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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 3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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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见，路原一。”
嗯？路原一循声望去。他刚才并没有多注意女生的外貌，没想到竟是认识的人。项缘也惊奇地看向说话的女生。
朱可心笑得一脸灿烂。
她今天大概是和同学一起出门的，并没有化妆，尽管面容艳丽但初中生的青涩依旧未退，一笑使得她整个人显得熠熠生辉起来。
路原一微微睁大眼睛，距离上次中秋宴会的碰面也早过去了好几个月，能在海底捞遇见朱可心是他未曾预想到的。但他很快恢复表情仪态，搭在项缘椅背上的手也没有放下，自如地回复道：“确实好久不见，朱可心小姐。”
“啊，你们真的认识？”项缘插嘴道。他本以为又是一个单方面认识路原一的年轻小姑娘。
“嗯。在家宴上有一面之缘。”路原一低头轻声向项缘解释，说完后就又看向朱可心，“你在这里……”
“在这里和同学吃饭。”她撩起头发，把碍事的长发别到耳后，“在那呢。”她抬抬下巴，指了个大致的方向。
“哦。”一时之间三人相视无言。
好半晌，朱可心才笑笑说，“不打扰你们吃饭了，我先走了。”
“好的好的。”项缘忙不迭地点头欢送。
朱可心眼珠子一转，在项缘白皙乖巧的脸上逡巡一圈，缓缓站起身后悠悠说道：“嗯～项缘，认识你很开心。”
项缘一脸惊讶，被一个女生，还是比自己小的妹子调戏这种事，立马让他涨红了脸。他嗯嗯啊啊一阵，才反应过来，“我也是。”
路原一脸色则是迅速低沉下来，不善地看着朱可心越走越远。直到她消失在拐角处，才坐在原本她坐的位置上。
“你们怎么认识的？”路原一质问道。
“啊？就我坐着等你，她来跟我搭话……”项缘抓抓脸，不知所措地回道。
路原一心中想到之前宴会时，朱可心曾和他说偏好小奶狗型，而今天又直接来搭讪项缘，不能说一定有什么所图，但不管怎么说，项缘一定是她喜欢的长相和品性。一想到这，路原一的脸都要往黑沉的方向走去。
“你……你生气了？”项缘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路原一的嘴先于脑子回答，但项缘还是疑惑地盯着他的脸。他深深吸一口气，正常地说，“没有，怎么会。”
“那就好。刚才怎么这么像老婆出轨，丈夫对峙啊……”项缘嘟囔道。
“想什么啊你！”路原一转怒为笑，伸手打了项缘的卷发一下。
说罢，路原一便和项缘在手机上点起单来，两宫格鸳鸯锅，两份虾滑毛肚毛血旺，肥羊肥牛五花肉，莴笋莴苣大白菜。尽管是两个人吃，但点的东西都不少，路原一和项缘口味相近，菜还都点了两份，一人一份肯定管够！
服务生态度亲近，亲切随和，其他小物件算得上应有尽有，从不让客人为难。这也就是海底捞出名的原因，除了火锅好吃，服务更是一绝。
在他们尽心尽力地端锅端菜后，路原一和项缘吃得那叫一个尽兴满足。
“唔——听说你这次又是段一，恭喜恭喜。”趁着热乎，项缘往嘴里放滚烫的虾滑，话不清晰地从嘶哈嘶哈的嘴里冒出来。
“你这恭喜有点迟啊。”
“还行。”项缘没脸没皮地说，然后继续道，“之前王同军和我说寒假去他家乡那边泡温泉，你听说没？”
“周洋和我说过。”
“对对对，他那边有八张票，我们几个人正好一起。”
“他有提什么时候吗？”路原一询问道。
“听他讲是初八到初十，不然之后票要无效了。”
路原一明白了，他点点头。
火锅吃到尾声，路原一正想和项缘接着谈谈，结果电话就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路又生。
路原一心里咯噔一下，除了孟归又发生什么事之外，没别的事会让路又生打电话过来。
“喂。”他给了个眼神给项缘，然后接起电话。
“喂！是老哥吗！能不能现在来河街一趟！孟归被人打了！”路又生语速很快，急急地喊道。
“具体地址发给我，我马上去。”他沉声说。
“麻烦快点！谢谢老哥了！”路又生说完就挂掉电话。路原一听那边声音似乎路又生也是刚出门的样子。
项缘见路原一面带微笑的表情突然冷冽，也心里一紧，忙问道，”发生什么了？”
“……一个朋友被打了。”路原一一下子解释不了孟归和他的关系，现在的时间也来不及说其中弯弯绕绕的事，只能简单概括成朋友被打。
“啊！什么！”项缘惊叫，“怎么还有这种事！”
路原一没说话，打开微信收到路又生发来的地址，急匆匆叫了个滴滴。
“那现在赶紧去。”项缘接着说，“我和你一起！”
“缘缘……”路原一抬头看着他，有些愧疚：“抱歉……那边打架，你还是不去的好。”
“怎么行！打架不是人多才好！”项缘打断说，他神色坚毅，让路原一无法拒绝。
“……好。”
结完海底捞的单，路原一和项缘跑着下楼，上了滴滴司机的车后，往河街的方向驶去。车内的气氛稍显沉重，路原一念这个河街毕竟是公共场所，法国交换生顶多打架，其他违法犯罪的事应该是做不出来了，孟归大概只是被人打了，情况不算严重。这么一想，路原一倒还轻松下来，刚刚得知消息后的震怒逐渐让理智替代。
他见项缘面色也很难看，把自己的猜想告诉他，让他放宽心，才使得项缘平息下来。
“你这个朋友我认识吗？”又过了一会儿，项缘开口问道。
“唔，你大概知道。孟归，高一的那个，新生代表你认识吗？”路原一说。
“是她？！就和你传绯闻那个？你们不是不认识吗？”项缘立马想起这个人物，他瞪大眼睛盯着路原一。
“我是和她不熟，总之，事情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她是我堂弟喜欢的人，我就一中间人。”
路原一把路又生和孟归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一遍，从初中讲到高中孟归绯闻的原因以及最近发生的法国交换生骚扰她的事，都事无巨细地和项缘说明。
“这样子。”项缘恍然道，“那孟归也太惨了，这简直无妄之灾，她又不喜欢那个法国的还白挨打。”
“白挨打是不可能的，这件事不能随便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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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街是H市的老街，建筑都为民国风格，红砖白瓦。以前这里是一条河，被填平成街后就取名为河街，也算纪念那条供百姓生活多年的水源。这条街不算宽但也不窄小，只允许行人通过，七八个人并排走路是没有问题的，街两侧都是小商小户，卖的大都是H市特产或名小吃，深受当地人和外来游客的喜爱。
除了主街，还有许多巷子在其间蜿蜒。巷子与巷子除了平行也有交叉，让河街的路线变得尤为复杂。
孟归今天是陪同法国学生一起出来玩的。卡米尔是她的对接交换生，平时有义务带她多逛逛H市，思来想去便觉得河街最为合适。但卡米尔因为喜欢的男生亚伦对孟归很不友好，出来游玩也不忘甩脸色。因为孟归不会说法语，卡米尔不会说中文，所以两人对话都是通过英语交谈。
这不，话不投机甚至关系水深火热的两人，出门游玩简直就是地狱。卡米尔的针锋相对让孟归既是苦恼也是愤怒，在谈话越来越不愉快后，孟归企图让对方恢复冷静，但显而易见的是卡米尔的怒火反而愈发膨胀。
骂战在两人无意走到的人迹罕至的小巷中时就变成打架。卡米尔率先发动的攻势：“你个狗娘养的女表子！”然后甩了孟归一个巴掌。
孟归捂着脸，当即怒火中烧，上脚直接踹了卡米尔的膝盖，让她不由地跪倒在地。
这之后两人便扭打在一起。抓头发掐脖子甚至扒衣服，打得很是激烈。
“你有病啊！我说了我不喜欢亚伦，他骚扰我还要我承担责任？？？！”孟归在打的时候还试图用磕磕绊绊的英语骂醒卡米尔。
“你！那让亚伦过来！我看他怎么说！”卡米尔吼道。一是她认为都是孟归勾引的亚伦，二是孟归说亚伦坏话让她很是不开心，所以根本不信孟归的辩解。
“你叫啊！”孟归猛地推开了卡米尔。
“叫就叫，谁怕谁！”然后卡米尔马上拿起手机，给亚伦打电话。
这之后她说的都是法语，孟归一个字都听不懂。但她见卡米尔情绪依旧激动，后知后觉感到害怕，生怕她叫了别的帮手，于是赶紧给路又生发短信，让他来河街救她。路又生叫了其他人这件事她是不知道的。
卡米尔打完电话后，靠在小巷的墙面上目光炬炬地盯着孟归，孟归靠在另一道墙面，没有妄动。她们形成对峙的局面，除了眼神还在厮杀，身体其他部位依旧保持平静。
亚伦先赶到了。他是一个红头发的法国男生，高大壮硕。人是帅的，但气质下流举止轻浮，尤其是对孟归的骚扰，更是让孟归厌恶不已。
卡米尔见他来了，欣喜地迎上去，但亚伦看上去很是不耐，虽然说的是法语，但孟归感受到了浓厚指责的意味。他语速很快，表情攻击性也很强，这让卡米尔逐渐冷静，甚至有点受伤。他看上去像是训完卡米尔一顿，让她在一边站着后，才扬起一抹花花公子的笑容，走进孟归。
“抱歉，让你受惊了。”亚伦用纯正的英式英语，故作绅士地说。
“不用。请你们以后少骚扰我。”孟归神情坚硬，双手环抱在胸前——这是典型的拒绝手势。
“这样。”亚伦依旧保持微笑，但他高大的身材让孟归很是不安，“小姐，你开个价，陪我一晚上。”
“？？？”孟归瞬间感到了羞辱，她很是想给亚伦来一脚，但冷静下来后立马觉得这不是一个好主意。现在对她而言，最重要的是拖时间，等路又生来。
“我不同意。”孟归冷冷地说。
“小姐，我希望你不要给我造成更多的困扰了。你是知道的，我总有办法让你就范，但到那个时候你可是什么也拿不到。”亚伦威胁道，他边说又更是靠近孟归，一只手撑在墙面上。
“你——”孟归说不出话来，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人，也没遇到过这样的架势。
“你在干什么！”
孟归惊喜地朝声音方向望去，只见路又生愤怒地站在小巷口，死死盯着亚伦，眼睛恨不得在他脸上烧出一个洞。他快步走到孟归身边，然后用不标准的英语骂道：“你！放开她！bitch！”
“哦？”亚伦直起身，看着来回只会说几个脏词的路又生，然后又转向孟归悠悠地说：“这是你的小男朋友吗？真是没眼光。”
路又生还只有初三，人发育又晚，虽然身高到了一米七五，但依旧瘦削像个豆芽菜，跟亚伦这种长得快的外国人是比不了。
孟归没答话，只是扯了扯还在骂的路又生。
此时，路原一和项缘也赶到了战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