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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我保证不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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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东若隐眼里有抹红色暗流涌过。
铁链锒铛,被绑处血痕斑斑,闻到血腥味的他拼命挣扎。右手腕上的铁链,竟被他硬生生挣断。然后,他咬上了自己的手腕,鲜血四溅。
“宓宵屿!”曲银歌看着这惊悚的一幕,一边挣扎着靠近一边大声喊人。
如果不阻止,看那不知疼痛的模样,有可能会将自己的手硬生生咬断。但当曲银歌靠近了被东若隐制住的时候才想起自己已武功尽失,现在的他连个书生都不如,怎么可能抗衡那个突然发了狂的人。所以,在他企图捌开那喝自己鲜血人的手的时候,那个人突然掀翻了铁架,掐住了他的脖子,然后一口朝他肩上咬去。
空气里的血腥气味一瞬间浓厚起来,曲银歌有种东若隐在啃自己肉的错觉,在反抗消弱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生命力在急剧流失。
门在这时候被推了开来,先冲进来的是洛尘夕,他一把抱住此刻神智不清的东若隐,宓宵屿拿出银针,当机立断扎向他头顶。
很快,东若隐昏了过去。而曲银歌,因为失去了箝制,在倒下的时候被宓宵屿抱住。
怀里的人奄奄一息,肩上的血染红了一片,看着那鲜血淋漓的伤口,宓宵屿眼里的痛惜显而易见。“小夕,东若隐一时半会应该醒不了,你先照应一下,我带银歌去处理伤口。”他按上那流血不止的伤口,将曲银歌抱到了另一个房间。
宓宵屿将曲银歌平放在床上,小心的给他止血,上药,包扎。
“宓宵屿,你救不了他!”曲银歌看着神情痛苦的人,说出事实。
“不会!”宓宵屿抬头,他没想到曲银歌如此直接,说出的话虽然残酷,但一针见血,他的确没有把握救东若隐,但并不代表他会认输。他看着他,声音坚定。“我一定会救他!”
“你救不了他!”曲银歌依然重覆强调这个事实。东若隐刚才的发作,还算轻的,因为宓宵屿能制住他,但跟在谭鹰身边多年的他自然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否则他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好的轻功。
“你凭什么这么说?”曲银歌话里的肯定,打击到了宓宵屿,他的情绪突然激烈起来。“我现在救不了,并不代表以后也救不了!”银歌,你不信我吗?
“噬血之祭,无人能敌,噬血之血,见血即噬。”曲银歌看着这个被自己的话逼的狼狈反驳的人接着说。“连死亡都无法终结的传说——”
“曲银歌!”宓宵屿突然恶狠狠的瞪着曲银歌,强硬的打断了他的话。“你为什么要说这些话?你明知道我现在最需要什么最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打击我?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残忍的如此可怕?”他真的听不下去了,为什么在他最脆弱最需要支持的时候,这个他发誓要用尽所有去爱的人却对他如此残忍。
银歌,你可以不信我,但是为什么要说出这样的话,这一路走来,我不相信你没察觉到我的不安我的惶恐甚至我的脆弱?你知道吗?这是我第一次对自己的医术产生怀疑,怀疑并不可怕,但我却不能认输,因为我不能拿你们的命做赌注,所以我需要的只是时间,但为什么你却不肯信我?甚至连一点点的期许也不给我?
“我只是告诉你事实,再在这待下去,我们都会死。”宓宵屿受伤的模样,曲银歌看在眼里,他看着他的眼睛说:“所以,带我离开!”
宓宵屿,我知道你现在很痛苦,但对不起,我无法给你安慰,不仅是因为我不会安慰人,而是因为现实太过残酷,刚才东若隐的发作,才只是开始而已,而你手缚鸡之力,一定会被他吞噬的。所以,如果要在伤害与死亡之间选择,我会选择伤害,因为你根本不知道血之噬祭的可怕,也许你知道,但我无法接受你这样的义无反顾。
“不!”宓宵屿摇头。现在这时候,他怎么可以离开?银歌所承受的反噬,和东若隐现在的发作一脉相承,而且还有小夕那伤痕累累却始终坚持的执着,如果噬血之血一旦跟东若隐的体质融合,后来会发生的事,谁都无法预料,更无法承受。宓宵屿这一生,从来没什么天下为公的伟大情操,但却怎么也不能在生死之时弃朋友不顾,甚至见死不救。所以,他是不会离开的。
银歌,你不是杀人都不眨眼的吗?你不是宁愿死亡也要离开我吗?我不相信你是贪生怕死之辈,但为什么要说出这样的话?你不知道这样会让我心寒的吗?我宓宵屿一生从来随心所欲,做事虽不循常理,喜怒哀乐也随兴而变,但却从不是负义之人。也许我们相处的时间还不够长,你不够了解我,但你应该知道,此时此刻的我根本走不开,而你即使再不懂感情也应该意识到你现在的话伤了我,为什么还要说的那样绝决?
两人僵持,互不妥协。
四目相对,决心昭昭。
这次的沉默,最终由曲银歌打破。“如果不带我离开,那就恢复我的武功。”良久过后,他终于开口。虽然他不懂宓宵屿的坚持,但绝不会看着他在生死之间徘徊而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所以,如果你不走,那么我只能陪你承担,曲银歌看着宓宵屿绝不妥协的坚持,下了决心。
“不!”宓宵屿的拒绝依然坚决。恢复你的武功,你好离开吗?最近发生的事让他心力交瘁,但不管发生什么,最不能接受的还是曲银歌要离开这个事实。银歌,或许我现在自顾不暇,但怎么也不会让你离开,因为现在的我没有时间和精力再找你一次了。怨我也好恨我也罢,反正只要你血之噬祭的反噬不解,我都不会让你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受折磨。
“只要你不走,我保证不离开。”曲银歌看进那双坚持的眸子。现实的残酷,他早就领教过,东若隐虽然现在还有神智,但随时有可能爆发。而且据他所知,发作的次数越频繁,受外在控制的影响就会越少,终有一天,东若隐将不受任何控制。这两个不懂武功的人,又怎么能与之抗衡?洛尘夕如何,他自是不管,可是如果宓宵屿放不下,他也没办法,或许唯一能做的,就是恢复武功,也许还能保护他一阵子。
“真的?”宓宵屿怀疑。他感觉的到刚才曲银歌说离开的决心,但却没想到他会因为他的反对而妥协。可以相信吗?
“真的,我只要你恢复我的武功。”曲银歌回答。如果你不走,我也不会离开,因为如果我离开了,你一个人应付不了以后将要发生的一切,所以我需要力量来保护你。“我保证在你治好东若隐之前,绝不离开,这是承诺。”他说的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