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什么时候能吃肉》Roro吃肉肉

16、第 16 章

　　三个人边看春晚边吃着年夜饭，听着外边时不时的烟花绽放的声音，好不热闹。
　　程夏不让程心喝酒，言午的酒量也一杯倒，自然也不可能喝，所以程夏开了瓶果汁给他们两个。自己开了瓶啤酒，满上。
　　“干杯！”程心举杯，“祝我们在新的一年里，都能开开心心！”
　　“你们健健康康的就好了。” 程夏补充说。
　　“希望哥的公司能发展顺利，赚很多很多钱！”程心又补充道。
　　“赚很多钱干嘛，让你败家啊？”程夏被程心逗乐了，“别想了，你的零花钱不会涨的。”
　　“哥！”程心不满地喊，“为什么！”
　　程夏看了一眼言午，说：“你要是像言午那么懂事，我还考虑给你涨一点。”
　　“我怎么不懂事……”程心说到一半，突然想起圣诞节去海南的那次，确实挺不懂事的，立刻换了话题：“不然……我也去做个兼职？”
　　“你？你会做什么？”程夏埋汰道，“你看看人家言午，又会跳舞又会弹琴的，长得又好，你呢？”
　　“诶诶诶！我长得不好吗？哥你说清楚！”程心抬手使劲怼了程夏两胳膊肘，恨恨地说，“我可是有很多人追的好吗？排不上校花，班花总可以吧！……言午，你说是不是？”
　　言午正旁观他们打闹呢，没想到突然被cue，下意识地接道：“……嗯。”
　　程夏笑着说：“言午你别顺着她，她就会欺负你。”
　　“行，合着别人都欺负言午，就哥你对他好呗？”程心有意点明程夏对言午有多上心，所以特意对言午说，“言午，我哥对你这么好，我都有点嫉妒了。”
　　言午深以为然，赶紧站起来，对程夏说：“程哥，这半年……谢谢你，你一直那么帮我，我……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
　　“以身相……哎呀！”程心突然被程夏一踩，话没说完。
　　言午听得明明白白，最后一个“许”字不用说出来他也能自动补全，一张白皙的小脸刹时就红了，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停了一会儿，连耳朵都红了，只得拿起果汁匆匆一敬，仰头一灌，就跑进洗手间害羞去了。
　　“哥你干嘛踩我……他要是真以身相许，还是我的功劳呢！”程心一边揉着脚，一边不满地嘟囔。
　　“他要真因为感激而以身相许，我成什么了？这不跟包养一样了么？”程夏恨不得撬开程心的脑袋看看她在想什么，“言午以前受了很多委屈，我想等他慢慢好起来，慢慢来……他的童年已经那么艰难了，我不想他成年之后还要处处小心翼翼，委曲求全。连谈个恋爱都要受到牵制，百般讨好。”
　　“我想让他可以放肆一点，任性一点。”
　　程心看着程夏，半晌才慢慢地竖起大拇指，说：“哥，我服你了。你这才是真爱啊……”

　　爱，是明明可以用金钱制衡，逼言午就范；明明可以以温暖的关爱做诱饵，让言午上钩；明明可以告诉他自己为他做了那么多，让言午感动……程夏却选择保护言午的自尊，默默地给予宠爱，甚至连提供帮助，都小心翼翼，不让言午太过愧疚。
　　言午就像被关在一个黑暗房间中的孩子，程夏就像是那束唯一照进来的光。为了留住这束光，言午愿意去百般讨好，委曲求全。
　　但是程夏偏偏要带他走出来，让言午走出黑暗的房间，站到阳光下肆意奔跑。
　　对程夏而言，能够让言午走出来就是最好的结果了，就是他对言午爱的体现了。而这么做的风险就是，当程夏不再是言午唯一的光源时，言午依然还会选择程夏么？
　　爱是克制，是付出，是不求回报。
　　程夏对爱情就是这么认真，认真到偏执，偏执到孤注一掷。

　　言午过了半天才从洗手间出来，脸上都是水渍，明显是用水冲了很久才让脸退了红。
　　程夏抽了张纸给言午，说：“言午，你别听程心的，她逗你玩呢，你别当真。”
　　言午接过纸巾擦干了脸上的水珠，说：“程哥，我……下辈子……”
　　“别别别……”程夏生怕言午要说出“当牛做马”之类的话，赶紧打住，“其实也没帮你什么，兼职是你自己努力做的，我充其量就是引进门，后边修行还是靠你个人。”
　　“对啊言午，你也太见外了！” 程心故作不满，“我们都把你当自己人，你却把我们当外人，快点自罚一杯！”
　　言午听了心头一热，感动地点点头，“谢谢，程哥，程心学姐。”
　　程心啧了一声，“叫心姐，学姐也太见外了吧！”
　　言午赶紧改口，“嗯，心姐。”
　　程夏听了笑着说：“你才比言午大几个月吧……”
　　“大一天也是大，就是心姐！言午，以后在公司程哥罩你，在学校，心姐罩着你，听到没？”心姐一扬下巴，颇有那范儿。
　　言午和程夏都一愣，随即笑成一片。

　　晚餐就这么在三人吵吵闹闹的谈笑间，伴着春晚的欢歌笑语声中吃完了。
　　见大家吃得差不多了，程夏便开始收拾桌子。
　　言午起身帮忙。不会做饭，洗碗他还总是会的。
　　程夏笑着看了他一眼，说，“你去沙发那坐着吧，有洗碗机，我一会儿就来。”
　　言午还是过意不去，非要上手帮忙，直到失手打碎了一个盘子，才红着脸被赶出了厨房。

　　等程夏收拾完，已经是晚上10点多了。那边，程欣已经吃完一袋薯片了，薯片的碎屑散落一地。
　　“程欣，吃东西接着点行么？别掉一地!”程夏数落道，“你看看人家言午，怎么就像你这样掉的满地都是？”
　　“那是因为他根本没吃！” 程心不服了，把薯片硬是塞进言午面前，非要他吃。
　　言午其实不太喜欢吃薯片，这会儿只得勉为其难的拿出一片，整个放进嘴里吃了，果真一点碎屑都没掉。
　　程心无奈，“行吧，我的锅。” 一边认命地收拾散落的薯片碎屑，嘴上还非要加一句，“哎……自从家里来了个别人家的小孩，我的苦日子就开始咯……”
　　“你就讨打吧你！”程夏抄起枕头就扔过去。
　　“哥你打我！看招！……咻咻咻！”
　　“你！”
　　“来啊来啊！略略略……”
　　“你别跑！你过来……”
　　“言午快帮忙……哎呀……”
　　……

　　快到零点的时候，程夏带着两个小孩儿上顶楼去看烟花。
　　临出发前，程夏还特意让他们披上厚外套，以免着凉。
　　一上楼，烟花已经开始放了，到处都能听到欢呼着迎新年的声音。
　　他们三个靠在栏杆上，看着海上升起的烟花，一朵接着一朵绽放开来，分外绚烂。
　　耳边的声音都快听不到了，要靠吼的才能听清。
　　“新年快乐!!!” 程心对着满天烟花，开心地喊着，“新的一年，希望我们都能开开心心，一切顺利!”
　　程夏看着程心，开心地笑了，抬手摸了摸她的头。
　　再看言午。言午平时就话很少，情绪也不外露，现在自然也干不出这种大喊大叫的事。
　　程夏回头看他，看到言午扬起的小脸，眼睛被烟花照得亮晶晶，分外可爱。
　　程夏正想伸手摸摸他的头，就看见言午转过来，脸上还带着兴奋的笑。
　　他听不见言午说的话，但他清晰的看懂了言午的嘴型。

　　“哥，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