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邪》鹿里

3、心有千千结

　　陈衷正一行人打水而归，大家看着满车的水兴奋不已，一个个都等着石勇将军一声令下好冲锋陷阵，援助皇城。
　　石勇将军清点车水，便开始排兵布阵。
　　“各位兄弟们听好了！虽然可能围绕在城门的妖孽数量不多，可我们不能轻心大意！马邑、张平两位兄弟把我们现有的布匹浸湿裹身，带着兵器作为开路先锋，张有为、许云治几位兄弟背上水，势必扑灭前方的妖火……”
　　“石将军，再容老夫多说一句。”待石勇将军安排好一切，悟空长老站了出来。“此番前去，这黑烟是否混有毒气我们无法确定，但无论如何吸入烟气总会损害各位壮士，请务必以湿布裹鼻，以避烟气。”
　　“悟空长老说的对，我们就按长老说的做！皇城里不仅有无数百姓，更有各位的亲朋好友，我们要一鼓作气，攻入皇城，保皇城太平！”
　　“入皇城！保太平！”
　　“入皇城！保太平！”
　　二十几位将士，人数甚少，可声势浩大，大家按照石勇将军的安排向前冲去。
　　黑烟滚滚压城门，将士们身批湿布，如神兵降临，划破烟雾的阻挡向皇城而来。此时，门前有十几个兽首人身的妖怪在巡逻，突然被浇了一头冷水，等它们反应过来，就只见在那冲锋的怒喊声中，几个将士手握剑棍，面目狰狞，脚步不停。烟雾挡着将士们前行的步伐，同时也挡着这些妖兽，它们看不清来的究竟有多少人，只好三三两两的抱头鼠窜。
　　一方是毫无防备，一方是势如破竹，没多久，这黑烟便散去了大半，守门的妖兽死的死、伤的伤，甚至还有一两个被石勇将军的部下生擒了。一行二十余人敲开了城门，附近的百姓本被妖兽惊扰都躲藏在家中，听见一阵匆忙的脚步和熟悉的人声，忍不住打开了窗沿瞧瞧外面的情况。
　　看见不再是妖追人，而是人追着妖，几个耐不住性子的百姓，纷纷推开窗门放生呐喊。
　　“杀光它们！”
　　“我们有救啦！”
　　“……”
　　可妖兽们也不是没脑子的，当所有将士冲进城门，没有烟雾的遮挡，人数上的缺陷一下子暴露无遗。跑在前头的妖兽马上呼唤后头的妖兽镇定别慌，飞禽鸟兽立马把情况传达给妖兽们的首领。
　　这群妖兽的首领是一只赤色狐狸，十年前，它不知从何处修得化为人形的仙法，成为了万兽之王。这只赤色狐狸身姿婀娜、眉眼如画，看起来竟与人类分毫不差。听了前来报信的妖兽们的话，它望着天空凝思片刻，尔后，皇城的所有妖兽都感应到它的号令。
　　“闯入城门者，杀。”
　　顷刻，从皇城各处都飘起黑烟，又听得咣当一声，城门再次被关了起来。石勇一队人马根本来不及找寻烟雾燃起的地方在哪里，就被黑烟吞没，不一会，就传来将士们哎哎哟哟的声音，空气中能依稀闻到血液的腥味。
　　“你们怎么了？”石勇已经被烟迷了眼睛，只能大声呼唤身边的将士们。
　　“将……军……我的手！啊啊……啊！”
　　“大家小心！有……有有蛇！”
　　“哪是蛇？是猛兽！是……是……是妖怪！”
　　紧接着，石勇又听见人倒地的闷响，再也听不见几个兄弟的回应，一行二十余个将士没多久便只剩下十几个。
　　正当石勇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稚嫩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他附近，“将军点火把！沿着烟雾扩散的方向走！”
　　陈衷正一手握着火把，一手拉着一个小姑娘跑到了石勇身旁。石勇没工夫在意这突然出现的小姑娘，也没时间再考虑这小男孩说的话有没有道理，只能号令兄弟们按照陈衷正的话做。
　　等他们穿越过迷雾后，只剩下不到十个人，悟空长老还不见了。想来也是，一个白发皑皑的老人，怎么跟得上他们的步伐。而剩下的几个弟兄，情绪十分低落，他们刚刚才经历自己的伙伴离开，前方的路更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怪事。
　　马三气汹汹地冲向陈衷正，“不是说神通广大吗？人呢？人去哪了？”
　　身边的几个弟兄拉了拉马三，却也开不了口劝他冷静。
　　“别拉我！你说话啊！”
　　“马先生，我师父他已赶到皇宫解救轩辕皇。”陈衷正深吸了一口气，身旁的小姑娘看见眼前的壮汉凶神恶煞的样子，害怕地缩在陈衷正的身后。陈衷正感受到身后的颤抖，不声不响地握紧了她的小手。“有争斗就会有流血，我一直在你们身边与你们同行，我能理解你现在的情绪，但这不是我的错。”
　　“这就是你的错！就是你的错……呜呜啊……”其实马三也不是真的生一个小孩子的气，只是此刻的情绪需要找人发泄。
　　“马先生，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我们现在把所有的兵器都丢下，附近有人家，我们必须在它们发现我们之前洗净自己身上的气味，乔装成寻常人家，再寻路进皇宫。”
　　“……你这是让我们丢盔弃甲？”不是石勇不相信陈衷正，而是让一个士兵手无寸铁的上“战场”，任谁也难以接受。
　　“是。”
　　“石将军，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我不是要你相信我，而是你必须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