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兰斯城》苏七安

6、织女星系的孤独者

　　白兰斯城中心城区的东南部是繁华的商业区和行政区，上文说到的三座高楼就处于东南部，中心城区的西北部则是工业区，有着大量的工厂。要从西北部离开只有一座桥，这座桥是白兰斯城最大的一座，用来运送一些工业物资和产品，时时刻刻都有星警检查和巡逻，以防不利于白兰斯城的人和物大量进出。理查德和莫斯的基德就是白兰斯城中心城区西北部的一个小型工厂。
　　理查德正在基地里跟诺顿博士交谈着，一个性感的女人在旁边听着他俩讲话。诺顿头发和胡子都已经花白，脸上布满了皱纹，额头和太阳系时期常见的智者那样微微向前突出。据理查德所知，诺顿是当年移民到纳尔威斯星的第一代人类，今年已经接近200岁了。自人类移民出太阳系以来，人类平均寿命也稍有延长，但接近200岁的人还是极度稀少的。那个女人看起来30多岁的样子，在理查德和莫斯到来之前就一直跟着诺顿工作，莫斯和理查德的很多技巧都是她教的。至今，他们四人已经一起共事5年多了。
　　“莫斯已经按照你的计划被抓走了。”理查德说，“我看不大懂你这些乱七八糟的计划，不过还算是顺利的实施了。”
　　诺顿微笑着看着理查德，说：“你没明白的话我倒是很乐意给你讲一遍，这是米勒的委托，米勒的另一个身份是康德坦丁联谊会的首领.......”
　　“得了，我可没心情听你讲故事，也没心情了解你的大计划，我只要能拿到酬劳就行了。”理查德打打呵欠，玩起了火柴，这是古太阳系时代人类才会用的东西，移民到纳尔威斯星的人类丢失了制作火柴的技术，而纳尔威斯星也没有作火彩的原料。“还有，莫斯对此可是一点儿也不知情，我可不希望失去一个配合默契的搭档。”
　　女人起身端了一杯酒给理查德，温柔的说到：“放心吧，你见过诺顿博士计划失败过么莫斯一定回完好无损的回来的，该我们拿的报酬也一点不会少。”
　　莫斯仔细打量这眼前的纳尔威斯星人，橙色的头发，巨大的额头高高突起，比一般纳尔威斯星人更长的獠牙已经快要遮住眼睛。这些特点在纳尔威斯星人的眼中是威严和智慧的象征。唯一的缺点就是他的身高只有1米73，还不如1米82的莫斯高，要知道，纳尔威斯星人的平均身高是2米，其中不乏有2米5的巨人。最大的特点是这个纳尔威斯星人的左手是一只缝上去的人类手臂。很明显，此人是目前纳尔威斯王庭的大将军——织孤云岚。
　　“回来的不算晚，还带回来了一个好东西。”织孤云岚笑呵呵的说。说完，站起身朝着莫斯走过来，“你好，上次见你的时候你还是一个不到16岁的小孩子，那时候的你就和坎洛达尔一起勇敢的冲在最前线，现在看来你的勇气和武力更有增加啊。”
　　“不好意思，我那时候太小了，我不记得你是谁了。”莫斯回答。
　　“那很正常，我那时也只是一个近卫兵而已，当织孤风尘说抓到了你我还不太敢相信呢。”织孤云岚眼神突然凌厉了起来：“跟我讲讲风尘是怎么抓住你的吧，这对于你接下来是生是死很重要。”
　　还未等莫斯开口，织孤风尘便抢先说起话来：“我的智谋和勇武远远超出你对我的评估。在我看来，所谓的旧皇族的大王子也跟普通人没什么差别，我无法想象你们当年竟然能被这样的人冲散阵型，使整个王室陷入险境。”听到这里的云岚恢复平时那种带着笑意眼神。织孤风尘接着说：“在我眼中我只是是抓了一个普通人类而已，我本来打算路上随便处理掉他。若不是黎得以王庭的身份逼我带他来见你，这小子恐怕已经成为巴兰鸟的食物了。”织孤风尘盯着织孤云岚的手臂，笑着又补了一句：“对，就和你那支手臂一样。”
　　织孤云岚面容没有丝毫变化，他在等待莫斯的回答。而一边的一个叫做织孤炎故的纳尔威斯星人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站起身来，冲着织孤风尘说到：“闭嘴，你这个罪人。你这次行动抛弃了173名伙伴，这样的数量足以让你在忏悔楼里待上一辈子了！”
　　“哼，我这次的收获也足以让我升到能让你做一辈子苦工的地位。”织孤风尘毫不示弱。
　　“好了，都停下。”一位老年纳尔威斯星人走进开口了，这位老者至少180岁。额头萎缩，头发稀疏，獠牙也有风化的痕迹。“我们双方是来合作的，不是来争吵的。风尘，你要是继续这个态度的话，我可以随时换掉你。”
　　“你可别太得意了，老东西！”说完，织孤风尘用力的转身，带着自己的部下离开了大厅。而老者的眼神中渐渐的冒出了杀意。
　　织孤云岚见莫斯没有回答他问题的意思，又说：“我们拥有共同的敌人——威尔曼。”
　　莫斯冷笑一声，回答：“不，我的敌人只是威尔曼，而你的敌人是整个人类。”
　　“至少现阶段，我们的敌人是一致的！”
　　“好吧，我同意这个观点。”莫斯随便找了块空地坐下。“你是想要我们合作？”
　　“合作？”一旁的织孤炎故轻蔑的说，“你早已经不是大皇子了，你现在是我们的俘虏。”
　　“你的这位属下看起来脾气不是太好。”莫斯也轻蔑的瞟了一眼织孤云岚说到，“如果你不好好管教的话，那我们就无法好好合作咯~”织孤炎故又要开口，却被织孤云岚一个眼神挡了回去。织孤云岚说：“你也得向我证明你有能力和我们合作，如果织孤风尘额能轻易的抓住你的话，那我们也无法好好合作！”
　　莫斯听完，伸出左手，解开撕下来包裹在手上的衣袖，露出一条横贯整个手掌的伤口，过了6个小时，这条伤口还没有愈合，还有血液和组织液缓缓的流出。莫斯说：“我的左手在执行任务是受伤了，逃亡的途中刚好碰到抢劫银行的土匪，所以，我就被抓来这了。”
　　“去治好他。”织孤云岚对身边的一个女性纳尔威斯星人说到：“就凭这条伤口我就该相信你吗？”话音刚落，纳尔威斯星老者的话再次响起，虽说这个纳尔威斯星人年纪很大，可声音却中气十足，“明天晚上，你和织孤风尘比试一下吧!你赢了，我们就是暂时的伙伴了，你要是输了，那就只能碎了风尘的愿，送你去喂巴兰鸟了。”织孤云岚对上了老者的眼神，缓缓地说：“我也觉得这是个好办法。莫斯你要是不同意的话，可能会有更体面的死法。”
　　说话的期间，那个纳尔威斯星女仆走到莫斯身边，伸出舌头仔细舔舐莫斯的伤口，尽量是她的唾液分布到伤口的每一个部分。当纳尔威斯星女仆离开时，莫斯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了，整个手掌完好如初。莫斯盯着自己的左手，愣了愣神，说到：“我同意比试。不过......”
　　“还有什么问题吗？”织孤云岚问。
　　“我的确很疑惑，人类作为目前已知宇宙的最高文明，带着宇宙霸主的骄傲入侵每一个星球，殖民每一篇可利用的土地。把每个星球的原住民当作低等生物，很少去了解原住民们的文化和需求，也很少与他们和谐相处。”莫斯愣着神自顾自的轻声说着：“当年入侵纳尔威斯星的人类也一样，这一批登陆纳尔威斯星的人类刚开始并未把纳尔威斯星人放在眼里，直到遇到你们顽强的抵抗之后才去慢慢的了解你们。”
　　织孤云岚还是带着微笑的表情，双目柔和的盯着莫斯。察觉到织孤云岚神情的莫斯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说：“你们不是这个星球的原生居民，如果我的推测没错的话，你们是织女星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