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傲慢与偏见》一卷丹青

56、55

　　奥拉觉得她的肚子好难受，像是有无数个米布米宝在胃里翻滚似的。

　　这个意思是要她在爱情和家族里选吗？奥拉漠然的想，这么戏剧性的故事，简直堪比她在《女巫周刊》看的连载小说。

　　但杂志上没说，女主角的内心那么煎熬。

　　难受。

　　奥拉眼光涣散的盯着外面的天气，她想起远在几百英里外的霍格沃茨难得的阳光，她坐在草地上和哈利一起晒太阳。
　　又想起了很小的时候，阿尔托把她抱起来，说她是埃吉尔家的宝贝。

　　当时，奥拉举着小拳头，她说，只要等到她上学，她就会学好咒语把阿尔托打飞。

　　奥拉离不开埃吉尔。

　　但她又想起潘西说的话，什么对你很好，温柔，奥拉想起他临走前欲言又止的眼神，真是感到了窒息，像是骑着飞龙几小时都没喘过气。
　　她没有意义的张着嘴，可是空气却让她什么都得不到。

　　“你是食死徒？”她艰难的笑出来，“太好了，我和德拉科又可以做朋友……”

　　等等！

　　阿尔托是不是警告过，千万别和马尔福家走太近？

　　奥拉忽然想到这一点，她用一种不可置信又喜悦的表情看着他，阿尔托马上将衣袖放了下来，又恢复了之前高傲的样子。

　　她转过头，看见叔叔正在嘱托安妮塔几句话，又问：“那你后来为什么要逃？”

　　“不逃？”阿尔托气的喝了口伏特加，“不逃我怎么办？我等着被黑魔王追杀？但是有这个标记，我哪里都去不了，所以我就答应了一个人的请求，跟着他一起做点事情，要不我战后怎么过得那么好的？”

　　奥拉放下心来，急切问：“是邓布利多吗？”

　　阿尔托粗暴的摆摆手，继续喝着伏特加：“你等下就知道了！”

　　他平时不怎么喝酒，一喝起来就知无不言。

　　奥拉继续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安妮塔早端着一些鸡尾酒过来了，她对着奥拉笑着。

　　“我不喝！”阿尔托喊，指着那些鸡尾酒。“这些酒度数太淡了，简直像和水兑中国咬人甘蓝！”

　　安妮塔瞪了他一眼，“又没和你说话。”她看着奥拉，“奥拉，喝一点酒吧，挪威有些太冷了，我知道你不常喝，所以挑的都是度数低的。”

　　奥拉拿起安妮塔给的酒，像是喝水般的喝完了。

　　“新婚快乐。”她恭喜。

　　安妮塔对她笑了一下，然后去找她的朋友了。

　　奥拉抬头四处环顾，看见艾伦和母亲说着话，她赶紧又小声的问阿尔托：“快过诉我吧，阿尔托，求求你告诉你可怜的女儿，到底是不是邓布利多。”

　　阿尔托不耐烦：“我会带你去的。”

　　“是吧。”她推测，“因为你背叛了神秘人，你这次也怕他会找你算账，所以你和卡卡洛夫在欧洲杯就在商量对策，卡卡洛夫要把瓦西里塞给我当未婚夫，是因为他不信任你，所以要这么绑住你？”

　　奥拉不饶人：“你这一次选择是什么呢？”

　　“哎呀，”阿尔托被她缠的烦死了，“我直接带你去，先说了，你必须在那里忍受一段时间，全是泥巴种和叛徒的味道。乖一点好吗？”

　　幸好挪威没人让他吃鼻涕虫。

　　他直接扯过奥拉的手，不分轻重的把她移形换影到了他们家里，接着他们做飞路粉去了魔法部，又是英国魔法部，然后又换了一个地方，等过了四五个地方时，奥拉已经被这么繁琐的交通工具折磨的晕头转向。

　　当阿尔托又一脚踏出去时，奥拉已经有着一头乱发，飞路粉星星点点的灰顶在她的银发间。

　　“阿尔托！”她不耐闯出去，“下次你能不能换好一点的交通方式，比如骑扫帚、骑我们家的脊背龙，或者是移形换影也行，为什么非得要用这么粗鲁……”

　　奥拉忽然闭嘴了。

　　这间屋子十分的阴沉，但是家具仍能看出当年的辉煌：在银灯下发光的锡银杯具，地毯是挂着精美且图案繁复的样式，不过处处可以见到缠绕在一团的蛛丝，到处都积着灰的地方，看得出许久没住人了。

　　但长桌却被擦过很多次，在一群连着的红头发中，她一眼就看见黑发少年满脸郁郁的端着餐盘，忽然眼睛一亮，然后端着餐盘又坐了回来了。

　　他盯着她，露出一口白牙。

　　完蛋了。

　　奥拉第一反应是觉得他肯定认为自己好笑——
　　她的银发像是有一只炸尾螺爬过，而且还散落着飞路粉的灰，穿着一身淡紫色的礼服，这个搭配多丑啊。

　　此时，阿尔托已经坐到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大声嚷嚷：“克利切！请给我一点能喝的液体，最好是伏特加，上次那种医用白兰地也行！”

　　砰的一声，一个唠唠叨叨的老精灵凭空出现，在阿尔托的旁边，就多了二瓶酒。

　　奥拉走过去，脸上带着红晕：“阿尔托，赶紧给我施几个咒语，清理一新和发型维护。”

　　“邓布利多在吧？”阿尔托问，“我现在要去找他了。”

　　“阿尔托！”

　　他不耐烦的转过头对着她施了几个咒语，奥拉不客气的站在他旁边，羞怯的低着头，深呼一口气，才抬起头直盯着前面的赫敏。

　　“你衣服真好看。”赫敏迟疑道。

　　“谢谢，”奥拉抿唇，“我刚参加完我堂姐和堂哥的婚礼。”

　　阿尔托把椅子拉出长长的嘎吱一声，然后大摇大摆的上了楼。但这句话显然给了桌上的人不小的影响，她看见好几个人都惊讶的看着她，但哈利的两个朋友没有——显然他已经和他们说过了。

　　赫敏问：“是什么样的？”

　　“就那样呗。”罗恩咬了口鸡腿。

　　“穿着黑色衣服，”小天狼星厌倦的开口，“然后灰蒙蒙的，你就待在那里准备跳舞、喝酒，你有可能在别人的婚礼中遇到自己的结婚对象。”

　　奥拉坐到阿尔托的位置上，“是这样没错。”

　　“巫师是穿着黑衣服结婚吗？”哈利突兀的开口问。

　　赫敏惊喜的看着他，奥拉毫不怀疑闷在心里不爱说话的故事，在他身上发生了第二遍。

　　“不是，”金妮用那种开玩笑的口吻道，“只是他们家比较古板，如果比尔和芙蓉结婚，我敢担保他们的婚礼上五颜六色的。”

　　奥拉微微皱眉，她总觉得金妮对她的恶意特别强。

　　小天狼星怀念似的开口：“说起来，我父母就是堂兄妹结婚，本来他们还想让我娶我的堂姐安多米达，然后我堂姐就离家出走……”

　　“嫁给了我的父亲。”一个由浅灰色头发转为红色的女孩说。“你从没提过！”

　　奥拉惊奇的盯着她，但她也看见小天狼星不想作答的表情了。她马上反应过来，在往两个杯中倒了一些医用白兰地，把一个杯子递给了小天狼星，两个人十分有默契的碰了个杯子。

　　“为了永远纯洁的布莱克/埃吉尔！”

　　奥拉一口闷了这杯白兰地，强烈的烧灼感直冲进了头顶，连耳朵都熊熊燃烧起来，她被呛得咳嗽几声，起身时已经是满脸通红了。

　　“跳舞去吧，”小天狼星爽朗的笑着：“阿芙洛狄忒！”

　　她还没搞清是和谁跳呢，小天狼星已经站起来了，他握着她的手，奥拉与他都很熟悉纯血家族百年不变的第一支开场舞，两个人没有音乐，但也能动作精确、舞姿优美的跳起来，最后老旧的地板踢踏踢踏的响起来。

　　就像参加过无数次舞会那样。

　　那只老精灵难得的安静站在原地，掏出破旧的手帕，哭哭啼啼：“老克利切想起以前了，以前雷古勒斯少爷就和西茜小姐那么跳舞的……”

　　就伴随着老精灵滑稽的哭泣声，两个人旁若无人的跳着舞，等待跳累了，又坐了回来。

　　奥拉就迫不及待的坐回位置上，手肘撑着椅后，银发散乱，穿着高跟鞋的脚竖起来，颓废又漂亮。

　　她拼命的在白兰地里倒酒，然后一口吞了下去，最后她对着一瓶空瓶的白兰地又哭又闹，像一个没要到糖的孩子。
　　长桌上的众人不免觉得她滑稽，都露出善意的笑。

　　她嚎叫：“连一滴能喝的液体都没有……”

　　“哈利，你看看她，”小天狼星抚掌大笑，“我从来没见过酒量那么差的高加索人。”

　　哈利放下勺子，语气平和道：“我送她上去吧。”

　　他想和她单独待一会儿。

　　哈利过去把她拉到他怀里，然后将烂醉如泥的奥拉一步步拖上去——他没用巫师的办法，背后发出来的薄汗像是对这段日子的一种发泄似的。

　　奥拉躺在他的小床上，银发散乱在后面，灰蓝色的眸子像是隔着层雾的盯着他。

　　“酒！”她手往前伸，“我要喝酒！”

　　哈利冷冷道：“没有，你好好给我睡觉。”

　　奥拉没耐心的在身上摸来摸去，然后掏出一瓶白兰地，狡黠一笑：“我还偷偷藏了一瓶，嘿嘿，想尝尝吗？”

　　哈利狐疑的看着她，她实在像个在街头喝的酩酊大醉的酒鬼，但说出的话又感觉不太像是喝醉了——大概是因为他也没这么接触过酒鬼。

　　“喝一口吧，”她循循善诱，“你的烦恼都会忘记了，你会爱上伏特加的。”

　　哈利坐在床边上，鬼使神差的接过了她手中的医用白兰地，但是手却迟疑着没打开瓶盖。

　　奥拉凑近，一股醉醺醺的味道：“你最近为什么不开心呢？”

　　“我梦见我是条蛇，”他颓废的一头栽倒在床上，“我在梦里十分凶残，叫嚣着想要杀人，把韦斯莱先生咬了一口。”

　　奥拉躺在他旁边，懵懂的看着他，似乎很难理解他的想法是什么。

　　哈利威胁似的一下张大了嘴，想把她吓一跳，但奥拉没有。她反而笑嘻嘻的，好像他是佐料笑话店的新笑话般。

　　他气急败坏的吼：“我能窥探到伏地魔的思想！”

　　奥拉继续躺在床上笑，笑的简直直不起腰，他怀疑连外面都能听得见。

　　哈利无奈：“算了，你是个醉鬼。”

　　“你就喝醉吧，”她红着脸说，“说不定利用你这个能力，你喝醉了，伏地魔就在酒里淹死了。”

　　哈利想了想这个场景，一个没鼻子的光头在全是伏特加的河里畅游，但这显然没四年级期末那口充满呕吐物的坩埚更震撼——小矮星彼得不停的对着天空施清理咒。
　　为什么没吐到伏地魔的肉身上呢？

　　他想着也笑了出来。

　　两个人像是比赛一样，不停地发出笑声，哈利最后笑的肚子疼，他盯着外面浓云不散的天气，心里一阵的悲凉。

　　他漠然的拿起那杯白兰地，直对着他的头打开了瓶盖，一头冰冷的液体浇到他的头顶。

　　奥拉像是闻着腥味的猫般凑了过来，对着他的唇直接撕咬着，两个人就像是野兽般的抢夺着。但这绝不是哈利想要的主动，因为他被辛辣的感觉呛得要命，一种古怪的味道像是血液、酒精、还有无数难受的情绪爆发。

　　他要无法呼吸了。

　　哈利把她猛地推开，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奥拉就躺在床上哈哈大笑。

　　“够了！”他对着床头柜猛烈的踹了两脚，吼道，“这没什么好笑的，这都是真的，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我没有骗人！我说的每一句都是真的！”

　　脑子里像是古怪的倒映：无数人怀疑的眼神，《预言家日报》捕风捉影的污蔑，D.A中被塞德里克带来的赫奇帕奇成员露出质疑的表情……

　　手上的淡白伤痕已经显眼于皮肤——我不能说谎。

　　“我真的没说谎！”他歇斯底里的大吼。

　　奥拉躺在床上，眷恋的闻着被单上的酒精味道。

　　哈利脸红的像是被烫坏了，他不停地对着床头柜发泄，发出愤怒的嘶吼，奥拉就爬起来穿着鞋在床上跳来跳去，这桩床就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响声。
　　女生尖锐的叫声和少年野兽般的吼声就充斥着这间屋子。

　　这段日子太灰暗，这是唯一而又短暂的快乐。

　　放肆又疯狂。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声音已经嘶哑了，哈利一头栽倒浸透着酒精的床上，发出幼兽受伤的低喃：“不要再有人为我受伤，为我死了，求求梅林了，让我死吧，我十五年前就该死……”

　　奥拉躺在他旁边，嘴里迷迷糊糊的喊着：“对…对……我买龙卷风队一票……”

　　“……我们一家三口就能在一起了。”他梦幻般的梦呓。

　　最后，哈利感知着温暖，把她抱入怀里睡着了。

　　“狂奔的戈耳工，我说了我可以给你做事，”阿尔托骂骂咧咧的走出来。“我唯一的条件就是你要保护我的家人们，结果这个老疯子硬要我带了我女儿奥拉出来……”

　　餐桌上没有一个熟悉的银色头发。

　　“梅林啊，”他气愤的走过来，“难不成她先走了吗？”

　　赫敏脑子飞快转了起来，想说什么，结果小天狼星先开口了：“她喝醉了，在楼上躺着休息。”

　　阿尔托烦躁的啧了一声，从兜里掏出一个钱袋：“醒了喊她自己回来，这是什么女儿，连点酒都喝不了，更别提伏特加了……”

　　他忽然打了一个机灵，酒醒了一大半。

　　“希望你们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照顾好奥拉。”阿尔托匆匆的走了。

　　接着，等他走后，屋子里就响起了大喊大叫的声音和东西摔碎的声音，还有床柱摇摆的声音。唐克斯犹豫的指了指楼上，露出一个想去看看情况的眼神，被韦斯莱夫人制止了，她说她要上去。

　　在众人犹豫的眼神中，小天狼星笑了一下：“等明天吧，看看小尖头叉子是不是比詹姆强多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哈利是个很难进入亲密关系的人，但是一进来，你会发现这个男孩子是那么有趣，他的世界只为你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