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恐怖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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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完试去看电影啊？约不约。”刘量程把一筷子红烧鱼塞到嘴里。
“看什么啊？”徐笙抬头问了问。
“听说有一个恐怖片，哎你不知道，之前档期撞了，一直到现在才能赶着上。”
“我……恐怖片有什么好看的？”徐笙低头扒拉了几口饭。
刘量程瞪着眼说：“有什么好看？刺激啊哥哥！像我们这样年轻力壮的心脏就得趁年轻多受点刺激。”
徐笙捅了捅餐盘里面的米饭，转头看向一旁：“那……你想去吗？”
“都行啊………我都行………”萧眠慢条斯理地扒拉着饭。
“嘿！你们在偷偷商量什么！”徐笙后背挨了重重的一下，“我的天，姑奶奶！你下手轻点……”
“你们是不是要偷偷出去玩了？我也要去。”许灿灿嘟着嘴说。
“看恐怖片你也要去？”
“去啊，我又不怕…哎，干脆多叫几个人？包个房间看呗。”许灿灿喜滋滋地规划着。
“行吧行吧，考完试再商量也不迟…”徐笙不耐烦地摆摆手。
许灿灿叹了口气坐下来说：“这不是考前压力太大，找点盼头呗。”
刘量程干笑了一声说：“你有什么压力？我才有压力！我考不好我爸妈指不定怎么收拾我呢！唉，不瞒你们说，我决定考试一结束就跑到我姥姥家狗着……”
“什么呀！你不知道，我报了理科之后，我爸妈每次考试紧张的跟那什么似的，我就差在他们面前唱‘谁说女子不如男了’，唉……”许灿灿翘着兰花指，周围几个人都看着她笑了起来。
临近考试的时候，连平时最不听话的孩子都会乖上那么一两天，他们脸上焦急认真的神色是实打实的。
考试这一天，徐笙一进教室门，就没忍住爆了个粗口：“卧槽刘量程你是不是有病啊！”旁边山连举着书强忍着笑在一旁发颤。
刘量程把脑袋上的头发往上一梳绑了个小辫，但他头发太短，就像在头顶插了朵小花似的：“你们懂什么呀！这是为了显示我壮士断腕的决心！”
徐笙在座位上坐下来，抽出一本书开口说道：“没事，您开心就好，反正我不和你一个考场，不知道是哪位幸运儿有幸坐在您的身后。”
前一天晚上，徐笙什么都没干，一直在和萧眠隔空发短信，知道林巧慧来拍门让他赶紧睡觉，他才恋恋不舍地放下手机。但相比于平时，还是睡的很早了，因此今天早上他神清气爽，眼神从词汇本上一行一行地略过，嘴唇微动着默默加深自己平时已经熟记的内容，有时他能听到后面传来萧眠轻缓的念诵词语的声音，也能听到身边华桦一板一眼的声调，以及……
“刘量程你他妈的给我闭嘴……”
刘量程拖着长音矫揉造作的对记忆的临时加固。
分了文理科以后，考试只剩下六门，两天迅速地过去了，最后一天的傍晚，当他们还在奋笔疾书的时候，一场大雪，悄然而至。
“终于结束了！”
“哇！酷啊！发生了什么？”
“走！打雪仗去！”
徐笙在人群中寻找着萧眠的身影，过了一会儿，却看见华桦从他面前经过，只是面色不虞，他刚想说点什么，华桦就转身走了。
“看什么呢？”身后熟悉的声音响起。
“哦……没什么，你直接回家？”
萧眠点点头。
徐笙从兜里掏出一包糖说：“要吃吗？”
萧眠也点点头。
“我们学霸这么辛苦答题，挺费脑吧？”徐笙撕开包装纸，倒了两粒在手心里，“巧克力夹心的，学霸这次是不是又要拿第一了，先提前犒赏你一下。”
萧眠正要接过来，后面就轻飘飘地传来一个男声：“刚考完，就知道能拿第一了？”
徐笙皱了皱眉，萧眠正要回头就被徐笙拉着走了。
“你不用理他，他脑子里面除了水就剩下‘老子天下第一’这句话了。”徐笙把糖塞到萧眠手里，不满地说。
“他是谁啊？”萧眠把糖塞到嘴里之后，缓缓地问道。
“他叫梁平，现在在一班，之前也在一班，是他们班第一，呃，不过之前几次考试，你们似乎名次也各有上下，真不知道是谁给他的自信，简直就一神经病，认识他之前，我一直以为学霸起码也得有一点高冷加持吧？但是，你很难想象，这货还是个自来熟。”
萧眠捂着嘴笑起来：“那他还挺有意思的。”
“小朋友，你的思想很危险啊……”徐笙咪眯着眼说。
萧眠还是捂着嘴笑个不停，徐笙看到了也跟着一起笑了起来，他突然觉得，这样真好。
隔了两天，他们就回学校拿卷子了。不得不说，高中老师批改卷子确实相当迅速。许灿灿心满意足地抱着怀里自己的一打卷子正在挨个打量，徐笙没看那么仔细，也就是随手翻了翻自己错的地儿，至于萧眠，发卷人的一声声惊叹已经让徐笙心中了然了。
许灿灿转过身来问徐笙考的怎么样，徐笙摆摆手让她自己看。
“可以可以。桦哥呢？”她正想伸手去抽卷子，却被华桦啪地一把按住了，许灿灿抬起头，见华桦的脸色很阴沉，就讪讪地缩回了手，随口说：“没事儿没事儿，都考完了嘛，反正还有下次。”
邓平简单地交代了一下假期的注意事项，扭头看了一眼窗外的雪花，回头又说：“走的时候注意安全，小心路滑，提前给大家拜个早年了！”
“邓哥新年好！”大家齐声回应到，虽然是嘈杂地一片，却让人心里暖融融的。
徐笙回到家没多久，就听到手机响了一声。
班级水群里许灿灿发了一条消息：
-组团看恐怖片吧？有意者报数！在线等！
-哈哈！算我一个，1！
-恐怖片啊……大过年的，我还是算了……
-2222222！
-(^-^)
-发表情的是去还是不去啊？
-难道你看不出这个表情所露出笑容之勉强？
-……你赢了。3
徐笙捏着手机左右为难，他给萧眠发了条短信。
-你看到班群里的了吗？许灿灿来真的……
-呃，没。
-那你看看？你想去么？
-呃，我没班群：(
-哦，对，我连你□□都没有……加一下？
-我也……没有。
徐笙揉了揉眉心，手指飞快地打了几行字儿。
-就是之前说去看电影那事儿，恐怖片……你去吗？
-大家都去吗？
-嗯……我看现在已经有十几个人了。
-哦……那就去吧。
-……好的。
徐笙想，没想到有一天我也要舍命陪君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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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哥啊！我还以为你不去了呢！人家好伤心，嘤嘤嘤……
-滚……
徐笙撂下手机，默默叹了口气。最后一共也就十几个人了，好多人都要提前回家过年了。第二天，徐笙看到手机上发来的时间的地点，以及……那张看上去很吓人的电影海报，阴森森的林间别墅和一个女鬼的半张脸……他摇了摇脑袋，直接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嗯……时间地点我发你了。”
萧眠在那边点点头，又想起自己是在打电话，徐笙看不到：“嗯，好。”
“你……你不害怕吧？我看那海报还挺……”徐笙随口说。
“我还行，你呢？”
“我，我，我也不怕啊……上次都，都看过嘛。”
“嗯，那就好。那，那天晚上我去你家吧。”
萧眠一愣：“啊，啊，好啊……”
徐笙问他：“最近你自己在那边都好么？那些人……没来找你麻烦吧？”
“没有……”
“行，那……到时候见。”
这一天，北风呼呼地刮着，一群人哆哆嗦嗦地站在影院门口，许灿灿耳朵上扣了个毛茸茸的大耳罩，正在清点人数。徐笙穿着一件黑色羽绒服，帽子扣在头上，拉链拉的老高，整个人严严实实地捂在里面，萧眠在一边穿着一件白色格子的羽绒服，脖子上围着那条亚麻色的围巾，露出来的耳朵尖已经冻的通红了。
“冷不冷？”徐笙悄悄问他。
“不冷。”
“看你耳朵都冻红了，”徐笙凑上去在他耳边悄悄说：“真想给你揉一揉。”
萧眠的脸腾地红了，悄悄把围巾往上拉了拉。
“我说，这么冷的天，咱能先进去了吗？”有的人已经忍不住了。
许灿灿搓着带着手套胖乎乎的手说：“那你们先进吧，我再等等，吴阑咋回事儿……”
一群人听到这话都一个一个往里走，徐笙走在最后，却被许灿灿拉住：“哎，笙哥，你就先别进去了……在外面陪我说会话呗。”
徐笙无奈地说：“好吧。”他转脸跟萧眠说：“你先进去吧。”
萧眠摇摇头。
“哎？乐仪你也进去等呗？”许灿灿看了看才发现乐仪也还没有进去。
“没事，我在外面吧。”乐仪笑了笑说。
“刘量程怎么没来，不是他提的么？”
许灿灿捂着嘴笑：“他病啦！笑死我，他考完试出去和人打雪仗，结果……回家就发烧了，不过也算因祸得福吧，就他考那样对吧？回去也是一顿收拾！”
四个人站在门口一边聊着天一边等，大概过了七八分钟，才看见远处出现了个人影，瘦长瘦长的。
许灿灿招呼了一声：“在这！在这！哎，人终于齐了……走走走，还有两分钟就开始了。”
徐笙看了小八一眼，发现他面无表情，但似乎左臂垂在一边一直没动弹。徐笙想了想，估计又是和谁打架去了……
徐笙在周围人的尖叫声里，度过了难熬的两个多小时，他带的糖，都被旁边的萧眠吃完了，萧眠一直保持着一个均匀的速度不紧不慢地吃着糖，最后一次没摸到糖，他还有点不好意思。
“许灿灿！我下次再也不坐在你旁边啦！不被电影里面的鬼吓死，都要被你吓死了！”一个女生一出电影院门就向许灿灿抱怨，“还是坐男生旁边好，你看人家徐笙萧眠，一声没吭，什么事儿都没有。”
“你懂什么？我的恐惧只持续到电影结束好吗。”许灿灿不屑地撇撇嘴。
徐笙在旁边艰难地吞咽了一下，他想到刚刚电影里森林里那些被挖出来的各种残骸……还有……以及……他艰难的摇了摇头，不能想，不能想……
没想到小八凑过来，嘴角轻轻一勾：“害怕啊？”
“别胡说，没有。”徐笙反驳道。
“我想也不应该啊，你也没见过什么真的死人，就刚刚树林里那种，吊着跟闹着玩似的……”小八的目光在他脸上上下移动。
徐笙脸色有些白，而萧眠也突然愣住了。
当徐笙还想和小八争辩的时候，萧眠拉了拉他的衣袖说：“我们走吧。”徐笙点点头，余光里乐仪和小八在一条路上一前一后地在雪里一脚深一脚浅地走着。徐笙皱了皱眉头，没再去管。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恐怖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