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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劣等感 ...

  •   现在在入口处站着的人加上你们也就五个,你还记得七天前来参加最终选拔的大概有二十多个人,他们大多数都意气风发,现在没想到活着的人连五分之一都不到……
      而且……
      你突然意识到,活下来的这几位都是最开始因为特点突出而让你有微薄印象的几位——发型前卫的鸡冠头少年、发色罕见的红发少年、屈指可数的女性应试者,而且那个女孩子还相当漂亮。好看的人总是会让人多看两眼,你就没忍住多看了她两眼。
      那个女孩的头发梳成单边马尾用颜色鲜艳的蝴蝶发饰绑在右边,白皙滑嫩的皮肤和因为七天没洗澡变得油光顺滑的黑发形成鲜明的颜色对比。女孩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是紫色的,在阳光下晶莹剔透。女孩子的气色显然比你好太多,看起来没有化妆但是嘴唇却是堪称鲜艳的红色,不像你,嘴唇一直是苍白的。女孩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虽然嘴角一直挂着微笑,但是那笑意却没达到眼底,因此并不让你感到亲和。尽管在藤袭山里待了整整七天,可是她的衣服却一尘不染,不像你们几个一样灰头土脸,你看到她干干净净的衣服时才意识到她的实力远胜你们几个。
      你的心里突然有些酸涩,猛地生出些许危机感来——
      同样身为女性剑士,但你却被她远远地甩在身后。
      自己还太弱了。
      你无意识中攥紧了手。
      “……痛!”
      善逸的痛呼把你拉回了现实,你慌忙松了力道,捧起他和你牵在一起的手翻来覆去地看——
      他的手被你攥出红印子来,好一会儿都没有要消失的迹象。
      “对不起嗷亲爱的。”你啄了一口他的手背,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
      “没事啦……”善逸并没有生气,被你像绅士一般亲了一口手背后不自在地看了眼右边,随后转回视线表情平和地问你,“刚刚你想什么呢?”
      “在想我好弱,要更加努力了。”
      善逸的表情完全就是“黑人问号.jpg”的诠释,即便他不出声你都知道他想吐槽你“你还弱???”
      不过你是真的弱,和你想成为的柱比起来的话。而且战场上碰到的鬼不知道会强到什么程度,所以无论什么时候努力都是应该的,而且没有尽头。
      那个女孩不知为何十分吸引蝴蝶,一只蝴蝶扑棱着翅膀在她手指上翩然翻飞。蝴蝶平时见了你和善逸都躲得老远,你也没见过身边的哪个人能做到让蝴蝶和她那样那般亲近。
      而且她真的对你们这几个人没有一点儿兴趣,即便是盯她这么久她都没有回过头来看你哪怕一眼。
      善逸发现你的眼睛从刚才开始就粘在了那个女孩子身上,也看了她一眼。
      “怎么了?”他悄悄问道。
      你收回视线,对上他开开合合的让人想一口咬下去的嘴唇。
      “没什么,只是觉得那个小姐姐真漂亮。”
      善逸又看了她一眼后伸手抱你,双手力度适中地箍住你的腰,“她确实漂亮,但是胡桃天下第一美!”
      “哪有啊……”你伸手回抱他,心里乐开了花。你并不觉得自己有她美,但是善逸几乎是有点漠然地瞥了她一眼的样子取悦了你。你还记得善逸这个颜控在遇到你之前因为美貌对好几个女孩子一见钟情然后被骗钱的事情,这事情虽然你不想在意,可它还是不可避免地勾起了压在你心底的外貌焦虑——
      他真的喜欢我吗?真的不是觉得我好追所以才顺势和我在一起的吗?真的将来不会因为我普通的模样嫌弃我吗?真的不会和前男友一样看着对我着迷其实抽屉里塞了一堆性感模特的海报吗?真的不是……觉得我条件合适又好骗才和我在一起的吧……
      有很多夜晚你的脑子里都难以控制地浮现这些即便问出口也不一定能得到真实答案的问题,甚至即便现在他的回答是真实的,以后的事情也难以保证。
      这些问题是无解的,甚至是没有意义的,但是它们总是折磨着付出了真心的你。
      此刻因为他的漠然一瞥,虽然只是杯水车薪,却缓解了你隐藏得很好的自卑。
      你的视线越过善逸的肩膀,对上了额头上缠了两三圈渗血的绷带的红发少年的酒红色眸子。他看着你们相拥,并没有像那个鸡冠头少年那般面红耳赤,只是放软了原本就温柔如水的眼神。他甚至不自觉地微笑着,似乎透过你们的拥抱在想着其他的什么人。

      大概又等了一会儿,太阳刚过山头的时候,那一对双胞胎来了。
      “欢迎回来,”双胞胎站在多出来的一张桌子前,微笑着说道,“恭喜各位,能平安归来太好了。”
      “然后呢?我接下来做什么?”站在你们右后方的鸡冠头少年问道,“刀呢?”
      “首先我们将把队服发给各位,我们将先测量身体的尺寸,然后刻上阶级。
      阶级总共有十阶: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现在大家都是最下级的癸。”
      两个小姑娘并没有回答鸡冠头少年的问题,而是不疾不徐地说了其他话题,鸡冠头少年再次发问 “刀呢”,声音里已有些不耐。
      “今天各位可以选择造刀用的玉钢,但直到刀制成为止要花十到十五天。”
      “什么啊……”鸡冠头少年声音不大地抱怨了一句,那语气更像是说了一句失望的“wdnmd”。
      “在那之前……”双子中的白发少女拍了两下手,声音刚落几只体型较大的乌鸦就冲着你们飞了过来。平日即便见到乌鸦也是在高高的电线杆上,远远看去比喜鹊大不了太多的身体近距离看来竟是这般硕大,粗壮尖长的黑色鸟喙直直朝着你们俯冲过来,吓得你肌肉紧绷直接进入备战状态,怂包善逸“咿”地叫着松开你的手,抱头四处乱窜躲避乌鸦。
      你伸出手去等着抓住似乎想要啄你的乌鸦,没想到它在距离你不到半米的时候刹住车停在了你的小臂上。你懵懵地与这只大乌鸦对视,它歪头好奇地看你,你也好奇地看它。它豆大的眼睛眨巴两下感觉十分无辜。你戒备地盯着它坚硬的鸟喙,生怕它出其不意把你的眼珠子啄出来。
      “从现在开始鎹鸦会跟着各位,鎹鸦是主要用于联络的乌鸦。”
      “乌鸦?”旁边的善逸小声吐槽道,“这不是麻雀吗?”大大的眼睛里盛满了大大的疑惑,你也好奇为什么只有他和别人不一样。一堆乌鸦里出了一只小麻雀,停在他的手背上显得既可爱又滑稽,你没忍住扬起了嘴角,但是也隐隐地有些担心,决定等会儿问问那两个小姑娘是不是给错鸟了。
      “别开玩笑了!!!”一声怒吼吓到了你们所有人。那个鸡冠头少年狠狠一甩手把停在他小臂上的乌鸦甩飞在树干上,“咚”地一声闷响,乌鸦撞在了树干上,它“啊——啊——”地叫着,听起来格外凄凉。
      “乌鸦什么的根本就无所谓啊!”鸡冠头少年一步一步靠近两个小女孩,一把揪住白发女孩的头发强迫她仰头看自己,“给我刀!刀!!现在就给我刀!鬼杀队的刀!变色的刀!”
      这人怎么回事?!从刚刚起就暴躁的不像个正常人。人家明明才说造刀要十五天左右现在也不可能给你吧?简直是无理取闹。
      而且欺负比自己小的孩子有什么意思吗?!
      善逸看了你一眼后跑去依旧倒在地上的乌鸦那边,而你直接闪到了鸡冠头少年身后把手搭在了他的肩上。与此同时,那个红发少年也站在了他右边,直接抓住了他的手腕。
      “放开这孩子,不然我就折断你的手!”
      “请不要这么暴躁,好吗?”
      你和红发少年同时开口,你们俩都为这份默契惊异,分出一些精力来看了对方一眼。
      “啊?你们他妈的是谁啊?”
      你们阻止他的行为让他更加恼火,他肩膀上的肌肉都绷了起来。
      对于鸡冠头少年来说,直接抓住他手腕威胁要折断他的手的红发少年明显更具威胁性,他挑衅地抬起下巴把鼻孔对着红发少年说:“有胆试试看啊。”
      红发少年深吸一口气,用上了全集中呼吸用力折断了鸡冠头少年的手腕,因为离得近你听到了那清脆一响,不禁有点惊讶。没想到看起来那么温和的少年是个说出手就出手的人,这份凌厉和果断让你顿生敬畏。看着温温柔柔的其实相当不好惹。
      “啊啊!”骨头被折断的痛感让他发出了悲鸣,红发少年松开他的瞬间你揪住他的后领把他拎过来远离了红发少年和白发女孩。
      鸡冠头少年恨恨地看着你们,但是已经吃了大亏的他也不敢扑过来打你们。
      “要说的已经说完了吗?”台阶上全程看戏的黑发少女问道。她嘴角的弧度一直没有变化,那淡然的态度让你怀疑她和这白发女孩真的是双胞胎吗?为什么自己的姐妹被暴力对待她一点都不生气呢?
      不过也多亏她给台阶下,你们三人间剑拔弩张的氛围才被打散,大家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主持者那里。
      黑发少女掀开桌上的布,引导你们来到桌前,桌子上摆满了形状奇特的粗糙石头。
      “那么,就请各位选择玉钢吧。灭杀恶鬼、守护自身的玉钢,要由各位自己来选择。”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劣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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