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16章 【迷途之人/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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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鼬话音未落，那对男女像是影片定格一般突兀地产生了卡顿。黑泽阵闻言蹙眉，尚未再问，便心中一凛，和宇智波鼬同时向斜后方跳去。
就见一条肉眼微不可见的黑色细线，从刚刚他俩站立的地方一闪而过。
“什么？！”
黑泽阵一边问，手上也不含糊，抬手就是两枪。
子弹擦着女人的脸颊过去，后面的男人没有躲过，一颗子弹从他侧腹穿过，只听“啪嚓——”一声响，从男人破碎的衬衣下面掉出两块土黄色的东西。
两个人偶面无表情地继续向两人冲刺，从被识破开始他们就彻底的开始了“非人化”。之前那种生动的演技已经消失不见。
“土？！”黑泽阵又一枪逼退朝他靠近的男人，扬声问宇智波鼬：“这男人掉土渣了，怎么办？”
宇智波鼬扔掉断裂的手里剑，后仰躲过女人那根锋利至极的黑色细线，闻言眸光一动，想起他某个玩傀儡的前同事。面色不改地回答黑泽阵：“他们应该是类似人偶的东西，幻术和写轮眼都不管用。”
“那怎么办？！”
宇智波鼬用行动回答了他。
他试探下发现虽然人偶不会被幻术迷惑，但他们难以分清分/身术里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本体。
这下就简单了。
趁人偶被分/身吸引的时候用[水龙弹之术]凝聚一条水龙出来将两个人偶远远推开，再用一发会爆炸的[豪火球之术]将两个人偶送上天。
等人偶摔下来的时候，焦黑的陶土肢体已经散落一地，彻底无法动弹了。
而这时候的宇智波鼬甚至只短暂的开启过写轮眼，还没有真正开始使用。
黑泽阵也仅仅仿佛刚刚热身完毕的样子，很轻松地走过来，盯着不动弹的人偶看了两秒，用枪口拨了拨那堆土渣，从中捡起了一个透明的小圆球。
“这是什么？”
小圆球好像是水晶做的，就只有指甲盖大小，黑泽阵盯着看了两秒，看清了小球里面的东西，露出了个嫌恶的表情。他从口袋里摸了摸，没找到合适的容器，干脆从钱包里抽出一张纸币来垫手。
尽管如此，他还是忍着恶心又翻了翻那堆土渣，果然从女人偶的脑袋里又找到一个小水晶球。
“社长，我从他们脑子里找到点东西，你开眼看一下。”他招呼宇智波鼬。
这会儿宇智波鼬已经迈步进了川下家门厅了。
黑泽阵不在乎，但他还记得他们是来找委托人的。开门的是两个泥土人偶，那他们的委托人呢？宇智波鼬心想，希望他们还活着。
刚刚战斗的余波波及到了一半的门厅，半个房间都被水淹了。宇智波鼬放开的感知在窗户旁听到了细微的电火花声。
？
赶过来的黑泽阵注意到了宇智波鼬的视线方向，他走过去拨动了一下窗台上的装饰花盆，从花盆后面捏出一个纽扣大小的小东西。
“窃听器？”
黑泽阵扔下被水浸透，明显已经坏掉的窃听器，眸光深沉地思索：谁会去专门装窃听器来窃听这一家人？
他们黑荆棘在接到任务之后，当然也顺手查过了川下这家人的身份背景。
非常典型的日本中产阶级普通市民，丈夫川下辉是某电器公司销售经理，妻子川下莉子是某商场前台，独女川下凉子今年六岁半，就读于米花帝丹小学一年级B班。川下辉和川下莉子的父母家都在临县的乡下生活，同样是非常普通的身份背景。
黑泽阵觉得他们黑荆棘的信息渠道还是可以信任的，排除信息不符的选项……假如，他们调查的身份信息依旧属实，那窃听器的主人就有两种可能：
一是，这两具人偶的主人放的。别管这两具人偶到底是用了什么原理动起来的，总之这个人偶可能并不能完全做到共享信息，于是他们的主人需要用别的手段来进行辅助。
二是，窃听器跟人偶没关系，是放来窃听他的。黑泽阵从接到这个任务起就总觉得有人在看着他，任务第一天在变装前还有人试图追踪他。
黑泽阵对自己的仇家数量很有自知之明，对自己生死之间磨练出来的直觉也很自信。他深知，哪怕不是为了他掌握的信息，也有无数人想不计代价地弄死他。
首当其冲的，就是他的老东家黑衣组织。
要说这世界上谁对他最警惕，最防备，最恨不得他现在立刻就倒地暴毙的，不算个人，只论组织，FBI和日本公安也只能往后排。
排第一的，必须是黑衣组织。
黑泽阵对他的老东家也很有自知之明。
他两三步追上前面的宇智波鼬，暂时没说话，等宇智波鼬从地下室找到那两个陷入深度沉眠的川下夫妇之后。才将拍拍他的肩膀说：“组织好像来人了。”
宇智波鼬自然是知道他说的“组织”是哪个。他点点头，看向黑泽阵。
？
黑泽阵沉默了下，看着面色毫无波动的宇智波鼬，也不知道是安心好还是哭笑不得好。他摆摆手：“没事，就是告诉你一声。”
“你看看这个。”他把那两个小球递到宇智波鼬的面前。
尚未完全排除危险，宇智波鼬的写轮眼还没关闭呢。他接过小水晶球，顿了顿，没忍住也露出了嫌恶的表情。
那小球中空透明，在天光下还挺好看的，就是那小球里面，爬着只肉嘟嘟的粉色虫子，像是袖珍型号的粗短毛毛虫，那虫子靠着身下无数只脚紧紧地黏在小球壁上，仔细看，虫子的脊背上还长着张人脸。
……好像还是川下莉子的脸。
极其恶心。
宇智波鼬再抬头，黑泽阵已经快走出地下室了。他像是终于甩出去个烫手山芋一样，背影都透着轻快。留下一句“我去通知警察”就飞快走开了。
川下夫妇昏迷不醒，川下凉子下落不明，自然是需要报警的。但黑泽阵以前向来讨厌负责报警这项步骤，这次却积极主动跑的飞快。
宇智波鼬盯着黑泽阵的背影看了眼。
尚且不知道自家社长把他记在小本子上的黑泽阵，第一次这么主动地揽下了和警察打交道的任务。他讨厌警察自然是因为过去的职业因素，但比讨厌警察更讨厌恶心的虫子也没什么问题吧？
他现在又不需要维持什么“第一杀手”的脸面了。
凭什么不能讨厌虫子。
另一边，江户川柯南坐在安室透的车上，皱着眉把耳机拿下来。
“窃听器被毁了。”他说。
旁边倚着车门抽烟的安室透放下手机，有些困惑地沉声道：“那边报警了，报案人是琴酒。”
“？！！”江户川柯南眼睛都睁大了，“你确定？！”
安室透无言地点点头。
江户川柯南眉头紧皱：“到底发生了什么？琴酒怎么可能去报警？”
“我也觉得不可能，但真的是他，不过他现在的名字叫做黑泽阵。”安室透利索地坐进驾驶室，一脚油门开了出去，“他们已经走了。走！我们去现场看看。”
黑泽阵……黑泽阵……
江户川柯南一边思考一边拉过安全带，脑内突然灵光一闪：“我见过这个名字！当初的人鱼岛事件里，这个名字曾出现过……这大概就是琴酒的真名了吧。”
安室透双眼紧盯前方，一辆普普通通的本田在他手里开的仿佛F1赛车，不过看他搭在方向盘上打节奏的手指，这种外人看来惊险万分的行车方式，对他来说估计还是游刃有余的。
“也许是吧。琴酒的真名在组织里也是个不大不小的秘密，贝尔摩德他们可能知道，反正我是不知道的。也没打听出来。”安室透说。
这里就不得不提一句安室透的身份，他原本是日本公安，之后接受任务潜入进黑衣组织，在黑衣组织获得了“波本”的行动代号，在组织里也算是混出了头。贝尔摩德算是他和琴酒的同事，偶尔算是他的上司。
黑衣组织这个组织的上下级关系相对来说并不十分明确，每个拥有代号的成员理论上都是重要成员，任务的单独下发，这也使得人员构成难以确定。
而琴酒，则又是一个特殊角色。
他是组织公认的第一杀手，真正的高层，很多重要任务都是由他负责，还专门负责处决叛徒，相对来说算是组织很有影响力的一个人。
——负面影响力。
就算是组织内部成员都害怕这个人。
而这样一个人，现在作为报案人，老老实实坐着警车跟着去警局做笔录了？
作为琴酒知情人的安室透和江户川柯南，听到这个消息都觉得非常不真实。情不自禁会产生一种怀疑：这个荒诞的世界是终于疯了？还是我疯了？
等到了现场，安室透已经远程拿到了琴酒、也就是黑泽阵的笔录报告，结合现场焦黑的泥土人偶、被水淹的半条街道，这些明显是普通人力难以达成的异能力战斗痕迹，很容易就能得出结论：
琴酒没说谎。
江户川柯南和安室透对视一眼，默契地猜到了对方的想法：
“你最近在组织里有听到琴酒的消息吗？”
“最近的消息还是在五个月以前，好像去美洲了。”安室透说，“现在不管他当时去了哪里，现在他都回来了。于是就有两个可能，琴酒奉命潜伏在这个安保事务所，和这个安保事务所压根就是黑衣组织的下线。”
江户川柯南点点头，冷不丁地问：“你觉得琴酒有可能是叛逃吗？”
安室透将目光缓缓移动到江户川柯南身上，灰蓝色的眼睛透出一种罕见的游移：“理论上…是有这个可能。”
“实际呢？”江户川柯南看安室透的表情，补了一句：“说说你自己的判断就行。”
“如果说这个组织的首领都是叛徒，琴酒也是最后一个有可能叛变的。”安室透顿了顿，说：“只是假设啊……假设你的猜想它真的有可能，琴酒能叛变……他能叛变，我都能找他做个污点证人。这猜想真的太不现实了。”
“他手里掌握了太多东西，如果有了他，这个组织说不定三年内就能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江户川柯南叹了口气。
如果让他来作出抉择，他也会在考虑之下退一步。虽然很不甘心，虽然真的很想将琴酒绳之以法。
琴酒是个毫无疑问的恶棍，曾经给太多人带来过伤害。但他一个人的伤害，相对那一个跨国组织的阴影，也不算什么了。
“行了，醒醒，别做梦了。我会派人密切监视这个安保事务所，有消息再通知你。”安室透得出结论，揉了揉江户川的脑门，眨了眨右眼，故作轻松地笑道：“剩下的就交给我吧，谢谢小侦探提供的消息，小孩子还是乖乖去上学了。”
江户川柯南猝不及防被揉了个晕头转向，反应过来后“啪”地打开他的手，翻起抱在手里的滑板一溜烟不见了。
在更远的城市郊区，一间废旧的仓库里。
戴着兜帽的矮小男子摇晃着手中的小玻璃瓶，观察着里面已经死去的两只小虫。有些遗憾的叹息一声：“原来如此，竟然是心跳吗？”
”心跳，心跳……“他念叨着，走动间随手将那只小玻璃瓶扔进了垃圾桶。
“还要再做些改进的好。”
男人的背后，上百只小玻璃瓶儿有序地整齐排列在木架上，虫儿们在瓶子里无声地翻滚爬动着。
在仓库的高高的屋顶上面，一个白发男子笑盈盈往楼下瞥了一眼，又不带感情地收回了目光。他将视线投向远方的天空，却好似穿透了空间，看向了不知名的某个人。
仔细听，他嘴里还在小声哼哼：
“伦敦大桥倒下来~倒下来~倒下来~我亲爱的master~master~勇者正在赶来的~赶来的路上~你是否~是否~做好了准备……”
几片白色的花瓣在他脚边打着旋儿地飘落。
白色的长发披散在他背后，在阳光下仿佛男人自身也散发着光芒。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16章 【迷途之人/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