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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林玉娘情夫有来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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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长,白道长醒了。”
族人们正坐在帐篷里吃着饭,听到河河丧的喜讯大长老率先丢碗站起。“少小姐保佑,小小哥仔果真安然无恙。”虔诚祈祷,两眼泪花。
自从扶桑天神将伐戮带走之后,风灵山内一日的时间仿佛变长了,动不动就饿,每日得吃上他几十顿。但是秦氏族人也不能确定这种变化是什么,他们白日里也睡,黑夜里也睡,可一睁开眼还是白天跟黑夜,再也不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你与河河妹说了吗?”这些日来大长老看到了河河丧对白衣的情真意切痴心一片,他来吃饭时刚好碰到河河妹从白衣住处出来回家歇息。
摇首,河河丧眸子望向族长。面上毫无波澜,族长的饭倒是吃的安稳。
“先把饭吃了,一时半会儿跑不了。”劝大长老淡定,族长端碗喝了一口汤。躺了那么久,这腿脚无力,能跑才怪。
知道大长老给白衣说亲的念头没打消,河河妹又在人前刷足了好感,这下铁了心是想让自己外甥跟河河妹绑在一起了。族长还看不出大长老的心思?
“我吃饱了。”
大长老也不听人劝,道了一句便往外面跑。族中其他人也对白衣心怀感激,见大长老走了,一个个也起身跟了出去。只剩下族长、河河丧一坐一站,格格不入。
“秦氏族人坚守至今,皆因神明存在。正因相信神会救他们于苦难,所以无怨无悔。若是天神错了,那岂不是他们的信仰错了。”双眸清明:“神官,人活当下,况乎神。”
“即便神明,不过众生。”扶桑并不认为自己无需道歉。
“那神官是想要将秦氏一族推入万丈深渊?”
扶桑不解:“怎会?”
“神之背叛,非人所承也,”听到赶来的脚步声,“您做了太久的神了——”抬眸:“可还记得做人是什么滋味。”
黯然神伤,女子笑容闪现。早就不记得了。
错,就是错。他生来非人,又岂会懂人?可白衣是人,若真如其所言雪上加霜,是否就没有意义。内心挣扎。
视线豁然开朗。
罢了,还是听其一次吧。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刚想上前捧起白衣的脸,忽然余光瞥见立在一旁的扶桑,连忙调转了方向:“天神啊,多谢您,多谢您将小小哥仔救了回来。”跪地拜服。
“误会,误会,我自己醒的。”示意跟过来的囚魔族人将大长老扶起。
见白衣似乎在寻人,大长老自己意会:“河河妹那丫头休息去了。”
“族长呢?”没有瞧见,问询。
自己外甥都不担心,还想着吃饭,真不知道这个舅舅是怎么当的。为族长打圆场:“他腰疼,走得慢些。”催促身后的小伙儿:“还不快去帮帮族长。”
族长姗姗来迟,河河丧也喊来了河河妹。见到白衣醒了,恍如隔世,激动溢于言表。河河妹一步上前:“小白哥哥!”
“妹妹妹。”客气道。想到是人家姑娘在一直照顾自己,又继续道:“多谢了。”
“这么客气干嘛,都是一家人。”大长老挥臂感怀。
“事情已了,身为师尊大弟子理应担当起照顾师弟师妹的责任,出来已久实在是心中惭愧。多谢白某卧床期间大家的照顾。”
“你这是要走?”大长老瞳孔地震。
望向扶桑,白衣示意。
“伐戮已被神界囚禁,秦氏一族之功已抵失手之过。天帝已恕尔等,自此秦氏自由。”挥臂。
夜幕突降,一片黑暗。秦氏族人慌乱,这是怎么了?不是宽恕了吗。
白衣掌上了灯,众人终于再见了光明,而扶桑天神却不见了。
“莫找了,走了。”将烛台递给河河丧。望向族长:“我也该走了。”
“你这便要走?”太突然,大长老音调不免有些高。
“有人在等我。”
白衣自然是坐着如令长老送他的云端飞毯走的,还没忘了将他帐篷内的棉被捎上。
当白四寒自棉被中探出头时已到了奉京地界。
面馆里的刀削面真香,听到的人物响当当。“朋友所说的可是疏烟阁的林玉娘?”白衣也难脱俗,拥有着一颗平庸又八卦的心。
“正是她。”食客见白衣气质非凡,仙风道骨,攀谈道:“小兄弟是哪家的弟子?”
笑嘻嘻:“回春长老家的。”
食客思索,对上了名号,惊奇道:“清缈峰啊。”兴致甚高:“你们清缈峰也有两个出名的人物,修真界五大未解之谜其一就是关于贵派秦裳与不了禅师的。”
“哦——”故意拉长声调,“那另一个是?”
“白四寒啊。”见白衣没有反应,又继续道:“你见过他吗?”
点首:“自然是见过。”
“怎么样,当真如传闻中的那般好看吗?”
“与我差不多。”白衣的面来了,向伙计道了声谢。
食客嘻声:“实不相瞒,在下脸盲。”
这朋友的关注点不太对啊,没有骂他神经病白衣还真稀奇。
“林玉娘今日要招亲?”接着先前听到的话题。
莫名喜欢眼前的小兄弟。“是啊,说要抛绣球呢。未时,就在疏烟阁上。”发出邀请:“小兄弟要一齐去凑热闹吗?”
这若是旁的热闹白四寒也就不凑了,可是毕竟是与自家爹娘写在同一本书上的缘分,林玉娘的热闹白衣怎么能不凑。
与刚认识的朋友站在大太阳底下,那场面简直是人山人海啊。
“白小兄弟,那本书你可曾读过?”
自然知道君大哥指的是哪本,白衣颔首。
“那你觉得,上面所写是真是假。”想与白衣探讨一番。
“皆是杜撰。”真相是怎样谁又知道,修真界传的也没有书中写的那么活色生香。
“去年又出了两本新版,三版各不相同。我觉得白小兄弟说的很有道理,一切皆为作者揣测。”
被大太阳烤的脸疼,白衣眯着眼:“林玉娘怎么想着突然要抛绣球了。”
这个君老师知道内情啊。低声:“小道消息,俩人掰了,林玉娘逼迫他现身呢。”
见君大哥煞有其事,白衣试探问道:“难道君大哥认识这传闻中人?”
难掩的笑意,很难让人不明白。君老师真的是来看热闹的,非常正经,特别认真的来看热闹的。
不知道也罢,一知道了白四寒也难免心痒,暗自道,肯定是被那七十六给传染了。
“师兄?”
瞧向四周,以为是幻听。白衣晃晃脑袋,他看来伤势还未大好。
“师兄——”苏螺跳起挥着藕臂。
白衣循着声音方向终于望见了那颗小人头。
凭着不屈的毅力挤了过来,苏螺哪里还顾得着燕姐姐给她梳的发型。两目情深:“师兄,我终于见到你了。”
“你师妹?”指着顶着鸡窝子头的苏螺道。
“我师妹。”见到苏螺,白衣也很开心。毕竟是亲师妹,见了虽然嫌弃,但不见难免挂念呢。“君大哥。”给苏螺介绍。
“君大哥好。”七十六很给力的打了招呼。
“师兄你不是去当大英雄了吗,怎么会在这儿?”回春长老等人并未与苏螺道明,怕她一股劲儿冲上来找了过去。
“谁说我去当大英雄了?”白衣觉得这不像是师尊、师伯说出的话。
睫毛扇动:“五师叔和水前辈。”
“你怎么会在这儿。”问向苏螺。
“我来看热闹啊。”苏螺很是坦率。突然想起来:“燕姐姐与我一起来的,说去买糖水了,不会找不到我吧?”
看了看日头。“这还得有小半个时辰,白小兄弟,不如一齐去吃个糖水,君某请客。”
这感情好,白衣正好也口干舌燥了:“那就多谢君大哥了。”
燕岱岱还站在糖水铺前头,被后来的人插了队,所以越来越靠后。见到苏螺过来了,霎时两脸通红。
“燕姐姐你怎么了,是中暑了吗?”苏螺上前,关切问道。
“没有。”燕岱岱摇摇头。瞅见走过来的二人,出声:“白道长。”
虽然模样没印象,但白衣脑子好啊。“燕姑娘。”很是轻松的捕捉到了苏螺话语中的信息。白衣打趣:“燕姑娘也是来凑热闹的?”
燕岱岱哈哈:“对——啊。”
又过来了一个人插队在了燕岱岱前头,燕岱岱紧咬下唇,面色犹豫。欲言又止,想找个地缝钻到下面。
心细如白四寒,看出了点儿信息。上前握住了插队人的肩膀:“插队你我他,有钱没处花。这位朋友,人家姑娘想要花钱了。”
什么玩意儿?插队人没听明白。冲着白衣的漂亮脸蛋儿喷了几点唾沫星子:“神经病吧你。”
白衣闭眸,苏螺连忙递上帕子。待脸擦干净,白衣又按住了插队人的肩头:“时间就是金钱,插队必须贴钱。朋友,交钱。”
脑袋被门夹了?插队人刚想再骂,突然发现脖子转不动了。
白四寒小手一推,插队人斜着身子歪了过去。地上发出啪的一声轰响,前头的人皆回过头来看。白衣解释:“没事,就插了个队。姑娘原谅他了。”看向燕岱岱道。
大眼瞅小眼,白衣迷人的笑。突然一排人的沉默,悻悻溜出了队伍。
“燕姑娘,到你了。”
捧着盛满糖水的竹筒站在铺子旁。低头嘬了一小口,苏螺心满意足:“师兄真甜。”
“师兄很闲。”眺望高阁,白衣等热闹。余光瞟到燕岱岱,呼道:“君大哥。”
了然,连忙掏荷包。“怎能让姑娘破费。”制止了燕岱岱的付款行为,君老师大方结了账。生来是个率性的人,并未因白衣突然的发言感到别扭。“说好了我请客。”
七十六觉得她师兄有些难堪,虽然先前她也听到了君大哥说要请吃糖水,但主动要求旁人买单实在是太掉价了。是她脑袋笨忘了偷偷塞给师兄钱了,知道师兄是觉得燕姐姐攒个钱不容易,也难为师兄自毁形象。
并不知道七十六的脑补,白四寒自然不知道他在苏螺心中贫困又伟岸的形象。玉树临风的站在街上吸引了一众少女的目光。
燕岱岱这厢脸红的更甚,时不时偷偷瞥向白衣的侧颜,却突然被其转首逮着个正着。
弯起眸子,友好中带着问询:“燕姑娘可是有什么话要与白某讲?”
都是个好事的,君老师、苏螺不约而同竖起耳朵。
“就不能是心悦白贤弟你吗?”
人海中传出一道清冽通明的声音,苏螺一个头两个大。
羌少主又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