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15章 【迷途之人/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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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的空气一时之间凝固了。
黑泽阵脸上的表情不见了，他身形一晃转身面向宇智波鼬，手里不知何时握着一只枪，转身的瞬间他已经向宇智波鼬连开两枪。
“啪！”“啪！”
办公桌后面的宇智波鼬不闪不躲，两发子弹正中他的头部和胸口。
那个宇智波鼬随即化为破碎的幻象消失，另一个宇智波鼬在半空中显露身形，从上而下地一把按住了黑泽阵的额头。
黑泽阵的脑袋“砰”地一声撞上木门，他左手的手枪枪口在细微晃动的影响下，子弹擦过宇智波鼬的发丝撞上天花板。
黑泽阵果断放开了手里的枪，手臂甩动间，一把匕首出现在他的指尖。
宇智波鼬空置的右手握住黑泽阵直刺而来的匕首，厉声喝道：
“清醒点！”
万花筒写轮眼在他眼中展现出风车状的纹路，黑泽阵与他对视瞬间，瞳孔一晃，动作停下了。
宇智波鼬直到黑泽阵怔忪眨眼也一直保持警惕，直到黑泽阵松开匕首，卸了力气倚在门板上。
“黑泽阵？”
“啊，是我。”
“清醒了吗？”
“嗯。”
黑泽阵咬着嘴唇，用力捶了下门板，脏话在他嘴里转了一圈又被他咽下去。
“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社长你的手怎么样了？”
宇智波鼬不在意地瞥了一眼流血的掌心，道：“小伤，没事，我拿签字笔垫了一下。”
他张开手，匕首和签字笔的碎片混杂着血液散落在地上。他不在意地顺手拨了拨被血染红的掌心，把几片扎进伤口里的塑料片拔出来。
黑泽阵长叹口气，一边去拿医药箱，一边交代情况：
“我不知道是不是精神能力者袭击的我。今天早上我守着那个小女孩的时候，突然有个矮子进来了，穿着白色的兜帽衫和黑色裤子，很常见的装扮，然后我好像问他是谁，对方不说话，我觉得不对劲就站起来……之后的记忆就记不清了，我们好像打起来了？也好像没有。”
他的大脑现在还在一跳一跳地疼，好像还有两方精神能力者在他记忆中交锋。
“不过我好像看到了黑色的火。”黑泽阵皱着眉头会想，“那是社长你的火焰吗？”
宇智波鼬点点头。
他接过黑泽阵递来的酒精和绷带，草草处理了下伤口。随即用忍术吹了个超小型的火球将地上的血燃烧殆尽。
“我给你的左眼封印了天照，右眼是月读。”
两个都是宇智波鼬基于写轮眼的高阶能力，天照的表现形式是永不熄灭的黑色火焰，月读则是最高阶的精神幻术。
“不过因为你的体质不够，都是削弱版的，强度大约有原本的一半吧。一般来说，足够防御本世界的大部分精神能力者了。”
“但既然我记忆一团模糊的回来了……”
黑泽阵蹙眉，扔下医药箱就开门要走：“不好！委托人有危险！”
“我先过去！”宇智波鼬拉了他一把，沉稳地道：“你后面开车跟上。”
“能触发我的术式而不死，还能给你下精神暗示，那不是一般的精神能力者。小心点！”
火影系的忍者有名为“瞬身”的特殊行进方式，全力施为下甚至比跑车还要快。眨眼间黑泽阵的面前已经不见了宇智波鼬的身影。
只有最后一句话在空中飘忽落下：“冷静点，黑泽，那不是你的错。”
黑泽阵知道宇智波鼬的意思，这位本质心肠柔软的忍者大人时常对自己麾下的社员有些不着边际的担心。
宇智波鼬担心他会自责，担心他会觉得自己没有各种奇怪的能力而感到无能为力。
怎么可能？
死在他的狙击下的异能者可不是少数了。
黑泽阵从来没觉得自己哪里无能为力了，也从来没觉得那些异能者有哪里特别值得羡慕。
精神能力者在哪里都是个难解的问题，他中招完全不值得稀奇。说到底，他擅长的方向完全不在这个角度嘛，怎么可能会觉得沮丧。
黑泽阵“啧”了声，想起宇智波鼬临走时那个担心的眼神，不屑地磨了磨牙。别的社员有没有这么敏感纤细他不知道，反正他没有。
他不爽只是因为任务被人搅黄了，担心委托人？他才没有，他只是不爽自己被涮了而已。
习惯性地吩咐另一个办公室的事务员打扫战场，黑泽阵快步走下楼梯，同样是习惯性地先安抚了一下听到枪声的服务员们。
黑泽阵绕到后门，打开车库。
另一边，宇智波鼬先尝试解除仍在医院的乌鸦分/身，分/身的记忆回流到本体上。
宇智波鼬迅速分拣出记忆中有用的部分。
确实如黑泽阵所说，这两天非常平静，毫无异常，直到今天早上，乌鸦看到一个男人走进了病房，除了身高较矮以外，看不清其他细节。
好像有其他干扰一样，乌鸦的视觉从那个矮子出现之前就变得断断续续，直到那个矮子转过头，看向了这边。
乌鸦的视觉就彻底陷入黑暗。
不过乌鸦好像并不是被人杀掉了。
这种黑暗，更像是陷入睡眠。
所以乌鸦分/身的意识消失也没有触动宇智波鼬的本体警觉。
思考的过程中，宇智波鼬到达了医院。
果然如黑泽阵所说，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
小女孩出院后，医院已经在重新为那张病床做例行消毒，以等待下一位病人的到来。宇智波鼬询问了正巧路过旁边的护士长，年长的女士告诉他，川下凉子一家，确实是在今天上午出院了，并且按例跑完了所有手续。
一切都很符合流程，很正常。
宇智波鼬谢过那位护士长，趁没人注意，进医生办公室找到川下凉子的主治医生，在医生桌子上，果然找到了川下凉子的病人档案，找到了川下家的住址。
出来的时候，他注意到护士站的一个短发护士独自站在护士站里面，好像是在配药。
宇智波鼬注意到这个人不是因为别的，而是这个护士，在刚刚他与护士长对话的时候正巧路过旁边，她好像是听到了护士长的谈话，然后露出了一个有些纠结的表情。好像是并不认可护士长的话，却没有理由可以反驳。
宇智波鼬悄悄走进护士站，拍了下短发护士的肩膀。
小护士转过头，正好对上一双有着奇怪花纹的红色眼睛。
宇智波鼬到达川下家门前的时候，正巧黑泽阵也下了车。是宇智波鼬半路给他发短信让他别来医院，直接来川下家。
“社长。”黑泽阵点头招呼他。
宇智波鼬点点头，指了指面前的小庭院：“这就是川下家。”
面前的房子是个非常典型的日式中产阶级的居住所。主体建筑是个红瓦白墙的独栋二层小楼，房子侧面停着一辆SUV。整体被一个小小的庭院包围着，庭院的边缘围着矮矮的白色栅栏，还种了一些花。
此时才不过下午三点，从屋外看着屋内黑漆漆的，分不清有没有人在。
不过在场的两人都有独有的观察方式。
黑泽阵扫一眼门前的痕迹就知道这栋房子不久前还有人在进出，而风里的声音告诉了宇智波鼬他想知道的一切。
黑泽阵主动上前按了门铃。
“叮叮铃——”
这家的门铃不是传统的“叮咚”，而是一首轻快的八音盒小调。若是平时，一定会让人感觉温馨可爱。但在如此环境下，只让门前的两人感到这声音冰冷又机械，还带着一股诡异的电流声。
屋内依旧晦暗不明。
有风吹过，拨动树叶发出了“哗啦啦”的声响。门前，小树的影子倒映在玻璃窗上，黑影晃动起来，分不清那纠缠的暗影到底是存在在房子里还是房子外。
黑泽阵略微侧头看了宇智波鼬一眼，又按了门铃一下。
他在心里默数着时间，逐渐绷紧身体，已经做好了要强闯的准备。
15…16…17…
气氛逐渐安静了起来，黑泽阵忍耐住回头的想法，准备最后按一次门铃。
他的手指悬停到门铃上的时候。
房门内，突然响起了拖鞋的“啪嗒”声。
“谁啊——？”女人的声音问。
黑泽阵眨了下眼睛。
他镇定地说：“川下夫人，我是黑荆棘的黑泽。”
门内停顿了两秒，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
川下凉子穿着一身米色和灰色相间的休闲衣裤出现在黑泽阵两人面前。川下凉子的丈夫川下辉，贴着川下凉子站在她身后，视线幽深地扫视着门外的人。
奇怪的是，在开门之前，完全没有听到他的脚步声。
他们都穿着上午在医院的衣服。
“有什么事吗？”川下莉子问。
黑泽阵扫了一眼两人的表情，在他们的衣着上停留了一瞬。答道：“我本来过两天要来做个回访的。但医院那边说突然联系不上你们了，打电话给了我，我就顺便来看看。”
“哦……”川下莉子恍惚地眨眨眼，摸了摸口袋，发现没有手机，对黑泽阵抱歉的笑了笑：“可能是不小心没电了吧，麻烦你跑一趟了。”
“回访是吗？需要填什么吗？我这就填了给你。”
黑泽阵也笑笑。
“没关系，不着急。”他好似闲聊一样问道：“话说小凉子怎么样了？身体还好吗？”
“？”
川下莉子困惑地看着黑泽阵：“小凉子？小凉子……是谁啊？”
黑泽阵目光徒然锐利起来。
他没说话，而是手腕一动，让袖子里的武器滑进了手中。
“小凉子，好熟悉的名字。”川下莉子的眼睛越瞪越大，她有些神经质地喃喃自语，回头去抓她丈夫的袖子，“亲爱的，亲爱的，你知道小凉子是谁吗？”
男人垂眸看了她一眼，将女人缓慢地抱进怀里，一手压着女人的后脑，一手始终垂在身体后面。
“不认识，他们是认错人了吧。”
“亲爱的，别想了，别想了，想不起来，就算了吧……”
男人的声音仿佛带有魔力一般，回荡安静的门厅里。
他一边说，还一边看着面前的这两个人，男人眼眶里的眼球，在这个角度看起来，简直像是两颗木头雕琢的死物一般。
黑泽阵眼神很好，从这个角度，还能看到房内放在门廊上的一张全家福照片。
照片里面，川下辉和川下莉子笑容明朗，他们中间，站着一个缺了颗门牙却露出灿烂笑容的小姑娘。
“又是洗脑？”黑泽阵退后一步，悄声问宇智波鼬。
宇智波鼬摇摇头。
他上前一步，男人拖着女人戒备地往后退。
宇智波鼬于是不动了，他站在房子的门前，用血色的眸子盯着对面，缓缓问道：
“你们，为什么没有心跳呢？”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15章 【迷途之人/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