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娑衍那》玉漏寒花

10、暗谋

　　迟渊暗中追查过几个长老的行踪，自从师尊那夜提及昆仑虚有奸细一事，他便一直留意几个长老的举动，刻意与他们交好。妖族断不可能放了他这个棋子却无后招，他要找到那个奸细，利用他与妖族传信，兴许还有机会可以破解魂魄里的禁咒。

　　“墨玉长老。”迟渊十分恭敬地给他行了一礼，墨玉见着他就一脸春风得意的样子，他是从巫彭部被甄选出来的，能进曜阳堂墨玉有足够自傲的资本，他的眼睛盯着迟渊，毫不掩饰他眼里的贪婪，“哟，是首座啊！”迟渊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道：“长老客气了，迟渊能得此机缘，都是长老的功劳，迟渊不敢忘，有机会一定报答长老的知遇之恩。”“啊哈哈哈，那小迟渊今日来我佢阳堂想必是有什么事情？”墨玉喜上眉梢，嘴也跟着滑溜起来，这小子一点就透，他喜欢！“哈，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墨玉长老啊，是这样的，我近日得了一副图鉴，想让长老帮着看看，这是何物。”说着便掏出了一副图画，上面细致地描绘着一只半指粗细的针，针身上刻着应龙振翅欲飞的模样，细看针尖附近还刻了一圈不知是何效用的咒文。墨玉接过去看了看，已然了然于心，却不由得有疑：“小迟渊怎么会来找我呢，你怎么不去问掌门？掌门见多识广，他一定知道！”迟渊心里暗骂了一句：“这老狐狸，戒心忒强！”他打了个哈哈，解释道：“哈哈，昆仑虚谁人不知墨玉长老专侍神器，从长老手下诞生的好东西多少人求也求不到。这点小事儿啊，我不想去麻烦师尊，我实在是...呵呵...有些畏惧他。”墨玉转念一想：“也是，群玉是出了名的万年冰块儿脸，对着谁都是一副漠然的样子，这小子虽说得了掌门喜爱，估计也是因为他根骨奇佳的缘故，啧啧，昆仑虚确实没有那个弟子不惧怕他的。”也就不疑其他了，转身将那图复又丢回给迟渊，说道：“这东西啊，可不是我做的，我还没这大能耐。这东西叫镇龙针，是当年黄帝镇压应龙的宝物，你看那针尖上刻的那圈封魔咒，据说是上古天帝东皇太一亲手所刻，后赠与那人皇的。这宝物能封魔，亦能镇神，只是...”“只是什么？”“这东西只有镇压之效，没有多大的杀伤力，不是什么利器。”“........”“诶，对了，我还没问你，你这图是从哪来的？！”“额...哦...我是从师尊房里偷的，我看着神奇，所以想知道是什么，又怕被师尊知道了罚我，所以，这不，呵呵，我......”“你....你这顽徒，这想必是你师尊得来想要以此镇压大妖的，你还不赶紧给放回去！”“啊，是是是...墨玉长老说得是...我这不年纪小么，才初来一年多，看好多事都新奇得很，凡事有墨玉长老提点着，迟渊才能长进得更快啊！”迟渊得了便宜还不忘卖卖乖，嘴里应付着墨玉，心里却几乎要疼烂了。看那夜师尊的情形，他将镇龙针用在了自己身上，是镇压什么需要用到上古神器，很显然不言而喻了。他的师尊啊，总是这样冷着个脸，好似任何人任何事都与他无挂，背地里却不知默默地做了多少事。既是如此...他更要加快他的计划了，现在已经不止为了他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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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樨香，燃之能通神，可引魂魄。子时一过，迟渊趁师尊睡下后，溜出了曜阳堂。他足下轻点，一跃上了观天崖旁的七叶菩提上，菩提树已千年，枝干都粗壮得能并排坐下二人还有余，迟渊拿出怀里的木樨香点上，枕着手臂卧倒在树干上，凝神闭眼，口中念念有词。木樨的香味一圈圈散开，迟渊陷入到沉睡里，在梦里他见到了他长大的村子，见到了逝世多年的父母，见到了光着脚丫子跑在田埂上的小时候的自己，迟渊不由得一阵感慨，但不敢过分沉溺，眼前的画面一闪，他出现在一片纯白的水镜里，水镜之上有一朵火莲，那火莲微张着花瓣，里头躺着一人，正是消失了许久的月瑶之魂。“月瑶，醒来了，我来了。”里头的女孩儿撑起了身子，有些吃惊的看着他：“你怎么来了？”“我燃了木樨，又念了引魂咒。既然你魂力有限，无法来到我的梦中，我便亲自来找你。”“怎么？是出什么事情了么？”迟渊思虑再三，还是不打算告知她他的真实所想，他不能冒险，万一，这个月瑶和妖族又勾连，这回不仅将自己陷进去，就连师尊也得被他牵连进去。“我已想好按照妖族的要求做，祖巫既然想要我的命，那么我为何不自救。我近日查到了，要摧毁祖巫元神需寻得烛龙之牙，只是...我没有理由下山去找。所以特来问你，有何办法或何人可以和妖族联络，我需要他们在人界制造纷乱，我方能以下界除妖之名下山去找烛龙之牙。”“这...我倒是不知，未曾听妖族的人说起过。不过...昆仑虚密林一向多钦原，兴许能与她们联络。”“钦原？就是那长得像蜜蜂，尾带毒刺的鸟？”“正是。”“既长在昆仑虚密林，又能连通妖族，为何不见昆仑虚驱逐它们，难道不怕有人借此和妖族暗通款曲？”“那钦原不能化形，亦无法言语，不过等闲鸟妖，但它们尾针蜇人即死，蛰树则枯，只有昆仑虚历来得仙泽滋润的密林能庇护它们且不为它们所伤，它们在密林里无疑也是昆仑虚对付闯山之人的一道屏障。况且，我也只是猜想或许能联络，不能确信。你为何不找到昆仑虚的奸细让他与你带话过去？”“你也知昆仑虚除了我，还有妖族奸细？”“自然好想，妖族不可能放任你这么重要的一颗棋子在此，却不令任何人监视。他们必定是有后招的。”“自是如此，我也是这样想。但现下，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将这人找出来了。”“为何？”迟渊顿了顿，“你且告诉我该如何利用钦原吧，其他的无需操心，你只要知道，我俩共生，我不会让咱们这么轻易就死了。”月瑶虽还有疑，却不得不只能依靠迟渊，只有他完成了妖族的任务，她才不会被囚阿修罗地狱，“我在孔宣大圣座下时，曾听闻，新圣帝俊还是妖皇时，曾以血饲钦原，操控这等未开智的鸟妖行为，钦原数量颇多，且身形小，行动又迅捷，当时的巫妖之战，妖皇凭借着钦原戮杀了不少人。”“所以，你是让我也以血饲？”“是。不过，帝俊毕竟是妖皇，他的血带有无上神力，至于你，我不知这法子能否管用。”“管不管用的，试了就知道了。”迟渊冷笑一声，不过是一滴血，为了师尊他什么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