各式各样的首饰法器，全是按这个年纪的孩子打造，颜色鲜艳最得孩子喜欢。

　　润玉：“想要吗？”

　　明宜两眼放光：“想！”

　　润玉点点头，轻轻招手，明宜便迈着小短腿颠颠跑过来，抬起脸，眼睛眨巴眨巴，声音软糯，“父神，明宜想要元旦礼物。”

　　“可以给你，不过…”润玉看着小女儿，真心实意地觉得，太素静了。有了灵器珠宝作吸引，明宜不闹腾了，万般乖巧地坐在石凳上，不着地的两只小腿也不晃荡，仍由父亲给她“锦上添花”。

　　一开始，除了有点重，明宜还没有发现不对，直到每个见到她的神仙都忍俊不禁，她变了个冰镜出来，才发现不对劲。

　　旭凤：“这也太喜庆了，就是个行走的首饰盒啊。”

　　润??杠精??玉：“真的吗，我不信。”

　　旭凤不可置信看向一本正经的润玉，又看看拿润玉衣摆擦眼泪的幼崽，被眼泪一糊，整张脸都花了，原来那般倒显得还算可以，他犹豫道：“我觉得…是太喜庆了。”

　　润??杠精??玉：“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要我觉得。”

　　旭凤：(ノ=Д=)ノ┻━┻没法交流了。

　　“那我觉得的呢？”似曾相识的女声从二人身后响起，旭凤只觉顿时阴风阵阵，寒气逼人，隐隐有杀意。回头一看，绫罗紫衣，高髻金冠，面若桃花者，正是他的母亲荼姚。

　　一双凤眸微眯，显然来者不善。

　　但旭凤十分激动，他已几十年没看到自己的母亲，凡间孤苦伶仃的日子，没有荼姚护着，要不是锦觅舍生取义，他差点被愤怒的百姓撕了。

　　旭凤：可怜无助想娘亲。

　　“母神！”

　　两声母神一起响起。旭凤满腔的情绪噎在喉咙：额…哪里不太对劲的样子。

　　另一个不是长兄的声音。

　　明宜已经冲了出去，扑在母神怀里，抽泣着告状，嘴里说的话每个字旭凤都懂，就是连起来…

　　为什么她对着我母神喊母神？什么叫“父神作弄”，不是润玉给她化的吗？对哦，她是我侄女，那润玉是她父亲很正常…

　　大脑宕机的旭凤，回到问题的起点，长兄是她父亲，那为什么要对我母神喊母神？？？

　　母神抱着明宜温柔安慰，转头又对伏首作小的长兄润玉横眉冷对。

　　“明宜乖，母神替你骂过他了，我们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先原谅你父神好不好呀？”

　　小娃娃钻进母亲怀里，扭呀扭，闷声道：“那…母神让他搬到外院书房去，一年，不，一百年！”

　　润玉：呵，虚假的闺女。

　　旭??阴阳怪气学人精??凤：真的吗？我不信。

　　荼姚哭笑不得，“为什么呀？”

　　明宜偏头朝润玉做鬼脸，颠三倒四地开始数落起润玉的罪状，“每次他在，都要把我和姐姐赶出来！而且总要第二天中午才见得到母神！太过分了！明宜也想要母神抱抱！姑姑说都是他欺负母神，所以母神才没力气抱我了！”

　　润玉：自己闺女没办法，但是……锦觅(▼皿▼#）

　　为了不让明宜越说越离谱，荼姚赶忙应了下来。偏头见润玉正在看她，一副可怜的模样，张口却没出声。

　　母神…

　　不知想到什么，荼姚两颊发热，轻瞪：别在孩子面前没个正形！

　　旭凤：我不应该在车里，我应该在车底。

　　“咳，母神。”旭凤试图引起注意。

　　“旭儿，你怎么回来了？”

　　感情您刚才没看到我？旭凤凝噎，“缘机说父帝许久没见我们，趁着元旦，一起聚聚。这个孩子是……嗯？你们怎么不说话？”

　　“缘机没有说别的了？”润玉觉得自家小闺女太重，不想母神受累，可明宜不让他抱，打眼看向旭凤，“旭凤没见过明宜，不如让他们兄妹俩好好亲近一下。”

　　荼姚一想也是，完全没有注意润玉话里的小心机。而明宜知道母亲累（明宜：不是我重，是首饰重！），能有免费人肉抱椅，不要白不要，只要不是大讨厌鬼就行。

　　旭凤稀里糊涂地怀里就被塞进一个奶娃娃，软绵绵的，还带着奶香味，顿时浑身僵硬。

　　对上明宜因为不舒服而不太开心的小眼神。他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脑袋，叹道：“唉，怎么历了半个劫，就不是母神唯一的了呢？”

　　明宜：“放心，你还是唯一的叉烧包。”

　　旭凤：？？

　　明宜：“毕竟我和姐姐是母神的小宝贝，我们物种不同。”

　　旭凤：“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妹（侄女），咱们都是凤啊。”

　　荼姚深有所感：“人与人是不同的，凤也一样。”

　　闺女比儿子好太多了。

　　旭??阴阳怪气学人精??凤：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几位，元旦快乐啊。”

　　锦觅的声音响起那一刻，旭凤就感觉更不对劲了，明宜喊着姑姑，而母神与兄长一个面容冷静，一个笑容和煦，都在说：“陛下。”

　　女子身着龙袍，云鬓凤钗，腰挂龙佩，容貌姝丽，眼带凝光，的确是锦觅。

　　旭凤：长兄成了继父，还和母神生了孩子！喜欢的人从妹妹变成天帝！那我父神呢？！不就是历个劫吗？这世界和我一定有一个坏掉了。

　　润玉：弟弟，你可以喊我父神。

　　旭凤：?????? 滚！！！！

　　神魂在不可置信里越飘越远，猛地惊醒后，旭凤看着熟悉的栖梧宫装饰，长舒一口气，是梦啊。

　　“旭儿在说什么？”

　　荼姚坐在一边，目露担忧，旭凤把梦里的场景说了一遍，笑道：“母神一心想要父帝立我为太子，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叫别人陛下？”

　　荼姚幽幽道：“原来你知道我的心愿。但每次我借机让太微立你，打破计划的却总是你。”

　　旭凤：“母神，看父帝在位时时愁眉不展，刻刻与人谋算，我只愿得一人心，作闲散神仙。”

　　而且…凡间当皇帝的日子证实了，皇帝真不是人干的。

　　“你从未这么与我说过。”荼姚神色复杂，“往往都是从太微尚有余年劝我，还以为你也有意大位。”

　　若不是历劫之中眼见不沟通的恶果，他仍会是自以为善良地瞒着，旭凤羞赧，歉疚道：“是我的不是。”

　　“罢了，反正现在兜兜转转也如你所愿了。”荼姚笑了笑，“旭儿，元旦过后便是新，你未来的一心人母神便不插手干预了，但穗禾是个好姑娘，你若不愿早日与她说清楚。”

　　也别耽误了人家。

　　“母神说的是。”旭凤清晰地从母神话里听出这个意思，细细想来的确如此。母子交心说了不少，他忽然喊住离开的荼姚，“母神，希望您和父帝能早日解了误会，冰释前嫌，往后共朝暮，喜乐顺遂。”

　　还有…元旦快乐。

　　“人死如灯灭，本座早就不记恨了。至于与我共朝暮的，已经…有了。”

　　生活不易，旭凤叹气，“果然不是做梦啊。”

　　太微鬼魂：听到我死了，你就这反应？！

　　旭凤：做人嘛，最重要就是开心开心啦，父帝记得给孙女元旦礼物啊，亲孙女。（被气出内伤的决不能只有我一个）

　　说曹操曹操到，哒哒哒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哥哥元旦快乐！”明宜换了套衣服，踮着脚半趴在床沿，“有没有给明宜和姐姐准备元旦礼物呀！”

　　“元旦快乐。”笑着摸了摸妹妹的脸，“你想要什么？”

　　明宜眼睛一亮，指着柜子里的妖兽脑袋或是残躯，“那个！可以么～”

　　“给！”旭凤激动地飘到柜子前，豪迈地仍她选择。

　　好妹妹！终于有人理解我了！

　　却见她抱着年兽骷髅头，忽然唉声叹气，可怜兮兮地说姐姐身体弱，不能出门，要是有一千年的火灵力也能撑着出来看看天界的烟花。

　　明宜：听父神说这个便宜哥哥和姐姐一样是火系。

　　旭凤当然毫不犹豫又给了，得了一句甜甜的“谢谢哥哥，哥哥最好了。”

　　有妹妹的感觉真不一样。旭凤目送明宜蹦蹦跳跳离开，突然反应过来，叫她妹妹就是随了母亲这边，那岂不是要叫长兄…父亲？

　　但要是随长兄，就要喊母神……嫂嫂？

　　旭凤：……我想凡间了，起码人际关系简单。

　　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紫方云宫，锦觅带着两个小的来讨要元旦礼物，荼姚心情愉快，出手大方，润玉看他们聊了许久，明宜还吵着要看琉璃净火放烟花。

　　荼姚：……这个烟花有点废人。

　　月上中天，润玉的耐心显然已消磨殆尽，明宜仍在火上浇油提起书房，当即黑着脸把人赶去找旭凤。

　　荼姚想笑，却也没阻止，她坐在妆台前取下钗冠，从镜子里看到润玉恨恨关上门，故作惊奇地回头问道：“玉儿，你怎么还没去书房？”

　　云鬓坠珠轻摇曳，袖垂镯翠凝皓腕，烛光暖晕美人面，靥笑春桃眼波横。

　　润玉难抑情动，长臂一展把荼姚拢在怀里，轻啄红唇，低声道：“母神怎么能厚此薄彼，玉儿…也想要元旦礼物。”

　　情到深处意自然，便有一夜龙游凤颤，满堂风月旖旎，有道是：璇玑多情兮，出没花间，云纱乍飘兮，麝香馥郁，轻溢呢喃兮，遍地罗裳，日落宴了兮，花染玉颜。隐隐听到女子娇斥孽子，更惹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