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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十章 丞相的小保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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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买这些做什么?”谢安看着林风言站在店子里正在挑选糕点,左手拿着糖葫芦,右手拿着桂花糕的,不由的好奇问了一句。
林风言掏钱的手一顿,支支吾吾道:“就……路上吃,等你的时候饿了也可以吃。”
他怎么说这是太子让他带的啊!这太子也太烦人了,自从上次给他带过一次东西后,他现在是天天要带,搞得现在林风言每天都得被迫跟着谢安上朝,一个不当官的人比当官的还累。
“好了,买完了,我们走吧。”林风言把台面上的纸包一收,就跟着谢安上了轿子。
他现在每天起来的早,所以经常犯困,除了下车给太子买些东西,路上其他时候都是待在轿子里休息。
林风言等谢安上朝去了之后就转道去了花园里赏景的一个小亭子里,自从他给谢安带东西后他俩就经常在这里碰面。
早春三月,园子里的花竞相开放,林风言眯着眼看了一会。古代的景象到底和现代的不一样,他呆在这世界也快有一年了,目前主角还是状元,感觉离任务完成还很有一段时间啊。
他在这异世界就像一抹幽魂一样,完全融入不进去,开始的好奇心过后,剩下的只有无尽的惶恐和无法言说的心慌,他很害怕就算完成了任务也回不去了。
脑袋上无端被人敲了一下,楼爻从他身后绕过来。他今天穿着一身红衣绣牡丹,配着那双桃眼,无端的就生了几分艳色。
林风言起身行李,恭恭敬敬的将买好的东西递了过去。楼爻拿着看了两眼,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行啊,挺听话的。”
“明儿我要京城北京绍安楼的那盏招牌灯笼,你去给我买来。”
林风言微皱眉,就他知道的来看,绍安楼的招牌灯笼是今年花朝节的获胜灯笼,是不卖的,他有些不确定太子要的到底是不是那一盏,于是问了一句:“是他家那个挂在大堂顶上的红金灯笼?”
“就是那个。”
“可那个是不卖的啊。”
楼爻眉梢一挑,傲气道:“还有人敢不卖给我的?”
林风言心里叫苦,是没人敢不卖给你,但关键是你要去啊。
楼爻看他迟疑,又拿扇子轻拍了他一下,强调道:“你以前可不会拒绝我的。”
……行吧!
影一进门的时候,太子殿下正躺在贵妃塌上,一手拿着一串糖葫芦,也不吃就这么看着,影一看着那糖渣都快落下来,于是提醒了一声。
太子殿下眉头一皱,仿佛才醒神,伸手就将那糖葫芦递过来了,“扔了吧。”
“殿下,您不要了?”这还一口都没吃呢。
楼爻拍了拍手,道:“我只是想知道,这宫外的东西和宫里到底有什么区别。”
“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粗糙,难吃,但还算能逗人开心。”
影一:“???”太子在说什么?
楼爻话题一转,问道:“谢安来了吗?”
“影一立刻回神道:“已经派人去接了,估计在来的路上了。”
“行了,你下去吧。”
影一刚退到门口,楼爻又把他招了回来,“这绿菊快死了吧,你拿去……”
话还没说完又颇为烦躁的“啧”了一声,后来还是道:“你带出去让人处理一下,别让它死了,弄好了再拿过来吧。”
影一完全摸不着头脑,道了声“是”后又出去了。近来太子殿下越发奇怪的,而且心思越加难猜,影一都感觉自己要失业了。
谢安进来的时候太子殿下正在小憩,他站在门口等足了半个时辰才被放进去。
进了大殿转过了屏风,谢安这才看见了太子的模样,一声红衣,姿态慵懒,倚在身后的躺椅上,端着一盏茶杯,闲闲的把玩着。
等谢安见了礼,他才似回过神来。
“谢大人站着做什么,坐下吧。”
太子差人下了朝之后堵他,他当然知道是为了什么,不过眼下也只做不知:“多谢殿下赐座。不知殿下唤下官前来,所谓何事?”
楼爻抿了口茶,轻笑道:“谢大人何必如此客气,本宫不过听说今日谢大人又与丞相起了争执,正好奇不过谁人有如此勇气,请来瞧瞧罢了。”
谢安低头,恭敬道:“殿下说笑了,下官不过是忠于本心罢了。”
“好一个忠于本心,本宫喜欢。”
楼爻放下茶盏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盯着谢安,道:“谢大人刚做官不久,这官场上的许多事或许不明白,但有一点你需记得,但凡做官的,就没有中立的,你即已得罪了丞相,那就不可能全身而退,你,明白吗?”
谢安敛目:“下官明白。”
“丞相最爱牡丹,我却独爱菊,你呢。”
谢安闻言,起身跪地行了一礼,才缓缓道:“菊淡如茶,悠然自在,下官自然也喜爱。”
这便是站队的意思了。
谢安心里清楚,太子现在想利用他对付丞相,不过是不喜丞相狂妄自大,目中无人罢了,只想小惩大诫罢了,并不是真心想弄垮丞相。
但他不一样,他想让丞相死。
两人各怀心思又互相说了会话,谢安谨慎小心的答着,终于说起了正事。
“四月初七,赵将军摆了宴席,邀请大家一同狩猎,听说也邀请了丞相大人,你要不要陪本宫去看看?”
赵将军此次回朝是为了边关将士的军饷一事,去年边关严寒,又出了士兵衣裳里填充稻草一事,冻死了好些士兵,于是今年皇上仁慈,拨下来的军饷比往年都要多些,还特意让赵将军回京一趟,专程押送。
丞相前些日子都没什么动静,过了狩猎日赵将军就要启程了,要做什么事估计也就在那一天了。
谢安定了定神,状似无奈的轻笑一声,道:“下官位卑,并未收到请柬,怕是不能陪伴殿下了。”
太子“啧”了一声,眉头轻皱,似在感慨新收的手下怎么这般没用,连张请柬都拿不到,但他还是按耐下来,道:“无妨,我自会为你寻来。”
谢安唇角轻扬:“那就谢过殿下了。”
一声无声,话也说的差不多了,谢安静了片刻,道:“若无事,那下官就先告退了。”
楼爻躺在椅子上,右手按着太阳穴,有些慵懒的允了。
正在谢安出了屏风正要跨出大门时,打旁边来了个黑衣侍卫,捧着一个花瓶,里面插着朵绿菊,正在急冲冲的往这边走。
那绿菊花朵似碗大,花瓣靠内侧有小半层花瓣是白色的,像是开花的时候被挡住了阳光,所以形成了这样的景色。
那侍卫从旁边越过他,走进了太子宫中。谢安在门口顿了两下,回过神后又往前走了两步,终于还是转过了头,又进了太子宫中。
楼爻看他又进来了,挑着眉问他:“怎么又回来了?”
谢安道:“下官有一家传玉佩,刚刚出门却发现不见了,因为太过重要,所以不得已返回寻找,打扰殿下实在抱歉。”
“无事。”楼爻也不是计较这些的人,况且这人他刚刚才收用,总是要给些面子的。
谢安低头左右望了一圈,正瞥见刚才的侍卫捧着那个花瓶放在了楼爻桌边,于是假装惊讶道:“殿下这绿菊装饰的甚是好看,不知是从何处得来的,下官也想效仿一二。”
楼爻烦躁蹙眉,正要感慨这谢安怎么这么多事,突然想到了这绿菊的来历了,按道理,如果不是他被错认了,这花现在应该是在谢安手里罢。
于是他转了个话头,抬手拈起那朵菊花深嗅一口,调笑道:“这花自然是爱慕本殿下的人送的,不知谢大人要如何效仿呢?”
怎么会,碗口大的绿菊,中间半圈白,朝阳花节那天,他看了许久,但是最后回家的时候,花就已经不见了。
谢安回神,道了一声“下官冒犯了”,说完后就退下了。
世上会有两朵一模一样的花吗?
——不会!
可林风言怎么可能会认识太子,还……喜欢太子?
谢安心里更不愿相信。
其实说起来,林风言和他认识也不过一年多的时间,至于林风言的从前,他却一点也不知道,甚至初见时,他手上的剑,衣裳上的血……
“大胆——竟敢冲撞公主殿下!”一声尖锐的叫声打断了谢安的猜想,他弯腰行礼,立刻告罪。
“好啦,好啦,这不是还没撞到嘛,大呼小叫的干什么,吓我一跳。”
楼芯拍着胸脯嗔怪道:“你是谁,宫中走路这般冒失?”
谢安抬头,道:“下官是今年的新科状元,谢安。”
这一下正望进了楼芯的眼底,忽然她惊讶道:“原来是你!前些天的朝阳花节,你还记得吗?咱俩一起猜灯谜来着。”
原来是她,谢安虽然不记得她的脸,但仍然还记得当初的那个灯笼,但他不想多生了事端,于是道:“下官不记得了,请公主大人见谅。”
“怎么会不记得呢,你连赢了我十场哎。”
楼芯还有些不服气,现在又想要一绝高低了。
公主旁边的丫鬟见状,连忙把话题拉了回来,低着头小心道:“公主,咱们还要去给太子殿下送东西,去晚了了就不好了。”
楼芯这才想起正事,无奈的做了罢。谢安见状立刻就起身告辞了。
身后还传来小丫鬟絮絮叨叨的声音:“公主可一定要好好求求太子殿下,太子最疼公主了,这事不会不管的。”
娇俏的少女苦恼道:“可父皇都已经帮我安排了好些个相亲宴,今年看来是逃不过去了。”
“殿下年岁不小了,确实该有个归宿了。”
“可我都不喜欢啊,要是非要选一个的话,那至少得选一个看的顺眼的啊。”
丫鬟听出了这话的意思,取笑道:“那公主觉得谁顺眼呢。”
楼芯脱口道:“刚才那个就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