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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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摆着各种小玩具，大岛美江面色难看，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喝醉酒是昨天晚上的疯样子。今早被森鸥外抱在怀里，迷糊中突然感觉脸颊被亲吻，她才睁开眼睛，却发现不是在自己的床上，紧接着，喝醉后的记忆纷至而来。
沉默看着森鸥外肩膀上的牙印，大岛美江的声音格外哑，“翻身让我看看。”
结果不出所料，很多的指甲印。
森鸥外愉悦，格外关怀备至地问：“还要继续睡一会儿吗？”
她昨天晚上胡闹了大半宿，他们半夜才睡下。
摇头拒绝，大岛美江这次难得理亏，森鸥外身上被她弄得乱七八糟，她任由男人把她抱在怀里，准备帮他把这些痕迹都消除。
被男人握住手，她以为他准备说昨晚的事情。
她的手被带领，攀岩高挺的鼻梁，感受柔软的唇肉，抚摸滚动的咽喉，直到听见森鸥外格外轻佻地问：“还满意我昨天的服务吗？”女人才回过神。
瞬间清醒，猛地抽出手，大岛美江火速穿上地上的衣服，逃似地离开房间。坐在床上发出剧烈的笑声，森鸥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看着她离开。
侦探社今天很安静，江户川乱步咔嚓咔嚓吃着薯片的声音非常显眼，但是大家都不敢阻止。今早刚到，他就把手机放在桌子上，抱着薯片在那里吃，这已经是第三包。然而一向对这种行为加以管制的福泽谕吉，这次却和没看见一样。
一阵铃声打断进食的节奏，在众人松了一口气的眼神下，他放下薯片，拿着手机走进空房间。
“你终于醒了。”江户川乱步靠在窗边，把窗帘拉开。
长时间不见天日的房间被照得亮堂，他低头看楼下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嗓门一下子提高，江户川乱步精神气十足：“你这个酒鬼，昨天我被你拉着看完一整场三流乐队的演唱会！”
“对不起。”明明是来道歉的，大岛美江却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们不约而同地沉默下来。
过了一会儿，大岛美江温柔地说：“昨天的事情我很抱歉，”
她总是如此语气对他，就像她永远也不会对他生气，拥有十足的耐心。
“没事，”阳光太刺眼，江户川乱步被迫闭上眼睛：“我就是被吓到了。”
“昨天对你太凶了，”大岛美江叹息，“本来想送你生日礼物，让你开心，可是我的酒量太差了。”
“所以以后不要喝酒了！”江户川乱步嘟嘟囔囔。
“名侦探大人说的对，我以后一滴酒都不沾。”她笑着问，“那顶帽子戴着吗？”
玻璃窗隐约显示男孩的身影，他的头上依旧是那顶陈旧的、土黄色的帽子，江户川乱步说：“嗯，大家都说非常好看。”
说了一会儿，大岛美江挂断电话，说诊所来病人了。江户川乱步将窗帘重新拉上，阳光再一次在这暗无天日的房间湮灭。
湛蓝天空，有飞鸟张扬盘旋，它们展翅想要靠近看似离得很近的太阳，却始终不得途径，最后在枝繁叶茂中，透过光线点点，仰望天空。
日子过得非常快，计划稳定进行，森鸥外与福泽谕吉不再见面，而是通过其他方式联系，转眼间到了第二年初。江户川乱步的推测没出错。森鸥外马上会见到港口黑手党的最高统治者。
月亮高悬，繁星点点。横滨的夜晚属于暴力、【肉】欲，人们纵情欢乐，不知疲倦。
夜晚十一点半。
江户川乱步皱眉，福泽谕吉收到森鸥外的line语音通话，询问三刻构想的节奏，理由相当正当，问得也很自然，总而言之，福泽谕吉根本没有认识到这通电话的古怪，或者说，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人，都不会觉得这个电话奇怪。
在这种十拿九稳的情况下，对森鸥外这种聪明人来说，根本没有打这通电话的必要，江户川乱步本能地认为。
“你在哪？”他戴上眼镜，问得直接，让大岛美江措手不及。
“诊所。”大岛美江回答得相当自然。
“骗人。”他听见了风的声音，树叶被吹动的细小动响。“我来找你。”
从出租车下来，江户川乱步站在第一次与大岛美江见面的森林前。片刻后，里面出现一道亮光，大岛美江拿着手机一脸无奈。
“笨蛋，大半夜不要到处乱跑。”他插着腰说。
她拉着他的手往回走，这里离他们两个住的地方都有不小的距离。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的？”大岛美江温声询问。她准备在这儿呆一夜。明天中午要去见老首领，她心里一团乱麻，下午在诊所心烦意乱，快晚上的时候偷偷跑来这里。
“森鸥外给社长打电话，推测你是不是在我这里。”江户川乱步踢脚边的小石子，低头说，“你很喜欢这里，而且森林附近有很多旅馆，晚上冷，肯定要找地方休息。”
“我送你回去好不好？”大岛美江转移话题，满眼含笑。现在还属于冬天，日本的夜晚很冷，但是她穿的单薄，白色裙子外面披着围巾，黑色长发垂落，看起来非常清纯。
江户川乱步停在原地，不再愿意往回走。
大岛美江很温柔地笑，手却松开了，眼睛里黑沉沉一片：“我今晚想在外面呆一晚。”
“你的状态，根本不能一个人在外面。”祖母绿宝石般的眼睛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他说得没错，明天就要去见人，她今晚竟然偷跑不准备回去，而且森鸥外竟然对此习以为常，直到刚刚才发觉，大岛美江的心态已经恶化到一个极点。
……
这是第一次和女孩在一间房间里过夜，江户川乱步坐在床上背对浴室，水滴如同落在他的心中，让他心烦意乱，口干舌燥。
心中嘈杂，江户川乱步不断地嚼口香糖，仿佛这样就能安定下来。
穿着睡袍，大岛美江走出来，一边擦头发一边说：“你去洗澡吧。”
闭着眼睛从女人面前走过去，江户川乱步进浴室时差点滑倒。浴室味道香甜，他看见浴缸里有女人掉落的长发，脸发红得出奇。这让他洗得很匆忙，并且火速拉开浴室门，大口呼吸新鲜空气，像溺水得救的人。
大岛美江已经躺在一张床上，双眼放空望着天花板，双眼毫无光彩。
将头发吹干，江户川乱步上床。他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闭上眼睛背对着她。
“你不是要和我聊聊吗？”她说得很轻柔，明明已经对他生气。
“你和森鸥外为什么分手？”他憋在被子里问。
她笑了起来，“性格不合。”
“笨蛋，才不是这个理由。”在江户川乱步看来，女人和森鸥外有很多相似之处，就算是平时不在他面前表现，但是时不时，他总能从细节中感觉到：果然没错，她就是森鸥外的学生。
“那你觉得是什么原因？”沉默良久，大岛美江缓缓问他。
“你对他没有了期望。”他犹豫着说出答案，翻身，露出一双眼睛看着她。
她终于看向他。
“继续说。”
“你爱他，但是他所做的事情，不是你想要的。”江户川乱步睁开眼睛，认真地回答，“所以你放弃了这段关系。”
“你觉得我很自私吗？”大岛美江勉强挤出笑容。
“人都很自私。”
“你知道我什么时候知道三刻构想吗？”女人苦笑着回忆：“在我17岁的时候，那时候军队通知我，大战结束后有去猎犬的机会。
有一天晚上，他回家告诉我这个计划，对我说：‘美江，和我走吧。’
然后我说：‘可以，但是我们分手。’
他看着我很长时间，那个时候我以为下一秒他就会拿出枪杀了我，结果他答应了。
我真不明白，为什么他要放弃光明往泥潭里去。军队、异能科、政府，我都可以忍受，只要他在那里，我都不在乎。但是他还要拉着我去当□□——我最恨这些人，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我曾经想过很多和他未来的日子，但是在那一天全部都消失了。”
她的眼眶红得让人怜惜，但是脸上挂着笑容，便越发让男孩爱她。女人想到很多事情，和森鸥外的各种争吵、动手，被男人这段时间步步紧逼的女人陷入黏稠的、晦暗的情绪中。她看着江户川乱步，这个聪明的充满童趣的年轻人。
江户川乱步向她走来，他抱住她。
大岛美江感受到少年的气息，温暖而炙热，他什么话也没说。
“乱步，我们做吧。”她的眼神变得奇怪起来，喃喃道：“没有人会知道，只要我们不说。”
就像她和森鸥外那样。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 26 章【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