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界》废人物语

32、混乱的局面

　　生活把一个个道理展示在人前，每个人汲取的部分都有所差异，虽然老人的话不全是对的，也不会像那些名人的话一样被传唱，但是他活过了一个又一个岁月，是用行动来践行自己的理论。这也是为什么万安之前经常调侃阿熔，他说和书上的一些知识比起来，生活经验反而更加有用。
　　老人的话触动了我，我开始思考，自己的所作所为，自己的思想，在如今看来是不是错误的？现在的我需不需要改变自己的性格习惯，至少在面对一些珍贵的东西，去努力争取，而不是顺其自然。
　　腿上传来一阵阵的震动感，是我的手机响起来了，我在沙发上坐直，把口袋的手机拿出来，是阿熔打来的电话。
　　“什么事？”
　　我接听了电话。
　　“我突然想起来，我们还没有吃饭时吧？”
　　“现在几点了？”
　　“已经5点半了。”
　　坐在我面前的老人替阿熔回答了这个问题。
　　“还早。”
　　“不早了，”电话里说，“我和万安去学校的路上，发现有人在发传单，是台球厅附近新开了一家餐厅，我们有折扣卷，要不要去试试，反正也要到吃晚饭的时间了。”
　　“嗯？”我想了一会儿，“好吧，你们等我。”
　　我挂掉了电话，老人已经知道阿熔打电话给我是为了什么事。
　　“要去吃饭了？”
　　“对，阿熔说新开了一家餐厅，因为有折扣，所以去试试。”
　　“是挺晚了，我也要做饭了，那你就先走吧。”
　　“好，我先走了。”
　　我离开了老人的家，也许有人会奇怪，仅仅是新开一家餐厅，为什么会这样大惊小怪？高中三年，我们已经在学校学习了两年多，两年多来，要么就是在学校餐厅吃饭，要么就是在学校附近吃饭。高中食堂，每天都是那几样菜，除了高一高二的还在坚持，高三的学生大都绝望了。附近餐厅，从我们入学到现在，商家几乎没有任何改变，小吃、快餐、小炒、面食，永远都是那样的味道，这不像家常菜，这些是会让人吃腻的。
　　我走在校外的街上，去指定的地点和万安和阿熔汇合，据已经去过那家餐厅的同学说，新开的餐厅不仅实惠，味道也非常不错。高中两年多了，终于能吃到不一样的食物，我的心里充满了期待，甚至还有一点小激动。
　　来到台球厅附近，是我们汇合的地点，不过眼前的场景，不是抱怨的万安和阿熔在等我，而是他们正在和另外一群人对峙。万安的样子非常嚣张，他护在一个女孩的前面，阿熔则是尽量在调和，避免进一步发展冲突。
　　“这不是我高一的同班同学万安吗？怎么，是觉得手太痒，敢在我们面前惹是生非。”
　　“万安？我记得，不就是万勇的表弟吗？难怪那么嚣张。”
　　万安冷笑一声，没有理会对面的嘲讽。
　　“我说是谁，原来是于弘文和他的一群狐朋狗友啊，素质低下也就可以理解了，怎么，没有见过女人吗？”
　　“女人倒是见过，就是没有见过光头的女人，哈哈哈哈！”
　　我注意到了万安身后的女孩，她穿着其它学校的校服，肩上背着粉红色的背包，无论从身材和侧脸上看，都属于标志的女孩，身体的其它部位都很好，只是她的头部没有一根头发。我可不相信一个花季少女会顶着一个光头出来溜达，再看万安对面的那群人，其中那个叫于弘文的正拿着一顶偏女性化的帽子。
　　“一群男子，竟然为了欺负一个女人，就洋洋得意起来，我真的很怀疑，你们真的是男人吗？”
　　“你刚才说什么。”
　　他们停止了嘲笑，拿着帽子的于弘文站在万安面前，两个人脸对着脸，想要在气势上先压倒对方。
　　“对于社会的残渣，我的话从来不会对他们说第二遍。”
　　“你是找死吗？”
　　于弘文扔掉了手上的帽子，同时用手抓住了万安的衣领，并且把万安扯了起来。
　　“把你的爪子拿开，不要脏了我的衣服。”
　　“哼哼，哼哼，你算什么东西，我想对你怎么样，就能对你怎么样，就算万勇知道了，他也只能像一条狗一样在旁边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砰！”
　　一只脚突然踢向了扯住万安的于弘文，在受到攻击的一瞬间，他的手也放开了万安，剧烈的疼痛让他跪在地上，他的双手捂着肚子，痛苦的说不出话来，只有身体在不停颤抖。
　　在这一刻，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没有人能预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动手，不对，动脚的不是万安，也不是在一旁担心的阿熔，而是突然出现的一个人。
　　“他叫你把爪子放开，你没有听见吗？”
　　“小溪？”
　　我从万安身后走出来，站在万安和阿熔的旁边，万安的表情还算正常，他的惊讶只是在我出现的那一刻，反观阿熔，他的眼睛睁得很大，嘴巴也没有合上，看来是完全傻眼了。
　　“你没有看到敌我实力悬殊吗？”
　　万安歪着头，小声的和我说话。
　　“上头了，突然想打架。”
　　我同样很小声的和万安说话。
　　风把女孩的帽子吹了起来，对面也在这个时候回过神了，他们全部冲了过来，对着我们拳打脚踢，连在旁边的阿熔都没有幸免。
　　我和万安拼命抵抗，挡住了这个人挥过来的拳头，挡不住那个人踢过来的一脚，防住了这个人踢过来的一脚，防不住那个人挥过来的拳头。打架的奥义，谁更狠，赢的人就是谁，即便是在人员差距很大的情况下，也能震慑对方，除非对方真的是狠人。
　　我和万安还可以勉强对打，可是阿熔那边就不乐观了，从来没有打架的好学生，应该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情况，他只能被动防守，两只手抱在头上，任由他们拳打脚踢。我很想去帮助阿熔，可是分身乏术，这次打架的结果已经很明显了，我们全线败北，被一顿暴揍是免不了的，可怜的阿熔。
　　不过，还是出现了一线生机。
　　从台球厅突然出现了一群人，他们围住了我们，每个人都拿着一根台球杆，看着这场一边倒的斗殴，面对这样的仗势，所有人都停了下来。
　　“在我的店门口打架，你们好像还没有通知我吧？”
　　台球厅大门走出了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我的不认识，女的却再熟悉不过了，她就是肖然。肖然仗着男的威势，用凶横的眼神扫视所有人，只不过，如果再嘟着嘴，怕是所有人都会心动吧。
　　“阿熔，阿熔你没有事吧？”
　　肖然看到坐在地上的阿熔，第一时间离开了那个男人，她跑到阿熔旁边，蹲下来看阿熔的伤势，眼睛也在这个时候开始湿润了。
　　“这是我们的事情，和你们无关吧！你们每个人拿着台球杆算什么，是打算和我们约架吗？”
　　“我们也不喜欢多管闲事，只是在我的店门口打架，不仅会影响生意，还会让店的口碑变差，我可不想以后没有客人来打球，所以还是请你们高抬贵手吧。”
　　看来和肖然一起出来的就是这个台球厅的老板。
　　“也就是说你要管这件事咯？”
　　“你可以这样理解呢。”
　　和肖然一起的店老板，和我们打架的那群人的代表，他们谁也不惧谁，不同于刚才万安和他们对峙，如今的优势方明显是台球厅的人。台球厅的人，人手一根台球杆，而对面却是手无寸铁，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正经谈话，看来双方早有纠葛。
　　如今在现场有两个伤者，一个是刚才被我踢了一脚，站起来后又被万安补了一拳的于弘文，另外一个是被肖然抱住，坐在地上调整的阿熔。如果事态进一步扩大，双方的火并不可避免，其后果也将进一步扩大。
　　“哎呀呀，这是要做什么，都是文明人，何必剑拔弩张呢？”
　　一个全身穿着黑色衣服的人来到了两拨人之间，和其他人处于紧张的气氛不同，这个人一副笑嘻嘻的样子，帅气的脸上还带着一抹邪笑。
　　“确实没有必要，都是文明人。”
　　对方先服软了。
　　“那么你们带人走，我也带这三个人回去，还是像以前一样，井水不犯河水。”
　　店老板说的三个人，应该就是指我们了。
　　“那可不行，我们没想轻易放过他们。”
　　“你们可以试试。”
　　老板的人握紧了台球杆，对面也进入了警备的状态，刚刚才缓解的气氛，只不过是三言两语，又被推上了高潮。
　　“怎么气氛又回到刚才了，”黑色衣服的人也察觉到了，“依我来说，双方各退一步，你们放过这三个人，至于我们，就满足你们一个要求好了。”
　　“哼哼，那也要看是什么要求吧。”
　　黑色衣服的人双手合十，把两根食指放在嘴唇上，他用食指敲了敲嘴唇，然后睁大了眼睛，说出了他的看法。
　　“我应战如何？”
　　顿时，双方都沉默了，无论是台球厅的人，还是对面的人，他们面面相觑，好像听到了一个不得了的消息。
　　“你是说真的？”
　　“当然，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能不能拿下来就看你们的了。”
　　“好，好，既然你应战了，我就放过这三个人，时间就定在三天之后，到时候我们再上门拜访。”
　　“给他们让一条路。”
　　看见台球厅的人让开了一条路，他们扶起趴在地上的于弘文，临走前又看了我们一眼，似乎在说我们是幸运的。
　　可是事情还没有结束，台球厅的老板走到了阿熔和肖然的旁边，他把挣扎的肖然拉起来，叫人把我们带进了台球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