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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偶遇“祸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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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偶遇祸水
华灯初上,夜生活吟唱起前奏,白简提着自己有年代感的公文包,走进一家别致的会所。
“先生请出示您的会员卡。”穿着燕尾服娃娃脸的侍者对白简十分有礼貌的说道。
白简看了一眼娃娃脸侍者,摘下眼镜对着一旁像是放大镜的东西眨眨眼,一道红光扫过他的瞳孔,全息屏幕跳到侍者面前,娃娃脸侍者浏览过上面的信息后,对白简绅士的鞠躬说道:“冯女士还没有到,我先带您到她预定的包房。”
“谢谢!”白简带上眼镜跟上侍者向电梯走去。
“渣男!”
电梯门刚刚打开,白简被带着酒精味道的液体泼了满身,一名醉醺醺的女子正拿着一瓶红酒,脚步不稳的站在电梯门口处。
“女士你哪位?”白简摘掉眼镜接过侍者递来的手帕,擦掉脸上的红酒。
“我……”
“带她回家!”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从女子身后传来,白简微微眯着眼睛隐约看清两个穿着黑衣的身影,其中穿着三件式西装的男子将女子手中的酒瓶抽走。
“我不!”女子脚步踉跄着依靠在男子的肩头,嘴里含糊的嘟囔着些什么。
“你带她回家,我去找汤圆!”男子将喝得烂醉的女子交给身旁的黑衣人:“抱歉,我未婚妻喝醉了。”
白简带上眼镜,镜片被红酒渍糊住,看眼前的人依旧是毛玻璃般的视觉效果:“没关系!”
“先生您的衬衫需要处理一下,请跟我来!”娃娃脸侍者贴心的提醒道,白简点点头将刚刚的混乱抛到脑后,跟着侍者走进包房。
白简接过侍者递来的毛巾擦拭着衬衫,一件白衬衫被染成粉红色:“这酒的品质似乎不错。”
“先生这是出自百年名酒庄的干红,您要开一瓶吗?”侍者递过酒水单。
“不用,一杯白水!”白简为自己的衬衫感到心疼。
“白水?”侍者微微一愣,随即恢复彬彬有礼的笑容:“您确定只要白水吗?”
“白水加冰!”白简又加上两个字。
“冰水,您稍等!”娃娃脸侍者有礼貌的退出包房,随手将包房的门关上:“办得起会员卡,喝不起辣妃。”娃娃脸侍者在门外嘟囔一句走开了。
白简一人在包房中有些无聊,决定雇主到来之前找些事情做做,他忽然自语道:“批改论文。”白简眼睛变成投影仪一般,一块约二十一寸的全息屏幕弹到他的面前,他伸手在屏幕上比划着。
“浅谈‘斯文败类’一词”白简将手指移动到标题的下方,屏幕的光打在他的眼镜上,白简轻声读到:“斯文败类指读书人中道德败坏的那些人,真小人伪君子,网络用语多指那些带着眼镜实际上腹黑阴险的人。”白简抚了抚眼镜,觉得这篇文章颇有意思。
“帝都大学 计算机系 22级曾小乙 ”白简给作者的名字加粗加红,这时包厢的门再度打开,娃娃脸侍者端着一杯冰水走进来。
“您要的冰水!”娃娃脸侍者将冰水放到白简的面前,瞟了一眼白简正在批注的文档,然后笔挺的站在白简的身旁。
白简拿起桌上的水正想喝,一声轻咳打断了他的举动,白简带着疑问的目光看着娃娃脸侍者:“这杯水不能喝?”
“当然可以!这杯水是取自圣山的冰雪融水,纯净天然无污染,您觉得口感如何?”娃娃脸侍者机械化的介绍着白简手中的冰水。
白简不疑有他的尝了一口:“还不错,再来一杯。”
“先生您觉得我的服务如何?”娃娃脸侍者脸上保持着笑容。
“马马虎虎,不值得给小费。”白简放下杯子将批注好的文章保存,浏览下一篇文章。
“你……”侍者深吸一口气,脸上的笑容略显僵硬的说道:“您还有什么需要吗?”
“抱歉我来晚了!”一位身穿水蓝色套装,举止很端庄的女子走进包房。
“不晚,我下午满课也刚到。”白简站起身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冯莞将外套交给娃娃脸侍者,第一眼看到白简冯莞的脑中跳出两个字“普通”,金丝眼镜遮挡住的是一张儒雅俊秀的脸庞,身形规规矩矩,不像是常年逛健身房的人,空气中没有男香的气味,也没有任何异味,却有着淡淡的酒味。
冯莞的目光落在白简的衬衫上:“白老师的衬衫是今年的新款?”
“全球限量仅此一件:红酒渍衬衫。”白简风趣的说道。
冯莞笑笑对身后的娃娃脸侍者说道。“准备一套茶道用具。白老师点了什么?”
“这位先生刚刚只点了一杯冰水。”娃娃脸侍者替白简答道。
“白老师想喝什么尽管点,我请客。”冯莞示意娃娃脸侍者拿上酒水单。
“酒就不必了,麻烦您替我付了这位侍者的小费,以免他打扰我们谈事情。”白简伸手挡住递来的酒水单。
冯莞笑笑从手包中拿出一张百元星币放到娃娃脸侍者的托盘上,侍者对冯莞鞠了一躬走出包房,冯莞随意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白老师人如其名,简简单单看上去不太像私家侦探。”
“您觉得私家侦探长什么样子?”白简的目光毫无闪躲的与冯莞对视。
“长着一张狐狸脸,见什么人说什么话。”
“让您失望了,我的主业是大学教师,副业是私家侦探,主副业都不是动物园园长。”
“没想到白老师是一个幽默的人。”
“如果您需要一位动物园园长,那么我不适合!”白简目光中带着谦虚。
“您与我丈夫有多笔业务往来,我丈夫是个优秀的人,他不会看错人。”
“冯女士既然知道我与你丈夫有业务往来,为什么还要雇我替你调查您丈夫?”白简语带客气眼神却是质问。
冯莞嘴角泛起一丝苦笑,不自觉的扭转着无名指上的婚戒:“敌人的敌人是朋友。”
白简推了推眼镜目光恢复平和:“我的收费您应该知道。”
“咚咚”敲门声响起,娃娃脸侍者端着一套茶道用具走进包房:“您要的茶具。”
“刚刚好!”冯莞随手将自带的两盒茶叶推向白简:“这两盒新茶是我的诚意,剩下的要看白老师的成绩而定。”
“您的诚意我便收下了,我会给您一张满意的答卷。”白简将桌上的两盒新茶放入公文包,站起身对冯莞继续说道:“今天超市夜场特价,我失陪了。”
“没想到白老师还有逛超市的爱好。”
“家中尚有表弟嗷嗷待哺。”
正向茶壶中加入冷水的娃娃脸侍者,手忽然一抖,不小心将水溅到冯莞的裙摆上:“对不起!”
“无妨!”冯莞对一脸惊慌的侍者和蔼的笑笑,接过他递来的帕子擦拭掉水渍:“本想请白老师品一品这新茶,看来只能我独自细品。”
“您慢用!”白简面带笑意的对娃娃脸侍者说道:“劳烦带下路。”
“您请跟我来!”侍者领着白简走出包房。
白简跟在侍者的身后,忽然他伸手拽住侍者后衣领,将侍者拉进一见空包房,利落的将门上了锁,松开手顺势将娃娃脸侍者推到沙发上:“曾小乙”
娃娃脸侍者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老白,好巧!”
“背着我打工多久了?”白简一副老父亲的口气。
“培训期一个月,今天才正式转正。”曾小乙老老实实的回答。
“培训不到位,我会建议你的经理重新对你进行培训。”白简将公文包随意丢在桌子上,坐到曾小乙的对面。
“都怪你说什么嗷嗷待哺,我又不是燕子,所以才手抖。”曾小乙将所有锅甩到白简的身上。
“我应该带你去医院做个脑部扫描,不仅协调性不好脑回路也奇葩。”
“那位冯女士给了多少委托费?”曾小乙睁着好奇的眼睛看着白简。
白简拿出公文包中的茶叶盒,打开盒盖取出两张卡扔给曾小乙:“自己看!”
曾小乙启动慧眼,扫描卡上的识别码:“只是定金就给了三倍!”
白简抽走曾小乙手中的卡,放入公文包的夹层中:“三倍也养不起你那颗机械心脏。”
曾小乙努努嘴,看着白简将茶叶收回公文包中:“贪财可不可以挑挑食?”
“这么好的茶叶留着投其所好。”随手拿出一块锈迹斑斑的怀表看看时间,语气严厉的对曾小乙说道:“下班早些回家。”
“知道了!”曾小乙拿起白简的公文包,推着他向门外走去:“与其跟我啰嗦,你还不如去超市排队和大妈们抢特价生鲜。”
白简被曾小乙推出包房,而后者带着嫌弃的语调告知他妨碍了对方的工作,白简向电梯走去,他忍不住轻叹一口气自语的说着:“燕窝是时候该下锅炖了。”
两名身着黑西装的男人刚刚好走进电梯,白简一个箭步在电梯门关上之前踏入电梯。电梯面板上负一层被按下,白简按下一层准备搭公交去超市,电梯里的镜子映出白简身后的两人,一个带着黑色墨镜看不清面部表情,但全身紧绷十分警觉,相比之下墨镜男身旁打着温莎结领结的男人却放松许多。
男人的面部轮廓属于棱角分明的类型,高挺的鼻梁下一张薄唇轻启,在与什么人讲着电话,深邃的眼眸与白简的目光在镜中对视。
是他!白简将目光从镜中移开,推了推眼镜掩饰自己不礼貌的窥探,但男子的目光却没有离开镜中白简的脸。
“嗯,具体情况我回去与您详说。”男子挂掉电话对身旁墨镜男使了一个眼色,墨镜男将手伸入西服内侧。
电梯内的灯如同恐怖电影中的场景,伴着短路的声音忽明忽暗的闪烁着,一阵似急刹车的刺耳声音过后,电梯开始剧烈的摇晃,墨镜男的身体失去平衡左右摇摆,“啪嗒”一声有什么东西从墨镜男的手中跌落到地上,电梯的面板卡在数字十八不在跳动。
白简寻声看去,一把消声手枪平躺在地上,他目色一沉先墨镜男捡起地上的枪:“二位劫财?还是劫色?”
“劫……”墨镜男动作利落挡住枪口对身后的人说道:“解次辅,好像搞错了!”
“原来是高阁的解逸解次辅,经常听刘次辅提起您。”白简握着枪管将枪递还给墨镜男。
接枪的却是一双修长的手,解逸握住枪把食指勾住扳机:“刘次辅今日也光临此处了?”
白简收回手随即低头在公文包中翻找名片:“刘次辅的夫人冯莞女士是我的……顾客。”
再次抬起头时白简不禁咽起口水,解逸单手持枪抵在白简的眉心,对身旁的墨镜男说道:“汤圆,用慧眼查一下他的身份信息。”
汤圆摘掉了白简的眼镜,从他墨镜中投射出一道红光,扫过白简的眼睛,而后汤圆小声对解逸说道:“解次辅,他是帝都大学中文系的教师,名叫白简。”
解逸移开枪口将枪扔给汤圆,汤圆接枪放入怀中并将手中的眼镜还给白简,陪笑道:“误会都是误会。”
“没关系!既然是误会交个朋友也好,这是我的名片。”白简不介意的笑笑戴上眼镜递上手中的名片。
解逸毫不掩饰自己对白简拒绝的目光,汤圆识趣的接过白简的名片:“白乙侦探事务所!”
“主要经营业务:“婚姻忠诚度调查,有需要可以联系我,持名片可打八折。”白简为自己的事务所打起广告。
“瞧不起光棍吗?”汤圆有些小情绪。
“您用不上可以帮次辅收着。”
“不用!”解逸眼神中带着拒绝。
“你用不上解次辅的未婚妻应该需要。”白简走进电梯便觉得解逸的身形有些眼熟,所以借着镜子多看了解逸几眼,才记起他就是那位对自己泼红酒女士的未婚夫。
“汤圆通知会所,让他们派人修电梯。”白简显然被当做了空气。
汤圆走到电梯语音器旁还未来得及说话,如醉汉一般开始摇摇晃晃一股腥甜涌了上来,鲜红的血液从他口中溢出。
“汤圆!”解逸只说出两个字,一阵眩晕几乎让他站不稳,他扶着电梯内壁勉强支撑站稳,目光犀利的看向白简:“你做了什么?”
白简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虚弱靠在电梯门上,耳边回荡着嘈杂的声音,那是一种极为猖狂的笑声:“解次辅,我还没有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您觉得我凭什么与你同归于尽?”
解逸蹲跪到地上鲜血从嘴角流出,他含糊的说道:“凭刘禄讨厌我。”
“您讨厌谁与我无关,但想要你性命的人不是我。”白简迈着虚软的脚步向电梯的语音器旁移动过去,他刚要按下按钮,电梯开始向上移动,接着轴承发出尖锐的声音,电梯内陷入死寂的黑暗:“糟糕,电梯下堕。”
应急灯亮起,白简紧紧的靠在电梯璧上,这是十八楼电梯坠落下去一定成肉馅了,白简觉得自己最近一定水逆,不然怎么会遇上解逸这个祸水。
白简摸索着,从公文包中掏出生锈的怀表,虽然锈迹斑斑,上面雕刻的小鹿纹样还清晰可见。白简移动到解逸的身旁,此时的解逸几近半昏迷的状态,白简用手覆上解逸的双眼:“睡吧!一切交给我。”
白简翻开怀表的盖子,表盘上映出冰蓝的瞳眸,怀表的指针成逆时针飞速的旋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