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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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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容大小姐笑眯嘻嘻的转身粉粉嫩嫩的包子脸上有两个小小的肉坑,看起来软糯极了,可又有谁知道这是个包着辣椒陷的糯米团子呢。
小包子容留看着那小娇娇木楞楞的不说话,以为她是被吓到了,于是大剌剌的把手往身上使劲蹭了几下,然后小心翼翼的从腰间的小囊子里掏出几块糖果来,两只嫩白小手献宝似的捧着几块糖果:“这是花生酥糖和杏脯。”那小玉人直勾勾的盯着容留,搞得她非常不好意思,于是又从怀里掏出几块果丹皮来:“这个也给你。”
沉默还是沉默,没有什么社交经验的小容留对这尴尬的情景表示无能为力,只得讪讪开口:“你....你不喜欢吃糖吗?那我收回去吧。”只见对面那人伸手捻起两块花生酥糖攥入手中,奶奶的开口说道:“喜欢,我喜欢的。”
对此容留表示:啊!我醉了我醉了,我醉奶了,原来这些大小姐们都这么奶这么可爱的吗?爱了爱了。
然后容 小霸王 留说:“吃了我的糖就是我的人了,以后你就是我的好朋友了。”言罢霸气的一拍胸口,糊了一身的花生碎屑也不在意:“以后就是我罩着你啦!我看谁敢欺负你。”
交了朋友的容留乐的飘忽忽的:“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叫容留!你,你可以叫我容容哦。”她看美人娘亲那些朋友也是这么叫她的,显得亲近!
“我叫”他顿了顿,“我叫柳清明。”柳清明就那么看着容留,眸光中光彩炸裂,花痴容留毫不掩饰的表示自己的赞美,咋咋呼呼的惊叫:“清明清明,你的眼睛真好看,像是,像是......”彼时的文盲留正抓耳挠腮的想着赞美词,脑瓜一亮:“像猪皮冻!会发光哎。”柳清明面皮一抽,努力的绷住自己,他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这么夸别人的,还真是挺别致的。他也是第一次遇见这么有趣的人。遇见一个想和自己做朋友的人。
“小留儿,我们走了,为娘带的金叶子输完了,咱们该撤了。”美人娘亲逆着光影柔柔的唤着她,柳清明一瞬间明了容留这跳脱劲是怎么来的了。
容留蹦蹦跳跳的跟着娘亲远去,还不忘回头招呼自己的新朋友改日再聚。
柳清明小朋友就那么静静站在原地,目不转睛的看着手心里化掉的花生酥糖,他其实不喜欢吃糖的,但是他喜欢给他糖的那个人。
自小,他便没什么朋友,男生女相,殊丽异常,那些公子哥常常取笑于他,加之父亲在朝中做官过于板正,开罪了不少人,便更没有什么人与他相交,他可以做到不在意,但是孤独确是真的贯穿于年少的时光。
是容留,是容留给他单调枯乏的童年抹上了绚烂的颜色,让他在头昏脑胀的之乎者也间撇到了精彩的流年,容留带他领略到了不一样的人生,他从不知道原来普陀寺后面的梨花可以开的那么清丽,原来聚宝阁的龙井茶酥能香到人的心脾里去,原来黑白棋子除了厮杀围城还能连成五子.......一开始,他以为自己找到了知心好友,能以竹马之交相称一生,可渐渐的他发现,自己错了,错的太离谱了,去你妈的竹马之交,他要娶她,他想和她以夫妻相称,想把她拢入怀里看着她笑,他想大声告诉所有人,这是内子,是他的夫人,他想,做很多很多君子之交不能做的事情。
可惜的是,容留那粗神经的大马哈是不可能看出他这样深沉的心思的,她在一次吃坏肚子想拉柳清明陪她一起去厕所时才知晓,那厮是个男的,自己一直自诩的姐妹之情原来他妈的居然是个乌龙。
思及此,容留有点无奈的捏捏眉心,有点不敢直视旁边的柳清明
“好了,到了,进去吧。”柳清明轻轻歪着头看着她,朦胧的灯光映得他慵懒邪气得样子柔和了不少,容留整个人一怔,只听柳清明说道:“容容你抬头看。”她闻言抬头望去,硕大得圆月悬于空中,晕着柔柔得光,美极了。“很美,但是很远。”说完,看向身后那人,“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吧,回见啊。”说罢,容留摆摆手进了家门,只留柳清明一人立于月光之下,月下君子,清冷无双,那人骤然一笑,化了一身的冷霜。
是啊,素娥远在天边,可娇娇就在眼前啊,容容,你能去往哪里呢,不若就住在我心里吧。
未央宫
皇后陷在榻上昏睡,自入秋以来,她身体状况直线下降,经常会陷入昏睡之中,整日精神也不振,这可急坏了身边的穆姑姑。
“何太医,怎么样,娘娘她怎么样了?”穆司在旁边急得团团转,何水叹了口气,轻轻摇了摇头,对穆司说道:“臣先给娘娘开几副药吧,眼下只能好生养着了。”何水乃是太医院的院使,万医之首,连他都这般说,那娘娘她.......她明明还那么年轻,穆司瘫在一旁呜呜的哭泣。
何轶宛跟着父亲从未央宫中出来,他一直都知道皇后的身子亏空的厉害,一直以来也都是用补气血的药养着,本来以为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可谁知道,看如今这情形,最多也只能拖大几个月的光景了,真正让他愁的是,这事该怎么跟容留说呢。
硕大的银盘挂在空中,光影罩着这阴暗丛生的皇宫。
“远儿,听母亲的话,趁早和容家那丫头断了,如今容易已经准备卸下兵权北去,容家对你日后的前途已无半分助力了,难不成你还想在这一棵树上吊死不成。”德惠贵妃气呼呼的摇着玉柄团扇,丰腴的胸脯喘息着
“母妃,我说过,我心悦于她,无关身份,无关家世,只是因为喜欢她这个人。”郑凌远跪于殿中央,梗着脖子说道
“我儿,你糊涂啊。”说罢,又赌气般的说:“那从前也没见你对人家有多热切啊,也多是人家姑娘巴巴的跑来找你,眼下说要放手,你却又舍不得,你说你这不是贱骨头么。”丰腴的美人不屑的翻了个白眼,对于自家这不开窍的木头墩子真是头疼死了。
“那是因为,儿臣不想带着满腹的算计去接近她,不想与她在一起时总是盘算她的家族能给我带来什么,儿臣觉得那样的自己不配去靠近她,她本是世上最纯粹的姑娘,她值得我把最干净的心捧给她。”德惠贵妃看着自己的儿子,这孩子真是样样都随了她年轻时的那般模样,一腔赤诚,满腔真心,可是满腹柔情又能换来什么呢?世上哪有不搀任何杂质的爱情呢,无论多纯真的爱恋几经磋磨的走下来,又留几分真心在其中呢。谁都年轻过啊,罢了罢了,这种缺德事就交给她去办吧。
郑凌远在逸羽殿前站定,仰头望去,几片乌云挡住了那轮圆月,明亮不再。远远望去,面前是太和殿的巍峨,后面是寂冷深宫的万般无奈,他立在中间,进退两难。他不甘,他不愿,他不想生生把自己心爱的姑娘推走。
他自小待事接物便少几分热情,加之身体虚弱,又极少出去走动,所以便更多了几分消极,事事听母妃的便好,还少了几分麻烦。见过他的人都赞他温其如玉,温良淡然,可谁知道,他只是懒得去计较而已。懒得争名,懒得在父皇面前去表示自己,懒得和这个圆滑的世界去周旋。他以为自己会一直这么按部就班的走下去,听从母亲的吩咐,对父皇表孝心,对新皇表忠心,然后娶一妻,迁去封地,生一子,或者再纳几房小妾,生个女儿,放在心尖上宠爱,安安稳稳的也是不错的。
可是,他后来遇到了她,妖精一般的少女,她在桂树落花下向他讨要金丝卷,殊不知,她把他的心也讨走了。后来知道她叫容留,是容大将军的独女,是他命中的变数,也是他甘之如饴的劫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