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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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不会呼吸法。”
少年炎柱震惊的模样使得黑筮饶有耐心地再次重复了一边，总觉得因为震惊而睁大眼睛的炼狱杏寿郎配合着那极其有辨识性的发型，就很像某种动物……嗯，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索性就不想了，面前的那堵高墙已然消失，黑筮继续向前走着。
黑筮心中抱有疑惑，为什么那个食人鬼有着奇怪的能力，消失的高墙是、夺取时间也是，与之前遇到的食人鬼都不一样。
嘈杂的人声，那堵高墙后依旧是街道，乌云密布天气微妙。
少年炎柱眼神一亮，他认得这里的路，他暂住的旅馆就在不远处！唔姆！
他偏过头正要询问黑筮，发现……黑筮消失了。
雨点淅淅沥沥地落下，雷雨交织着，落在伞面上发出「噼啪噼啪」的声音。
炼狱杏寿郎抬头，看着他头上的伞，视线顺着伞柄滑到握着伞柄的青年手上，白皙又不失力量的手，唔姆！
“唔姆！谢谢！”一脸正气的炼狱杏寿郎接过伞，黑筮可真是个好人！
黑筮点头，走了……
并没有成功，因为炼狱杏寿郎拽住了黑筮的衣角，轻轻地、黑筮的脚步停下了。
“还有事？”
黑筮没有转身，他偏了偏头，伴随着动作也晃动了两下的长发，冰凉的黑色珠子擦过炼狱杏寿郎的手指，炼狱杏寿郎不由得攥紧了手指。
“唔姆！去我那里坐一会儿吧！雨停了才好走山路！”炼狱杏寿郎睁大眼睛说，在伞外并无遮蔽的羽织就此沾上雨水，颜色深了一层。
炼狱杏寿郎看到了，从一开始就看到了黑筮，浑身上下充斥着独特的气息，自山上而来的青年，明明不曾见过，他却有了熟悉感，唔姆…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缘分」吧！
从书上看到过这个词语的少年炎柱把这个词语套了进来。
黑筮：“……嗯。”
考虑到炼狱杏寿郎说的没问题，黑筮反手拨开炼狱杏寿郎的手，低头看了眼少年精神奕奕的双眼，“带路。”
一开始淅淅沥沥的小雨，在黑筮与炼狱杏寿郎踏入旅馆后，突然下大了，电闪雷鸣为背景，他们把伞寄放在前台处，不紧不慢地往炼狱杏寿郎所住的楼上客房走去。
“我说的对吧！”炼狱杏寿郎看上去有些小骄傲。
黑筮莫名感觉他看出了想要被夸奖的意味，是错觉吧，应该是的……
黑筮淡淡回应：“嗯。”
但是炼狱杏寿郎这样更像个少年，黑筮想着在他的身后走进了他的房间。
标准的日式旅馆，干净是很干净，炼狱杏寿郎租的房间还有一个窗子，窗子前有个小台，这个方向是街道，黑筮站在窗子前垂眸望着街景，瓢盆大雨，行人匆匆，小贩急着收摊，黑色的鎹鸦…直直飞了过来。
黑筮警觉地后退两步，他伸手拽起旁边试图跟他一起看着街景满脑袋疑问的炼狱杏寿郎，迅速将少年放在了他先前站的位置。
鎹鸦直直撞进了炼狱杏寿郎现在还不算特别坚硬的胸膛。
鎹鸦：“嘎？”
炼狱杏寿郎：“唔？”
两个声音几乎同时响起，黑筮在一旁不作声，他还没见过鎹鸦，这还是第一次。
“炎柱炼狱杏寿郎，下一程——北方！北方！海边！雨停后即刻启程！”炼狱杏寿郎的鎹鸦和他本人一样，即使淋了雨，也是一副精神抖擞的样子。
鎹鸦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有趣，黑筮想着观察起了已经跳出炼狱杏寿郎怀抱的鎹鸦，它此刻正站在窗子外的小台上抖着身上的水。——原来小台子也能这样用，黑筮想。
“我最讨厌下雨了，羽毛沾了水太重了！嘎！”
“你们鸟类应该都讨厌雨天吧。”黑筮对着鎹鸦说。
鎹鸦：“嘎！你说的也没毛病！”
一点也不惊讶鎹鸦会讲人话呢。炼狱杏寿郎在一旁看着旁若无人地与鎹鸦交流的黑筮，少年人再次觉得，黑筮很有意思、又很强，不愧是他的好友！
雨依旧在下，黑筮席地而坐，手中拿着毛巾正在给炼狱杏寿郎的鎹鸦擦羽毛。
少年炎柱好奇地坐在一旁看着，他少有见到鎹鸦乖巧的这副姿态，有点奇怪，也好在意。
“你不换衣服吗？”
黑筮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他看到炼狱杏寿郎湿了的羽织与队服黏在一起，鎹鸦撞到的胸膛也湿了透彻，毕竟鎹鸦的羽毛吸足了水。
“唔姆！完全没有问题！”少年炎柱一脸凛然，过了片刻，又冷不丁地说，“来参加「最终试炼」吧！黑筮！”
炼狱杏寿郎：“我会给你推荐好的培育师！而且，只要通过了「最终试炼」就可以得到一把为你量身定制的日轮刀！！”
量身定制……黑筮实名心动了，他一直觉得他手里这把太轻了，想要重一点的，当然，如果剑身不是黑色的就更好了。
黑筮又想到那个异能鬼，「最终试炼」里的鬼该不会都有特殊能力吧…感觉好麻烦……
黑筮摸了摸乖巧坐在他怀里的鎹鸦的羽毛，询问：“那个里面的鬼会和刚才那个鬼一样都有特殊能力吗？”
“唔姆！不完全是！”少年炎柱感觉到黑筮有兴趣，他眼神一亮，乘胜追击：“而且！如果是黑筮你的话，呼吸法的学习完全不在话下！”
不会呼吸法同样也能杀鬼的黑筮对呼吸法这个东西完全不在意，他静静地注视着炼狱杏寿郎，最终缓缓摇头：“是不是成为鬼杀队剑士就必须要执行任务？”
少年炎柱迟疑片刻，认真想了想，点头：“嗯！”
黑筮：“我想不会离开这里，我要保护我的…家人。”
家人，确实。
教徒们都是他不可缺少的家人，倘若要在自己与教徒们之间做选择，黑筮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他的教徒。
同样，倘若让教徒们来做选择的话，他们也会选择他们的教主黑筮。
“唔…这样啊……那真是遗憾。”强扭的瓜不甜，炼狱杏寿郎也懂，所以没有再劝说。
只是后来在与主公的书信当中还是提起了这件事，黑筮成为了鬼杀队中的特例，只不过这是后话了。
一切在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黑筮与炼狱杏寿郎的相遇不是偶然，是必然的结果。
雨依旧没有停下，也没有愈演愈烈的趋势，风带着凉意从窗子卷进屋内。
敲击在房檐上的雨滴发出脆音，黑筮眯眼看着眼前的炼狱杏寿郎：“你是柱。”
肯定的口吻，他记得鎹鸦一进来说的话，想起先前资料里对柱的描述，可以得知这个看上去年龄不大的少年人很厉害。
少年炎柱挠了挠脸颊看上去是在不好意思：“刚上任……”
黑筮：“嗯。”
他对鬼杀队并没有多感兴趣，甚至有点想抓一只鎹鸦来养着玩。
在与少年炎柱的对话时，撸着对方的鎹鸦的黑筮谈起了呼吸法。
看到炼狱杏寿郎还湿着的衣服，黑筮把另一条毛巾递到了炼狱杏寿郎的手中，炼狱杏寿郎接过后，黑筮这才说：“为何不用你神奇的呼吸法？”
接过毛巾的炼狱杏寿郎突然呆滞：“诶？”
黑筮耐心解释：“我看到你使用呼吸法的时候，有火焰附着在你的身上，你的衣服也没烧起来。”
“所以我想，理论上来说——你可以用你的呼吸法来烘干衣服。”
炼狱杏寿郎听着黑筮说的话眨了眨眼睛，好像…是噢，他一直都在杀鬼，不是在杀鬼的途中就是正在杀鬼，所学的都是正统的剑招剑式，很少与人交流过这些，也没怎么注意过……
炼狱杏寿郎尝试着使用呼吸法，湿了的地方迅速被烘干了。他的眼神亮晶晶，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
从此，受到启发了的炼狱杏寿郎自主研发了许多呼吸法的日常使用。
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中，雨渐停，炼狱杏寿郎的鎹鸦蹦出了黑筮的怀抱，开始“嘎嘎”叫了起来。
鎹鸦：“启程！启程！炼狱杏寿郎即刻启程！北方！！”
炼狱杏寿郎迅速起身，扯了扯干了的衣服，歉意地看着黑筮：“感谢你的指导，我马上就要走了……”
黑筮也站了起来，他与炼狱杏寿郎一同往外走：“指导也说不上，只是随口一提实乃无心之举。”经过前台时，他拿过那两把伞，往其中一把塞入写有联络地址的香囊，将其递给炼狱杏寿郎，“收着吧，一会还有雨下。”
炼狱杏寿郎接过，大声说：“谢谢你！”
鎹鸦站在炼狱杏寿郎的肩头，黑筮戳了戳鎹鸦的脑袋，带着笑意说：“下次见。”
鎹鸦：“嘎嘎嘎！”
炼狱杏寿郎：“下次见！”
知道在人群中不能说人话的鎹鸦只是“嘎嘎嘎”地叫了几声，黑筮拿着伞，目送一人一鸦。
鎹鸦是真的聪明，黑筮有点想法，他想抓一只来养养。
天并没有晴朗的想法，乌云依然飘在空中。黑筮向山上漫步，怀表碎了以后，他没了能够看时间的东西，但也不急。
黑筮单手拿着伞，在树梢间不断蹦跶，雨珠从叶间下落，滴落在地，融进泥土。
他的速度很快，山也并不高，眨眼间，黑筮就已经下了山，富冈莺子所在的村庄也近在眼前。
黑筮只是静静地望了会儿，暗自决定把这个村庄也纳入保护范围时。
富冈莺子出现了，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黑筮没有上前，但气质独特的他还是被注意到了。
富冈莺子小步走到黑筮身前，她温柔地询问：“黑筮大人，我能请您来参加我与平太郎的婚礼吗？”
原是富冈莺子将所有都与她的未婚夫木下平太郎讲过了，平太郎险些以为自己的未婚妻遭遇不幸时，教中便有人传去了讯息，在平太郎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升起了念想。
——他想早日与富冈莺子成婚，也想让救命恩人来祝福他们的婚礼。
黑筮捻了捻伞柄，他低头看了眼温婉幸福的少女，平淡地说：“你们不介意的话。”
富冈莺子笑道：“怎么会！”
定下三日后便去隔壁的城镇，也就是黑筮方才去的城镇，为这二人送去祝福，富冈莺子像是松了口气一般。
黑筮临走前，富冈莺子小声询问：“请问黑筮大人，我该如何告知我弟弟义勇我还活着的这件事？”
说着从袖中拿出了一封信，富冈莺子并不识得多少字，信也是由未婚夫代写的，其中还有信物。
“我知道这是我的一厢情愿，如果真的没有办法的话……”
“无妨。”黑筮拿过信封，塞进袖中，“我会将其交与你的弟弟，若有联系方式，我也会告知你。”
“谢谢黑筮大人！”富冈莺子的眼中隐有泪光。
天依旧阴沉，在短暂的相遇与离别后。
回到宅中的黑筮先是去学堂，他就站在门口，望着里头一个个伏案读书的小萝卜头，没有出声。
最先发现他的是白银，白银像是装了什么「黑筮雷达」一般，在黑筮站在门口时就转过了头，眼睛噌亮。
黑筮抬手虚晃了晃，让白银转回去好好上课。
白银只好鼓着包子脸，听话地转了回去，心不在焉地听着课，他心想这最后半小时怎么过去地如此之慢，黑筮都要走了！
有些焦急。
漫长地半小时过去后，白银快速收拾起东西，转过身，发现门口只留下了一把伞，那是黑筮刚才握着的伞……
白银、白银心中爬满郁闷，他闷闷不乐地走出去抱起对于他来说不算小的伞，闻着伞上露水与黑筮的味道，他……更加郁闷了。
直到出了门，垂头丧气的白银被拎了起来，白银一愣，遂而惊喜地与黑筮对视。
“黑筮大人！！”白银激动地说。
“嗯。”黑筮平淡地应了一声，似乎是感觉到了自己的平淡，他再次说，“是我。”
虽然说了跟没说一样，但白银本人还是很吃这个的。
“白银还以为黑筮大人走了呢！”白银鼓着双颊，攥紧手里的伞，对着黑筮撒起了娇。
“方才问完事，正准备走。”黑筮没有放下白银，他另一只手伸出，戳了戳白银的脸颊，比他想象中的要软。
刚去了趟黑田那里，询问了一些关于富冈义勇所在的地方，得到了没有，这一消息后，黑筮只得让他们再留意些，但值得一提的是，他拿到了一张富冈义勇的照片，眉目间与富冈莺子有几分相似之处。
白银、白银任由黑筮戳着他的脸颊，他好开心，所以乍一听到黑筮说的话后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发出了一声疑问：“诶？”
“明天开始，跟着教徒们一起练剑。”黑筮耐心地重复了一遍，说着放下了白银，放下以后，他这才发现，白银似乎又长高了……
“嗯！那…黑筮大人呢？”白银期盼地问。
“嗯…我看日出。”黑筮没有看出白银眼中的期盼，他顾自地往他房间走去。
“噢…好吧。”
白银失落地跟在黑筮身后，很快他又振作了起来，这不就是他渴望的力量吗！！
回到自己的居住区的黑筮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今天经历了许多事，他都迫不及待地想要去沐浴了。
拉开衣橱的黑筮，肉眼可见地僵硬了一下。
并不是什么要命的问题，就是他发现，他衣橱里的衣服又变了，原本清一色的黑色浴衣变成了清一色的洋装（黑色西装），熨好了的衬衫也十分整整齐齐。
值得一提的是，给他留了一件浴衣，红色的，十分晃眼。
沐浴后，换上红色浴衣，散着湿发的黑筮与白银在门口对视。
与黑筮对视的白银控制不住地看着黑筮，长长的湿发搭在红色浴衣上，颜色深了一层，浴衣宽松地搭在身上腰间随意地绑了条带子，敞露出的健壮胸膛被衬地越发白皙。
——好大…哦不，好白！不不不不…啊啊啊！脑子！脑子他控制不住了！！
白银，整个人红了个透彻，甚至开始冒烟。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