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落》是俩lia

2、第二章 心碎

　　“子凡，你还在酒店吗？”

　　“嗯，我在。”叶子凡的确一直在酒店，因为他这样的性格，在外地不知道要去哪里，甚至他还期待顾烨回来，哪怕回来依旧和他生气。

　　“顾烨呢？”

　　“他出去了…”叶子凡说着。

　　“你自己？出来玩一会吧，我也自己，挺无聊的。”程沐打这通电话是有点心事的。

　　“好，等我半小时吧。”

　　“那半个小时后酒店门口见，我去接你。”

　　叶子凡其实哪里都不想去，可程沐这样说，让他没办法拒绝。幸好脖子上没什么大印记了，穿一个衬衫就盖个差不多了。所以，叶子凡穿着白衬衫，黑长裤就出去了…

　　“子凡”程沐看到白净的叶子凡立刻向他招了招手。
　　叶子凡向程沐走去，程沐好像一直没变，穿着还是那样阳光，橙色的短袖，墨绿色的工装裤，简单的发型，让程沐整个人都像是个太阳，散发着暖暖的光。
　　叶子凡承认，他和程沐在一起时很舒服，因为程沐总是能照顾到他的想法，可偏偏就是这样的照顾，让叶子凡怕，因为他觉得自己喜欢男人，爱上顾烨就够荒唐的了，不想再依赖上别人。

　　“你想去哪里玩？”

　　“随便吧，找个地方坐一坐吧。”叶子凡从来都是陪玩的，自然不知道去哪里，可他今天真的不想动，一走路腿间的滋味并不好受，所以希望找个地方坐一会儿。

　　“去湖边吧。”程沐看着叶子凡，说不出他哪里不对劲。

　　“嗯”回答完，叶子凡就转头看向车窗外了，半天没吃饭了，再加上昨晚…叶子凡觉得身体好累，实在不想说什么了。车里放着一些轻音乐，甚至一会连冷气都小了些，叶子凡觉得越来越打不起精神了，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程沐看着睡在副驾驶的人，不觉得车都开的慢了些，他多希望时间就这样定住。

　　可无论你走得多慢，该到达的地方终究会到达。

　　程沐将车停在了湖边的停车位里，看着还在熟睡中的叶子凡，原来，安静也是可以用在一个男孩子身上的。
　　程沐的视线被叶子凡的脖子吸引了，白皙的脖子上有点点淤青，不细看是看不出的。
　　叶子凡像是感受到自己的皮肤被眼神灼烧出了一个洞，醒了。

　　“怎么了？”他被程沐盯得很不适。

　　“你的脖子……昂…没事。”程沐看到自己说出前半句时叶子凡的表现，就不用再问了。

　　叶子凡有些慌了，整理了一下衣领。

　　“到了，下去走走吧。”程沐恢复了平时平静的样子。

　　这湖面被风吹的荡起层层涟漪，夏日午后的炎热，像是被这湖抽走了。

　　叶子凡也没了刚才的困意，慢慢和程沐走到了湖边。看向这平静的风景，他不免想起岁月静好一词。他真的有岁月静好吗？看这湖面虽然表面平静，可里面让人越陷越深的漩涡却是捉摸不透的。

　　“你看这里，我们来过很多次了，每次都能有不同的心情啊。”程沐看出叶子凡有心事，可又不想突兀的问出来，想让他自己表达。

　　“没什么变化。”叶子凡不解风情的回答。
　　怎么会没有变化？那时候的他们还都是一群没什么心思的少年。可到现在，只用了两年的时间，他们就像是隔了大河山川一样。原来的顾烨，没有那么阴晴不定；原来的叶子凡，没有那么战战兢兢…

　　“是吗…那我们的感情有变化吗？”程沐略带了些自嘲的语气。

　　“没有吧…”叶子凡不能控制的想到了昨晚… ：真的没有吗？叶子凡也不知道。

　　“那你知道我喜欢你吗？”程沐自然的问出。

　　“我也挺喜欢和你做朋友。”叶子凡装不懂。

　　“不，我不想跟你做朋友，我爱你，无关性别的恋爱，你明白吗？”程沐不给他装糊涂的机会。
　　程沐从见他第一眼的时候，就把他烙在心上了，四年里，这烙印不断加深。在这分别的两年里，程沐才发现，这印记深的已经让不能自己遮盖下去了。他想他，他想见他，他想的似乎被中了蛊，而这蛊虫，就是叶子凡。

　　“不…这不可以…”叶子凡被他的话吓到了。
　　他喜欢顾烨，除了今天，他从未提过，谁都不知道他喜欢男人。他也知道程沐有时对他好的有些过分，他也只以为是程沐可能愿意和他做朋友，毕竟他的性格，除了顾烨，没什么人能接受了。

　　“什么不可以的？你难道也恶心吗？”程沐怕叶子凡是真的讨厌他。

　　“不，不是。”叶子凡怎么可能恶心这个，毕竟他也是……

　　“那为什么？”

　　“我不喜欢你，对，我喜欢女人…”叶子凡顿了顿最后说出这句自己都觉得可笑的话，是啊，昨天顾烨不刚用这句话拒绝了自己吗？

　　程沐傻了。是啊，虽然他和叶子凡四年都是清心寡欲，可按照叶子凡的性格这样也正常，他从来不了解叶子凡的性取向啊…自己连他的性取向都不知道，甚至他还看到了他脖子上的印迹，就像个傻子一样冒冒失失说出来？程沐现在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对…对不起…是我冒失了。”他现在只想让叶子凡忘记今天发生的一切…

　　“没事。”

　　“子凡… ……希望你还能拿我当朋友…不要因为今天的事疏远我行吗？算我求你。”程沐现在的脸色十分难看。

　　“嗯，会的。”叶子凡明白，这只是定心丸。他们不在一个地方工作，以后见面的机会很少，自然也不会觉的尴尬。可他和顾烨……他们回去了还是要朝夕相处的…他该怎么办？

　　“今天晚上我和鲁俞就回北京了。”

　　“嗯。”叶子凡像是没听懂似的随便回答了一声

　　“你和顾烨什么时候走？”程沐看出他的心不在焉，更感觉出他在说出顾烨时叶子凡的颤抖。

　　“我也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他不知道顾烨去哪里了，他也不知道顾烨还打不打算和他一块回去…
　　程沐感觉叶子凡不对劲，可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他也不可能再问叶子凡到底发生了什么…

　　“吃饭去吧，吃完饭我带你回酒店，我就和鲁俞走了。”程沐这些话像以前一样的语气说出来，可只有程沐知道，他与叶子凡这一分开，再见面就难了。因为叶子凡会躲着他…

　　“好，走吧。”说完叶子凡就转身往车旁走去，这背影，有落寞，还有孤寂，哪怕叶子凡现在是不高不瘦的，也让程沐觉出前所未有的清冷。

　　“子凡，我们回北京了，照顾好自己。”是程沐的短信，叶子凡只是看完了，没打算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