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缘》哈哈蜜瓜

20、梦中的前世今生

　　就这样，垣和陆瑗相拥了好一阵子，陆瑗突然推开垣，羞涩地低下头，
　　“垣，这样好像太……”
　　垣也被说得羞涩起来，尴尬地笑道，
　　“好像也是。”
　　陆瑗看着他同样羞得低下头来的样子，便想起了他平时对待外人时的一副沉着冷静的模样，便忍不住笑了起来，
　　“哈哈，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样。”
　　“你不也是嘛！”
　　“我……你才是！难道你和妍，还有……试过嘛！”
　　垣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问吓了下，想了想，答道，
　　“没有。”
　　“真的？”
　　“真的，那时候只是少年时的懵懂罢了。难道你吃醋了？哈哈……”
　　“笑什么！我没有！就这样说，那我不是很幸运吗？”
　　“幸运？”垣突然止住了笑容，严肃地说道，
　　“陆瑗，我不是说清楚了吗，你和妍哪里都不像，根本没有可比性，别再拿自己去当成她，好吗？”垣以为陆瑗又再想起那些关于他和妍的往事了。
　　陆瑗看着他紧锁着眉头，一副严肃认真的样子，也不忍心说笑下去，只是轻轻地拉起他的手，说道，
　　“傻瓜，我不是说这个啦。”
　　“嗯？”
　　“我是说，之前听春上大夫说过，在越前，待字闺中的姑娘都在憧憬自己的夫婿是神谷家的两兄弟。如今，我们……那，那我不就是很幸运嘛？”
　　垣有些无奈，
　　“是嘛，像兄长大人那样，才貌双全的年轻男子，确实是女子憧憬的对象，至于垣嘛，也只是个无名小卒，权且充当是凑合兄长的伴吧，呵呵……”
　　听着这样尴尬的笑声，陆瑗又笑道，
　　“我说才不是这样的！神谷骏义他长得确是好看，不过那眼神和思想就太阴险了，但是你就不同了……”陆瑗很想说，你的不同在于你的温柔，那种丝丝入扣的感觉，是和冷峻的神谷骏义相对立的，但是如此使人羞赧的话语，她说不出口，只好止住了说话。
　　垣大概也明白了陆瑗的意思，于是打趣道，
　　“是啊，陆瑗，我看你也太危险了——”
　　“有嘛？”
　　“当然了，你看你脸上挂着的两个桃子就知道了，这样你根本没法和他人斗艳啊……”
　　陆瑗眨了眨哭得红肿的眼睛，假装生气地拿出粉拳轻轻捶了垣的胸口几下，说道，
　　“我不怕，他人嘛……根本没法和我斗茶！”
　　“好盛气凌人的茶仙呵！”
　　陆瑗把两手放到盆骨上撑着，挺腰说道，
　　“没错，就是！”
　　垣笑着答道，
　　“好了好了，茶仙大人，如果你还不好好休息，明天的眼睛准会肿得像个大桃子的，赶快作息吧。
　　陆瑗听罢，赶快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双眼，又说道，
　　“真的很肿胀嘛？”
　　“真的！”
　　“那我这就作息了，晚安，垣。”
　　“晚安。”

　　趟门“吱呀吱呀”地关上了，听着那些稳健的脚步声，陆瑗那个漂浮的心早就定下来，返回大明的夙愿还在很高的地方，就让心在此暂且停留吧。想着想着，早已疲惫不堪的她便闭上了眼，沉沉地睡着了。
　　当陆瑗刚进入梦想之际，那声悠扬而熟悉的笛声又从远处的幽谷中传出。她的脚就像生了翅膀一样，随着那声笛音而来到了青藤萦绕的茶寮之中。陆瑗面前再次出现那位巧笑嫣然的翠衣女子，只见她缓缓放下口中玉笛，对自己微笑道，
　　“终于舍得回来了？”
　　陆瑗不知道该答些什么，只好点了一下头，不知为何，翠衣女子的面容是那样的陌生，然而她身上散发的气息，却是那样的熟悉。
　　“来，好孩子，让娘亲瞧瞧看，看他欺负你没有？”
　　说着，翠衣女子便来到了陆瑗身边，拉着她的手细心地看到，然后用走近去看着她玉琢般的粉脸，说道，
　　“看来他对你还不错嘛！”
　　“他？”
　　“他，今生应该是一个东瀛人吧，叫神谷骏垣，对吗？”
　　“你……怎么知道垣的？”
　　翠衣女子笑了起来，
　　“我是天上的仙子，凡间会有我不知道的嘛？”
　　“那你……认识垣吗？”
　　那翠衣女子的笑突然变得沧桑起来，
　　“我能不认识嘛？没有他，也许我还是快活逍遥的仙女，哪用得着守在这茶寮？”
　　“是他害你的嘛？他的前世也是个神仙？”
　　“也可以这样说吧，他本是玉帝最宠的乐师，名唤若音，擅长奏笛，他吹奏的笛声感动天庭，当他奏欢悦之曲时，所有人都会为之欣喜；当他奏悲伤之曲时，所有人都会为之哭泣。再后来，我们相爱了……”
　　“那，你说你是我的娘亲，那我岂不是……”
　　“傻孩子，不是的，神仙是不能生儿育女的，你和你几个姐妹都是我亲手种出来的。”
　　“种出来？”
　　“是的，你们本是凡间的几株历经数百年日月精华的茶树，是我带你们回来栽培，赐予了你们生命，那你们就活了，一活就活到现在，好几百年了……”
　　“那他们现在……？”
　　“他们都成了仙，三清守护在玉帝的茶坞，茗翠当了殿前的茶师，而红碎成了新的茗茶仙子，他们都长大了啊……即使我被罚守茶寮，心里也觉得安慰，只是，我最担心的就是你啊，碧瑗……”
　　“我？叫碧瑗？”
　　“嗯，碧瑗，那些事情，你都忘记了吗？”
　　陆瑗摇了摇头，
　　“我真的没有印象。”
　　“你还记得吗，当年若音和我看着你们几个小精灵长大，那些日子，多快乐啊……只是后来，他却爱上你了，奋不顾身地爱上你了。那时候，我有多伤心，你知道吗？”她哭泣着说道。
　　“你都不知道吧。那时，你为培育那株野茶，背着玉帝去偷取王母的圣露，被贬到凡间去，他为了你，就追寻你到凡间……”
　　“我真的，都不再记得了。”
　　“忘得这样彻底啊……经历了几世的轮回，已经是忘了你在凡间的徘徊，忘了他的苦苦追寻，忘了百年前的红尘旧梦吧。”翠衣女子喃喃自语道，
　　“那也好，忘了也好，反正已梦断成空了，现在你们幸福就好了，是吗？”
　　说着，她便伸手去摩挲陆瑗乌黑的长发，那温柔得要溢出水的目光，那些温暖的母爱宠溺，使得陆瑗的心变得软软的，便伸出手去环抱着那翠衣女子。她轻轻地梳理着那把长发，轻轻地哼着呢喃的调儿，使得陆瑗不知不觉地枕在她似玉般的肩头上，渐渐地合上了眼……
　　此时此刻，垣躺在踏上，指尖夹着一片樱花的花瓣，轻声说道，
　　“花开又花落，我现在很幸福，你呢？”
　　问花花不语，垣却没有感到惆怅失意，反而对着花瓣淡笑一个，
　　“你也会替我的幸福快乐吧，妍。”
　　窗前的风铃突然被风吹得叮当作响，那澄澈的声音就像雨后的空气般清新，垣把那朵花瓣放到唇上，亲了一口，说道，
　　“妍，晚安。”说罢，他便阖眼入睡了。
　　朗月照入了二人的房内，那片皎洁无暇的月光穿越了数百年，追逐了数万云彩，就像二人的爱，经过无数次轮回，终于等来了今生的相遇，然而，纷扰的时代使得结果变成了未知，不晓得这份此生不换的爱最终能灿烂绽放，抑或是化作一缕青烟。

　　婉转动听的鸟叫声从远处传来，晨曦的光辉洒在房间的每个角落，陆瑗懒懒地揉了一下双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晨光中的空气。当她睁开眼的一刻，发现那双温柔得像春风的目光正盯着自己看，
　　“啊……”她吓了一跳，忍不住喊了出来。
　　谁料，那垣依旧没有移开那目光，反而更变得目不转睛。陆瑗实在是羞赧无比，又不敢和他四目相对，只好红着脸把头低下来。
　　“哈哈……”
　　“别看了，好不习惯！”
　　“好好好，不看了。”
　　“你……你怎么一夜之间变得这样张狂了！”
　　“张狂？”
　　“嗯，就是从温文儒雅变得妄态轻狂，如果让他人见着，肯定以为换人了！”
　　“这才是，垣最真实的一面。更何况，我只愿展露给你看啊。”
　　“是吗？”陆瑗突然邪恶一笑，“那我也只展露我最真实的一面给你看吧！”
　　“嗯？”
　　话刚落音，陆瑗便一拳打在垣的肩膀上，然后自顾抿嘴偷笑，
　　“不错吧，我只展露给你看哦！”
　　垣转作一副痛苦的样子，忙按着陆瑗打过的肩膀说道，
　　“好痛……”
　　陆瑗信以为真，便凑前去检查垣的肩膀，见确是红了一块的模样，吓得忙拿小手去搓。垣看在心上，陆瑗那眉头紧皱、紧张不已的模样实在惹人喜欢，于是一把拉开她放在肩上的手，用力握在手心里，笑嘻嘻地说道，
　　“这个就是你真实的一面吗？陆瑗，哈哈……”
　　陆瑗听着他的笑声，心知已被骗，没好气地答道，
　　“你就喜欢装模作样，哼！”
　　“好了好了，别生气好吗？我从来也不对你装作，不是吗？”
　　“哼！”陆瑗转过脸去不看他。
　　“好了，别气了。我们出去转转，好不？”
　　“好，就有劳神谷公子陪伴了！”
　　……
　　二人就这样在嬉闹中走出了神谷府，刚走出大街的时候，一位黑衣侍从不知从何处跳了出来，径自走到垣的身边耳语，站在一旁的陆瑗看着垣时而皱眉的样子，心里便知道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果然，过了一会儿，侍从匆匆离去了，垣便转过身去对陆瑗轻声道，
　　“陆瑗，秀哉大人有难，我们这就去帮忙。”
　　“我们？发生了什么事情？”
　　还没等到垣的答复，陆瑗便被垣拉着向秀哉的府邸走去。听着见急促的脚步声，陆瑗愈是感到事情的重要性，于是再次询问垣，
　　“垣，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是那个什么一向宗发起了战争了吗？”
　　“没错，不出数天就会爆发战事了。”
　　“你怎么知道？”
　　“因为加贺一国今天就派食客来秀哉大人的府上挑衅了！”
　　“挑衅？那，我去不会添麻烦吗？我不会剑术的。”
　　“当然不会，一向宗徒是前来挑战茶道的……”

作者有话说

　　附录：
熟悉战国中期的亲们应该知道的，直接威胁越前朝仓教景势力的就是加贺一国的一向宗势力了，看来历史上的响当当的九头龙川会战已是箭在弦上喽~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