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还在》小飞虫

14、再相逢

　　最终，舞会那天的晚上，冷暮还是换上礼服坐进了李仲予的车里。浅黄色的晚礼服质地柔软，裙摆及膝。天已凉了，冷暮在外面穿了一件黑色外套。

　　冷暮拿李仲予无可奈何，想他是一点都没有长辈的样子。

　　李仲予倒是一脸轻松，便开着车边说：“你一个人住那么大的房子，也不觉得奢侈吗？”

　　“听说你也是一个人住？”冷暮想起那天外婆说起的关于李仲予的那些事。

　　“我和你怎么能一样呢？对于我，家只是个吃饭睡觉的地方，平时热热闹闹的，回家也是图个清静。可你不是，整日整日的一个人，也不烦闷？”李仲予专著的看着前方。

　　“我在家里又不是无事可做，何必自怜自艾？既然有事可做，又是在家里做，这房子是大是小又有什么关系。”其实，安于独处也是冷暮一种异于常人的能力。

　　“这是什么话，你年纪小，正是热衷于社交，结交朋友的年纪。”

　　“出入觥筹交错的地方的那些人不会是我的朋友。”

　　“不见得，趣味不同而已，没什么确切的好恶之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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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说着，便到了林夕大学，李仲予的车径直开了进去，他们的对话也就此停了下来。

　　天暗了许多，车窗外的景象也不很真切了，但冷暮还是执着得想从车窗外看清些什么。

　　“如果没有生病的话，我现在应该也是这里的学生了。”冷暮说话时脸上带着嘲讽的笑意。

　　李仲予不解的问：“你为什么不考虑出国？我以为，那才是你最好的选择。”

　　冷暮莞尔，说：“有时候，并不一定要采取那个最好的或是最正确的选择。其实，在很早之前，林夕大学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就是个遥不可及的梦想。至于现在，倒也不是梦想变小了，而是我已走得够遥远。这里与其说是我的梦想，更是妈妈的梦想。现在梦想变得唾手可得，但妈妈，却变得遥不可及。”她一口气说了长长的话。

　　李仲予转过头凝视片刻冷暮的侧脸，岔开了话题：“我的侄子，小的时候，一心一意想成为一名军人，还信誓旦旦的说是要报考美国的西点军校。”冷暮转过脸来疑惑的看着他，李仲予漫不经心地想着李皓然小时候的样子，不禁轻笑了几声。

　　车子停在了礼堂门口，下车之后，李仲予说：“进去吧，我介绍你们认识。”

　　黑暗显然隐瞒了礼堂的真实大小，礼堂虽大，但同学们华丽的服饰使这里显得臃肿。其实，舞会在李皓然出人意料的到来时就被迫提前开始了。

　　李仲予为难的看着眼前混乱的场景，对冷暮说：“你在这里等一下，我进去把他找过来。”

　　冷暮站在礼堂入口的台阶上，整个礼堂是下沉的。

　　舞会上，不少女生都会时不时，似是漫不经心地将目光投向礼堂的另一侧，那里李皓然穿一件青绿色长袖衬衫随意的聊天。就在女生们犹豫着想要上前搭讪时，一个身影闪过，就将半个身子吊在了李皓然的胳膊上，是一个穿着色彩鲜艳的短裙的女生。与此同时，冷暮也看到了李皓然。因为就在刚才那个女生进入冷暮视野时，这个身影就迅速地与冷暮记忆中三年前和李皓然相拥的那个身影相吻合。

　　倘若换了别人，在这种情况下，一定会无法自持的跑开。但冷暮不会，她也不像其他女生既是气恼又不敢发作，偷偷的狠狠向那里瞪几眼。冷暮毫无顾忌的看眼前的一幕幕，她与李皓然的缘分是不着刻意的。

　　李仲予终于找到了李皓然，李皓然刚要回头与叔叔打招呼，目光在扫过冷暮的同时停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