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玉》张子衿

27、第二十七章 启示录(十一)

　　瞬间的山崩地裂，让一行人狼狈逃出避难所，还好山洞石层坚固，给了他们足够的时间，让他们得以逃出生天。
　　众人逃到平野上，外遭已然换变天地，树林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望无际的平原，现如今可谓换天换地，山林之上是万里平原。如今是夜晚，皓月当空，但不比通常的是，冰洁的月，转变成了暗红色的血月，高挂天空的血月散发着惨淡的光。
　　在这一场场的变故打击下，较早被困的唐门众人，已经开始出现了生死看淡的苗头，辛裕的女修士较多，她们尽管害怕变故，但依旧在互相打气，昌黎的人则是四处奔波照护刚刚因变故受伤的人。风氏的修士自诩清高，不愿于这群人同流，便在平野较远处围了起来。
　　白晞和韩铭在刚刚的混乱中，不仅独善其身，而且兼济天下，赢得了众人的赞赏。少年青涩的脸庞，汗水与灰，在晚风的吹拂下，勾勒出了画卷。
　　韩铭觉得相出肯定知道些什么，便把自己的想法告知白晞，白晞表示了肯定，于是二人在人群中找寻。
　　相出带着自己的一群小弟，都躺在平野上，白晞举着火把，好不容易找到了他们。他对白晞和韩铭的做法很是欣赏，也改观了他对白晞的一些偏见。
　　白晞蹲下，开口变问：“现在是什么情况啊？”
　　“你不觉得现在月色很美吗？”相出牛头不对马嘴道。
　　白晞抬头看看天，月成深红，越来越红，接近于黑色，但是光芒却不再暗淡，而是发出强烈的红光，照向四方。
　　众人闻言看向天，对此很是惊讶，都开始议论纷纷。
　　韩铭不似白晞，刚刚听了相出惊世骇俗的言论，于是尊敬道：“前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相出听此哈哈大笑，说道：“我一个商人，不配公子如此称呼，不配不配”。
　　众人听此，都笑了起来，韩铭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自古商贾低贱，不辛勤耕耘，凭借他人辛苦，赚取自己饱暖，向来为世人不耻。自己何等身份，竟然直呼贱者前辈，真是羞愧至极。
　　韩铭埋怨望向白晞，白晞翻了个白眼，摊摊手，那表情仿佛说，不怪我，与我无关。气的韩铭只想上去好好教训他。
　　相出看出了他的尴尬，于是回答道：“既然公子问了，我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有话直说”白晞嬉笑道。
　　“血月奇观，七十一载一现，天地乃万物之根本，血月之变，是天地之变，因而此时万物灵体皆有所损益。”
　　众人听此都紧张了起来，于是运灵查看自身灵力，发现与平常无异 ，众人又都放松了下来。
　　相出见此，补充道：“放心，这点变化，于天地之大相比，宛若沧海比之一粟。血月，并不会造成太大影响，所以各位并不比担心。”
　　“观为肉眼所见，说白了便是像，奇观大多是与常物不同的像而已，你说了跟没说没什么区别。”白晞回道。
　　“你听过阴司煞月阵吗？”相出听他嘲讽，不言，反问他道。
　　“不就是杀人阵法嘛”白晞心想，正要脱口而出时，他忽然感觉哪里不对，在他思索之际，发现相出已经起身，于是望向站起身的相出，于他对视起来。
　　相出看着他没回答，但发现白晞投来的目光，白晞的眼神在此刻变得意味深长，他谈不上这种感觉，就像是白晞看穿一切，或者是一种奇怪的压迫感，他很讨厌这种感觉，于是便索性解释道：
　　“阴司煞月阵，是上古的君主，为了战争的胜利，便驱使邪徒造就出来操控妖邪，实现大规模屠人阵法。此阵，需要三样必备的因素对，亡魂的怨气，妖邪的本魄，和一个有月亮的夜晚。后来上神们不能任由这邪恶风气蔓延，于是便禁了这妖法，但是最后却被玉燕钗从在残卷中拼了出来。以至于后来玉燕钗的屠戮，跟此阵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众人听完这未曾晓知的过往，纷纷讨论起来。
　　一小修士道：“玉燕钗当初那样凶残，也不过是借助上古的威力”。
　　“是啊，这些年，也不见她出来闹腾，怕是上古残卷，找到了破解之法吧”
　　“对，这些年都没见过玉燕钗，怕是被凶阵反噬，早死了吧”……
　　“哼”。白晞听到此冷笑一声。接着秦洋的话，继续道：
　　“你说错了，纵使是玉燕钗，也未得这上古阵法全貌，她的修复有很大缺失，因此她一生都没有用过此阵”。
　　众人听白晞言毕，又都闭上了嘴。
　　“不错，她缺失的便是时机，而所谓时机是一个有月亮的夜晚”相出听他说过，并未生气，反而望着他坚定的说。
　　“有月亮的夜晚，是个有血月的夜晚吧”。白晞回问道。
　　“嗯，英雄所见略同”。相出回答，他十分惊讶白晞的言论，自此他对白晞的看法已经彻底改观，这个瘦弱的少年，并不像他的外表一样。及便他脸上皆是痘疤，但他似乎看到了埋藏在疤痕下面的智慧和少年原有的朝阳。他的无邪少年气更像是巧妙的伪装。
　　众人听他们谈话，有听到了这邪恶的阵法，又是一阵议论，都显得异常紧张慌乱。韩铭见此，立刻打算安抚人心，鼓舞士气。
　　于是大声道：“各位不比担心，如今只有血月，其余的条件都没有啊”。
　　白晞没说话，径直走向了风谓一群人围成的圈子。
　　相出没理会众人，反而看了他们来时的远方。他小声自言自语道：“今晚一定会死人。”
　　栖梧山和丹穴山，中间夹杂着的是邺水的古战场，远古的战场，战死的是未归故国的亡灵，这些亡灵与一般邪祟不同，他们有着崇高而且必胜的信仰，他们是锋利而且强大的剑，他们面对任何敌人绝对不会退缩。
　　将各家后辈困在栖梧山，发帖威胁挑衅四家，最后引四家去往邺水，其实一开始要收拾的就不是这群毛都没长齐的仔，而是要借助战灵的强大力量，向四家复仇。
　　凭罗十的脑子，居然可以参悟阴司煞月阵，而且算好时机，真是不可思议啊。
　　想完这些，相出决定做点什么，于是指挥他的伙计们起身，打算立刻离开。
　　四家子弟，一见他们一群人离开，立马嚷嚷起来，好不容易安定的人心，有开始浮躁起来。韩铭，唐兆等，见状都开始挽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