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想跳槽的第九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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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
——你知道吗？
白发的少年站在脏乱的血污之中，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无力靠着墙坐下的孩童。
孩童的背部满是血痕，将纯白的上衣浸染得鲜红，露在外面的皮肤血肉外翻，还在呲呲冒着血液。
少年轻快地说着什么。
模糊的话语像撕裂血肉而滴落的鲜血，滴答，滴答，落入耳中。
他说——
在监狱中，罪刑最重的犯人总是位于金字塔的顶端，罪大恶极的他可以对他人进行问责，并施以自以为正义的处罚，即使同样是罪人的人们也一样恐惧他。
被世界流放的罪孽之人，将被独自绑在最高的处刑架上，永生永世，背负罪孽，不得安宁，不得善终。
这是，恃“同罪共狱”之人，无法摆脱的诅咒。
白发的少年半蹲下来，他笑眯眯地注视着孩童那双黯淡的蓝眸，幽深的紫眸中却满是漠然，宛若神明戏谑蝼蚁般，甜腻腻的腔调让空气都变得黏着。
“就是这么回事哦~”
他歪着头，笑弯了眉眼。
“这种坏东西，把它送给日思夜想的可怜人不是更好吗？”
——啊，不行呢。
孩童歪头看了看躺在血泊中的男人，稚嫩的脸上血迹斑驳，他扯动嘴角血痕凝结的伤口，流露出符合他年龄的天真稚气的笑容。
“我的东西只能是我的。”
他开心地说，话语中流露的狂气偏执让白发少年的笑容逐渐扩大——
“渣滓猪猡随便觊觎的话也很让人不高兴的。”
孩童皱着眉，颇有几分做作的苦恼的意思。
白发少年低低地笑出声来，混着气音的沙哑笑声在这个幽暗而空旷的房间回荡，像一条冰冷的毒蛇在嘶嘶吐着蛇信子，让人不寒而栗。
“——那，怎么办呢？”
死海一般暗淡的蓝眸轻微转动，麻木地瞥了一眼血泊中的男人。
孩童蓦地发出一声嗤笑。
“杀了就行。”
话语中止不住的寒意让暗房的温度骤降，斑驳的墙上是一遍覆盖一遍的发黑血迹，幽闪的灯光见证一次又一次的绝望嘶吼。
没错，让他消失就好。
这么简单的解决方法，那又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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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撕裂倾覆的夜幕，在横滨的夜晚肆虐的魑魅魍魉被光芒炙烧，挣扎逃窜入鼠穴之中，苟延残喘，静侯下一场夜幕落下。
“喔咯咯，喔咯咯——”
阳光探头挤进严丝密合的窗帘，跳进昏暗的室内。随着风的律动，它一蹦一跳，好奇地瞅向床上熟睡的少年。
少年将头深深埋进柔软的枕头里，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往床头摸索，摸索一阵后，尽职尽责的57号公鸡闹钟被无情地一掌拍落。
“喔、咯……”哀嚎两声，彻底暴毙。
静默一阵，泷岛彻也哀嚎一声，从充满暖意诱惑的被窝的中挣脱出来，用钢铁般的意志战胜睡意，顺手将再度牺牲的57号公鸡闹钟扔向垃圾桶里。“
一番洗漱，放置于洗漱台的手机一阵一阵不停歇地震动，有关任务的消息不断轰炸。
泷岛彻眼也不抬，盛一捧清水往脸上一挥，再用手随便呼噜两下。
手机的电话铃响起，泷岛彻用湿漉漉的手接通电话，按下免提。
“泷岛大人，关于最近在横滨内作乱的那个组织，我们从上次抓获的家伙口中得到了一些情报……”下属一字一句仔细报告着。
啪嗒。
将坠着水滴状蓝宝石的choker扣在颈间，慢条斯理地调整好，泷岛彻才慢吞吞地开口：“知道了，我处理完一些事再过去。”
周六日的电车，是地狱。
在又一次被大叔壮阔的胸肌洗脸之后，泷岛彻如是想道。
好痛苦，要窒息了，抬眼就是人胸人背，为什么在他身边的都是些高壮家伙！
一米□□的初一少年在人挤人的沙丁鱼罐头电车中感受到了身高上的绝望。
在一阵拥挤中，泷岛彻像一颗海草海草海草海草，随风飘摇。忽然一只手拉住他的手臂，将他往电车边上拉去。
“那个小矮子，你没事吧？”挎着一个网球袋，身穿土黄色队服的海带头少年将他从人堆中救出。
感激于他的善举，泷岛彻选择忽视那句小矮子，毕竟中也哥说他还在成长期，一时的矮不是矮，未来的高才是真的高。
然而，感激的话语还未脱口而出，一个滂大，滂重的拳头迅速命中海带头少年的天灵盖！
“啊嗷呜——”
海带头表情扭曲，抱着脑袋蹲下颤抖。
高壮的大叔？还是少年？压了压帽檐，厉声呵斥：“没礼貌！太松懈了，切原赤也！”
还没等海带头站直，便被一只手按住头，压弯腰，“在下真田弦一郎，为我们部员的无礼向您道歉。”
愣过神来，泷岛彻刚忙鞠躬，“哪里，我才要向他道谢。”
也许是场面过于无厘头，边上身着相同队服的白发辫子少年不住笑出声，却也出声结束这尴尬的一幕。
“噗哩，请站过来这边吧，这边宽敞一些。”
七个挎着网球袋，身着相同土黄色队服的少年在电车中或坐或站，也许是气场强大，自成一片区域。
泷岛彻也顺着少年的话站去较舒适的区域。
面对帮助自己的人，不好让气氛太沉默，泷岛彻正准备开口，却听见广播到站的提示音。
“附属医院已到站。”
人流再一次涌动，他还来不及开口，便随着人群拥下电车。个矮的他只能顺着人群移动，丝毫未发现那群少年也在同样的站点下车。
泷岛彻平静地踏进附属医院，自然地向护士台的护士小姐打了个招呼，熟门熟路地向内部走去。
——嗒、嗒、嗒……
脚步声在纯白的走廊中格外空荡。
九岁开始，这条路走了无数遍。
第一遍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第二遍呢？他想，他不需要记得，也不会忘记。
——因为
在无数遍的无数遍里，他总是怀着相同的心情向那个病房走去的。
——依恋，怀念，爱意……
吱呀，他推开病房的门。
“妈妈，我来看你了。”
以及……
无尽的憎恨。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想跳槽的第九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