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玉》张子衿

15、第十五章 回忆录（二）

　　青州雨季来的十分快，小雨像细珠般被串联着打下，嗒嗒的在落地面。
　　华室里两人盘腿而坐，秦洋弄来一壶清酒，他左手撑在摞起的书上，背向后靠去，很是慵懒。白晞端坐在他对面，右手提起紫毫在书上飒飒的画，秦洋见此笑道
　　“你现在乱画的几笔，可是一个人波澜壮阔的人生里！”
　　“安阳君姬潇，字子游，年少时聪慧，气宇轩昂，晓通音律，酷爱史书，喜游历四方，未及弱冠，便名扬九州。旧熙帝十一年，入帝都，赐安阳君。丹穴一役，猝逝与丹穴山。”白晞没理他，读起了他刚刚圈的一处。
　　“这正史就这么多，你说说吧，你都知道多少”。白晞读完，又补充说。
　　秦洋慢慢告诉他“安阳君是被玉燕钗用手杀死的”。
　　白晞对他说的十分惊讶，于是让他细说。
　　秦洋接着说道“丹穴一战，玉燕钗大开杀戒，安阳君去阻止，站在就玉燕钗面前没一刻，就被她用左手穿胸而过，我给你说，安阳君的胸口当时好大一个窟窿，那血啊流的……”
　　白晞听他讲的，十分夸张便说“等等，我这越听越感觉你在胡说”
　　“我胡说，我当时就在丹穴山，亲眼所见，岂能有假”秦阳不满的回答。
　　白晞立马怼他，“就你说的，玉燕钗杀人未免太过血腥……”
　　秦洋见他不信顿时无语。…
　　过了一会见他没说话，秦洋抿口酒笑说“你真没用，几天，就找了这些”
　　白晞翻了个白眼，怼道“唉，不才，我这两天就看了看玉氏王朝，了解了个大概”。
　　“厉害啊，千年的玉氏王朝，你几日就看完了，旧史可都写在上古卷轴上，你可读的懂”秦洋听到这，也端坐起，仰头问他，心里默默感叹，这混世魔王，不愧是天才。
　　“你以为啊，玉氏王朝的事，我现在熟的很”。白晞继续怼他。
　　秦洋深吸一口气，问道“那你说说灵帝吧，帝俊如何描写的”。
　　白晞看着他的眼睛道“灵帝，玉承域，玉氏王朝的最后一位君主，少时学艺与青州，与其兄高阳太子交好…”
　　“一开始你就错了，玉承域谋杀了高阳太子，那有交好一说”秦洋突然打断道。
　　“不是，史书这么写的”。白晞解释道
　　秦洋听此，却十分激动的解释说“熙帝崩时，玉承域篡改遗诏，谋杀高阳太子，全然不顾手足之情，简直是丧心病狂。”
　　“可按照书上写，高阳太子是病故与朔漠啊…”
　　“你想啊，高阳太子当时手握兵权，虽然不在帝都，但是他是太子，杀回帝都易如反掌，偏巧不巧，就在玉承域登基前病故朔漠。”秦洋接着打断他，站起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说。
　　白晞听此，沉默着不说话，顿时室内十分安静，只有窗外的雨声和风声，交织着。
　　“史书向来都是胜利者写的，甚至有些人连名字都没留下。”秦洋有原来激动转为悲壮的补充了，话毕长叹一声，缓缓离开了华室，消失在雨中。
　　白晞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感觉他刚刚怪怪的，但是没多想。等到确认他离去后，再走到门口，四处张望确定没人，便从门里把门反锁，然后蹑手蹑脚的走到一排书旁，从最里面抽出一本。
　　书的封面上被提上了“剪袖恩虽重，残桃爱未终”的诗句，白晞抱着书细细的抚摸了几下，摇着头自言自语道“窈窕公子，君子好逑”。然后坐下慢慢品读起来。……

　　等到姬漓到汉陵渡口时，那人带着他的人早在码头恭候多时，他跟随那人穿过几条熙熙攘攘的街道，来到了汉陵最大的交易场，天一阁。
　　天一阁内，摩肩接踵，人山人海，那人一出现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只见那人笑着向所有人做了个揖，便带着他走过大厅，朝里走去。
　　他们一行人穿过两侧开满紫花的弄堂，那人在他边小声道“从青州偷的东西，得手了”
　　姬漓转过身，望向他眼睛，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