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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1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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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说,凡人的资质分两种:有灵根和无灵根。有灵根便可引气入体,修习法术,从练气境一路突破到元婴境,然后渡劫飞升。
无灵根又分两种:体质好的,跟体质不好的。体质好的,便可由体入道成为体修,亦可以从练气境突破至元婴境,以武道渡劫飞升。
剩下的还有无灵根、体质又不好的,想求仙问道,窥一窥仙门秘境,就只有被人忽悠进外门做最下等活儿的命。
千百年来,各大宗门都是如此行事,这已经是仙门当中一个不成文的规矩了。
阮千珏却扬言要打破它。
小世界里,已经没人去管被防护大阵隔绝在外的那些妖兽了。
所有的镇民排成了一个长队,都等着在阮千珏那里测试资质。
镇子里吃的喝的应有尽有,却没有可以制作测灵石的东西,不过这并没有难住阮千珏。
没有测灵石没有关系,从冷江秋那里白嫖来的低阶符咒可算派上用场了。
“低阶符咒里会储藏一些灵力,所以即便从未修行体内没有任何灵力的人也可以使用,但体内有灵根的人能够影响符纸威力。”
阮千珏叫人搬来一张桌子,上面铺满了明黄色的低阶符咒。
“你们五人一组,各自从这里面拿一张纸,然后到我面前来撕碎,撕得越碎越好。”
镇民们没见过这些东西,也不明白阮千珏为什么让他们这么做,但是排在队伍前面的五个人还是非常勇敢地抓起一张纸,然后按照阮千珏说的将纸全部撕碎。
站在第一位的男人撕碎纸符后,落在地上的碎片猛地窜出一串一丈多高的火苗;而他旁边的那人虽然也是引火符,窜起来的火苗却只有他一半高。
阮千珏随手倒了一杯水扑灭了火苗:“你站到左边,你先去右边。”
先前就安排好了,左边是有灵根,右边是无灵根。
所以被分到左边的就知道自己有灵根,男人脸上满是兴奋与激动;另一个则垂头丧气地走向另一边。
排在第三位的是个面带怯意的女人,看到前面两人的碎纸片起火的状况,她撕碎纸片后便迅速将纸抛远。
但同样是引火符,她扔出的碎片却连一丝火星都没有出现。
阮千珏却对她说:“你去左边。”
“凭什么?”先前第二个有些不服气,“她连火苗都没有施放出来,应该站到我这边来!”
阮千珏也不生气,耐心地解释道:“我说过,有灵根的人会影响符纸的威力,展开来讲便是同属性灵根在使用同属性符咒的时候是会有所加持,而属性相克的灵根则会抑制符纸威力的发挥。所以以引火符为例,不总是火越大越好,像她一般一点火星都引不出来的,说明她灵根里水属性的纯度很高。”
小世界外,白胡子老头不禁称赞道:“她不愧是仙门这一代中顶尖的天才,旁人谁会刻意去研究区分这些低阶符纸在不同人身上发挥的威力,竟然想到用这种方法来辨别凡人是否有灵根,还真是难得的妙思。”
高位之上的人不耐地翻了翻眼皮:“聪明,但不多。”
小世界里,资质测试还在继续。
那些已经被测出灵根的人,阮千珏没有让他们在那里傻站干着。第一个测出来的,她让他做了师门的大师兄,然后叫他领着后面的师弟师妹们一起熟悉引气入体的口诀。
这是阮千珏以玄焱宗的口诀为大纲,附上自己的理解和感悟,从而降低了试错的时间成本,能更快地看到成效。
不一会儿功夫,这些人慢慢都进入了状态。
而那些没测出灵根的看着他们的眼神充满了羡慕。
阮千珏趁机道:“你们没有灵根,但想要修炼也有法门,不过会比他们的要辛苦。”
那些人也很坚定:“我们不怕辛苦!只要能对抗妖兽,或者帮上点忙,我们什么都肯做!”
“既然如此,”阮千珏指了指镇子外面,“你们现在去绕着防护大阵的边缘,跑一百圈。”
“一百圈?!”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阮千珏不急于解释,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不是说什么都肯做吗?区区一百圈……”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右边的那些人个个都像打了鸡血,猛地弹射出去,不会儿就只能看到他们的背影了。
当然也有一些人留了下来,比如跛脚的打更人和乞讨的老婆婆,他们行动不便,一圈恐怕也走不下来。
对于他们,阮千珏没有马上安排,而是等镇上所有人的资质都测试完毕后,才将他们聚到一起。
大都是些老弱病残,男女都有,都用眼巴巴的目光看着阮千珏。
“放心,我一定有功法给你们学,但就是它们的名字会不太好听。”
阮千珏叫打更人站到前面,他那个便宜儿子有灵根,灵根纯度还比较高,唯他没有灵根还身体不好。
“我授你血炼之法,你只需要在天黑之前用牲畜之血装满你洗澡用的木盆,然后再把这个符贴在木盆上。”阮千珏一边说一边递出一张刚写好的符纸。
“然后呢?”打更人呆呆地问道。
“自然是进去泡澡。”阮千珏道。
打更人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了:“你、你让我在……血里面泡、泡澡?”
阮千珏面色无波地点点头:“这是你们这些人能学的功法中最厉害的了,你若不敢,我让别人去学。”
“我敢!”打更人咬着牙应下。他不想再做一个只会打更报时的废人了,既然有机会跟其他人一样为镇子出一份力,他决不能退缩!
于是,他转头去屠夫家寻牲畜血。
而后站出来的是乞讨为生的老妇人。
阮千珏问她:“你一直是一个人吗?”
老妇人摇摇头:“不,不是的……曾经我也有丈夫,有儿子,生活得幸福美满。但是有一年镇上闹了病,把他们都闹死了……我,我才剩下一个人。”
阮千珏又问:“那你想他们吗?”
老妇人眼睛亮了亮:“想啊!当然是想的!他们还活着的时候,我们一家三口互相扶持着生活,有我的一口必也有你的一口……我是家里最不中用的,若不是他们一直在照顾着我……我……”
“你还记得你把他们埋在什么地方吗?”阮千珏问。
“记得!当然记得!”
转眼的功夫,老妇人将阮千珏和其他没有灵根身体也不好的人都带到了镇子边缘的坟岗。
“就是这里,”老妇人指着其中的两个土堆,“他们就睡在这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