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情羽思之鸳鸯扣》慕容瑾璃

20、二十

　　半个月匆匆而过，转眼间就到了冬至，南郊祭天之日，司马玉龙他们三人换上进侍卫服混迹在人群里。
　　只见穿着明黄色太子服的叶麟站在高台上，嘴角上扬，眼睛明亮，在阵阵雷鼓声中，国主叶洪威严的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一大堆侍卫，站在高台上和太子一起扣拜祭祖，随着公公的一声“进熟”，两个进侍端着烧好的一只整鸡和一只乳猪上来了，一切都显得有条不紊，当叶洪抬头看的时候，突然脸色一变，瞳孔放大，嘴里大叫到：“鬼，鬼，鬼啊。”
　　“来人，护驾。”太子叶麟保持冷静，声音镇定，快速的从赶来的御林军手里夺过一把刀，战乱一触即发。
　　原来这两个进侍就是司马玉龙和赵羽，因为司马玉龙长的极像司马浩天，而在叶洪的记忆里，司马浩天已经命归西天了，所以一下子接受不了，看到这个人，脑海里就不自觉都浮现出司马浩天的身影。
　　司马玉龙和赵羽冷笑了一声，在他们没有注意的时候，反手从御林军那里抽出一把刀，眨眼间就刺入叶洪的胸口，刺进一半，司马玉龙脱口而出：“护身软甲。”
　　此时叶麟手高举，一挥，御林军团团围住他们，正要动手的时候，一声洪亮的声音响了起来：“且慢。”
　　“嗯？”大家随着声音望去，看见赵毅板正腰板，一步步的走了过来。
　　“赵毅你要干什么，他要杀朕，你没看见吗？”叶洪不满大叫道。
　　可赵毅理也不理他，径直走到包围圈内，对着御林军的头目说：“林将军，十五年过去了，你可还记得先国主？”
　　“我当然记得，你什么意思？”林将军不解的问道。
　　“那就好，那你放下手里的刀，走近看看。”赵毅继续道。
　　林将军疑惑的看了看赵毅，见他脸上并没有开玩笑，于是慢慢的把手里的刀放了回去，往前走了一步，司马玉龙也把头抬了起来。
　　“这是？”只看了一眼，林将军的脸色也变了，不由得看向了赵毅。
　　“众位，先把刀都放下吧。”赵毅的声音不响，可在此时这寂静的环境下，就犹如一响雷，大家都听话的把刀放下，静静的听他讲：“他就是玉龙太子。”
　　“什么？不可能！”底下一片骚乱。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司马玉龙不是被你亲手打下山崖，十五年就死了，这事人人皆知。”叶洪恼羞成怒。
　　“的确，当年我是亲手劈下一个孩子，可那人……”还没等赵毅说完，司马玉龙就接了上去。
　　神色平静，仿佛他只是一个局外人，在说着其他人的故事：“可那个人不是孤，是赵将军的独子，赵羽！当年赵将军为了救我，他要小羽和我互换衣冠，让我藏身于暗处，让小羽假冒成我，于夜色障敌之下，赵将军他假意降敌，并狠心挥刀，将假冒成我的小羽，就是赵将军唯一的独子劈落山崖。”
　　“何以证明。”一老臣站了出来问道。
　　“大玉圭在此，还不够吗？”司马玉龙轻笑，从胸口拿了出来。
　　“我来看。”原太师马篱说道。
　　“请！”司马玉龙拿给他。
　　马篱接过细看，当看到大玉圭底下专属司马家的图腾时，马篱笑了，恭敬的双手还上，并第一个下跪：“敬天法祖，万代永昌。”
　　听到这，后面的官员，侍从无一不跪：“敬天法祖，世代永昌，敬天法祖，世代永昌，敬天法祖，世代永昌……”
　　声音之洪亮，每个人心底都只有一个想法：“真好，少主回来了，楚国终于又可以恢复之前的昌盛了。”
　　“不好。” 赵毅低吼了一声，拿起隐藏在袖口里的匕首，一下子刺穿了正要逃跑的叶洪的脖颈。
　　“来人，你们快去追叶麟。”赵毅大喊道。
　　“是。”
　　“赵将军！”
　　“父亲。”
　　司马玉龙和赵羽同时道： “回宫再说吧。”
　　祭天仪式中途中断了，大家浩浩荡荡的一起回了宫。
　　到了宫里，司马玉龙下旨让大家先行回府休息，只留下了赵毅，马篱，汤乐和叶昊。
　　司马玉龙和赵羽进屋换了一身衣服走了出来。
　　“大家都坐吧。”司马玉龙说道。
　　“少主，哦不，应该改叫国主了，赵毅有一心愿，望少主成全。”赵毅起身又行了一礼。
　　“赵将军客气了，请说。”司马玉龙说道。
　　“昔日为保护国主，身中乱箭而死的葛侍卫，有一独子名叫葛年寿此人此刻被我软禁于府中，请国主务必爱顾，此一忠良之后。”赵毅说着说着眼角泪湿，仿佛又回到那年与众将一起在战场上厮杀的时候。
　　“那是当然，便封他为领兵保卫宫禁入参机密的左卫将军。”司马玉龙点头应允。
　　“如此，赵毅便代葛侍卫谢过国主了。”赵毅刚说完，转眼间似乎想到什么又开口说：“不知国主是否应允，赵毅能不能带赵羽去先国主的寝宫看一看。”
　　“当然。”司马玉龙笑道，眼里却闪过一丝复杂。
　　“赵羽。”进入寝殿，通入暗道，赵毅认真的叫了一声赵羽的名字，又定定的看了他一会，这才真的确定了他的儿子还活着，现在就好好的站在他面前。
　　“这里，爹，您？”赵羽回神，见着赵毅的神色有些疑惑。
　　“羽儿，爹看到你还活着，爹真的很开心，上天待我赵毅不薄，只是，羽儿，爹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母亲。”赵毅缓缓说到，眼里聚起了自豪与不舍。
　　“爹，羽儿不怪你的。”赵羽急急的说。
　　“呵，羽儿，爹看到你和少主成长的那么优秀，爹现在没有遗憾了，爹苟延残喘那么多年了，是时候要走了，希望爹走后，你把爹的遗体活化，然后找个有风的日子吹了吧，爹想到处去看看，还有别忘记，每年秋天，枫叶最红的时候采摘几片放在你母亲的墓上，这是你母亲最喜欢的植物了，这也是我所能想到的能弥补她的，还有可以的话，你也为自己活一次，不要像爹一样活的那么累，好了，不说了，先国主在唤我了。”赵毅看见司马浩天身穿一袭白衣，眉眼带笑，伸出手要拉他：“浩天，你莫急 ，小毅这就来陪你。”说完，脸上带笑，可鼻间的呼吸和胸口心脏的跳动却没有了。
　　“爹，不要！”赵羽抱着赵毅的尸体，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绝望，自此，他身后再无后盾。
　　这一天，赵羽失去了他的父亲。
　　“小羽你？”等赵羽抱着赵毅出来时，太阳下山，天已微黑了，司马玉龙一直在寝殿门口等着，见赵羽双眼通红，手里抱着赵毅，便心里明了，叹息一声：“小羽，节哀顺变，莫忘了，你还有我。”
　　“嗯。”赵羽点了点头声音嘶哑到：“赵羽先带我父亲回家。”
　　“嗯，暗影，跟着。”司马玉龙轻叫。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