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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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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叠锦出了方圆台就奔向藏经阁,藏经阁不仅有大家著作,还有各种兵器心法,盛叠锦就是听说此事,才想要进去找一找有没有封喉镖的记载。
那次盛叠锦跟着卫晞进去之后,依着解机道人藏酒之处的惯用阵法,寻了几个方位一一找去,看到了一个书架,右上角用古文写了个“秘”字,这个字还是卫晞教她的。
从上至下,盛叠锦一本一本的找,终于找到了一本书。
那书的封面已经呈暗黄色,一看就是年代久远的,但里面的内容却看着不像是同一时间写的。书里说,每位帝王登基之后都会有一支专属于他们的暗卫,而不同帝王的暗卫拥有不同的图腾,想来是历代暗卫图腾是绝密,书上并未画出来,只有寥寥几句描写。
据说初创暗卫之人偏爱凤凰,因此初代暗卫以凤凰纹为图腾。
平昭帝即位后,划拨暗卫给当初助他登位的钟凌,周贲思,戚甚尧。
盛叠锦还看到了一句话。
“天汉在位,民不聊生,我登此位,非为个人,而是为了苍生,但至尊皇权从来易蚕食人心,若有朝一日我卫奕失了本心,贪图高位罔顾天下百姓,诸位皆可杀我。”
这像是平昭帝的手书,盛叠锦大概猜到他特许其他人拥有专属暗卫是为了什么,无非怕他在九五至尊的位子上久了,心里只有权势,装不下天下百姓了,他许给他们的,实际上是拨乱反正的权力。
这样一个一心为民的皇帝,会因为什么原因杀害数十个无辜百姓呢?
盛叠锦突然觉得不寒而栗。
盛叠锦从藏经阁出来之时,卫晞已在门口等候,见盛叠锦脸色苍白,卫晞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藏经阁久不见日光太过阴寒,你待了大半日,定然是着凉了,你先回去谢歇着,我去请程师兄给你看看。”
盛叠锦稳了稳心神,搓了搓冰凉的脸,:“无事,我只是不小心在里面睡着了,走一走暖和暖和就好了,不用麻烦程师兄了。”
见盛叠锦这般说,卫晞也没有坚持:“那我送你回去吧。”
送到院门口,卫晞嘱咐了盛叠锦好好歇息,转身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小酒,你有什么想做的事可以告诉师兄,师兄都会帮你的。”
盛叠锦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摆了摆手:“有你和文方做靠山,这暗雪山还有什么我想做却做不了的事?师兄你别太小看我啦,我可是堂堂暗雪山第一人的师弟。”
卫晞走回来,把盛叠锦的手握在手里搓了搓,“快进去吧,瞧你手这样凉。”
盛叠锦捏了捏手里的钥匙,好像还能感觉到那天晚上卫晞温热的触感。
盛叠锦翻遍了那个书柜所有的书,并未找到与经霜留下一模一样的图腾,也再找不到关于影卫更详细的记载了。
回房后,盛叠锦将经霜留给她的纸摊开来,放在桌上,看着上面蛟身凤翅的纹路,她想到初设暗卫之人偏爱凤凰,这其中有没有什么联系?
虽说不上一无所获,可她感觉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被她错过了,她觉得眼前似乎有一层怎么也拨不开的雾,让她看不清眼前的路。
翌日晨功之时,盛叠锦到了练功的地方,看到卫晞留的字条。
“师兄今日有事,晨功不得偷懒。”
自从去年卫晞能自由出山了,就时不时的缺席晨功,盛叠锦已经由一开始的不满变得习以为常了。
将卫晞的字条揉成一团,用力扔到树上的鸟窝里,盛叠锦就开始练功了。
光影疏斜,微风拂过,绿叶轻颤,桂花的香气时浓时淡,让人不至于厌了这甜腻的花香。
晨间起的太早,盛叠锦趁着卫晞下了山,解机道人也不在偷得了半日闲,靠着桂花树假寐,偏偏有人扰人清梦。
周文方的声音十分响亮,明明只隔了一片桂树林,却用出了像是在山脚向山顶喊话的力气:“来人了,来人了!”
盛叠锦在他没到跟前之前只装作没听到,在他一脚踩在树梢,落了自己满脸的桂花之后,只得没好气的应了句:“你是没见过人吗?”
盛叠锦的兴致乏乏并不能影响周文方的热情,他落地稍微喘了口气之后,摇着盛叠锦的胳膊,逼得他睁开眼睛盯着自己才又开口:“大师兄今日下山,似是有急事,却是为带回戚战。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公子!看那通身的气质,必是非富即贵,只是这平昭居然还有我不认识的长得如此可口的富贵公子,此人必有蹊跷!待我玉面百晓生……哎哟,你敲我作甚!”
盛叠锦抬手赏了他一个糖炒栗子,说:“你若是再学说书先生说话这般吊人胃口,我便向大师兄告发你回家探亲不好好温书去听说书!”
周文方揉了揉脑门儿,带着怨念开口:“小酒你这可就误会我了,我是见那说书先生虽每次讲故事都吊足了人胃口,我却也是听得津津有味,不是想多给你找点乐子嘛,你不识好人心不说,还动手打人,你若是向大师兄告状,我便去道人处告你大师兄一不在你晨功就偷懒!”
周文方甫一来暗雪山就拜入解机道人门下,成为了盛叠锦的小师弟,只是这小子从不肯好好叫一句师兄,随着解机道人一同叫盛叠锦小酒。
没大没小,盛叠锦想。
解机道人的弟子并不如其他学子眼中风光,不仅没什么优待,反而要早起一个时辰,因为早课之前要练晨功。卫晞只要不在,盛叠锦就光明正大的偷懒,这把柄被周文方牢牢握在手中。
周文方与盛叠锦同属文苑,虽然四课与盛叠锦不相上下,武课却认真的出奇,晨功从不迟到偷懒。
盛叠锦好笑的说:“你之存在便是我最大的乐子了,不劳周师弟为我私事忧心了。”
周文方得意洋洋的说:“哼,算你识相”,然后又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拍脑门儿,带着点气急败坏,“好你个盛景,居然说我是个笑话!”
说罢转身便走,边走边说:“我看师兄不好奇那小公子,那便罢了,我去说与感兴趣的人听!”
盛叠锦忙起身,拍了拍衣摆落下的桂花,三步并作两步,赶到周文方旁边,一把搂住他的肩:“别啊,我是说你周公子生的好看,我见之愉悦,快与我说说那小公子什么来头?”
周文方拿下盛叠锦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还掸了掸肩膀上并不存在的灰,“那我可得离你远些,你只看我生的好看便心里愉悦,若是发现我其他过人之处不得死心塌地爱上我?本公子可没有龙阳之好。”
见周文方装模作样,盛叠锦只好搬出杀手锏:“天色渐晚,本欲邀请周公子与我共用晚膳,特意请大师兄下山帮忙带的上好的牛羊肉,准备了家乡秘制热锅,既然周公子要与我保持距离,那我就与大师兄,唐峥受些累,把你的那份给吃了吧。”
“唉唉唉,别呀,你家乡那热锅自上次大师兄生辰吃过一次我便念念不忘,本公子就赏了你这个脸。”
周文方说罢自己拿起了盛叠锦的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又怕盛叠锦反悔似的,不给他开口的机会,抢着讲了那小公子是谁。
那小公子姓戚名战,提到戚姓,不免想到天策上将戚甚尧,从龙之功,又手握兵权,自然是处尊居显,听闻戚战是戚甚尧之兄戚庭赫之子,戚庭赫老来得子,戚甚尧膝下仅有一女,这戚战在戚府内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许是腻味了高床软枕,要来这偏僻山林找罪受。
盛叠锦还真是为今日这一顿热锅做了准备的,差了卫晞留在身边的人传信,请他找人仿着太极阴阳图打造了一口锅。
雾气蒙蒙,清汤锅微微冒泡时,红油锅已经沸腾,盛叠锦和周文方忙夹着片得薄如蝉翼的牛羊肉往红油锅里面丢。
盛叠锦与周文方无辣不欢,卫晞与唐峥却是滴辣不沾,一桌备两个锅,人就分开不热闹了,盛叠锦想起前世的火锅,才请卫晞着人打了一口他们可以一同涮肉的锅。
“大师兄真是颖悟绝伦,我只交代与太极阴阳图相似,大师兄就能着人做出如此精致的锅子,与我心中所想一般无二,这锅子便作大师兄首创,请大师兄取个名字吧。”
盛叠锦塞了一大口肉,说话不怎么流利,也耽误不了她对此顿热锅成就者阿谀奉承。
卫晞说:“既如此,那我就不做推辞,借用启琅道人鸳鸯阵之名,此锅便叫鸳鸯锅,如何?”
周文方说:“既是以太极阴阳图为引,为何不叫阴阳锅?”
盛叠锦忍住了想要往他头上敲的想法,把他聚在一起想要一网打尽的肉一筷子捞进自己碗里,又赶紧塞进嘴里,气得周文方想从他嘴里将肉抢出来。
“你要去奈何桥喝孟婆汤,你自去,我们这一桌活生生的人,作甚要陪你用劳什子阴阳锅涮肉吃?”
唐峥也附和:“对呀师兄,阴阳锅听着就不甚吉利,不若鸳鸯锅有情,有韵。”
周文方呸了一声,“用阴阳锅涮肉便是不吉利,我们这五个男子哪里来的情意缠绵?”
这时,清汤锅总算沸腾了,咕噜咕噜的冒着泡,盛叠锦赶紧转移周文方的注意力:“快快快,大师兄爱吃的豆皮在你那边,帮大师兄下锅,还有山药,戚小公子,你爱吃什么,让你周哥哥帮忙下锅,手要快啊,不然你就没得吃了。”
卫晞带着戚战一同来用膳,是盛叠锦没有想到的。那另一个男子就说得是他。
卫晞身为解机道人门下首徒,代道人掌暗雪山刑罚,让人心服口服地把错认了,自愿领罚,还感激大师兄及时把自己从歧路上拉回来,不知用了什么手段。
也因此师兄弟都对卫晞只有敬畏,没有敬爱。他虽然对谁都是绵绵春风般柔和,却也不曾和谁过于亲近。
或许是可怜盛叠锦,待他要比旁人亲厚得多。盛叠锦又是不擅与人亲近,卫晞对她释放的善意也足够她对卫晞亲近一些,加上初来乍到不愿向别人开口求助,请卫晞帮忙的次数就多一些,一来二去,两个人往来就比旁人要密切一些。
周文方与唐峥就不用说了,都是打蛇随棍上的性子,能让盛叠锦这样不主动与人交往的人当做朋友,其自来熟的本事可见一斑。
盛叠锦见戚战紧贴着卫晞而坐,在他们大快朵颐的时候皱着眉头,以为他与卫晞一样不能吃辣,便问一问他吃什么。
没想到这个小公子长得好看,嘴巴却毒:“真是恶心。”
“……”
盛叠锦与周文方对视一眼,不知戚战在说谁。
卫晞夹了一块山药放到戚战面前的碗中,像是兄长在管教自家弟弟:“没有礼数。明日入学过后他们就是你师兄了。”
戚小公子真的是被惯坏了,一点没感觉到自己被责备了,嫌弃的戳着碗里的山药:“也不知是谁没有礼数,筷子上全是口水,在锅里面搅来搅去,还用那筷子夹菜下锅,我若吃了菜,不就是吃了他们的口水,哥哥你说恶不恶心。”
盛叠锦与周文方,唐峥本着不与新来小弟弟计较的心,装作没有听见。虽然面上没有表现,心里不舒服总还是有的。
盛叠锦故意把筷子放到嘴里嘬了嘬,又给卫晞夹了块山药。
戚战见卫晞居然真的吃了,气的瞪大眼睛,抬手指着盛叠锦:“你……你个下……。”
话还没说完,便被卫晞不轻不重放筷子的声音打断了:“小战,你可还记得来这之前答应过我什么?你在府中任性是有人惯着你,可他们不是你府中任你呼来喝去的奴才,他们都将是你的师兄,是与我同窗数载的好友,是你能随意辱骂的?你要是改不了你这倨傲无礼的性子,趁早回府去,我自会去向你父亲赔不是。”
戚战像是被卫晞这样严厉的语气吓到了,先是怔忡不语,然后脸渐渐涨红,眼眶慢慢湿润,还委屈巴巴的吸了吸鼻子,拉着卫晞的袖子服软:“我错了,我不要回去,我要在这里,我好不容易说服父亲让我来这里求学,我……我会改的。”
说罢站起来,对着盛叠锦,周文方和唐峥的方向躬了躬身,带着鼻音说:“我错了,请哥哥们原谅。”
盛叠锦没有做声,周文方也不说话,唐峥出来打圆场。
“小孩初来乍到,难免不适应,心中烦恼,我们若要与你计较,不是痴长了你几岁?你们说是不是?”
盛叠锦与周文方对视一眼,就当是给大师兄面子了。
周文方:“貌似我与戚小公子生辰差不了几个月,这哥哥也不能让你白叫,我不放在心上就是了。”
盛叠锦:“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别被你兄长吓到了。你兄长执掌刑罚,对人严厉惯了,对自家弟弟还这么凶,太不近人情了。”
戚战怯生生的坐回去,扯了扯卫晞的衣袖说:“哥哥别生我气了,他们都原谅我了。”
看到刚刚戚战递过来的眼神,水汪汪的眸子里装的可不是歉意,而是不甘的羞恼,盛叠锦又听到这话,觉得戚战也并不想要他们所谓的原谅,不过是讨好卫晞罢了。
卫晞摸了摸他的头,点了点头:“你有改过之心便好。”
一顿饭至此,先前热火朝天的气氛已经没有了,只得草草结束。
因为卫晞身边跟着戚战,盛叠锦就磨蹭了一会儿,在卫晞之后离开,但也隔得不远。
他看到卫晞牵着戚战的手,听到卫晞温柔的声音传来:“刚刚是我语气太重,你晚膳一点没用,我带你去不语堂寻些东西垫垫肚子吧。”
盛叠锦想自己刚刚怎么没多磨蹭一会儿,那样就听不到这句话了。
因为心里面有些不舒服,不知是因为戚战刚刚的无礼,还是因为卫晞心软,对戚战心软。
盛叠锦为自己心里不舒服感到有些好笑,卫晞不过是在暗雪山待自己比寻常师兄弟亲厚些,就觉得自己在卫晞心中是特殊的,这下来了个更特殊的,相比之下,盛叠锦觉得自己以为的特殊也变得平常了,竟似是醋了。
戚战只比盛叠锦他们晚了几个时辰来到学堂,不愧是高门大户的世家公子,刚来就能与盛叠锦他们一同上课。
当时正是云合道人的书课,云合道人温文尔雅,济济彬彬,看到戚战进来,说:“你先随意找个空位置坐下吧。”
戚战走到程嘉言身边,伸脚踢了踢程嘉言的坐垫:“你让开,我要坐在这。”
程嘉言是出了名的脾气好,扭头看了卫晞一眼,就起身准备走,却被他后面的周文方一把摁下。
“你初来乍到,不叫一声程师兄就算了,还要占他的位置,这是哪里的规矩?”
戚战似是没想到周文方会出头,微微睁大了眼睛,指着周文方说:“与你有什么相干?不要多管闲事!”
周文方不缓不慢抽出一本书,卷了起来,用书打开了戚战的手,“你父亲没教过你用手指着别人很是无礼吗?”
“你既然提到了我父亲,那你可知我父亲是谁?”戚战觉得这讨人厌的小子定是不知道他的身份,才敢如此与他讲话。
“天策上将戚甚尧之兄,戚庭赫嘛,你一来就这么大阵仗,想不知道也难啊。”周文方语气平淡。
“你既知我父亲是谁还与我作对?”戚战惊讶了,旁人知道他的身份,奉承他还来不及,谁敢不把他放在眼里?
“那你可知我父亲是谁?”周文方学着戚战的语气反问他。
“我管你父亲是谁,能交出这样不知好歹的儿子,你父亲……”
“戚战!住口,找个空位置坐下!”卫晞见戚战越说越口无遮拦,突然出声,语气严厉的打断了戚战。
“可是,我……”戚战还想要开口,又被卫晞打断。
“没有可是,快去找个位置坐下,不要打扰道人授课。”
戚战看见卫晞严肃的脸,不甘不愿的挪到一个空位置坐了下来。
云合道人就站在堂前,听着周文方与戚战争执也没开口训斥,看戚战坐了下来,仍旧温和的说:“我们接着上课。”
课毕,云合道人刚走,戚战就站到了周文方面前:“你倒是跟我说说你父亲是谁?”
唐峥笑嘻嘻的凑过来,“他父亲姓周。”
戚战白了唐峥一眼:“你这不是废话吗?他父亲不姓周姓什么?”
“戚小公子,你别急呀,他父亲与你父亲还是同僚呢。”
“我来时路过的广元县县丞也说是我父亲同僚。”戚战的语气满是轻蔑。
唐峥继续笑:“他爹官职里与你口中所说广元县县丞有一字相同。”
“难道连县丞都不是?县令?”戚战笑了起来,“我还以为多大的官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爹是周贲思呢。”
周文方勾起嘴角:“你怎么知道,家父正是当朝丞相周贲思。”
见戚战一脸错愕,笑容僵住,周文方又说,“你课上说我父亲能教出我这样的儿子怎么了?”
戚战脸一下涨得通红,环视周围站着的一圈人,恨恨的跺脚:“你……你们合起伙来耍我!”
卫晞拉过戚战,安抚性的拍了拍他的肩:“好了,小战年幼不懂事,你们几个与他计较什么。小战你过来向程师兄赔个不是,各位师兄也是与你开个玩笑。”
戚战不接卫晞给他铺好的台阶,拉着卫晞的袖子控诉:“他们欺负我哥哥你不帮我就算了,还让我道歉?我又没错,凭什么道歉!”
说完就跑了出去,盛叠锦似乎看到他哭了。
卫晞对着程慕言揖了一下:“程师兄,舍弟年幼不知事,我代他向你赔个不是。”说罢又转向周文方,“不知者无罪,小战无心冒犯周相,还请师弟看在我的薄面上不要与小战计较。”
程嘉言笑了笑:“君子有成人之美,戚小公子想与兄长亲近,我把位置让与他就是了,不妨事。”
周文方摆了摆手,不甚在意:“大师兄你别见怪,我不是冲你,是这小子太没规矩,这是比唐峥刚来的时候都要嚣张吧。”
唐峥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好汉不提当年勇,你也别翻我旧账了。”
唐峥刚来的下马威没给上,心里到底是憋了气,知道周文方在这里受到诸多学子追捧,就想来一出强龙压倒地头蛇。
没等唐峥搬出他爹,周文方先提出不靠家里谁先低头谁认怂。
唐峥找了几次茬,下了几次绊子,都被周文方解决了,只是唐峥每招惹周文方一次就被他揍一顿,直到他被周文方揍服气,才知晓周文方是周贲思之子,当下不仅觉得周文方武功厉害,还觉得他并不像他遇到的世家公子一般仗势欺人,对周文方五体投地,他们突然就哥俩好了。
因为看戏,师兄弟们都还坐在位置上,卫晞站起来对四面揖了揖首:“我父亲与小战父亲有些交情,拜托我照顾小战,烦请各位师兄弟看在我面上,对小战和善些不要与他计较。逢年在此谢过了。”
卫晞看了盛叠锦一眼,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欲言又止,觉得此刻说什么都不太合适,他想与盛叠锦解释,可戚战冒犯的人也不是盛叠锦,他无从解释,就出门追戚战去了。
盛叠锦拍了拍周文方的肩:“你怎么跟他计较起来了,一看他就从小在家养尊处优惯了,况且还与大师兄关系不一般。”
周文方恢复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摇起扇子:“你可别告诉我他昨晚瞪你那一眼你没看到。为免他日后暗中使绊子,本公子不如把我们不喜他摊到明面上。”
盛叠锦:“这可是你周大少爷不喜他,我等小民可不敢招惹他。”
周文方唰的把扇子一收,揽过盛叠锦的肩笑的暧昧:“暗雪山上下谁不知你是本公子的人啊。”
唐峥附和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盛叠锦伸手抬起周文方下颌:“那敢问公子出价几何?”
周文方用扇子打掉盛叠锦的手,搓了搓胳膊:“盛景你可比在水阁的小倌还要膈应人。”
唐峥凑了上来:“文方你何时去了在水阁还召了小倌,不带兄弟太不够意思了吧。”
周文方:“去去去,不过是好奇,隔着帘子看了一眼,无趣得紧,不若听祝迢迢弹首曲子来的有趣。”
盛叠锦:“耽搁这许久,不语堂肯定也没什么好吃的了,云合道人烟波台前荷花池里的鱼也应该肥了吧。”
唐峥:“可烟波台不是设有九星阵?除非云合道人撤阵,无人闯得进去啊。”
盛叠锦狡黠一笑:“普通人自然进不去,可上次大师兄破了此阵,我正巧得见破解之法。”
周文方:“你就直说你偷溜进大师兄书房看他随笔就得了。”
盛叠锦斜睨着他:“那你去是不去啊?”
周文方:“去,我都还未进过烟波台,未曾见过内里机巧呢。正好去见识见识。”
唐峥附和道:“正是,咱们正好沾小酒的光去瞧个新鲜。”反正到时大师兄发现盛景偷看他随笔还偷溜进烟波台也不会怪罪盛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