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接近与远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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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航的事情顺利解决，一班也迎来了第一次调位，之前周嘉林立的规矩就是一个月调一次。
“我们下次班会调位，老师尊重大家的意思，周一之前有想法的和我说一下，短信也行。”
“啊，这个手机问题我还得强调一下，理复六班一个网瘾少年被开除的事情想必大家也听说了，晚上不回宿舍楼在小树林里玩游戏。学校花钱屏蔽信号是为了你们好，有些同学复习情绪不稳定想联系家长我们也不反对，但是跑到四楼下面聊天，跑到食堂里打游戏……”
调位的事情被扯远了，但是众人都在心里开始打草稿，一个优秀的同桌真的十分关键。
“同桌你知道吗，现在咱俩这位置被称为‘小说男主位’，靠窗最后一排，总是充满故事。”沈彬从桌洞里摸出一块巧克力，剥开糖衣趁着周嘉林不注意就含在了口中。
秦述瞥了他一眼：“不是三好学生吗，上课吃东西。”
“这叫合理利用地理资源，以后还不知道调去哪里呢，我得祭奠一下。”说着又掏出一块糖：“一起？”
沈氏挑眉，充满挑衅，秦述接受挑衅，接了过来。
“那我们现在是共犯啦。”笑得没有一点攻击性，合着微微扬起的窗帘，秦述失了焦点，要调位了，离开这里，离开这个有着巧克力味道的同桌了。
秦述不理他，沈彬就继续说话，完全不知道周嘉林在强调什么：“和我一桌感受怎么样？”
嘴里的巧克力外壳又变软了，味道变浓，口腔变粘腻，是另一种巧克力，沈彬换了好几种糖果了，对巧克力的偏爱尤为甚。
“对你的夸赞不能超过两句，所以，就还行吧。”秦述不看他，抬抬头听周嘉林灌鸡汤。
沈彬把大字典放到窗台上，省的窗帘飘上他的后颈挠他痒痒：“你这叫不失去不会珍惜。”
失去……这两个字如同嘴里慢慢消失的巧克力，忽然让人抓不住，时间好快，如果···秦述看向沈彬，却发现他一脸无所谓，也是，谁和他同桌他都能混的风生水起吧。
不对等，不公平，凭什么？秦述脑海里忽然蹦出这些字眼，心脏里有些刺痛感，沈彬呢，珍惜自己吗，害怕失去自己吗？
沈彬看着愣神的秦述，以为他没听到自己说话，在他面前晃了晃笔，本来就想逗逗他，没想到秦述抓了过来，两个食指不小心碰到一起。
要命，沈彬惊慌失措，直接撒手，笔留在了秦述手上。
秦述还维持着拿笔的姿势，假装看笔上的文字，看完之后把它放在两桌相交的地方。
什么也没发生，但回避太快，事情有点尴尬，秦述微微皱着眉头，目光从笔上移开，细声问：“以后别再这么逗新同桌了。”
“我又没干什么。”沈彬很快接上，想想自己确实没做什么过分的事，不就是晃了晃笔，抽了个手，这事是他不对，但也不是大事吧。
手指虽然只是轻轻一碰，但沈彬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定力，或许是因为秦述当过自己的幻想对象，所以这事有了点不寻常的三次元展开后，总让人难以平复心境。
沈彬暗骂自己很差劲，虽然上次客厅那次是因为隔壁的声响，但是把秦述在脑海里上下亵渎了一遍，实在过分了，以至于现在总是想东想西。
手指传来心脏的跳动，有些东西不甚清晰，但好像存在已久。秦述离不开他吗，他三年也走过来了，只能说有他或许能好。是他离不开亲属吧，还没有失去的时候他就在珍惜，出于什么，不是想帮助他，而是希望这人看见他的好，帮他变得更好，成为他牢记一生的人。
可真是贪心。
秦述没说话，好像又去听周嘉林的鸡汤了，沈彬刚从自我批判里走出来，拿起笔看着秦述的侧脸，微微纳闷，到底鸡汤有什么好喝的，秦述总是对老周的鸡汤眷恋不已。
是因为，是周叔叔吗……
是啊，事情还没有解决，缠在秦述身上的问题不解决，连他的贪心也满足不了。
周六：
周嘉林：【目前有很多同学说想和你同桌，你的意思是怎么样？】
周嘉林：【我放心不下秦述，各科老师反映他刚有点起色】
即使周嘉林不问，沈彬也有意继续和周嘉林商量，现在倒是省了他蓄意为之的借口。周嘉林对秦述的照顾其实沈彬也有点纳闷，但私下有关系的人估计更加了解秦述的不易吧，偏心就偏心吧，他也偏心。
沈彬：【我坐中间一排吧，聂航还是没缓过来，我想带带他，这样两个同桌都不耽误】
周嘉林深感欣慰，有一个如此懂事的班长真的是他最大的幸运，他又编辑了一条短信给沈学言，特别点出他友爱同学，十分有责任心，成绩一直很稳定，学生心态也很好。
其他的沈学言都能理解，不过友爱同学这一条他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彬彬啊，你是不是……是不是……”
“老爹你想说什么？”沈彬在卧室里学习，门外的老爹吞吞吐吐。
“饭做好了，咱爷俩一边吃饭一边说。”沈学言摆好碗筷坐了下来。
他一周只过来出租房这边一次，平时和沈彬交流也很少，都是让他好好吃饭冷了加衣服，这忙不迭要聊点其他话题，又突兀又尴尬。
炒的木须肉和小油菜，还有小米粥。
“爸你刚才想问什么？”沈彬已经吃了半个馒头了，他爸还是没张口。
沈学言倒也不担心沈彬成绩，沈彬是主动放弃填报志愿的，他想上B大的决心沈学言看在心里。他最担心的是沈彬的问题再曝光一次，伤口撒盐疼上加疼。
“你学校同学关系还好吗？”沈学言谨慎问道。
“嗯，没有出乱子。”
沈学言喝了口水平复了下心情后又问道：“那，你是有喜欢的人了？”
沈彬想给他爸表演现场喷粥，但是他憋住了，而且在咽粥的那一刻想到了秦述。本来想说没有的，转而耸了耸鼻子，说道：“大概。”
“那……”
“他不知道，而且我也说不好是不是喜欢，其实就和以前的舍友一样，打打闹闹的，互帮互助，多了点那方面的想法。唉，不过我就是看中人家乖巧好看了，他是直男，我知道分寸。”秦述说完莫名鼻子有点酸，还是呛到了。
“这样啊，那……嗯，你的事情你自己瞒好，我觉得你想做还是能做好的，毕竟这么多年大家都没发现，我也是怕你一冲动。”
沈彬一笑，啃了口馒头：“你怎么猜出来的，我自己才刚品出点不寻常的味道来。”
这话没假，他觉得调位就是一个坎，他自己跨不过去，不想和秦述这么分开，虽然朋友的情分不会变化太大，但是除了自己，除了自己谁还能这般对待他珍视的人，起码他要等秦述自己跨过去。
“猜的。”
沈彬嗤笑：“不可能，你一周见我一次怎么猜？我今天回来就学习了你怎么猜？不会是……老周怀疑我早恋！”
沈学言连忙摆手：“不不不，你老师说你友爱同学，我……是怕你别是带着功利心和人交朋友，经过那种事你还能这么顺利的和朋友有说有笑，你爸我有顾虑也正常啊。”
别说，话很在理，沈彬没反驳。
“遇上一个和我一样的人挺难得，遇上了还得看对眼，这概率又不是让两只熊猫在一起，他们一定会在人工干预下配对，概率小着呢。我也没蠢到和直男告白，多少惨剧结尾的，我可不傻。”
和喜欢的人共度余生是个很难的目标，至少对他来说是。现实骨感又不美，以至于他需要加同志群来增加概率。
同志群也让他知道了，和直男谈没结果，和pao友谈没结果，还要小心艾滋和诈骗，大千世界，教训太多。
“秦述是老周亲儿子吧，又和沈哥一桌。”
“张一腾我听你这意思是不是酸了？”
“酸啊，怎么不酸，怎奈老周说我个子实在不适合去后排，我很忧伤。”说着靠在了他同桌肩上。
秦述看得愣了下，男生之间这个也是很随意的动作？
“同桌，你看你同桌多么吃香，你高不高兴？”沈彬调位后坐在教室的中线上，终于觉得可以两眼对焦了，不过他近视是有点加重。
“没有，不要贴金，我完全是凭借身子高得来的。”秦述说着和沈彬都把桌子搬到后黑板那，等众人坐好再拼过去。
沈彬坐在桌角上，左腿微曲，右腿伸直，眼睛看着新的调位表：“以后真的不和我同桌了，你考试也不能哭，新同桌会笑话你的。”
谁还能做秦述的同桌，这个班里谁还比较适合，看了圈所有人的名字，他还是没找到答案。
“切，我也没在你……”他哭过，草，没法接话，他干脆拿起一篇文言文来做题。
他其实犹豫了很久，既想离沈彬这个说话没准的傻逼远一点，又想不到谁还会如此迁就他帮助他，最后妥协了，给周嘉林发了条短信。
“述哥，我怀疑你暗箱操作了！”
有人加入了后黑板等待区，他们教室不算大，调个位其实很挤。杨乾东同桌的位子没动都得搬着桌子到走廊等着，给一些横跨南北大洋的人腾空子。
“为了一个座位还不至于。”秦述闷声答道。
沈彬侧过头来，双臂环在身前，身后是落满余晖的楼道。他微微弯腰，目光越过秦述，同说话那人答道：“是我暗箱操作了。”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接近与远离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