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闯客》言雅佳yaya

7、第5章

　　虽然人们总是用猪来形容一个人有多笨，蠢钝如猪，可是只要学习过生物的人都知道猪其实是一种非常聪明的动物。而林小小认为，有一种动物比猪还要聪明，那就是狗。狗狗不会说话，却能理解你的意思。狗狗的嗅觉非常灵敏，即便是因地震深埋地下的生命体它也一样能找到准确位置。狗是世界上最聪明的动物。

　　刚开学那几周，每天上学的时候，林小小没走几步就要回头看看胖胖是否跟来，要是见它站起来而非坐着或趴着，就会用眼神警告它，它就会乖乖听话不敢乱动。

　　一段时间之后，胖胖还真的就只是乖乖地坐在门口，眼睛盯着林小小的身影，身体却一动不动。渐渐地，胖胖和林小小之间培养出了一种默契，林小小上学，它静静守在门口目送她，她回头看它一眼。

　　林小小有时候会想，胖胖会在家里做什么呢？爸爸上班去了，妈妈又要做家务农活，胖胖一个待着会不会觉得很无聊呢？它应该会和邻居家的弟弟妹妹们玩吧，又或者是跑到田野里追赶鸡鸭。想着想着，林小小就开始渴望能快点放学，好回家瞧瞧胖胖。

　　时间过得飞快，从金秋到寒冬，再到春暖花开。如今，距离第一次见到胖胖时已经过了十一个月，胖胖刚好一岁了。它比以前长大了许多，都到林小小膝盖再往上一点那般高了，跟成年的狗狗没什么两样。身上的毛更长了，金黄金黄的，像个狮子一样，特别好看。

　　有一天，林小小手里拿着一块肉，突然心血来潮，把肉高高举在半空，想要逗逗胖胖，兴致勃勃地笑道：“胖胖想吃吗？想不想吃？可惜你不够高。”

　　谁曾想胖胖登的一下跳了起来，前脚离地，像人一样直立起来，向林小小这边走了几步，然后才因重心不稳而前脚落地。

　　林小小顿时大吃一惊，说：“胖胖你……你咋会的这个？”

　　胖胖叫了一声，又双脚直立站起来往前走了几步。

　　“厉害呀！”林小小惊讶于胖胖的表现，“来，胖胖，坐下。”

　　收到指令的胖胖立刻坐好，等待林小小的第二项指令。

　　“把手给我。”

　　胖胖呆呆的，歪着头，一副云里雾里的样子。

　　林小小猜想胖胖可能不太明白她的意思，便伸出一只手给胖胖做示范，“胖胖，这样，把手给我。”

　　胖胖迟疑了一下，然后才伸出手给林小小。

　　林小小开心地摸摸胖胖的头，面露喜色：“胖胖就是这样，你太聪明了！”她把肉放到胖胖的碗里，“我觉得我都可以带你去参加电视杂技表演节目了。”

　　胖胖低头去咬碗里的肉，肉汁四溢，使得胖胖全然没在意林小小说的话，光顾着吃，估计天塌下来它都不会在意。

　　“叫你坐下你也坐下，朝你扔鞋子你也能接回来，现在你连双脚走路都会了，而且还会伸手，胖胖你真的太聪明了。不行，我要告诉李菁舒，她肯定会大吃一惊。胖胖别吃了，我们去书店。”

　　林小小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不顾胖胖嘴里叼着的肉，拖着它一路狂奔到书店，还不带喘的。
　　“叔叔您好，请问李菁舒在家吗？”林小小站在书店门口问。

　　李菁舒的爸爸从书本里移开目光，看到是林小小，笑道：“是小小啊，菁舒在二楼的客厅看书，你上去就能看到她的了。”

　　“谢谢叔叔。”

　　李菁舒算得上是这小城镇里的有钱人，全镇唯一一家书店就是他们家开的，学校要求定的各种练习册都是在她家买的。她家是一间三层楼高的大房子，一楼是书店和仓库，二楼和三楼则用来住人。她的爷爷奶奶住二楼，她和她爸妈住三楼。

　　李叔叔说得没错，李菁舒确实是在看书，不过是《网球王子》的漫画书。

　　林小小灵机一动，学着李阿姨的口吻抓弄李菁舒：“菁舒，都快期末了，还在看漫画书。”

　　这话一出，李菁舒着实被吓了一跳，拿着书的手都抖了起来。因为在李菁舒家，虽然爸爸鼓励李菁舒多看书，可妈妈是唱反调的，学习以外的书都不大允许她看，尤其是没营养的漫画书。

　　见李菁舒被吓得魂都丢了似的，林小小忍不住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李菁舒循着笑声望过去，这才明白来人是谁，骂骂咧咧道：“林小小你怎么能这样？居然骗我，太过分了。”

　　这不具威胁性的责骂不仅对林小小毫无作用，反而让她笑得更加肆无忌惮。

　　“够了，别笑了。”李菁舒走到林小小跟前，双手叉着腰，怨气满满地说道。

　　“好好好，我不笑。”林小小想强行憋住笑，但不一会儿又笑了起来，“你刚刚的样子……真的太好笑了。”

　　“滚！什么朋友嘛。”

　　“哈哈哈，我不笑，真的……给我两分钟恢复一下，很快。”林小小朝李菁舒比了个二。

　　李菁舒坐回到沙发上，林小小跟着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胖胖则在林小小身旁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下。

　　“你该不会就是为了来整我的吧？”李菁舒狐疑道。

　　“才不是，我才没那么无聊。”林小小反驳道，“我来是为了告诉你件事。”

　　“什么事？”

　　“你看好啦。”林小小转而看向胖胖，“胖胖，起来，把你刚刚做的再做一遍给李菁舒看。”

　　胖胖坐了起来，把头歪向一边，木讷地看着林小小，不明所以。

　　“就……看这个？”李菁舒难以置信地说道。

　　“不是。”林小小回道，心里又是焦急又是困惑，不断回想刚刚的事情，试图找出个原因来。

　　“对了，肉。你家有没有肉或者骨头？”

　　“有，你等等，我去拿给你。”李菁舒跑进厨房，不一会儿就拿了一块肉回来，“给。”

　　林小小接过肉，高高地举起来，激动地对胖胖说：“胖胖，站起来，给你吃肉。”

　　胖胖一下子前脚腾空站了起来，用后脚跟着林小小手里的肉一步一步往前走，就像人一样。林小小把肉送到胖胖嘴里，对李菁舒说：“看到没？胖胖会直立行走了，我从来都没教过它这个。”

　　李菁舒从没在现实生活中见过狗直立行走，惊诧万分，说：“胖胖好聪明啊，竟然会双脚走路。”

　　“对呀，它还会别的。”林小小等胖胖把肉吃完就又对它说，“胖胖，坐下。”

　　胖胖立刻坐好，没有一丝犹豫。

　　“胖胖，把手给我。”

　　胖胖把一只手伸给了林小小。

　　“除了这些，它还会接东西，重点是这些我都没教过它。”林小小自豪地说道。

　　“哇~那再训练一下，去参加杂技表演应该都没问题，就像电视上看的那些一样。”

　　“你也这么觉得？”林小小变得更兴奋了。

　　“当然。不过……你舍得送它走？”李菁舒问。

　　“为什么要送它走？”林小小不解地问道。

　　“要上电视做节目，肯定要去电视台吧！我们这些贫穷的小城镇怎么可能有电视台？最近的也要去到市里。如果出名了，还有可能到全国各地去表演，你还在读书，总不可能跟着它到处跑吧？你愿意你爸妈都不肯。”

　　“还有啊，我听说，表演杂技的小动物都很辛苦的，它们要学很多高难度的动作，真的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才行，不然就会被淘汰掉。去年暑假我跟我爸妈去市里看过一场马戏，什么钻火圈的都有，好看是好看，但是真的很危险。”

　　李菁舒把自己在书上了解到的、电视上看到的、亲身经历的一一告诉林小小。

　　林小小一听到要和胖胖分开，胖胖还要学各种危险的动作，就变得垂头丧气起来。她从来没想过和胖胖分开会是什么样子的，也不知道没了胖胖自己还能不能开心地过好每一天。从胖胖闯进她生活那一天起，她的生活就不再是一个人，他们更像是一个整体，密不可分。

　　回到家林小小还在思考李菁舒说过的话，“杂技表演”、“分开”、“高难度动作”一直萦绕在她心中，挥散不去。

　　“胖胖，过来。”林小小向胖胖招手。

　　胖胖听话地走了过去，用鼻子碰她的手。

　　“胖胖，你会接飞盘吗？你那么聪明，连鞋子都能接，飞盘肯定难不倒你。你还会用双脚走路，说不定过阵子你就可以用双脚跟别人跳舞了。”林小小挠挠胖胖的下巴自顾自地说着。

　　“难道胖胖你想上电视做明星狗？”林小小脑袋里一下子蹦出这个词语，随后又立刻摇摇头，双手紧紧环抱住胖胖，“不不不，胖胖你可不可以不要那么聪明啊？我不想你去表演杂技，不想你离开我身边，更不想你去做什么危险的事。”

　　在林小小怀里的胖胖吠叫了两声，用鼻子碰了碰林小小的脸，然后把头抵在林小小的手臂上。

　　其实，林小小大可不必担心。因为只要她不带胖胖去面试节目的话，是不会有人来带走胖胖的。而且，对于胖胖来说它根本就不懂什么是杂技表演，它只是凑巧做了自己会的一些动作罢了。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