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五》鱼庭之欢

63、幸好天黑看不见

　　迎头撞来一个人，杨郁欢害怕地大叫起来，手舞足蹈一顿乱挥，嘴里叽里咕噜地念着阿弥陀佛，佛祖菩萨地，“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各路的鬼神有怪莫怪，小女子迷了路方才还掉进了粪坑，无意打扰各位的清净，我这就走这就走，你们可不要跟上来啊。”
　　头顶的人先是一愣，而后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杨郁欢你在干嘛，不行了，我笑的的肚子好痛，哈哈~”杨郁欢睁开眼睛摸到那人的手臂，靠，温的！真是丢人丢大发了，居然还知道她的名字，杨郁欢扶额暗骂，“奶奶的！出门没看黄历简直糟糕透了。”
　　那人还在狂笑，绯红从耳根子涨到了脸上，幸好天黑看不见，“不许笑了，我跟你说不许笑了，听到没！”
　　见杨郁欢生气了那人才清了清嗓子正经回应，连忙答应，“好好好，不笑了。”正经不过三秒那人又笑了起来，杨郁欢气急败坏地抓起那人的手臂就咬了一口，那人倒吸了口凉气，吃疼甩开她，“娘的，杨郁欢你属狗的啊！呼~疼死我了。”
　　杨郁欢反应过来，刚才太害怕没注意听，这骂人的腔调，还有讲话的声音好熟悉啊，“靠，沈老土你要死啊，吓我干嘛！”
　　杨郁欢靠近沈老土抬腿想踢他，给他一个教训，却一脚踢空反被他抱住，“快放手，我站不住了。”杨郁欢踉踉跄跄地跳着，沈老土一把抱住她的大腿将她扶稳，俯身在她的耳朵轻声说道，“才咬了我一口，就又想偷袭我了？”
　　杨郁欢咽了下口水，他奶奶的这男人有个东西顶着她肚子，“有话好说有话好说，你先放开我，我给你道歉，保证不踢你了行不行！”哪知道沈老土一口拒绝，用着孩子般奶里奶气地声音说道，“我不要，我要你赔偿，以身相许的那种！”
　　说完沈老土还拱供她的头发，吓得她一动都不敢动，心里想拿他千刀万剐了。沈老土越靠她越近，杨郁欢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紧闭着眼睛，沈老土突然扑哧地一下笑出了声，随后放开了她，杨郁欢不明所以，直到沈老土拿那东西敲了敲她的手臂，她这才知道被耍了，火冒三丈道，“沈老土我说你是不是无聊，大半夜的你有毛病吧。”
　　杨郁欢气呼呼地从沈老土身边越过，沈老土知错拉回杨郁欢，“好了好了，我知道错了，我只是看你一个人在这里荡悠好久了，想逗逗你而已，我说你不会被赶出来了吧，要不要回我那去啊！”
　　杨郁欢转过身，不想和他说话，沈老土又将她扳正，把手上的东西递给她，“诺，给你消消气，随便你怎么打，我不还手。”杨郁欢拿到面前仔细一看，居然是擀面杖，她气得好笑，敢情她刚刚只是被一个擀面杖吓得一动不动，“沈老土我发现你这个人真的很欠，你拿着根擀面杖瞎晃悠什么，还吓唬我，我真该把你的脑袋撬开看看里面装了什么。”
　　说着杨郁欢把手往沈老土脑袋上一敲，只听他发出嘶的一声，“不是吧，我轻轻一敲你就疼啊，豆腐脑袋都要比你耐敲吧。”沈老土甩了甩头好似神志不清的样子，杨郁欢刚要说话，却被他捂住，“闭嘴，不要说话，不是迷路了吗，我送你回去。”
　　然后倒头靠在她的肩膀上，舒心的叹了口气，“让我靠一会，别那么僵硬，跟着我的步子走，这就当你的报答吧。”杨郁欢出奇的听沈老土的话，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就这样走了一段路，肩头传来磁性的声音，“杨郁欢，我和你说个故事吧。”
　　杨郁欢脑袋里产生了十万个为什么，为什么突然要说故事了，和她一起走都那么无聊了？“行，那你说吧，我听着。”
　　“从前有一个5岁的小女孩她在街上与家人走失了，被人贩子卖进了窑子里，由于她乖巧伶俐，鸨妈不胜欢喜，寻人日日教她才艺，懂事的她从未抗拒吵闹过。小女孩渐渐长大了，出落得也越发水灵，在她13岁的时候，她来了月红，不知所措很是害怕，隔壁的姐姐赶忙将门关起来，叮嘱她千万别声张，也别和鸨妈说这件事，不然她会像她们一样很痛苦。
　　她暗暗点头，但还是被鸨妈知道了这事，鸨妈当时只是笑了笑，她以为自己躲过了，但是她错了，当天晚上隔壁姐姐的房内不断有男人进出，姐姐的哭声一直萦绕在她耳边，她躲在被子里捂住嘴努力地不让自己的声音发出来，哭声停止了，那最好的姐姐永远离开了。
　　她大声地哭了出来，鸨妈进到了她的房间，告诉她不要试图想隐瞒她，只有乖乖听话才会让她少受折磨。她终于懂了鸨妈那时的笑是什么意思，她看着来往形形色色的人，每日都过得担惊受怕。
　　相安无事的过了两年，直到鸨妈告诉她，她已经到了15岁摘花的年纪了，让她做好准备，她心里咯噔了一下，苦笑这一天还是到来了。”
　　沈老土停顿了很久又说道，“女孩试图逃离，却没有一次成功的，每次都遭受鞭打，旁人都劝她算了吧放弃吧，她是逃不掉的。但她不放弃，她想到了自己的脸，如果她的脸毁了那么她也许就能离开了吧，天真的她还是没有逃离魔爪。
　　鸨妈帮她养好了伤，甚至利用残留的疤痕沿着痕迹化了一个伤疤桃花妆，一夜间整座城都在模仿，她成了炙手可热的头牌姑娘，无时无刻的都有人看着她，想要一睹芳容，谁会知道那时的她无比憎恨自己的那张脸。
　　每天晚上出价高者都可以去她的房间与她共度春宵，那是她最痛苦的夜晚，直到有一天晚上，她遇到一位男子，他出的价比之前所有人都要高，但奇怪的是他没碰她，反而和她聊了一晚上的天，天没亮就离开了，还给她留下一沓钱告诉她，明天他还会来，她被这男子吸引了，一整天都对他牵肠挂肚的。
　　到了夜晚她无比期盼男子的到来，可竞拍都结束了，男子还没出现，期望有多大失落就有多大，她失魂落魄的回到房里，那人一个劲地喂她喝酒，就当她快屈服的时候，男子带着鸨妈闯了进来，她被告知自己可以离开了，不用再呆在这鬼地方了，而且她属于男子。”